138、寂静山涧

作品:《红楼旧梦:明宫晚钟

    山上,人们的情绪高涨。在松风的指挥下,以一群乌合之众,在装备极其简陋没有受过任何训练的情况下,己方未伤一人,以乱石阵,大胜来势凶猛,装备精良,人数众多的官军。在一天一夜的时间里,让被包围官兵几乎全军覆没,创造了战争史上的又一次奇迹,大大鼓舞了人们的斗志。
    山上,寒风冽冽,大家在山上点起了一堆堆篝火,载歌载舞,畅饮美酒,欢欣鼓舞。在大家一片欢乐的时候,松风道人可没有那么轻松,他独自坐在一边默默地想着急需理清的一些事情。不时的给自己斟上一杯子小酒,一饮而尽,然后挟一口小菜,不时,心不在焉地向涧下望上一眼。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两屡白须飘在胸前,颇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他的眼前还摆放着一个香炉,燃着一根藏香,香味扑鼻,香烟缭绕,飘飘缈缈,远处望去,真像一个神仙在修行练功。
    此刻,他想得不是军事,因为军事的事已经确定胜局,无需再多费心思筹划了。官军伤亡惨重,士气低落,残余部分也逃不出为他们布下的天罗地网。安大朝做梦都想不到,涧里有两条小溪,上游早已筑起了一条大坝,形成一个小型水库,大量的河水被他们蓄在那里。小河里仅有一些浅浅的流水,用来迷魂官军的。只等天明水位到了预定的高度再炸开大坝,到那时,这些残余的官军将会成为翁中之鳖,插翅难逃,都要葬身鱼腹了。松风刚才得到阿三派人送来的口信,说太平寨来了一股来路不明的队伍,口口声声是来支援他们的,从都都山寨来的客人。但是衣甲鲜亮,人马整齐,说是友军吧,切口不对,说是官军吧,据镇长报告领头的匪里匪气,胃口很大,张口要粮要草,十分凶悍。他们在太平镇已经好几天了,没有任何动静,也不向松风联络。这到底是支什么队伍呢?是友还是敌?如果是官军,刘显、曾省吾又是从那里调来的这股官军呢?难道说刘显没有走他设定好的路线,出了一个奇招?可眼前的队伍不就是官军吗?令人费解。
    看来对这一支来路不明的队伍应该加以防备。但是匪人本来就不多,将才就少之又少,对多出的这股部队,他们已经无将可调,也无兵可用。
    松风想得头晕脑胀,头疼欲裂,但从外表看,还是那么的从容镇定,充满自信,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深夜,山上的风更大了,温度降低到一天的最低点。不过这些人土生土长,早已适应了,跳跳舞,喝点酒就忍过去了。松风让众人轮流睡觉,留下值班人员密切注意官军的动向。篝火渐渐的熄灭了。夜,彻底的静了下来。天空,月明星繁,白水涧披上了一层惨白的月光。叠嶂的山峦,在月光下,冷的怕人;原野里,疏影婆娑,各种乔木,灌木在风的吹拂下,不安的摇曳着,树叶的响动像无数个鬼魅在欢歌狂舞;松涛声声,带着呼啸如千军万马在奔腾厮杀,狂喊疾呼。
    松风站起来活动一下腿脚,侍卫跟在后边警惕的四处张望着。走到崖边,松风往下望了许久,尽管望不清楚涧下的情景,依稀可以看到官兵的影子,听到战马的嘶鸣。松风说:“传令值夜班的人,不要睡觉,盯住下边的官军,他们要逃跑!”
    "是!”随从回答道。
    松风看着叙州城的方向,心里说:也不知雨儿那里的情况,到底是凶是吉,没有一点音信,让他好担心。
    雨儿带领五千名当地农民,都是些乌合之众,没有受过半点训练,倘若真的遇到官兵将不堪一击。按照预先的安排,雨儿带领着五千民众只围不打,以麻雀战袭扰官府,让他们感到有千军万马在围城,调动官军来增援。等松风率领的人马,消灭掉来援的官军后,回援叙州,一举把州府拿下活捉知府。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明晨上游水库的水一灌满,眼前这些官军就不复存在了。他就可以挥师叙州与雨儿会合,攻城掠寨,然后,以叙州为根据地把战火烧向全国,彻底摧毁大明王朝,实现自己与大明帝国作对到底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