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言惊天
作品:《斩风》 “等雾隐仙士来了你就知道。”那斯然哼了一声,敌视的目光再次锁向斩风,这一次他一句话也没说,直接挥动左手,朝他扬出一抹黄烟。
黄烟飘飘荡荡,看不出任何攻击性,但斩风不敢大意,雾隐的白雾有著异曲同工之妙,当时就曾吃了大亏,因此黄烟一起,他也挥出一道蓝光。
黄烟不受力,待蓝光破开再合拢,并组成拳头状狠狠志击向斩风的左肋,斩风逐渐掌握了应对的要点,道术幻象太多,变化莫测,想压制就必须在力量凝结的一刹那击溃它。
看著晶蓝色的刀光再次破空,将拳状的黄烟化解得乾乾净净,那斯然脸沉得像锅底,在八名同僚面前失手,这比杀了他更难受,
戟布看在眼里,又出言刺了他一句∶“看来让他坐那个位置还实在委屈,也许我应该让他坐在身边。”
那斯然一击失败,面子已经过不去了,耳边又传来戟布的讥讽,气得脸色铁青,看著若无其事的斩风,把一切怒火都撒他的身上,突然怒吼一声,浑身上下都飘出黄烟,化作一股龙卷风袭击斩风。
“够了!”戟布挥出一抹白光挡下了龙卷风,“这里是大道法会,是仙人传道的地方,不是你撕杀的场所,要打也等仙人讲道完闭再说。”
“我等著!”那斯然愤愤然坐回自己位置上。
斩风安然闲坐,长刀竖在地上,用左手扶著刀柄,摆出一副蓄势待发的姿态,在场的人都可能是他的仇人,因此时时刻刻都必须小心。
台上的平静感染了台下的群道,原本等著看热闹的道士们都失望地坐回原位。
※※※
等了一顿饭的时间,那斯然忍不住问道∶“戟布,雾隐仙士甚麽时候能到?”
戟布朝天空望了一眼,眉头微皱,摇头道∶“我不清楚。”
那斯然冷笑一声,又借机调侃∶“你是首席道仙,是大道法会的主持,怎麽连这种事情都不清楚。”
一旁的菊宁忍不住瞪起灵眸,不悦地问道∶“那斯然,我是大会的组织者,你是在质问我吗?”
“不是,不是!”面对戟布,那斯然总是一脸高傲,但面对美丽的菊宁,用的却是一张和善的笑脸,语气也极为平和谦逊。
赤瑕璧忽然嘻笑著调侃道∶“想不到那老二也有温柔的一面,小菊,看来还是你有魅力。”
“少说癈话!”菊宁白了他一眼,脸上却染著淡淡的笑容,“仙士一定会守信,如今时间已到,雾隐仙士却没有出现,也许有些特别的事情发生,因此延误了时间。”
“是不正常!”虎极潇洒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道仙台中央,优雅的目光环视一圈,“我是仙士虎极,有几位没有见过我。”
“参见仙士!”九名道仙一起躬身相迎。
斩风安然端坐,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
虎极抬头望著上方的朝仙台,沉声道∶“仙士最重信义,如果不是发生意外,雾隐仙士绝不会失信。”
那斯然恭敬地欠了欠身,道∶“我们当然相信雾隐仙士不会失约,只是仙士他迟迟不到,我们闽在担心他遇上了甚麽事。”
“遇上甚麽事?”虎极怔了怔,剑眉微皱,低著头沉吟道∶“人界能让仙人出事的恐怕不多,除非仙界召他回去,只怕大道法会已经推迟了一个月,任何事情都应该安排好了。”
菊宁忽然想起龙珠峰上一闪而逝的奇光,喃喃地道∶“莫非刺眼的光芒是雾隐仙士?”
