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落花纷飞乱尘世(1)
作品:《摄梦之凤箫吟》 深月里,静不息。睹红莲,念思人。素嫣正坐于床塌之上,也不入睡。手握着胸间挂坠的红莲,思绪万千。玉石上的血色已是七年,未也不能抹去,心里的念思也过了七个春去秋寒,亦是不能忘却。
她想着就在那日里,她故意哭得很伤心,故意让天行悔过万分,甚至都把自己卖了来赎还。他那惊慌失措的样子仿佛就在昨日,他那用力握着刀具的小手,那洇出了血的小手……她紧握着手中的红莲,更与相思无数。
这时,三更夜里却听得敲门声响。
“小姐,”听得是红玉的声音。便招将进来。
红玉身后跟一黑衣少女,也是曼舞轻歌的身姿。
“三角,怎么来这里找我。有什急事吗?”
黑衣少女等红玉出了门房,摘了头上黑纱,单跪于地,
“小姐,听得消息,甘肃的司马家庄派人去杨家堡亲近,司马家里的司马宇已经亲来苏州。司马信陵却呆在苏州已有几日,据报是在等聘礼。”
“噢?这么说,司马信陵要想跟杨家堡结亲?看上的是谁呃?”
“司马宇亲来,看上的自是——您——杨家堡的二小姐,杨水瑶。”素嫣突然感到开窗的月光也透出些冷来。是呃,自己也是该到了出嫁的年纪。可笑的却是前几日刚刚见过的司马信陵。这司马信陵去杨家堡自是为了自己。
“嗯,这事情,你找机会破坏掉吧。最好莫让聘礼送到杨家堡。”
“是!”黑衣少女三角领了命令便出门而去,隐于夜色之中。
昨日的红莲,今日的素嫣,看着光阴荏苒,她光华正茂,却不再是当年的红莲。
当日得了天行的血玉回家,便见母亲一身血渍地倒在屋中。此一个月后,病逝而终。于是母亲手下的“宫、商、角、徵、羽”便跟了小小的红莲。
以后所知,廖家一家也在当日被灭满门。廖家独子廖子骏廖天行生死未知。据说是逃过了,据说其实也是被焚火烧得分不出模样。这几年日里,红莲托着人寻遍了千万。她知道当时的天行逃过了一劫,但却总也找不到人。难道真的就死了去吗?
红莲一直相信他还活着,就有可能他也是在寻着自己吧。她像母亲一般不愿住在杨家堡,一方是不愿看着公孙后母盛气凌人的哥哥;一方也想回到溧阳的从前的家里等着。她总怕他可能再回到那里,只是那窑洞已经不在了。后来她便买了窑洞的那片地方,建了院落,住在了里面。
可她心思急切,总等也不来。她在想,可能是当年的天行并不知自己真的身份。并不知自己就是杨家堡的人。所以找不将来。于是自己出来看看,可能就突然在街市里碰见了呢!他可能变了模样了吧,可能还只是那不知所措的傻傻作番。但她总是在想,只要他站在身前,她总能一眼认将出来。像她那日里平白地朝着窑洞喊了声一般,他会慢慢地钻出来,说着叫鬼吗!
于是当年的红莲化身今日的当红琴艺佳人素嫣,三年里,红透了中原。却也未寻得想见之人。可能曾经的小秀才不再是白衣卿相,可能他出此惨境,换了番模样。红莲轻叹造化作弄,轻叹人生苦味难心欢。
“唉,也该回溧阳吧。可能他能回去那里吧。”她想着,若司马家真去了杨家堡,父亲定是会派人找将回去。也免不了要回溧阳的。
就在素嫣正收拾着行装回身杨家二小姐,准备出了苏州回溧阳的时候。叶风正充作唐家的镖队走卒,往苏州紧赶着。
这一日,风和日丽。正是赶路的好时日。
叶风脱了褴褛的衣衫,换了番镖卒行装也是有几分威武模样。他站在镖队之中,抗着飞虎大旗。随着队里的人大声喊着:
“飞虎——,威武——。”叶风初为趟子手,跟着人做喝道。声音嘹亮无比,在山谷间,一句飞虎威武的声响引得阵阵回响。
正这时,山谷另侧传出一声鸣响,仿佛是呼令的传号一般。
镖队停了下来。唐家镖师发现四周都是山谷,他唐家的镖队多少年都未出过差错,道上的黑白都知是四大家的唐家镖队,哪里不肯给个脸面。于是,这几年里出镖也从未派得探路的。可今儿却真给碰到了。唐望冷着脸色,却阵下心来,一脚踏出镖队,透着内劲喊道:
“可是道上的哪路兄弟,这里是四大家唐家庄的镖队飞虎。兄弟如是手头上紧张,自家兄弟当是会可给您些买路钱。”
说着,可并不见有人出来。唐望觉得古怪,却也不敢让镖队进去谷里。只得在谷口里停着,可总不能退回去吧。这让江湖里人知道,唐家的面子能往哪儿搁。他看右侧山谷的大石后有所古怪,于是对着后边的镖队说道:
“小心谷里的右侧大石。先行些人过去谷中吧!”
