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无人发言

作品:《红楼旧梦:明宫晚钟

    一切客套都结束后,开始议论所需解决的问题。大臣们对待工作都积极认真,会下早就准备好汇报或请示费了许多的功夫。大臣们踊跃发言,对一些问题议论着,争论着,有时争论的面红耳赤,互不相让,甚至拍案而起,弓拔弩张。万历坐在龙椅上,似懂非懂,晕晕忽忽,时间一长,感觉有点累,两眼直犯困,很想早点结束,回到宫里痛痛快快地玩一会儿。但是不能,他是皇帝必须坐在龙椅上,他可以不说话,可以不听,在大臣争论的空隙,趁没人注意的时候也可以打一个盹,但不能离开龙庭,更不能回到宫里休息。这些老头子都是世界级的劳动模范,对工作真是兢兢业业,不知疲倦。事情一条条的说下去,一条条的解决,终于各项事情都进行的差不多了,这回儿,他终于可以回宫了。但此时他却来精神了,尽管他已经很疲惫,但有件事情挂在心上已经好长时间了,一直没有机会问,这个问题是他最关心的问题,哽咽在喉,欲罢不能。
    “先生,请您过来一下。”万历亲切招呼着。
    张居正知道要问的是何事,是上交试卷公布答案的时候了,赶紧上前快走了两步站在了皇帝面前。
    “先生,前几日我请您给太后起封号的事不知进行这么样了?”万历关切的问到,稚嫩的脸上充满着期待。
    众大臣在一旁认真地听着。其实这件事早就该办好了,皇帝登基已经好长时间了,太后还没有加封实在说不过去。无奈事务繁多,大家顾不上考虑才延误至今,不然早就有人奏请册封了。既然皇帝亲自提出来了,让当朝首辅来帮着众臣就更感兴趣了。
    “皇上,这件事体现了皇上的一片孝心,也是朝廷的一件大事,做臣子的本应早点办好,只是此事非比一般,应当起一个贴切,真正能体现太后品格和功绩的封号,所以一点也不能马虎。这几天朝里琐碎事太多,微臣疲于奔命给耽误了。让皇上和太后等着这么长的时间,实在是罪该万死呀!”张居正十分的抱歉,磕起了头。
    万历见此情形连忙说“先生请起,这件事本来就不是首辅的职责,先生事务繁多,不能责怪您。快快起来吧!”
    “谢皇上!”张居正站了起来。
    万历又说:“既然未想好,再等等也不迟!”
    “皇上,微臣已经想好,今日正想向皇帝汇报。微臣认为陈太后可称为仁圣皇太后,李太妃可称为慈圣皇太后。”张居正干脆说了自己起的封号。这是他经过深思熟虑定下来的,很轻松的说了出来,但为了这句话,经过了多么强烈的思想斗争,他轻快的说出去就等各方面的反响了,他也做好挨骂的准备了。
    “这样合适吗?据我所知按照祖制只有嫡母才能有徽号,庶母只能加皇太后,都加封号恐怕不太妥当的吧。各位大臣都在,不妨都说说,大家议议!给朕参考参考。”万历脸上笑开了花,充分说明这一封号是符合皇帝心意的,相当满意。但嘴上还在说着让大臣提意见,参考参考,这就是万历当皇帝的最大收获,学会了虚伪,学会了玩心眼。大臣们没有傻瓜,能混到这一层绝对没有智商低下的,个个都是人精,人中英杰。既然皇帝如此高兴,又是首辅亲自起的,又不是什么大事,何苦不识相,与两个权势最大的人争个眉眼高低呢?!
    养心殿里一片肃静,没有人说话,静得掉根头发都会象地震一样。张居正见状只好说:“先朝是由此祖制,嫡母加徽号,生母只加皇太后,以示区别。然今天皇帝仁孝,恩德隆重,自古圣贤都以忠孝为治国之本,想表达一下皇帝的孝心加此两字也未尝不可。况且两母都视同己出,没有什么区别,皇帝也不应有厚薄之分,理应一视同仁。在皇太后前加两个字,正好体现皇帝仁孝之心,并不与祖制相冲突,我相信,群臣也会体恤皇帝的一片苦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