“光芒!”众人不约而同望著她。
赤瑕璧经她一点,也想起了几天年发生的怪事,附和道∶“我也看见了,台下许多道士也都见到那一幕,当时有一股极强的白光突然罩住整个龙珠峰,刺得眼睛都睁不开,但时间维持很短,一闪即逝,我们两人去察看的时候,峰上没有一个人,因此不敢肯定是不是雾隐仙士。”
虎极俊面有些发白,忧色更浓,嘀咕道∶“只有一道白光,似乎不像是打斗。”
看著众人迷惘的神情,斩风依然不动声色,他并不介意说出事情,只是暂时不想自找麻烦。
赤瑕璧沉吟道∶“对了,龙珠峰的平台上有斑斑血渍,似乎曾经有过打斗。”
“打斗!谁敢对仙人对手……”菊宁嘟囔了一阵突然想起曾向虎极挥刀的斩风,脸色骤变,猛然转头看斩风,满目惊愕,“难道是……”
虎极早已盯著斩风,人界敢向仙手挑战的人,除了斩风他还想不出第二个,但他实在无法相信雾隐战败,因此疑心重重。
赤瑕璧第三个望向斩风,他的神情与前两人都不一样,凭斩风的实力、杀气、胆识,攻击雾隐也不是不可能,既然敢向虎极挥刀,也有胆量向雾隐挥刀。
那斯然见菊宁惊愕地盯著斩风,诧异地问道∶“菊宁,你怎麽了?”
“那日我去过龙珠峰,当时他就在那里修练,後来我和赤瑕璧离开了,接著就发生了奇像。”
“他!”所有的人不约而同望向安然闲坐的斩风,目光中充满怀疑,感觉与虎极一样,都不敢相信斩风能战胜雾隐。
赤瑕璧笑著问道∶“老弟,那白光是修练的成果吧?”
“不是!”斩风坦然面对众多目光,心里一直在盘算著如何应对,见众人相问,直率地道∶“那是雾隐的仙术。”
回答直白地让在场的人无法相信,一个个呆看著斩风,不知道该用甚麽心情和表情面对他。
“真……真是雾隐!”
“是他!”
听到斩风再次确认事实,人们终於相信他说的是事实,内心更加震惊,都等待下下面的故事。
戟布意识到後面的故事,神色变得极为怪异,似喜似忧,变幻不定。
“老弟,你和雾隐仙士之间到底发生了甚麽事?为甚麽会有那股强光?血渍又是怎麽回事?难不成你们打了一架?”
“快说!”那斯然大声喝斥著。
斩风默然不答,只是扬了扬左手。
“这是……”瞥见无名指上的仙戒,虎极脸色大变,惊骇的目光从斩风的脸上扫过,紧盯著仙戒。
其他人都不明白斩风的意思,那斯然不悦地喝道∶“没听到吗?我在问你的话,还不快回答,雾隐仙士到底怎麽了?”
斩风淡淡地道∶“这是雾隐的仙戒。”
“甚麽!”
话虽然没说完,但在场的人都明白下面的意思,无不惊得目瞪口呆,尊瀚更是腾腾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倒在自己的坐置,久久说不出一句。
虎极的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青,又由青转黑,沉得像锅底,提著戟踏向斩风,大声质问道∶“你到底做了甚麽?”
与虎极的激动相比,斩风表现得平静如水,波拦不惊,道∶“没甚麽,只不过把他的元神送回仙界。”
语气平淡,仿佛在诉说别人的故事,但传入道仙们的耳中却是阵阵天雷,仙人是何等身份,在道仙的心目中是永远不败的人物,但在此刻,以往建立的信念被一锤打得碎粉,人力竟是能战胜仙力,这是谁也不敢想像的。
虎极比任何人都惊讶,只有他知道雾隐输的不只是面子,连肉身都失去了,否则不会保护不了。
戟布从快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眼中流出一丝不为人察觉的笑意。
赤瑕璧冲到斩风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再度催问道∶“老弟,你不是在说笑吧?你真的击败了雾隐仙士?”
