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刺青

作品:《朱颜血

    富含硫酸的温泉水汩汩流出,汇到崖下的小塘,腾起白濛濛的雾气。在翠竹
    海,她常常和姐妹们一起,脱得光溜溜的,在温泉里戏耍,男人嘛,都只有把风
    的份,谁敢偷瞧就挖眼睛,当然,只是说说而已。
    这日子真是开心哪,金花、银叶总要围着她,摸着她紧实有力的肌肉百般羡
    慕,她也喜欢看着这些女孩子无拘无束地欢笑,嘻戏,打水仗,银铃般的笑声洒
    了一池。
    一会没留意,姐妹们先后走了个干净,余下她一个人还泡在水里,水温突然
    起来,越来越烫,她想上岸,可动弹不得,池水冒泡了,咕噜咕噜响,没有
    一个人在身边,不,这样不行,要上去,救命啊……
    海棠惊醒过来,才发觉自己脖颈以下的身体果然是浸泡在温水里,一个小女
    孩还在往里浇注热水,手脚呈大字状大劈叉捆在四角,动弹不得,还有一个中年
    妇女正在手绞着丝瓜秧制成的刷子,同时用力搓洗着她的身体,隐密处更是擦得
    仔细,小小的摺缝都不放过。
    在这般既痛又麻的强烈刺激下,海棠的身体逐渐起了反应,下身电击般涌出
    一股热流,中年妇女看在眼里,神色间分明在鄙夷地说,“骚货。”摸出一把小
    刀子,给她刮起下身的毛发来。
    海棠的意识总算回到了现实当中,血洞,蛮子,白天德,出卖,鼻环,刚刚
    翻过去的一页又在心中闹腾起来,小刀子在心头一点点地锯,直到心里也是鲜血
    淋漓。
    可怕的是,那不是噩梦。
    阴毛刮光后,接着是腋毛,体毛,再是热水冲刷,整整花了好几个时辰,她
    的身体如同婴儿般的洁净,连同伤痕都好了不少,散发出怡人的芳香。
    这情景不禁让人联想起——杀猪洗猪的情形。
    海棠无能反抗,只有听任别人将她包起,送入另一房间,房里正中央摆着一
    条包着软垫的长锦软凳。她被按着面朝下赤条条地趴在锦凳上,手脚锁在长凳四
    个脚的地面铁环上,肚腹下还塞进一个枕头,使她桃形的屁股高高翘了起来,羞
    人的姿式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白天德身披宽衣软袍,施施然走进来,先围着她看了一圈,特意在她重新变
    成白虎的yin户多盯了几眼,又在她变得滑腻的屁股上轻轻拍了拍,长期锻炼下的
    臀肉十分紧实,没有惯常的颤动。白天德满意的吹了声口哨,转到前面,坐到地
    上,托起海棠的下巴,让她的眼睛正面相对。
    “白板儿,你是不是失望了?以为ji巴这么快捅到你的骚洞里?当然会,不
    着急,时间还长得很哪,老子花了这么大工夫,付出那么大代价,当然要值回票
    价。明人不做暗事,对你是这么打算的,先弄出一个娃娃来,男娃不要,女娃留
    着,好好养大,不仅是你,包括你的后代,世世代代都要做我白家的xing奴。”
    “…………”
    “别急,没完呢,我爱惜你有一身好皮肤,莫浪费了,在你背上刺一幅真正
    的画儿,画么子以后你就晓得了,如果抓得紧,这两件事还可以同时完成呢。”
    他拍拍手,从门外进来一个干瘪尖瘦的糟老头子,提着一个小工具箱。
    白天德看他颤危危的模样,皱了下眉,“殷公公,你还拿得稳笔吗?”
    老太监白眉动了动,说话间翻出一口鲜红的牙床,“白爷,咱家就是干这活
    儿的,没有三两三,还敢上梁山吗?”
