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朝会之上
作品:《红楼旧梦:明宫晚钟》 两宫皇太后的封号问题,虽然有违族制,还可能会产生一些非议,但对于一个锐意改革,积极开拓进取的宰相来说,对一个想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的政治家来说,是不会被它所束缚的。他还不会到以失掉手中实实在在的大权换取所谓的虚名地步,更没有愚蠢到一朝失足成为千古恨的境地。他是一个工于心计的政治家,运筹帷幄,他知道要想在宰相的位置上坐稳,牢牢地掌握朝廷的大权,进而施展自己的抱负和理想,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在青史上留一个好名声,就必须有皇家的大力支持,取得皇帝的绝对信任,否则将会寸步难行。高拱就是一个例子,如果没有皇家的支持,任你有天大的能耐也逃脱不了乱臣贼子的下场。不过张居正也想到提出给两宫加封号或对这件事处理不恰当,有可能被一些言官谩骂,甚至进行无谓的人身攻击,也有可能引发一些政治暗流,一些人会借机兴风作浪,制造麻烦,但这是取悦皇家的大好机会,千载难逢,聪明的张居正决不能让它白白的失去。
他已经想好了答案,他一直默默不语,甚至连皇帝两次追问都没告诉。张居正在等待时机成熟的那一刻。
又一次朝会还在照例举行。其实这一时期的朝会并没有太大的实际意义,以象征意义居多。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是不可能懂得那么多事情的。国家这么大,疆域如此辽阔,人口众多,事情纷繁复杂,他还没有能力去当家理政,处理国家大事。都由张居正还有陈太后、李太后等人来处理,万历尽可以放心干自己想干的事情。他们的忠心,他们的才华,都是举国公认,不容置疑的。朝会上议的所有事情都有各部门事前用文字的形式,书面送到了他那里过目,其实他根本就不用看这些,冯宝和小太监们都以给他分清楚了,处理好了,必须要他知道的事情,也只需在上边写上“知道了”或画个圈圈,就算大功告成,他的工作就完成了,其他事情均有人来管,会有人去认真地办好。既然有这么多的人才在竭力工作,不辞劳苦,为什么不发挥他们的才能,调动他们的积极性,让他们放手去干,这有什么不好呢?江山还是自己的,皇帝还有他来做,他们对他还是毕恭毕敬,他享受着无尽的荣华富贵,而苦活累活,都有这些劳动模范来干。双方满意,各取所需,各得其乐,岂不更好?!他毕竟还小,尽可以找些乐子来玩。玩耍毕竟是儿童的天性,也是他们的必修功课。再说玩耍累了,可以静下心来读读书,练练书法,充实自己,一切工作还是等长大一点再说吧!
但是朝会还是要举行的,而且一天也不能少,它的作用就在于这是对皇帝的尊重,让皇帝了解各项工作的进展情况,带有汇报工作的意味。通过耳濡目染让皇帝自然而然的学到一些治国安邦的办法和策略,增长治国和用人识人的才干。这就是毛主席所说的:“从战争中学习战争。”同时在会上,大家可以集思广益,讨论一些问题,尽可能的避免和少出问题。朝会上大臣们会争论的很激烈,很长时间讨论一个问题,直到理出头绪来。古代的人,特别是大臣,对国家大事十分认真,敢于直言,不管对方是谁,哪怕是皇帝老子照说不误。没有现代人的虚伪,明明不合,意见不一,当面就是不说,背后乱说,这也许是人类进化所带来的现代文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