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移魂大法
作品:《蝉翼剑》 南宫燕知道杨飞武功太差,也不待他出手,使出家传天阳掌法,“啪啪”两声格了下来,娇喝道:“你为何偷袭暗算本姑娘?”
那人哈哈笑道:“这也叫偷袭暗算,小姑娘,你到底有没见过真正的偷袭暗算?”
南宫燕生平最见不得别人叫她小姑娘,不由俏脸涨得通红,辩驳道:“我可不是什么小姑娘?方才你吓唬我的帐还没跟你算呢!”
“好了,好了!”杨飞知道此地是这家伙的地盘,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他们也不是什么强龙,当然不能得罪这家伙,连忙打圆场道:“小燕子,你现在是大人,不是小姑娘,这位前辈,你在这里干什么?”
“你叫我前辈?”那人缓缓自黑暗之中行出,瞧其模样,最多不过三十,而且颇为英俊,满脸诡笑道:“我很老吗?”
杨飞连连赔笑道:“不老,不老?”
那人锐利的目光在杨飞二人身上上下游戈,好似二人是他的宠物,口中似在喃喃自语道:“游捕头这次弄来的货色不错,武功也好,还是一对。”
南宫燕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喝道:“你在那说些什么?”
杨飞心觉不妙,那捕头既存心跟自己过不去,眼前之人跟他自然是一伙,自己这次决计没有上次那般好运气,可以化险为夷,还平白无故的得了一套归云剑法。
那人笑道:“你们不是想知道我在这里干什么吗?”见二人不约而同点点头,方道:“我做的事乃亘古至今的至理,我正在做一个实验?”
“实验?”杨飞呆了一呆,反问道:“什么实验?”
南宫燕依偎在杨飞身畔,冷哼道:“我们又不是你的实验品?”
那人目光陡寒道:“所有送到这个监牢中的囚犯都是我的实验品,你们当然也不例外。”
南宫燕道:“我们是被那个臭捕头冤枉进来的,才不是什么囚犯?你别搞错人了,识相的,快放我们出去,要是被我奶奶知道了,有你们好看。”
杨飞闻得此言,心中苦笑:小燕子,我们现在是别人的囚犯,你不说你是南宫世家的宝贝公主还好,说了别人怕得罪南宫世家,说不得要杀人灭口,连老子一起遭秧。
那人嘿嘿笑道:“小姑娘,你奶奶是什么人?说出来听听,看我怕不怕!”
南宫燕傲然道:“我是南宫世家的,你说我奶奶是谁?”
“南宫世家!”那人讶然道:“这么说你是南宫世家的小公主南宫燕了!”
南宫燕瞪大美目,奇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她此番还是首次出来闯荡江湖,以前亦从未见过此人,为何他知道自己的芳名?
那人笑道:“我知道的事还多着呢?小姑娘,‘不死神龙’南宫逸是你二哥对不对?”
南宫燕闻他开口一个小姑娘,闭口小姑娘,心中早恼,哼道:“是又怎么样?”
那人又道:“那你知不知道你二哥跟我的交情非浅?”
南宫燕大喜道:“是真的吗?既然如此,那你还不快放我出去,我二哥最疼我了,要是让他知道你把我们抓到牢里来,必定责怪于你,说不得与你断袍绝交!”她见奶奶无效,索性又搬出南宫逸来。
杨飞见此人说起南宫逸时目射凶光,哪似深交,倒象生死仇人一般,他心中暗惊,心道今日出去只怕无望,那个败家子的仇人本与自己无关,说不定还可拉拢此人一起对付那败家子,可此刻偏偏跟着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南宫燕,还自鸣得意的弄得别人生恐不知自己是南宫逸的宝贝妹妹。
那人冷笑道:“我当然会放你出去,不过不是现在!”
杨飞心道完了完了,这家伙现在不放,当然是要将自己和南宫燕折磨至死,再将他们的两具腐臭尸首往南宫世家门口一扔,说什么我把你家的宝贝公主和姘头送回来了,那败家子见到妹妹死了,多半不会伤心,而是见没了自己这个情敌,大笑三声,再夺美人之心,梅云清见了自己这般死相,大概也不会怎么伤心。
正在杨飞胡思乱思,自叹自哎之时,南宫燕又道:“那你想什么时候放我们出去?”
