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局长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你这么问就是想说了，那就说吧。”
    “那幅画会不会是罗云故意留下的迷魂阵？”卢局长猜测着，“如果根本就没有所谓踏雪寻梅的真迹，咱们岂不是白忙一场？”
    “罗云办事情向来细致，他不会不给自己留后手。可是搜遍他所有住所，他可能藏匿重要物件的所有地方，都不见任何蛛丝马迹。偏偏就少了一幅画，不管那画是不是真的，一定有问题。”
    卢局长说：“但是咱们找了这么长时间，所谓的《踏雪寻梅》真迹，咱们都没有看见过。”
    “所以那个鉴定师现在更不能动了，这世上只有她能看出是不是真迹。”白先生想了想，“人虽然不能动，但还是要确保她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
    卢局长显得有些为难：“自从发出通缉令之后，她就消失了。”
    “一定要把她找出来。”
    “是！”
    “一个人不可能凭空消失的，她肯定有同伙。你查查她最近都和谁有接触。”
    “是。”
    卢局长走出别墅，正好碰上刚上岛的钱伦。他立刻停住了脚步：“钱议员。”
    钱伦当没听到，正眼都没看卢局长一眼，径直进了别墅。
    卢局长腹诽：拽什么拽，还没当上总统呢！就算当上了，也不过是别人手里的牵线木偶，真不知道有什么可神气的！
    钱伦进了别墅，瞟了一眼茶几上的报纸：“今天有记者问我，对于第一千金错手杀人的事情有什么看法。”
    “记者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白先生说，“他们能去问你，当然也会去问你的竞争者。这时候还是不要表明你的任何立场为好，不然一定被对手抓住大做文章。”
    “是，我正是这样做的。”
    “最近这几天，不要经常往岛上跑，免得被人抓住把柄。”
    “明天开始连着要跑十几个城市，都不会有时间来岛上。今天来就是向您迟行，同时——”他看了眼白先生，欲言又止。
    白先生说：“同时来问问，那天发布会恶作剧的人找到没有？会不会在你接下来的拉票活动中给你捣乱？”
    钱伦说：“我这几天一直睡不踏实，这个人实在是个很大的隐患。”
    “我已经叫卢局长去找了。”
    “卢局长这人忠诚度是毋庸置疑的，就是能力欠缺了一些。”钱伦说出了自己对卢局长的不满。
    白先生说：“又要马儿好又要马儿不吃草，哪有这样的好事。有能力的人是难以驾驭的，往往翅膀硬了就想着自己高飞。像罗云就是最好的例子。最后多年的心血弄得鸡飞蛋打。这样权衡之下，还是老实一点比较好。”
    这话听在钱伦耳朵里总觉得怪怪的，好像他被推举出来就是因为没什么能力，但胜在老实听话。这简直是对他智商的侮辱。
    天知道，他也是有野心有抱负的！
    但现在，他唯有点头说是。他羽翼还不够丰，翅膀还不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