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力挽狂澜

作品:《红楼旧梦:明宫晚钟

    太后轻轻的咳嗽声从帘子后面传来,朱翎均忽然想起应该说话,连忙说:“诸位,请起来吧!”
    听着他说话的声调,看见太子的表现,众臣的心里有点失望,一个懦弱的人,能撑起大明的一统江山吗?不禁有点担心。礼毕,大家站起来,没人说话,静悄悄的,都在等待着太子的下文。
    此刻的朱翎均,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大伴和母后教给他的话被忘得一干二净。心里非常着急,本来已经记牢的东西竟一点也想不起来,讲不出去!冯宝用眼神提醒着,在这个场合作为太监的他只能做到这个地步。慌乱之中,无法理解大伴眼色的含义。忽然,他觉得裤裆里湿乎乎的,大概小便失禁了。看看这倒霉的龙位,眼前站着的一群大臣,朱翎均心里一急,竟然哭了起来。少年的哭声使大家吃了一惊,也急坏了许多人。这样的阿斗怎能担当家国大任,有些人急得直跺脚,不知该如何办。高拱心里偷偷的笑着,上天在赐予他一个绝好的机会,让朱家的江山后继无人,历史和命运将推着他走向权利的巅峰。
    正在这时,张居正带头哭了起来,群臣一愣,也跟着都哭了起来,悲悲切切,地动山摇,象一场惊心动魄,催人泪下的奏鸣曲。好一阵子,张居正终于止住了哭声,缓缓向太子鞠躬,说道:“请太子节哀顺便吧,切不可悲伤过度。先皇驾鹤西去,家国的重任落在太子的肩上,请保重身体,切不可悲伤过度。您的身体不全是你一个人的,是属于大明朝的;您的健康,就是大明之幸,社稷之幸,百姓之福!请太子一定要保重身体!”
    这时,从垂帘中传出李太后的声音,坚强而又刚毅,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先皇驾崩,家国不幸,太子年幼还不足以担当国家大事。各位大臣要以社稷安危为要,齐心协力,共同辅佐太子治理好国家,以尽人臣之天职。切不可你争我斗,勾心斗角,毁大明于一旦,让先帝的在天之灵不安啊!”
    大臣们听出是陈太后的声音。这番话与其是请求,不如说是命令,但在这时大臣们是愿意听的,急切的希望听到这种声音,听到这个声音,心里就有了主心骨,有了坚强的依靠。
    群臣高声应和,气氛开始有点热烈了。高拱本想等太子出尽丑再出来,让众臣都形成太子无能,不能担当治理国家重任,难以继承社稷大业的印象和共识,然后,顺理成章的废掉太子,另立国君。等时机成熟后,进一步篡国夺权,独掌朝纲,和平演变。没想到张居正和陈太后如此一闹,把他的计划打乱了,觉得好戏还没有看够有点遗憾。于是,出列对太子说:“先皇英年早逝,臣等悲痛万分。先帝生前待臣不薄,又命臣等为顾命大臣,辅佐太子成就大业,臣等唯恐稍有不慎,有损太子的圣明。请太子示下,我们以后应当如何做,及早定下治国方略,才能把国家治理好!”
    陈太后听到这话,心里十分不满,明摆着要太子出丑,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治国方略,于是,接过话来:“先皇命你等为顾命大臣,就是因为太子年幼不能独立理政,要你们尽心尽力辅佐好太子。以后国家大事就交给你们去处理,你们要办好各自的差事,千万不要懈怠,荒废职守。等先帝的葬礼过后,选日子让太子继位,国不可一日无君,新皇帝登基后,天下臣民就安心了。在皇帝没有亲政之前,治国兴邦的大任就仰仗各位大臣了,希望你们要多多指导太子,替太子分心,为国家分忧啊。”
    大臣们齐声高喊:“臣等,请两宫皇太后放心,肝脑涂地,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