那人笑而不答,沉默半晌,忽道:“你们陪我做完实验,我自会放你们回去。”
南宫燕听得心中发毛,大叫道:“我才不跟做什么鬼实验?”
那人道:“这只怕可由不得你,别忘了,你们现在是我的犯人。”
南宫燕道:“我说过了,我们是被冤枉的,不是这里的犯人。”
那人道:“这我可管不着,被关进这里的人不是囚犯是什么?”
南宫燕冷哼道:“我们虽被关了进来,可还是自由之身,凭你的武功想擒下我们,只怕难比登天。”
那人笑道:“我的武功虽然不算好,可对付你们两个倒绰绰有余,小姑娘,你的武功不错,可刚刚被他破身,打了折扣,这家伙又是个绣花枕头,外强中干,中看不中用,他那两招三脚猫功夫还不放在我眼里。”
南宫燕被他一眼看破和杨飞之事,俏脸通红道:“你这家伙口出秽言,找死吗?”言罢,便欲纵身攻上。
杨飞生恐与此人闹翻,另生波折,忙将南宫燕轻轻搂住,在她耳边柔声道:“小燕子,不要生气,先弄清这家伙的底细再说。”
“都怪你!”南宫燕横了他一眼,却乖乖的点了点头。
杨飞这才对那人道:“你想做什么实验,说来听听!看我们能不能帮上忙?”
那人道:“人性本恶!”
杨飞愕然道:“人性本恶?”
南宫燕忍不住道:“孔圣人不是说过人性本善吗,你这家伙偏偏说什么人性本恶。”
那人道:“若非人性本恶,天下怎会有那么多不平之事?这世上的人都是自私自利的,损人利己之事数不胜数,若非人性本恶,怎会如此?这位小兄弟,你说是也不是?”
杨飞笑而不语,这家伙说得有几分道理,不过人性本善这句话自小相承,在他心中根深蒂固,不由自主摇了摇头。
南宫燕却不服气道:“谁损人利己了?”
那人又道:“打个比方说,有人捉了你相好,拿你相好的命来换你的命,你肯也不肯?”
南宫燕现在虽与杨飞打得火热,感情却浅,对他喜厌参半,闻得此言,心道鬼才去拿命换他,想得才美,她偷偷瞄了杨飞一眼,不好明言道出,只得嗔道:“谁是他相好?”
杨飞心中却在想天下只有一人他肯用命去换,那就是梅云清。
那人微微一笑,忽道:“你们跟我来!”言罢,不知触动何处机关,牢房石壁突然现出一个石门来,大步行了进去。
杨飞心中大奇,这家伙怎么和韩先生一般,都住在牢里?难道囚牢之中住起来很舒服吗?杨飞正在犹豫,不知天高地厚的南宫燕已然奔进,他心中苦笑,只得也跟了进去。
内里是间石室,壁上插着两根儿臂粗细的腊烛,将室内照着光亮之极,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两张椅子,毫无韩先生那间华室的气派,杨飞大失所望,正欲相询,后面的石门已无声无息的合了起来,他“哎哟”一声,心道这下倒好,连退路都没了,被人来个瓮中捉鳖。
只闻那人笑道:“这里简陋得很,你们不要见怪。”
“你怎么把门给关了?”南宫燕大急,在那石门边左摸右摸,想寻出机关来,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
杨飞打了个哈哈道:“哪里,哪里!”心道老子又不是来游玩享乐的,哪管他什么简陋不简陋?
那人又不知掀动何处机关,只闻得一阵消息辗动之声,石室一侧现出一排黑乎乎的小洞来,南宫燕见了,立时忘了身处险境,跑了过去,向洞口凑去,瞧了半晌,忽大奇道:“那边是什么人?”
杨飞心中亦是好奇得要命,但此人是敌非友,他弄出来的东西想必不是好货,思及此处,心中一凛,对南宫燕叱道:“小燕子,瞎看什么?”