“为甚麽我不能击败他?”斩风反问。
“这……”赤瑕璧不像其他道仙那样保守,只是仙人所表现的实力非同小可,因此从未想过这一点,现在细细思索,的确没有理由不允许普通人战胜仙人。
“是啊!为甚麽不能击败仙人呢?”一直不说话的社芷一句道出了他的心里话。
明白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即使再明理的人,此刻也无法控制内心的动荡,在场的人们渐渐开始承认事实,感情上却无法接受。
尊瀚是个另类,他对斩风恨之入骨,恨不得剥皮抽筋才能解心头之恨,因此打死他也不愿相信斩风战胜仙人,冷笑著讥讽道∶“大言不惭,凭你这点手段,给仙人提鞋都不配,还敢说出这种大话,当我们都是傻瓜。”
斩风用刀尖指了指虎极,淡淡地道∶“认真说起来,他也算是手下败将,不信你可以问他。”
又是一声哗然,雾隐战败只是斩风口述,凭据不足,是真是假还有针琢的馀地,这也是尊瀚等人不愿相信的理由,现在斩风指出了人证,只要虎极承认,一切再也无法辩驳。
虎极顿时成了众人的焦点。
他的思绪如果巨潮掀涌,一刻也无法平静,消息来的太突然,又是何此的震撼,即使心如止水的仙人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仙人地位崇高,如同天上的太阳,让每个人都仰头敬视,高堂清优的形象深入世人的心中,但现在形象被打破了,仙人居然败在普通人的手里,无疑是将天上的太阳拉回地面。
他担心的不只是形象,还有仙界的影响力,甚至连道官都可能会对仙界失去信任。
众人见他缄默不语,既没有没有为自己辩驳,也没有点头承认,心里更是怀疑。
“这不可能。”尊瀚和那斯然对视了一眼,两人虽不是同盟者,但此刻也不能不联手捍卫仙人的尊严,因为这是势力最效的保证。同时叫了起来。
“仙人至高无上,普通世人怎麽可能击败仙人,这谎话太离谱了,除非亲眼见到,否则我绝不会相信。”典罗表现出极大的愤慨,他的门人有四万,在道仙之中排在第二,一但仙人的支持消失,他的势力也会受到沉重地打击。
“我相信斩风不会说谎。”赤瑕璧毫不犹豫地为支持斩风。
斩风根本不在乎别人是否相信,见赤瑕璧一再维护自己,朝他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见同僚都表态,剩下的几人也纷纷出言。
只有菊宁默然不语,她有百名女弟子,对於道官势力的扩张并不热衷,但对道仙的名位看得极重,对仙界更是向往以久,斩风击败仙人的消息对她打击极大,心里乱成一团。
“我也不愿相信,但现在不是信与不信的问题,雾隐仙士不见踪影,这大道法会怎能办?难道要告诉这二十五万道士离开吗?”说话的是社芷,位列第三,他的气质比其他人更近似仙人,修长的身形,文雅的外表,谦和的气质,看上去平易近人,给人好感。
目光都聚焦在这位文雅道士身上,都知道他遇事冷静沉稳,是个谋士型人才,虽然弟子不多,但在道官中声望极高,与戟布和那斯然并肩,就连傲气冲天的那斯然对他也极为温厚。
那斯然温言道∶“不必担心,即使雾隐仙士不能来,这里还有虎极仙士,他在道士心中的地位可不比雾隐差。”
社芷点点头,转眼看著斩风,问道∶“我不清楚你的立场,但你在这种场合坦诚相告,一定别有用意吧?”
柔和温文的语气令斩风很舒服,点了点头,淡淡地道∶“目的很简单,把仙人送回他们应该在的地方,这里是人界,应该由世人控制。”
轻描淡写的一句再次引起巨大的回响,有的愕然,有的惊讶,有的赞赏,赤瑕璧更是抚掌大笑,也有的不以为然,但这句话堂而皇之,无可辩驳,就连虎极也想不出任何反击的理由。
虎极紧紧地盯著斩风,这个青年明显有意打击仙界的影响力,而且选择了最好的地点和方式,如果不能在大道法会结束前止住谣言,事情就会越演越烈,当消息传遍四方,後果难以设想,眼下最好的方法就是在朝仙台上战胜斩风,用事实洗刷人们心中的疑惑,这样才是釜底抽薪的办法。
想著,他沉声问道∶“斩风,既然雾隐不能来,轮到我们的约战了。”
“随时奉陪。”斩风腾身而起。
“上去!”虎极踏上仙鹤飞上高耸的朝仙台。
“老弟,你真要动手!”赤瑕璧一把拉住斩风。
“没有退路。”斩风淡然不波,沉著地往朝仙台走去。
一场盛况空前的大道法会竟然变成了虎极与斩风的决斗表演,道仙们大感意外,由於变化太快,九位道仙都只能看著乾瞪眼,直到斩风踏上通往朝仙崖的木桥,几人才反应过来。
戟布紧紧皱起了眉头,沉声问道∶“红发鬼,到底是怎麽回事?”
赤瑕璧苦笑道∶“他们在谷口发生了点小冲突,斩风向虎极挑战,虎极答应了。”
“斩风主动挑战!”菊宁若有所思地望著走在楼梯上的斩风,轻声嘀咕道∶“能有这份胆识和勇气,击败仙人也不是不可能,看来他没有说谎!”
