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不速之客

作品:《红楼旧梦:明宫晚钟

    就在人们都已进入梦乡的时候,张府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他扒着墙头向院里看看,然后狸猫一样飞身上了屋顶,没有一丝的声响,这一切就发生在眨眼之间。院内一片黑暗,只有一个窗户透出一点点微弱的灯光,他知道这是他的目标就跳下迅速向窗户方向轻轻靠近。当他拿出飞镖,向屋里扔去的一霎那间,一道白光闪过,“当啷”,飞镖落到了地上,鲜血从刺客的手臂上流了下来。转眼间,二十多条黑影已到刺客的眼前,王大侠的一镖打中刺客的手臂,让即将成功的行动化为泡影。见众人围了上来,刺客也不突围,来了个蛟龙入海,从窗户飞身跳入卧室劈头向张居正砍去。
    听到屋外的声音,他知道发生了情况,毕竟是一代名臣,见过大风大浪,并不惊慌,坐在太师椅上纹丝不动。其实他并不是不怕死,也并不是一个英雄,他知道怕也没用,相信有侍卫们在刺客就奈何不了他。
    几乎在刺客进屋的同时,王宝祥也同时进到屋内与刺客打斗起来。这时,他们听到张居正说:“大侠深夜到此有什么事吗?”
    黑衣刺客心头一愣,如此熟悉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向张居正望去。就在回头的一瞬间,肩头一阵剧痛,利剑刺进他的肩头。黑衣刺客看到太师椅旁,一个中年人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脸上带着沉着、透着威严和不容侵犯。借着灯光,刺客看清了他的脸,愣了一下,“当嘟”一声,将长剑扔到了地下,“扑通”一声,跪在了张居正的脚下,泪水立刻从脸上流了下来,惊喜地说:“恩人!怎么是你呀?”屋里的人都呆在那里,心里充满疑惑,等待下文。
    黑衣刺客长跪不起,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大人忘了!四年前,我的家乡遭灾,在逃荒路上,父亲病倒在湘江边的一家黑店里,是大人救了我的父亲,还给了我们五十两银子。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大人,谁知今天在这里给碰上了。”
    张居正想起确有这件事,害怕有诈,说道:“大侠请起,坐下说话。”黑衣刺客不肯,跪着说:“大人不认识小人了,是小人该死,做了这等的混帐事!”借着灯光,张居正看清楚了黑衣客的面容,也确实认识他,连忙走到跟前把他扶了起来。
    黑衣客高兴地说:“大人真地想起小人了?”
    张居正说:“想起来了!你叫阿宝!可四年前你并不是这个样子,你什么时候当起侠客来了。”
    黑衣客仔细述说了四年来的经历。由于张居正的救助,父亲的病很快就好了,还在江边买了一亩水田,就在那里安了家,生活有了着落。然而,由于连年的灾害,收成本来就不太好,加上官府逼税,豪绅掠夺,日子仍然过不下去。阿宝小的时候学过武功,为了养家糊口,只得给号称“华南虎”的当地豪绅当武师,干起了看家护院的勾当。高拱招“华南虎”来北京实施暗杀,也把他给带来了。今夜,高拱让他冒充大内高手刺杀张居正,让张觉得冯宝在谋害他,把水搅浑,乱中取胜。
    听了阿宝的述说,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想起高拱的种种形迹,他一再使用各种手段相逼,让他十分反感,不过,这时心里更豁亮了,坐山观虎斗的想法越来越强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