南宫燕回首嗔道:“人家看看也不行吗?”她虽出此言,人却乖乖的退到杨飞身后,似知现在情形特殊,不能再耍小性子。
那人微笑着对杨飞道:“你不想看看?”
杨飞冷哼道:“不想!”
那人笑道:“既然你不想,那就算了!”言罢,便将那些小洞又合了起来。
杨飞忍不住凑到南宫燕耳边轻声道:“小燕子,你看到些什么?”
南宫燕娇媚的横了他一眼,似在说你不许人家看,又来问我,她也学杨飞般凑到他耳边轻声道:“那边有几个很奇怪的人?”
“很奇怪的人?”杨飞呆了一呆,声音大了许多,那人亦闻此言,笑道:“你真的不想瞧瞧?”
杨飞却不理他,以询问的目光望向南宫燕。
南宫燕得意的道:“真的很奇怪,那些人奇怪得很,有点,有点不象人。”
她此言简直有点前后矛盾,杨飞心中大奇,再也按捺不住,对那人道:“我想看看。”
那人打开机关道:“早说想看不就行了,何必装模作样,人就是这样,分明想得要命,还故作矜持。”
杨飞懒得理他,向洞口凑去,那些洞口仅有龙眼般大小,洞内似乎镶着镜子,却不是中原常见的铜镜,明亮之极。上面的影像分明是间囚室,里面果真有人。
那人忽道:“你看到的是一间死囚室的情形,那是我的第一个实验品。”
杨飞见那人满身血渍,倒也有手有脚,五官健全,没什么奇怪之处,正欲喝叱南宫燕大惊小怪,囚室中人忽然动了起来。
那犯人动得非常奇怪,明明是人,却四肢着地,还用鼻子在地上嗅来嗅去,那样子非常象一条狗,杨飞心中泛过此念,忍不住道:“你对他干了什么?让他变得象条狗一般?”
那人嘿嘿笑道:“你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人不是象一条狗,而是他本来是一条狗。”
杨飞疑惑不解道:“他明明是个人,怎么会是一条狗?”下面之言却未道:老子的眼睛又没毛病。
那人得意的一阵大笑之后,方道:“那人被我用移魂大法将魂魄与一条狗对调,故而他表里看起来是一个人,其实却是一条狗。”他说来此处,那犯人忽汪汪叫了两声,声音虽小,杨飞听得却清楚得很。
那人又道:“你想不想看那条表里是狗,其实是人的狗?”
不待杨飞应允,那人不知开动何处机关,一方石壁之后又现出一间小小的暗室,暗室内果真有一条可爱之极、通体发白的小狗,看起来不过几个月大小。
南宫燕在家里最喜欢养小动物,见状凑了过去,抱起那条小狗玩耍起来,她玩了半晌,觉得这小狗跟一般小狗没什么两样?便道:“就是这条狗吗?”
那人笑而不答,行了过去,对着那小狗道:“你是人,不是狗对不对?”
那小狗似听懂他的话,汪汪叫了两声。
那人又道:“你被判死罪,后日问斩,是我救了你对不对?”
那小狗又汪汪叫了两声,这次还呜呜低鸣起来,似在说自己是冤枉的。
南宫燕哪还敢将狗抱在怀中,尖叫一声,扔到地上,躲到杨飞怀中。
那小狗被她摔落在地,却不叫喊,用那双可爱的眼睛狠狠瞪着南宫燕。
那人在小狗身上摸了两下,柔声道:“你先好好休息,过两天问斩之后我便帮你换回来。”
那小狗小脑袋点了两下,乖乖的回到那暗室内的小窝躺好。
杨飞看得头皮发麻,他不得不信此人有通天之能,能将人狗魂魄互换,若此人要是让他如此,还不如让他去死。
那人关上暗室,回头对杨飞笑道:“你们觉得如何?”
杨飞干笑两声道:“阁下也太残忍了一些吧,那犯人要死便让他去死,阁下何苦连他的魂魄都不放过,他死了如何去见阎王?”
