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六章
作品:《魔欲风流》 就在风流欲喊出这话的当儿,许多被引燃火线的炸药重重砸在了上方的铁丝网上,即便这也是千年寒铁所制成的,同样无济于事,炸药的威力何其之猛烈,如此多的炸药更是猛烈非常,才几下爆炸就将周围岩石炸得粉身碎骨,飞落而下,铁丝网立刻也出现了几个大能入人的窟窿,风流欲眼角余光所及,在这死生关头,竟给他发现了一求生之道。
但见他搂着江琪就地一滚,滚到了不久前被“霹雳累火弹”炸弯曲了的寒铁门前,他弓下身子,掌若刀,势如电,锋利的剑气如同一片蝉翼罩向寒铁门,结果如他所料,剑气并没能够割裂铁门,却将铁门已然弯曲的部分更加变得弯曲,不过,这正是他的目的。
风流欲拉着江琪钻到了铁门之下,然后再运集全身功力在周围形成一个真气护罩,尽量减轻寒铁门所受到的压力。然而他今天实在是耗力过巨,他几乎有些力不从心了,也难怪,先前屠杀那些兽性毒人时他用的力虽比自个想象中的要少得多,可那时根本就没想到会有现在的一幕,话又说回来可,即使他知道会有现在的这一幕,那时的他又会怎样,还能怎样呢?毕竟在那种情况之下的那种方法可是最省力,也是不得不用的一种方法啊。
一双柔柔的手抵住了他的背心,不强却柔和的功力开始源源不绝地流入他的体内,风流欲不用看都知道,一定是自己身边的江琪,想到她,他心中的阴霾顿去,即使今天是碰上天大的灾难也是值得的,至少他认为不会再失去她,而她,也一直是爱着自己的。
他很高兴,因此他脸上又充满了那种莫可名状的自信,他今天一定要撑住,为了她,为了他的诺言,为了父母,为了所有把目光凝视在他身上的人。
也许一个人的心情真的能够改变环境,江琪几乎彻底把自己从过去的痛苦中解脱出来了,这痛苦的来源此刻就在自己面前,但他同时却也带给了自己幸福的滋味,这幸福早在几年前他就已经带给自己了,只是自个还不知道罢了。说是“几乎”,那是因为她对眼前的这个俊逸少年还有着些许遗憾,“算了,如果他能真心待自己,即使把他的爱同时分给其他女人那又何妨呢?”她是这样想的,心中难免还是有点酸酸的感觉,她看到风流欲晶莹的视线忽然射向自己,她变得有点娇羞了,幸好他很快就带着笑意转过了头,江琪尽力使自己的心不再思考着这些让自己思绪乱如麻的事情,否则走火入魔就糟糕了。
“啪啪啪——”入耳皆是阵阵如雷一般的响声,随之而来的还有那一下重过一下的碰击,幸亏风流欲以导力之术将大部分压力都转到地上,加上变形了的寒铁门四边支角还算是坚硬,看着两旁的空隙被一块块巨石瞬间封闭,风流欲不安的心总算是有点侥幸,他现在能做的也只能是尽量让聚集力量的双手撑住铁板不让它垮下来,否则……他不再想下去,上方传来的重大压力使他不得不凝聚所有注意力,此时的一刻钟在他看来不啻是有一天那么长。
慢慢的,声音从响亮的撞击声转到了沉闷的碰撞声,声音持续了一段时间后,渐至无声无息。
“完蛋了,我们被活埋了。”风流欲看着江琪,神情间显得有些无奈,一段长时间的寂静后,风流欲放下了托着寒铁门的双手,在慢慢地将手移开之后,他盘腿坐了下来,无事可做(江琪可不像风流欲,她必须要运气以弥补回损失在风流欲身上的内力,风流欲本想再把功力传回去,但考虑到在现在这种动一下都要小心的环境里,可谓触一发动全身,索性还是不要妄动的好。)之下,只好是打量起江琪来,但见她双目紧闭,样子还是和先前自己看到的一样,都是那么美丽,那么动人,足下一双白色长靴衬出她那修长的美腿,再往上看……
就这样,也真亏得他,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有心情观赏美女。他一遍又一遍地看着,似乎要把这几年里没有看的时间都给补回来,直到江琪睁开眼睛他才长长吁了一口气,总算是为这沉寂的环境添了声音。