“小菊,以他的胆识和实力,根本用不著说谎。”
“这一战如果虎极仙士败了……”望著台外的人潮,菊宁轻叹一声,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道仙台的气氛变得凝重了,他们原本都是主角,受万脸瞩目,然而斩风却像一颗突然冒起的太阳,把他们的光芒全部摭盖了。
那斯然讨厌这种被冷落的感觉,对斩风既妒又惧,愤愤不平地道∶“戟布,你可是招狼入室了,现在他与仙人约战,我们这些道仙却成了配角,难道就这麽任由他胡做非为吗?”
戟布淡淡一笑,反问道∶“不然还能怎样?难道你也想上去挑战?”
“一个外人,在这二十五万对眼睛前向至高无上的仙界挑战,你们想想,这会带来甚麽样的後果,他是异术师,这你们都应该很清楚,如果说异术师能战胜仙人,不如去东方的青龙国学习异术,何必还要学道?”
赤瑕璧淡淡地道∶“如果异术师无能,你的人早就冲入青龙国了。”
那斯然轻哼了一声,冷冷地道∶“异术师是邪术,怎能与道术比美,现在无非是一时猖狂,等我们的道士军团建立之後,道官将遍布任何一个角落。”
“只怕你连斩风这关都过不了。”
“我说的正是这一点,万一虎极仙士失手,仙界的威信一定会大受打击,我们这些道仙的威信也将荡然无存,说不定十数万弟子会脱下道袍,跑去修练异术,如此一来,我们辛辛苦苦建立的道官势力将会土崩瓦解。”那斯然越说越激动,脸都气红了。
“对,对,我们不能坐以待毙,那老二,快想办法吧。”尊瀚更是惊慌,两次败给斩风,威信已大幅下跌,唯一支撑的就是背後的仙人和道仙地位本身的威望,如果斩风战胜了虎极,仙人这个靠山很有可能会失去,辛苦建立的势力将会面临土崩瓦解的命运
赤瑕璧是道仙中最轻松的一个,见同僚们面有忧色,嘻笑道∶“我连一个门人也没有,还被人叫做红发怪人,自然没有甚麽声誉,谁赢谁输对我都没有影响。”
菊宁白了他一眼,埋怨道∶“别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你现在还是道仙,那老二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总该为大家的将来著想。”
“我想,我想,我一定好好地想,不过现在是虎极仙士主动挑战斩风,我们能怎样?难不成要我去劝阻仙士认输?”赤瑕璧摊开两手,一脸的无奈。
“这——”菊宁对道仙的名位看得很重,不愿就此终结,疑问的目光又扫向戟布和那斯然。
跎烈雷一直没有说话,此时才插嘴说道∶“听听戟布的意见吧,他都没说话,你们急甚麽。”
与其他人的焦虑不安相比,戟布显得更有气度,神色平静,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仿佛众人讨谈的话题与他无关,见跎烈雷提起自己,这才走前两步,淡淡地应道∶“难道仙人输了就是末日?你们想的也太多了吧!其实谁人输赢都没甚麽大不了。”
“没甚麽大不了!说得真轻巧。”那斯然嗤之以鼻,撇撇嘴不屑地道∶“你当然不著急,门人还不到一百,挟著尾巴逃出朱雀国也没甚麽大不了,我们要为底下的门人著想,不能只顾自己的安危。”
语气接近刻薄,戟布脸色骤沉,盯著那斯然高傲的脸冷笑一声,指著鼻子骂道∶“那斯然,如果你的脑子只有这种程度,以後就别再打首席道仙的主意,连事态都看不清楚,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地叫嚣,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你说甚麽胡话,难道我说的不对吗?”那斯然被戟布当众指骂,面子大损,气得脸红脖子粗。
这一次轮到戟布嗤之以鼻,轻蔑地道∶“自已琢磨去,别以为拥有五六万门人就可以为所欲为。”
那斯然紧紧地盯著他,想从眼睛里找出真正的用意,但他只看到黑如深渊的眸子永无止尽,他也不是蠢人,否则也不会坐上第二把交椅,怀疑的目光伸缩了片刻,脑海中灵光一闪,猛地吸了口气,惊愕地道∶“你是说……”
“明白就别再癈话!”戟布知道他已经领悟,朝淡淡一笑,转头唤道∶“红发鬼,小菊,我们上天观看这场惊天动地的决斗。”
“我早就等不及了,小菊,我们走。”赤瑕璧对道官的前景毫不关心,也不相信这一战会引至道官势力的消亡,一心只想得到更强大的力量,因此神情比任何人都轻松,嘻笑著唤出火灵神翼飞上半空。
菊宁心思细密,妙目一直盯著戟布,虽然没说甚麽,但从眼神上找到一丝期盼之色,知道他别有用意,心中大定,微笑著踏上玉色菊花随在赤瑕璧身侧。
那斯然却陷入了沉思,自言自语道∶“这个戟布,野心可真不小啊!”