那人反问道:“这世界真有神仙阎王吗?”
杨飞呆了一呆,他打小便求神拜佛,也未见过什么神仙鬼怪之类。
那人又道:“再说我这么做是为了救他,而非害他。”
杨飞奇道:“这是何缘故?”
那人道:“他本来定了死罪,后日问斩,只要一死,再无申冤之时,现在我将他的魂魄换出,待刑期一过,再找一具活体与他魂魄相换,他不就又变回人了,我这么做,不是救他是什么?”
杨飞道:“你这么做不是又害了一条性命?你图的什么?”
那人道:“我最喜欢做的便是这种损人利己的事。”
杨飞忍不住道:“此事对你毫无好处,怎能叫做损人利己?”
那人得意的笑道:“怎么能叫毫无好处,我的移魂大法并非十全十美,失败次数太多,自然要多做几次实验,为自己将来打算。”
杨飞道:“难道你是想等你将死之时,再移魂换魄?”
那人颔首道:“你真够聪明,能举一反三,若非我的今年未过三十,必借你的身体一用。”
一直不出声的南宫燕冷笑道:“我们死也不会借身体你的,杨飞,你说是不是?”
杨飞沉默半晌道:“这么说来,只要有足够的躯体,天下之人岂非都可永生不死?”
那人笑道:“说你聪明果然没错,我就喜欢聪明人,怎么样,想不想拜我为师,学我这移魂大法?”
永生不死谁不想,杨飞听得怦然心动,正自犹豫间,南宫燕在他手背狠狠咬了一口,痛得杨飞哇哇大叫道:“小燕子,你干什么?”
南宫燕道:“不许你跟他学什么移魂大法?”
“不学,不学就是!”杨飞抚着渗出血丝的右手,心道老子学了还可以帮你移移魂,让你长寿几年不好吗?
那人道:“我只是见你聪明之极,一时兴起收徒之念,你这么快回绝,可别后悔,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
杨飞道:“不学就不学,后悔什么?我生平最不屑这些损人利己之事?”他虽然说得正经之极,心中却后悔得要命。
那人道:“你不想看看其他人吗?”
杨飞又依言朝第二个洞口望去,里面那人又别有不同,他瞧了半炷香的功夫,那仍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连面上的神情也未动得一分半毫,杨飞忍不住问道:“此人又是跟什么魂魄互换?”
那人道:“一株古树?”
“一株古树?”杨飞奇道:“树也有魂魄?”
那人颔首道:“不错,就是牢房外面那件百年古树。”顿了一顿,又道:“天生万物,大至虎豹,小至蚊蝇,还有花草,都有魂魄。”
杨飞笑道:“你待此人到是不错,帮他换成一株百年古树,不怕突然骤死。”
那人冷笑道:“此人是我的仇家,我怎会如此助他?”
南宫燕不解道:“那你为何要帮他换魂魄,让他被斩不是更好吗?”
那人道:“树木跟动物不同,换后就不能换回来了,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此人弄进来,再施以移魂大法,就是要让他日受风吹雨淋,每天去砍上几刀,偏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活得比死更惨。”他说到后来之时,咬牙咧齿,目露凶光,好似那株树便在眼前,正在用刀乱砍一般。
杨飞听得心中发寒,不由将南宫燕抱得更紧,忽想此人既是那败家子的仇人,将来会不会将那败家子也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若南宫逸真变成一株树,将来与梅云清在此树旁花前月下,亲亲我我,间中施施肥,浇浇树,再撒泡尿,气死那败家子,不对,不对,树怎么会被气死,那会怎么样?他愈想愈觉有趣,不觉脸上微露笑意。
南宫燕哪知他这般龌龊念头,奇道:“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吗?”杨飞怎会说自己在打她二哥主意,连忙正色道:“我哪有笑?”
南宫燕道:“可是你刚才笑得好怪。”忽思起一事,对那人娇喝道:“你这家伙是不是对他作了手脚?”
那人邪笑道:“他自己在想坏念头,怎能扯到我头上?”
南宫燕拧着杨飞耳朵,大叫道:“快说,你在动什么坏念头?”
