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昕的这套房比他原先住的那套公寓小了一点，但家具一应俱全，屋子里也打扫得一尘不染，一点都不像平时没人住的样子。
    秦印放下手里几大包衣服，到卫生间冲了个热水澡。觉得肚子有点饿了，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还有些水果。
    她洗了一只苹果，坐进沙发，打开了电视。
    电视里正在播放总统府发言人就第一千金错手杀人的事情发表的讲话。
    这确实是一条大新闻，接下来的几天各路记者会就此事穷追猛打，要热闹个几天。
    茶几上的手机在响，秦印接了电话。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恼火：“怎么回事？”
    “像你看到的一样。不过不是入室抢劫，是想进去装监视器，被她们撞到了。”
    “人是你杀的。”
    “是。”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你不应该去他那里。”
    “我会尽快让事情真相大白。”
    “你现在怀疑谁？”
    “警察局长肯定是脱不了关系的，他能对我发布通缉令，说明他一定在证物上动了手脚。”
    “这确实是一步臭棋，他们自己先跳了出来，倒给我们提供了线索。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怀疑他们所有的犯罪证据在那幅画里，但是我没找到那幅画。”
    “为什么这么肯定？不能在王湛那里？”
    “王湛亲口说了他没有证据。”
    “他不会说谎？”
    “如果他有证据，不会在钱伦的发布会上来这么一出。他大可以直接将证据公之于众，没必要大费周章。他心里也清楚这是一帮什么人，和他们周旋的时间越长，他的处境越危险。他的几个哥哥姐姐就是最好的例子。”
    “那你觉得那幅画会在哪？”
    “罗云一定还有另一个不为人知的去处。”
    “我会派人去查，一有消息通知你。”
    “好！”
    “你现在在哪？”
    秦印稍微犹豫了一下：“在我一个学生家里。”
    “要不要我派人过去接你？”
    “不用了，明天我就能出去了。”
    那边挂了电话，秦印看着手机，眼神有些呆滞，她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撒谎。
    她关了电视，找到了一本笔记本和一支笔，试图把罗云生前的关系捋清楚。画出罗云的人际关系图并不困难，从他二十四岁踏入政坛，一路平步青云，到国会议员。他结过一次婚，有过两个情妇，包裹私生子在内有四个儿女。可就在年前死于突发性心脏病之后，远在异国他乡的四个儿女也相继死亡。从此他和世上所有的联系好像都断了，唯一留下的是刻在地板上的一行字——清溪，踏雪寻梅。
    她看着自己在本子上留下的密密麻麻的印记，脑子里也越来越乱了。
    翻开崭新的一页，把祝清溪的生平捋了一遍，想从中找出罗云和祝清溪之间的联系。
    突然眼前一亮，立刻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我需要罗云老家的地址。”
    “现在？”
    “对！”
    “好，你稍等。”
    很快，手机里传来一条短信——金阳市清溪镇楼外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