叶风便抗着大旗做得先锋往谷里走去。他浑然没有初做趟子手的模样,也浑然没有先锋炮灰的觉悟,一句句的念叨声不绝,声响愈大地叫将起来,
“你们这帮子该死拦路抢劫的。不知道你爷爷在呃。你二大爷可不吃你这一套。你们这帮子的手段法子可过时了,一瞧就知道那右边儿山谷的大石头。哼,就那石块儿呀还想敲得你二大爷的脑袋吗!
还有那山左边儿的林子里,一瞧就放着滚木吧。还想火攻呀!你以为这是长平哪个啥子什么坡还是那个赤壁曹营什么东西的,火烧呀,你把你爷爷当烧鸡了啊!他奶奶的。这么好的林子你们就这么烧了。作孽啊……”
他一边儿往山谷里走着,一边儿骂口不绝地。可山谷里里埋伏的人可惊了,这人粗陋言语地,却把所有的埋伏手段都说了个净。于是,一身黑衣的三角站了出来。
“唐家的镖队,我们不想斩光杀绝。你们把压运的镖车留下,人就走了去吧。”
“哎!这个小姑娘说话还真没有理呃。可说着就仿佛真占着理一般!”
叶风立马把旗插在地上,跳着喊了起来,
“难道这镖车里的东西是你家的?你是啥时候嫁了唐家庄呃?还是要作嫁妆?我看,是不是你瞧上了我们唐家的镖师了?要是这样,就不要喊打喊杀的,叫声哥哥,我给你做个媒。你看上了哪个啊,说声就行了嘛。哪能这般麻烦呃!还来抢哥哥。你看看,你看看你,这又是石头又是滚木的。这老早的天儿,你看这天儿多是明媚,还早着吧,你这么大早儿地等哥哥们,在山谷了等了好久了吧!哎呀,真是好妹妹。可是这般地痴情呃!”
镖队多是未有家室的年轻小伙,叶风这般一说都轰笑起来。这三角虽是从小训做杀手,但也是个年庚双十的姑娘,哪受得了叶风的这般调笑。当下便冲了下来,浑然忘了一切的杀手准则,忘了原本在谷中的所有布置。
唐望却是喜得出外,把正主儿激将下来,只要擒住,这难关可就过了。他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谁这般大胆,敢动唐家庄的镖队。顺便招了镖队里的三四好手迎了上去。
叶风看三角从山谷上对他冲了下来,脚步不停地往后退,嘴上也不停下,
“哎呀,你这丫头,还真想着你哥哥们呀。哎呀,你冲过来做什?别不好意思呀,你看看,还拿着刀拿着剑的。这婚嫁喜娶可是不能用强的呃!强扭的瓜不甜……哎呀,你可别要了哥哥的命呀!”他见唐望带着人迎战过来,便闪身一侧。临逃时候还不忘把旗拔将出来,抗在身上。“哎呀,你要嫁的时候可还要你哥哥来抗旗。可不能让你给砍了!”
山谷里埋伏的商人、徵子眼见三角已经冲将下去,还一番气恼模样,知道不好。可当她们赶到的时候,三角已经被唐望带着的好手砍伤几处,眼见就要被抓住。
三角本来也不是这般地无用,可今日在这胡小的胡言乱语下当真乱了方寸。十分功夫才用了不到二分,又被唐门三个好手缠住,自是占不到丝毫便宜。可她现在真的急了,任务没完成,可却又要被唐家抓住。这可是怎样才好。
幸好商人徵子及时赶到,便把她救了出来。三人急急遁走了去。
一场风波过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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