杨飞只觉自己右耳似被撕掉,忙不迭哀求道:“我哪有动什么坏念头,你别听此人挑拔离间,胡说八道。”
南宫燕一想也对,松开手来,又用嘴在他右耳伤处轻轻吹气,柔声道:“我错怪你,你别怪我。”
杨飞见这娇娇女忽冷忽热,翻脸比翻书还快,偏偏身中蛊毒,离她不得,想起以后还要与她相处,更是大为头痛。他又往第三个洞口凑去,里面那人行走如常,有喜有怒,跟常人差不多,便道:“这人好象没什么异常?你没用那个什么移魂大法吗?”
那人嘿嘿笑道:“我住在这暗无天日之地为的什么?与此人移魂的也是一个人?”
杨飞愕然道:“也是人,那另外那人呢?”
那人目无表情道:“死了!”
“死了?”杨飞微微色变道:“是不是你实验失败了?”
那人叹了口气道:“天下最难的便是人与人之间的魂魄互换,我已试过数十次,仍难以成功,不是两人皆亡,便是尽皆痴颠,此人倒是最好的一例,活了一人。”
杨飞由此及彼,骇然道:“你不会想拿我们?”后面的话却不好立时道出。
南宫燕呆了一呆,方才思及其中之意,尖叫道:“我们才不要?”
那人道:“你真够聪明,聪明的人通常都活不久,你想知道为什么吗?”见杨飞神色大变,默然不语,又笑道:“聪明的人太遭人忌,故而都活不长。”呆了半晌,似在喃喃自语道:“你们二人年龄相若,又曾交合,气血相通,最适移魂换魄。”
杨飞心道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难道等着他将自己变成南宫燕?他向南宫燕使了个眼色,南宫燕倒还不笨,心领神会,娇叱一声,使出家传的大幻拳向那人攻去。
大幻拳大开大阖,极具阳刚之气,本不适女子习练,只是南宫燕自小习武,练得滚瓜烂熟,此时使出,倒也似模似样,颇具威力。
杨飞也未闲着,以指作剑,使出那招白云出岫,直袭那人胸口要害,自从他练成紫气神功第三层,尚是首次正正经经与人对敌。
二人合攻之下,那人也不敢怠慢,双手十指急骤弹出,“砰砰砰”一阵气劲交击之声,数息之间已与南宫燕交了数招,间中还格住杨飞使出的那招指剑。
那人一边游斗,一边道:“你们还是乖乖听话,免得我擒下你们,施法时动点手脚,让你们吃吃苦头。”
杨飞冷哼一声,他以指代剑,使了数招,渐觉顺手,气息运转间,十指竟隐隐有剑气透出,形成十道紫色气剑。
那人见了,讶然道:“紫气神功,你是华山派弟子?”
杨飞奇道:“华山派?”心中却道老子什么时候跟这娇娇女的心上人成师兄弟了?
那人道:“紫气神功是华山派最高的内功心法,从不外传,你若非华山派弟子,怎会习此神功?”
杨飞心下疑惑,莫非白向天是华山派中人,为何以前从未听过?
三人一边游斗,一边闲扯,南宫燕忽停下手来,有些喘息道:“人家不打了!打也打不过他!”
杨飞也只得停下手来,向她道:“你不打我也不打,反正倒霉的不是我一人。”
那人笑道:“你们识相最好,乖乖听话,只要实验成功了,我自会把你们再换回来。”
杨飞与南宫燕对视一眼,齐声道:“不行!”
那人道:“做自己做久了,难道不想试试做别人?”
杨飞道:“我才不要变得不男不女。”
南宫燕却道:“要是我变成他这副丑样,我宁可一头撞死。”
杨飞闻言心中大怒,心道老子是丑怎么了,你那云鹤哥哥很美吗?
那人笑道:“这个只怕由不得你们!”