“欲,对不起…对不起……”江琪双臂搂住了风流欲,幽幽呜咽着。
“哈哈,哭什么,再哭可就不漂亮了哦。”风流欲低笑着擦去已然溢出怀中伊人眼眶的泪珠,“你看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吗?”他嘴巴上是这样说的,心底却骂开了,这骂的对象自然是这事情的肇事者独眼龙青子蒙,不过他不知道这青子蒙的名字只好以“独眼”为代称把他“问候”开了,“问候”的内容攘括了青子蒙祖宗三十六代到他下一代,至于为什么后延只到一代,因为风流欲骂他下一代反复只用一种说法,若是要搬用原话来说的话,那无非就是一些“断子绝孙”“生男的是太监,生女的是石女”之类的。
“现在我们怎么办?”江琪止住了哭,仍是紧紧地抱着风流欲,悄声问道。
风流欲尽量不让自己心中的想法在脸上表露出来,只好装作轻描淡写的样子一语带过,“哦,哦”地敷衍了两句,他早就把现在的形势看清楚了,先不说这寒铁门什么时候会塌下来,吃喝方面对于练武之人来讲再撑个几天也没问题,虽然自己以真气将外界与里面的环境隔离掉让尘土不致于进入,里边残余的空气恐怕是支撑个一天都有问题了。
而在这种一目了然的地方,要想找出什么逃生的法门怕是比登天还难。他敲过地面,这地以他的实力还是可以挖开的,只是若要到达地面的话岂非要挖上十多米,即使有神兵利器怕是到那时自己也该是差不多该挂掉了吧。
“琪,现在你还生我的气吗?”风流欲握住江琪柔软的玉掌,明知故问,轻声道。
江琪没有回答,她将风流欲的手掌贴在自己两颊上,眼看着晶莹的泪珠又要滚落下来,浑然没有了往日作为天龙帮玉女堂堂主的威严。
“怎么又哭了?是我错是我错……”风流欲他嘴上是自责的话语,心头却是高兴万分,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跟前有如此反应,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而这个可能他心中是早已知道的了。
“老婆……”风流欲在江琪耳边轻轻地唤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充满深情。
“嗯…”江琪声如蚊呐,比风流欲的还轻。
看着那颗低垂的粉首,一种由衷的愉快升上风流欲的心头,他知道,他没有失掉她,终于是没有失掉她,这种快乐暂时替代了他心中潜藏着的失意,“你一直在关注着我吗?”风流欲从怀中拿出那张字条,在掌中揉成一捧齑粉,这一切,都过去了。
“我一直等着你来,你却始终没有来。”回忆又为她的话语添上了点幽怨的色彩,“后来婉儿给我带来了你的画像,说是你现在的样子,我就让下面的人去查你的消息。
后来…后来就得到…得到你和那紫衣一群女人在一起…”江琪脸上不由自主地出现了一丝丝敌意。风流欲知道这是女人的通病,难以避免的,他能怪的也只是自己,如果自己不风流,怕也没这么多烦恼了。他想到这些,他的脸上也现出了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
“不过紫衣既然能被欲郎你看上,就定然有她的过人之处,说实话,琪也想见识见识这位美貌号称朝花第一的奇女子呢。”虽然心中含着酸酸的味道,但是靠在心上人的怀中,感受着那种几年前就熟悉了的男子气息,她还是感到了这段时间以来从未有过的满足。
“欲,你会后悔吗?”江琪忽然吐出这样一句话。
“后悔?为什么?”风流欲不解地看着江琪,末了还特别亲昵地唤上一句,“老婆?”