    “那是,就劳烦公公动手吧。”
    “别急,咱家先看看这皮子。”
    老太监枯瘦的手指在海棠光滑的背肌上划过,指尖陷入肌肉半分,顺着曲线
    划到臀部上,口中赞叹不已,“真是天工造物,这张皮子纹理细腻,紧实有力,
    富有弹性,很久没有遇到这上等的材料了,上一次记得还是光绪年间,珍妃娘娘
    那张皮……”显然是失了言,便突然住口。
    白天德嘻嘻笑,“大清朝灭了都这么多啦,有什么忌讳的,有空说说珍妃的
    事啊。”
    老太监不再理他,打开工具箱,全是刻刀、金剪、银针、颜粉一整套齐全的
    纹身器具,摆放得齐整。毛笔化开,点上一点染料,滴到肌肤上。
    清凉的水渍点在身体上,冰得海棠浑身起疙瘩,她想扭动身体,可惜束缚她
    的并非普通的麻绳,而是铁链,完全是徒劳无益的挣扎。
    这边正忙乎着,白天德一旁看了会,有点耐不住了,走到海棠的身后,一挺
    腰,将粗壮的rou棒捅进女人已经有一点湿润的阴门中,抽插起来,口里却道,“
    你忙你的,我忙我的,两不碍事吧。”
    老太监万般不愿,也不好冲撞了雇主,冷冷说首,“白爷要尽兴,咱家也不
    好多说,只不要弄出动静太大,让针头偏了位置。”
    白天德将海棠的屁股撞得啪啪作响,老太监全当没有感觉,心无旁鹜地描出
    了大致轮廓,白天德边干边指出修改之处。老太监眯缝着眼,左瞄又看,反覆增
    删,直到天黑时分方出来一个底子。
    次日继续,姿态依旧。第一针扎进她后颈的肌肤,迸出米粒大的血珠。老太
    监拿干棉吸掉。
    一针,接着一针,点刺,染料随着点刺绣入肌理之中。
    每刺一针,海棠的身子就要痛得微颤一下,她咬牙忍着,就是不肯呻吟出声
    来。
    老太监的手法非常娴熟,刺得并不重,但又密又实,不是剧烈的疼痛,但像
    被山中竹叶青响了一口,毒液一点一点地渗入她的体内,扩散开来。
    这种绵长的痛苦是最难以忍受的,濒临崩溃的时候,她禁不住怀念那种曾经
    让她死去活来的东西,至少,可以让她暂时逃避眼前的磨难。
    没有,白天德根本没有打算减轻哪怕任何一点儿折磨,相反,还在想法设法
    增加。
    他这一段时期比较忙碌,在外面的时间多,有空就惦记着到工房来看看,看
    进度,也顺便玩弄一下女人的脸蛋和nǎi子,偶尔在她的屁眼里干上一把,却坚持
    着不shè精出来。
    后来又有新花样,将收集来的不同种类淫药涂抹在她的下阴试效果,令海棠
    整日整夜地处在性亢奋状态又无处渲泻,合拢双腿自己磨擦一下都不可能,下身
    肿胀不堪,麻痒之极,有时实在受不住了,意识模糊,口角流涎,发出荷荷的声
    音。
    老太监看她实在可怜,身体动来动去也不好下针,好在年轻时也陪宫女玩过
    假凤虚凰的游戏,有时就坚出两根指头,插进女阴中挖几下,这时,海棠的屁股
    会轻轻摆动,嫩肉将枯干的手指咬得紧紧的,很快就泄出一大滩淫汁。
    从早上到下午,一日之内足有大半的时间要花在刺青上,之后就是一项必做
    的功课,为了不损伤背部的工艺,会把海棠四肢悬空吊在杠上,两腿打开对折与
    手臂捆在一起,看上去像在斩杀一头白净的猪。白天德此时才会将yáng具深深地插
    入直达花心,急促地抽动之后,养了一天的浓精便会倾泻而出,热烫烫地打到子
    宫颈口子中央。
    海棠哆嗦了一下,心中悲苦,她明白,这一刻,她是白天德的播种工具。
    从被俘获的那一刻起,她就选择了沉默,再痛苦再愤怒也不说话,只有在忍
    受不了的情况下才发出几声呻吟和尖叫,决不会屈服,只要有一丝清醒,都会抗
    争到底,眼中喷射出的只有仇恨的光芒,着实让白天德为了防范她耗费了更多的
    时间精力。
    但是,她的命运终究掌控在别人手中,想绝食,会有好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伙
    按着她,捏住她的鼻子将食水灌进去;想逃跑,手脚相连的铁镣手铐从不离身,