杨飞见他笑得诡异,大声道:“小燕子,小心暗算!”他此言方毕,忽然嗅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一阵天昏地转,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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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向天!”梅兰行至东城门之时,忽见白向天等振威镖局一干人在一帮叫花陪下轻装简从,星夜出发,她心中一动,悄悄隐在暗处。
深更半夜,外有强敌,内有山贼,加之又闹刺客,太原守卫森严,城门紧闭,一干人只能候在城门口,等着打通关节。
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那城门竟自开了,放其出行,梅兰不好混在其中,只能找了一处隐密之处,躲过巡视官兵,越墙而出。
振威镖局中人轻装快马,连镖旗亦无,行得极快,梅兰直追出数十里,方才赶上,那些叫花已然散去,同行的振威镖局人只多了一名白衣人,若杨飞在此,自然认得他是明孤鸿。
梅兰不敢随得太近,只是远远跟着,又行出百里,到了一处小镇,天色已然拂晓,白向天一干人折腾了一夜,早已疲惫不堪,便找了间客栈借宿。
明孤鸿向白向天告了罪,折返太原,梅兰见他武功极高,躲得更远,她这百多里全靠提气飞掠,身心俱疲,故而便在镇外一处丛林中打坐调息。
“什么人?”梅兰心中一凛,再也顾不得调息,持着飞云剑,向那处飞掠而去。
“铛”的一声轻响,两人乍合即分,借着淡淡的晨光,梅兰凝神望去,只见那人一身锦衣玉袍,手持玉笛,年纪已是不小,目光满是淫邪之色,她心知此人不是什么好人,飞云剑斜指,厉喝道:“你是什么人?”
来人正是那个“玉萧公子”钟敏,他一向自命不凡,今晚大败而归,心有不甘,别过雷洪,独自尾随白向天等人偷偷跟来,待明孤鸿离去,方敢现身,却没想到有个同路中人,还是个漂亮女子,正对上胃口。
钟敏嘿嘿笑道:“我是什么人,好妹妹你不知道吗?”
梅兰见他口出秽言,懒得理他,冷哼一声,本欲离去,可被钟敏阻住去路,离开不得,不觉怒道:“你想干什么?”
钟敏自认潇洒的施了一礼道:“好妹妹,哥哥我姓钟名敏,不知妹妹可否告诉我芳名?”
梅兰瞧他一眼便觉厌恶,哪会说什么名字?但见他武功不弱,不在自己之下,不敢翻脸,只能冷冷道:“你我素不相识,公子还是让开!”
钟敏嘻嘻笑道:“妹妹你不告诉我名字,哥哥我就是不让。”
梅兰再也按捺不住,娇叱一声,飞云剑招变“寒梅吐蕊”,直奔钟敏而去。
钟敏脸色微变道:“梅花剑法,你是梅花山庄的。”手中玉萧斜斜挥去,在梅兰剑身上一点,将她生生震退三步。
梅兰冷哼道:“关你何事?”言罢,又挥剑上前强攻,竟是以命搏命的招式。
钟敏武功虽较她高出一大截,也弄得手乱脚乱,再说也不能大煞风景,在美人儿身上弄出伤来,他畏手畏脚,竟让梅兰占尽上风。
斗得十招,钟敏身形稍滞,被梅兰飞云剑刺中左臂,平添一处小伤。
钟敏心中大怒,收起玩弄之心,形如鬼魅的滑退丈许,忽一声大喝,白玉萧爆起一道白色光华,故技重施,将自己罩在其中。
梅兰驭剑狂攻,可飞云剑没入那光华中似如中败革,有力难施,她芳心大惊,思起一人来,惊道:“你是‘玉萧公子’钟敏。”她情知不是此人对手,便停手不攻,何况方才一番狂攻已耗去她不少内力。
光华缓缓淡去,钟敏现出原形,满脸邪笑道:“妹妹你总算想起哥哥我了?”
梅兰早闻此人贪花好色,却未想是这般无赖,较杨飞更甚三分,闻得此言,不由叱道:“谁是你”她言及此处,忽觉不妥,幸好收得快。
钟敏左手食指缓缓在白玉萧抚过,那白玉萧本已淡去的白色光华又渐渐泛起,他存心卖弄,当食指抚至萧端之时,一道拇指粗细的白色光柱脱萧而出,向一株数人合抱的参天古树激射而去。
那古树吃力不住,轰然倒下,声势惊人之极。
梅兰暗自心惊,钟敏邪笑道:“好妹妹,你看哥哥我武功俊不俊?”