尊瀚听得一脸茫然,移到他身边小声问道∶“老二,他到底想说甚麽?”
那斯然收起刚才的飞扬跋扈,深沉了许多,淡淡地看了尊瀚,并没有回答,唤出黄烟也登上半空。
“那老二,你怎麽也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走吧!这场好戏可不能不看。”社芷优雅地笑了笑,随手扔出一把青色纱扇,待纱扇涨大十倍後踏上扇背腾空而上。
※※※
台上的这一番变化引起了台外的骚动,看著仙士登上朝仙台,都以为要开始讲道,因此都安静地坐在地上等待,没想到斩风又走了上去,尊瀚的弟子们对他印象深刻,一眼就认出他的身份,无不大惊失色。
“他不是那个斩风吗?”
“是他!可是他怎麽能登上朝仙台呢?那是只有仙人才能坐的地方,他也太无礼了吧?”
不认识斩风的人纷纷出这相问,耳语口传之下,斩风的名声如无形的潮涌般向四方传开,传闻本就说得神奇玄妙,如今亲眼见到本人,又是在这种时间这种地点,印像更加深刻。
“聿丘道师,是他吗?”
“除了他还能有谁?”
“年纪轻轻怎麽可能有这麽强大的实力呢?”
“实在太不可思议,几个月前他连我都打不过,现在却站在朝仙台上,到底是怎麽办到了!”聿丘凝望著傲立高台的斩风,心情十分复杂。
斩风的实力固然让他震惊,但更吃惊的却是胆识,就算寻遍天下,敢向仙人挑战的人只怕是绝无仅有,而第一个站出来更不容易,需要对自己实力有绝对的信心,单是这一步就让千万人却步,甚至包括那些地位崇高的道仙们。
九位道仙的腾空将气氛提升到极点,看著红云火翼,玉菊纱扇,道仙们各展其能,围著朝仙台而坐,明显在观战,而对战的双方自然是台上的一仙一人,这一幕无疑证明了人们心中的揣测,哗然声更大。
人们原本都坐著,此时如潮水般站了起来,二十五万人做著同一个动作,声势之大,巍为壮观,就连空中的九名仙人也不禁为之动容。
※※※
“好大的场面啊!”菊宁忍不住被眼前的壮观景像惊叹。
“是啊!”社芷羡慕地看著四周,山谷周围是高山雄岭,下方是如海如潮的二十五万观众,人声鼎沸如同雷滚九天,千万目光仿佛能穿山洞石,别说决斗,单暴露无遗站在高台的感觉便足以让人心动神跳,亢奋不已。
赤瑕璧兴奋地脸颊赤红,搓著手掌道∶“天下没有比这里更壮观的决斗场,二十五万名观众,二十五对眼睛,都盯著决斗的两人,要是我也能在这种场面决斗能有多好啊!”
菊宁妙目中彩光流动,秋水盈盈,盯著他看了几眼,含笑俏皮地道∶“要不我陪你打一场。”
赤瑕璧愣了愣,连忙摆手道∶“我可惹不起你,输了还好说,要是赢了,你那群徒弟还不把我吃了。”
“你还真识趣。”菊宁笑得花枝乱摇,红唇中吐出银铃般悦耳的笑声,看得赤瑕璧目瞪口呆,心颤不已。
社芷含笑道∶“无论输赢,斩风这个名字将会传遍天下每个角落。”
“是啊!与仙士决斗,输是应该的,谁也不会耻笑他,赢了却可轰动天下,这笔买卖有赚无赔,还真划算。”跎烈雷笑道。
“哼!只怕他把小命也赔进去了。”尊瀚不愿看到斩风胜利,不择手段地挤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