    她想自杀,口里总是塞着布条或软球,让她欲振乏力,努力都终究付之流水。
    饭后,白天德都会带她出去散步一会儿,一则是为了炫耀,二则也是运动运
    动,不让她在房里躺坏了,保持体形和健康。说是散步,实则如同富人溜狗,一
    条长铁链扣住她的手铐,一头固定拴在一匹高头大马的马鞍上,还有一条细银链
    系住她的鼻环,由骑在马上的白天德手指头缠着。
    马慢慢走,她却必须紧步赶,因为脚镣限制了两脚迈步的长度,不小跑就会
    跌倒,让马儿在地上横拖。
    每日里,白天德牵着赤身裸体的海棠在村里溜几圈,经过有人的地方时,人
    们都会停下手中的活计,注目栓在马后狗一般的漂亮女人。
    “大家知道她是谁吗?著名的黑凤凰呀……还记得两年前,老子就在这里讲
    过,要黑凤凰洗干净屁股等着,老子不食言,把洗干净屁股的女土匪带给大伙儿
    看哪!”白天德得意地扬起马鞭,大声吆喝道。
    人群轰地一声,她就是黑凤凰啊,那目光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海棠低着头,失去血色的脸上呆滞着没有任何反应。鼻环蓦然扯紧,激痛之
    下,她被迫仰起头来,迎面朝向围观的人群。
    这个往日世外桃源的一般的村子,也在发生着改变,自从被白天德一伙人占
    据并借海棠之手杀掉了反抗的几个放排汉后,全村百姓全沦为了人质,在暴力下
    劳动,一栋栋旧房子推倒了,新的大型城寨拔起而起,除一小部分农田种植粮食
    和蔬菜外,大部分重新翻耕,埋下了大片从未见过、像麦粒般的种子。
    第二个月开始,海棠的癸水没有如期而至。
    背上的刺青也在进展之中,不少人的注意力逐渐从她的下身转移到后背上,
    指指点点,啧啧赞叹。
    第五个月,小腹已经现怀,每隆起一分,海棠眼中的绝望便深了一分。
    她换了一张新的工床,按照她腹部的位置挖空了一个洞,以免俯身时肚子受
    到压迫。
    八个月后,海棠小产,诞下一个男婴。
    白天德将产后虚弱的她推到晒谷坪中,召集全村百姓,令人当众将刚剪脐带
    的婴儿活活掐死,可怜那冤魂来到人世,连口奶都没喝上。
    所有人被这空前的残暴惊呆了,四下一片死寂。
    海棠以为自己会崩溃,也不知幸还是不幸,她挺了过来,只觉得那一瞬间,
    意识出离于身体了,浮在空中飘来荡去。
    男人狠狠地撂下一句话,“从来再来过。”
    当海棠腹中的第二个孩子现怀的时候,大地上开满了红艳艳的小花,漫天漫
    地,美得妖艳,赤裸,令人窒息,散发出令人迷醉的清香。
    漫长的刺青工艺也终于竣工。
    白天德第一次在房中放置了两面大立镜,海棠的身前身后各一面,道,“你
    自己也欣赏欣赏。”
    镜中,平滑光洁的玉背消失了,呈现在眼前的,是大幅如此诡异而震撼的画
    面。
    一条高大凶猛的狼狗傲然屹立在右上方,仰头长啸,根根青毛竖起,似乎在
    庆贺征服的胜利。它的征服者,是一头异常美丽的黑色凤凰,翻过身子斜躺在画
    面的左下方,羽毛依然光鲜亮洁,但骄傲的凤头已屈辱地歪向一边,眼神中透出
    无尽的恐惧和哀怨。
    出彩的是,黑凤凰翻转过来的肚皮上,由细羽和阴影构成了女人的胸乳的形
    状,还隐约可见粉红的奶头,与整个画面并不突兀,浑然天成,狼狗的两只前肢
    就深深陷入在这饱满的乳房里。而凤凰的下部底端恰好收在海棠的肛门处,rou棒
    一捅入屁眼,整个黑凤凰的身体都好像在颤抖,给人无限遐想的空间。
    狼狗与黑凤凰周围,点缀着无数鲜红如血的海棠花,密密匝匝,铺天盖地,
    充盈了整个空间。
    画面太过工巧,毛发细节皆鲜活,以工艺而言,真入了化境,呼之欲出,以
    画意而言,充满了无穷的诱惑和淫秽。
    海棠看着看着,吐出了一口鲜血,晕死过去。
    依稀听到男人的狂笑,“白板儿,记好了,这就是你的宿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