梅兰心中惊疑不定,这荒郊野外,还有谁能助她逃过这色魔的淫掌,都怪那小无赖,若不是他气自己,她怎会好好的跑到这来,求人不如求己,梅兰心念电转,忽还剑入鞘,换作笑脸,对钟敏娇声道:“俊,俊得很。”
钟敏微微一怔,哈哈笑道:“有趣,有趣,真是有趣!”
梅兰故作娇嗔道:“有趣什么?”
“没什么?”钟敏缓步行了过来,拉起梅兰玉手,笑道:“好妹妹,你可不可以告诉你叫什么名字?”
梅兰佯作抽了一下,由得他握住自己玉手,妮声道:“人家叫梅兰,梅花的梅,兰花的兰,你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还叫妹妹前,妹妹后的,不知臊也不臊?”
“好名字,好名字!”钟敏索性将梅兰抱在怀中道:“哥哥我脸皮厚得很,有什么臊不臊的。”
梅兰耐着性子柔声道:“哪有人承认自己脸皮厚的?”
钟敏将梅兰一把抱起,嘿嘿笑道:“我不就是一个吗?”
梅兰恨不能一剑解决了他,可又不能前功尽弃,只好佯作差涩道:“好哥哥,这里不太好吧。”
钟敏邪邪一笑道:“说得也对!”言罢便抱着梅兰快步行入密林之中。
他寻了一处隐密之处,放下梅兰,再也按捺不住,搂着梅兰又亲又摸,点尽便宜,若是杨飞见了,还不大骂梅兰水性杨花,给自己绿帽子戴。
梅兰好不容易在钟敏褪去自己外衣之时,觅得破绽,伸手封了他胸口膻中穴,又觉不妥,一口气将他身上三十六外要穴都点了遍,连死穴也未放过。
钟敏跌在她身上,梅兰奋力推开,爬了起来,用脚大力踢了踢,见他如同死猪,一动不动,早死得透了,这才放下心来,娇声骂道:“你这无赖,色魔,王八蛋。”她骂了几句,忍不住低低哭泣起来,若不是杨飞那小无赖,她怎会落到这般田地,自己差点遭人非礼,他此刻只怕正在同那南宫燕快活。
梅兰哭了半晌,拭了把泪水,整理了一下颇为凌乱的衣襟,正欲离去,忽闻得一个熟悉之极的声音道:“好妹妹,你怎么能丢下哥哥我一个走呢?”
梅兰神色大变,蓦地转身,只见钟敏好端端的站在那里,哪似个死人。
钟敏笑嘻嘻道:“好妹妹,你在看什么?是不是在想为什么点了我死穴还没有死?”
梅兰心胆俱丧,钟敏上过一次当,自己这下真的是无计可施,难道真的让他非礼,若真到那般地步,还不如自尽。
钟敏又道:“好妹妹,你哭什么?是不是谋杀亲夫伤心啊?”
梅兰芳心又气又恼,怒叱一声,飞云剑再度出鞘,向钟敏狂攻而去。
这次梅兰怒火攻心,心绪不宁,而钟敏好整以暇,他武功较梅兰高出甚多,只用了十八招,便将梅兰擒下,点住了她的穴道,将她再次放倒在地。
梅兰只觉钟敏一双淫手探入自己衣襟内摸来摸去,偏偏自己初经云雨,颇为敏感,身子不争气的有了反应,她又羞又恼,厉声道:“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
钟敏嘿嘿笑道:“你又不是处女,难道不知道我想干什么?你相好没教过你吗?”忽然停下手来,淫笑道:“自己都发起春了,还装什么正经,又不是什么贞女烈女?”
梅兰眼见自己身子要被这淫魔玷污,羞愤之下,正欲咬舌自尽,这时远远传来一人朗声大喝道:“大胆淫徒,竟敢欺辱良家妇女,纳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