“因为我,你才来到这,也是因为我,我们现在才陷入无法抉择的境地,求生不得,你说是吗?”江琪恨起自己来了,她的心里很是内疚,自己的情郎作为风流世家唯一的正统继承者,本有着似锦的前程,今日却为了自己……她的想法很快就被风流欲的话给打断了。
“她还是很在乎这些。”听到江琪说的话风流欲就明白江琪的注意力一直没有因为自己方才的问话而转移开,他看向江琪的眼神变得炽热,“的确是因为你,我来到了这里。但是,我并不后悔,如果失去你,我想我会后悔一辈子,与其这样,不如让我们死在一起好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心中涌起了一阵强烈的愧疚,有如海浪一般凶猛的愧疚,他死了,又怎么对得起紫衣,婉儿,银月真妃他们呢?他又问,“只是你堂堂帮主之女,和我死在一起会后——”风流欲悔字还没吐出口就被一只白嫩的纤细小手给捂住了,“能死在一起,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这话钻进了风流欲的耳朵,他们抱得愈紧了,如若不是这地方有限,依风流欲的色性恐怕又会来次天为被地为床的吧。
“欲,这几年你都去了哪里?”江琪把头靠在风流欲肩膀上,低声问道。
风流欲脑筋转得飞快,他知道如果说是学什么魔法的江琪肯定不懂,干脆就说自己是拜了一个师傅学武,在自己出师时师傅便云游各地去了,免得江琪以后要见自己师傅就糟了。他想事情总是往长远出发的,所以也就来年现在是处在一个能否出去都成问题的处境都给忽略了。
听到风流欲提及“师傅”,江琪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急急问道,“欲,那只碧血含玉箫你拿到没?”久在江湖,江琪自然懂得关于武林十大密器的传说,她不想,也不能让这传说中的东西落入奸人之手。
风流欲笑了笑,他刚才在屠灭那些兽性毒人的时候就已经是注意那管玉箫了饿,自是将他捡入怀中,此时才拿出来细看。
“琪,这只就是碧血含玉箫吗?”他没有递过去,他害怕这真像传说中所说的那样带有诅咒力量(在西大陆被称之为诅咒力量,在朝花则是被人传作是带有会给人以不祥的东西),自己倒没事,毕竟自己的身体可是拥有抗魔质的。
江琪摇了摇头,“不知道,师傅从来没有说过他有这东西,我也是刚知道的。”她想到了一点,“你说这会不会给青子蒙换掉了?”
“青子蒙?”风流欲立刻就想到了这名字的主人一定就是那个独眼人,他手上只是轻轻一捏,“啪”玉箫眨眼之间碎成了一手玉块。
“吓,这么容易就碎了,十有八是假的。”风流欲很快就得出了结论,他的结论就来源于手头上的这些玉块,如果就这么一点力就能够把它捏碎的话,那它还怎么能够在江湖中流传这么久呢?
“你师傅他是不是…是不是…”风流欲终于把下半句话吐了出来,“很惨?”
江琪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问,因为她也知道这武林中的十大密器在江湖之中永远都是一个不祥的象征,她点了点头,“我不知道师傅他过去是怎么样的,但是我入门以来就没见到他开心过,他没有子嗣,没有妻子,把大部分的希望都放在了我们这几个徒弟身上,可是谁知道……”她胸口仿佛憋着一口气,把她的话硬生生堵在喉里,难受极了。
“好了,不要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那帮让你难过的家伙我是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风流欲恨恨地咬着牙,他再一次忽略了自己现在所处的境地。
“欲,你说那管箫碰了真的会带来厄运吗?”江琪视线紧紧盯着风流欲掌心中的玉箫碎片,虽然这箫看来不是真的,但她心中的感动却是无以复加,“谢谢你,欲,你真好。”她忽然吻住了风流欲,风流欲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一愕,等他要准备去细细享受的时候那片馨甜却离开了嘴唇。
看着佳人红艳艳的香唇,风流欲正准备反“反攻”过来,重温一下方才的温馨时,一阵低低的铁器敲凿声从地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