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无限信任

作品:《红楼旧梦:明宫晚钟

    “现在皇上应当下达旨意,明告天下,严肃官员的办事纪律,对事情简单可以立即办理的,必须马上解决。需要请示的,给各环节限定办理时限,让官员提高办事效率,避免推诿扯皮,搞公文旅行。内阁要建立考核制度,半年由各部自考,年底各部向皇帝述职,具体由吏部实施考核,内阁复查、抽查,考核优秀的予以提拔重用,工作平庸者、不干事者予以废黔。吏部的考核结果,再由内阁予以复查,防止考语失实。”
    张巨正讲了这么长的时间,只能讲到施政大纲的一小部分,还有许多需要以后陆续颁布出台。他心里很明白,在政治舞台上每出现一件改革措施和方案,就会有不同的意见,肯定会有反对派。今天,他用了简单的语言叙述了未来几年的治国方略,会有人不赞成,甚至还会有人强烈反对的。社会就是这样,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就有争议,搞政治也不例外,做人和做事情都是这样,都是在争议中发展,在争议中进步,矛盾斗争的结果是社会进步了,历史发展了。
    他听了半天,对张巨正的讲解有了一些了解,但毕竟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万历的态度只有一个,就是对张居正百分之百的信任,坚决地支持。他是凭印象,凭好感行事的,因而断定这些方针不会错。未来治理国家的重任有老师来承担,他制定的国策一定是最好的。张巨正呈上的六事,洋洋洒洒十余万字,可见老师费了相当大的功夫,肯定熬了好几个不眠之夜。有点心疼地说:“老师费心了!以后做事不要太辛苦。注意身体,你的身体事关到大明的兴衰,一定要保重。冯公公,让人再给张大人端碗茶来。”
    小皇帝的眼里充满了崇拜和尊敬,赞叹道:“老师真是满腹经纶,才高八斗呀,古今变化,无所不通,真乃国家之柱石,朝廷的栋梁啊!父亲临危托孤真是英明决策,也是朕的福分啊。以后有老师的辅佐,我可以放心了。可以预见大明将会得到振兴,治国安邦,国富民强将指日可待了。”
    小皇帝的话让张居正感动万分,泪流满面,上前磕头谢恩。忽然,脑子一片空白,眼前一黑,一个趔趄差一点倒下。有于身体有病,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刚才是暂短的脑供血不足,幸亏很短,否着摔倒,后果将不堪设想。
    万历吓了一跳,急忙从宝座上下来,走到他的跟前。张巨正已恢复了原态,一切照常。看到小皇帝跳下龙椅亲自下来搀扶他,内心一股热流涌动,连忙谢恩:“微臣何德何能,让皇帝下龙椅亲自搀扶,真是罪该万死,臣恭请我皇回龙椅就座。”众大臣也跟着跪了下来,万历心里奇怪,他们为什么如此齐整,凑什么热闹!这些人真是的!万历赶紧说:“爱卿请起吧,你我之间就不要客气了。你我虽为君臣,但情同父子,大明朝的江山社稷就靠你了,国家离不开你呀!快快起来吧!”说着亲自扶他起身,然后又回到龙椅上。
    张巨正又说道:“先帝虽有托孤之命,那是做臣子的份内工作。如果没有皇家的培养和提拔,奴才还隐身于山野中。臣虽辅政,纲常不可乱,皇上亲下龙椅搀扶于臣,实在令臣不敢当。皇上乃真龙天子,微臣乃一介平民出身,有皇室恩宠才有今日,如不明君臣之礼,恐遭人非议,留后世骂名。”
    万历很高兴,给了他一个天大的面子,让他感激万分。张巨正的表现也令他非常满意,不张扬跋扈,独断专行,恭良谦让,温文尔雅,这是一个做首辅的最难能可贵的,至少不会像高拱那样让他们母子胆战心惊。
    朝会进行了很长时间,张居正已简要的把施政方针叙述了一遍。
    天已不早了,小皇帝的肚子有点饿了,应该散会了,就对群臣说:“老师已经说了不少,还有许多,我看以后慢慢说罢。大家要和张大人一道齐心协力,把事情办好。从今天开始,先生就要入阁办事了,诸位大臣就和朕一起用膳吧。咱们君臣,边吃边聊。“众臣谢恩后,便和小皇帝一起步出养心殿,用早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