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就职演说
作品:《红楼旧梦:明宫晚钟》 张巨正坚决不肯坐下,跪在地上不肯起来。“臣万分感谢皇上的知遇之恩。今天又受如此大礼,微臣一定会鞠躬尽瘁,报答皇上的知遇之恩。但微臣决不敢在此坐下,恐日后市井小人咒骂微臣跋扈专权,担乱臣贼子之名。再说讲述治国方略仅是一会儿的事儿,纵使臣身体虽有不适,站一会儿还是无妨的,请皇上开恩,千万不要坏了祖制。”
看张巨正的态度很坚决,不能在强求了,只好说:“也好!先生说一会儿,感觉累了,可以歇歇再讲,千万不可免强,不要累坏了身子。趁各位大臣都在,先生就把的大政方针,治国方略,说与朕听吧。”
张巨正这才放心站了起来整理一下衣服,侃侃地谈起他的雄才伟略和兴国安邦大计来。他的讲述明白透彻,鞭辟入里,虽然只是个大概,就已让在座的王公大臣无比佩服,他们的心灵受到极大的震撼。
张巨正是经过认真准备的,事关重大,不容忽视,将涉及到今后一个时期政局的走向。在朝会之前,他认真的思考了好长时间,渐渐的在脑海里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治国方略。张居正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官帽,习惯性的理了一下不多的胡子,从容镇定地开始了他的就职演说。
“自我大明朝开国以来,太祖曾多次召集全国的鸿儒学者,吸取历朝的精华,研究制定了我朝的各种法律、律令和规章制度。历朝历代,经过各位皇帝的删补,发展到现在律制已经相当完备,他对于规范人们的生活,保持社会稳定起到了极大的作用。时值今日,这些法律规章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仍然发挥着极大的作用。对这些法律,我们只能在遵守的前提下做一些细节上的删减,没有必要,也不可能进行大的改动,这样既能最大限度的发挥已有法律的作用,又给我们节省了许多的时间和精力,可以集中精力去干别些的事情。”
万历听到这里,也十分赞成,鼓励说:“说得好!继续说下去!”
张巨正接着说:“微臣以为当务之急不是改革祖制,而是改变影响祖制实施的五大顽疾。并非祖制定的不好,那是先人智慧和实践的结晶,现在仍然很实用,如果把那些影响它很好实施的顽疾铲除了,祖制能够很好的实行,事事都按照规定去办,那么不改革祖制也能实现国家安定,社会生产也会得到快速发展。”
张居正讲到这里,兴致大增,目光炯炯有神,他环视了场内的所有人。众人都在静静的听着,思考着,体会着每句话的含义,研究着未来政局的走向。
万历虽然听得糊里糊涂,但很好奇,饶有兴趣地问:“先生!能不能说得具体点?”
“这五大顽疾是:一是陋习太深,世俗观念太顽固。二是顽固势力太强盛,造成纲纪废弛。三是脚踏实地做工作的人少,空发议论者众多。四是公文旅行,政令不通。五是赏罚不明。”听着张居正的话,年幼的万历还是似懂非懂,他神态认真庄重的听着,有时也观察一下大臣的反应,他们的态度各异,有赞成的,有脸红的,还有蔑视的,也有漠然处之的,总之,人间百态尽在其中,大殿里鸦雀无声都在等待着下文。
张巨正站了很长时间,由于兴奋,竟没有觉得累,仍然精神抖擞,神采飞扬,他稍稍喝了一口水,又朗朗的说:“重振祖制不可能一蹴而就,需要付出许多的努力。要去除五弊,就必须兴六事。这六事为:省空议,振纲纪,重令行,严考核,固邦本,整武备。这些做到了,离国家的兴盛也就不远了。这六条,臣已书成条陈,呈于皇上仔细思量,如果皇上认可了,请皇上下旨各位大臣执行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