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反转
作品:《谋定天下:一品皇妃》 茉儿视线落在江婕妤的身上,心烦意乱地蹙起了眉头,她始终觉得,自己是见过江婕妤的,可是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自己与江婕妤的联系。
江婕妤是晋国公主,她不过是渔夫的女儿,应当是自己多心了。茉儿甩了甩脑袋,将自己可能与江婕妤认识的想法,从脑海中清除。
可是江婕妤说的故事,她又莫名觉得熟悉,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名字,唤作:“白骨粉”。
“说下去。”牧拓视线在下边跪着的人身上一一扫过,最终定在了江婕妤的身上。
“元皇太妃求得奇药,名为‘白骨粉’,可保持尸体多日不腐,更为神奇的是,能使血液不凝,能够让死去的人保持身体的温度。元皇太妃正是用了此药,方才瞒天过海。”从江婕妤的口中听到白骨粉三字的时候,茉儿便惊得冒起了冷汗,为什么她脑海里出现的名字,真和江婕妤说的吻合了呢?
殿上的人噤若寒蝉,牧拓将信将疑地盯着江婕妤。江婕妤是晋国的公主,知晓晋国的皇室秘辛也不足为奇。
“梦逸看来,沈嫔此事,倒是与当年萧淑妃之死,颇为契合。”江婕妤毕恭毕敬地向着牧拓磕了头,见牧拓将视线落在了茉儿身上,她继续道:“只是据梦逸所知,十三年前,南相作为大越使者,出使晋国,结两国和平盟约,曾与元皇贵妃提及白骨粉,南相归国之后,元皇贵妃便坐上晋国皇后之位,之后就再不曾听闻白骨粉一说了。”
江婕妤话里有话,分明在说,南相兴许是知道白骨粉的。殿上的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曾想过,这件事情会涉及丞相府。
牧拓听罢江婕妤所言,毛骨悚然,心下沉吟:“先是南潇请旨成为五王妃不成,而后,南潇迅速与九王牧寒扯上干系。自己后宫佳丽无数,却没有子嗣,近来操劳过度,身体有恙,难不成南相急于将南潇许配给大越的王爷,是想要自己死后,这皇位兄死弟及,他便是这大越的国丈?”
杀了沈嫔,便是挑拨了自己与尚书府的关系,而牧芸有了杀人的罪名,自不可能和亲北夏,到时候,北夏与大越必起战事。牧拓禁不住怀疑,南相是否私通北夏?意图将自己拉下皇位。
牧拓向来疑心重,心有猜疑,便越发将南相想成图谋不轨之人了。
茉儿眸光一亮,视线掠过江婕妤,疑虑重重。江婕妤察觉到她的视线,在众人都各自沉思的时候,冲着茉儿一笑。
“皇上,芸儿冤枉啊。芸儿当真是到了亭子的时候,沈嫔便已经死了。”牧芸心乱如麻,见牧拓沉吟不语,她又详细地将昨日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
“如何确定是用了白骨粉?”皇后沉思了片刻,疑惑地发问。
江婕妤摇头,垂头丧气地叹道:“臣女不知。”
牧拓心烦意乱,此事众人各说一套,其中蹊跷众多,任由他冥思苦想,也不得结果,于是令人将所有人都带了下去,好生看管,容后再审。
茉儿盯着江婕妤离去的方向,脑袋里总有一个身影挥之不去,耳边似乎还有一个声音不断回响,茉儿想要去听,那声音却只是嗡嗡作响,听不真切,就是脑海里的那个身影,她也看不真切,只是大概的身形,像极了江婕妤。
江婕妤唇角勾起了一丝冷笑,这些日子,她想了很久,自己若是和过去一般,不声不响,逆来顺受,这越宫之中,根本就没有她的容身之所,指不定有多少人和沈嫔一样,对她极尽欺辱。
而她这般无作为,又哪里对得起晋国死去的成千上万的子民?她是晋国的公主,她应当背负起晋国的血海深仇。既然她如今身在越宫,她便要乱了这越过的江山。
越过的朝廷越乱,她便越是高兴。
茉儿又回到了废殿之中,独自站在内殿,从自己的袖子你,掏出来沈嫔落下的耳坠,看得出神。须臾之后,脑海里又浮现了江婕妤的身影。
犹记得第一次见到江婕妤,自己心里就莫名浮现了亲切感,而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好像是看着故人。
“白骨粉……江梦逸……”茉儿喃喃自语,越是念叨,就觉得这些名字越是熟悉。脑袋突然昏昏沉沉的,茉儿意识逐渐乱了起来,再集中不起自己的注意力,耳坠从手中滑落,茉儿捂住自己好似快要炸裂的脑袋,愁眉不展。
牧拓在御书房召见了南相,南相若无其事地站在一边,牧拓不开口,他也不说话,御书房里鸦雀无声。
“南相可听闻过白骨粉。”牧拓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但单独召见了南相,又怎么可能漫不经心呢?牧拓眼观六路,悄悄注意着南相的神色变化。
南相闻言,若有所思,良久之后,方道:“回禀皇上,十三年前,微臣有所听闻。”
南相从容不迫,光从神色上看,倒不像和沈嫔一事,有什么干系。
“皇上因何有此一问?”南相大惑不解,唉声叹气道::“白骨粉是奇药。可惜,十三年前,便再无此药了。”
牧拓将信将疑,久久不语。聚精会神地盯着南相,直看得南相如坐针毡。
“朕只是恰巧听闻此物,好奇多问了一句罢了,爱卿不必惊慌。”牧拓面目阴沉,方才自己一直盯着南相,南相目光躲闪,一副紧张的模样,让牧拓不得不多心。可事实上,他这么盯着一个人看,谁又能神态自若呢?
“爱卿对五王反叛一事,作何看法?”牧拓一本正经地谈及牧晟,心有怒火却不行于色。他倒是想要看看,南相是不是想要牧晟顶上叛国的罪名,诱导自己处置了牧晟,好为牧寒除去最大的敌人,以便于等到南潇与牧寒婚礼之后,他就成为大越的国丈!
“微臣惶恐,此事事关重大,微臣不敢妄议。”南相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吐出此话之后,欲言又止。可那模样,分明是还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