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钱这种事情，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慢慢的轻车熟路，然后就是越来越不满足。
    很多干部一开始都特别洁身自好，慢慢的就被灰色收入带进去，别的不说，宋春江的儿子宋涛不就是因为灰色收入，慢慢的被套进去，差点就翻船了。
    所以，赵凡语重心长的拍了拍郑元的手背，轻声道：“老郑，干我们这行的，本来就是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一个不小心就会从执法者变成犯法者，依我看，老老实实工作要紧，千万不能走歪门邪道。”
    “你也知道官场的风气，说不定一点点小事情，都会被人拿出来扩大化，到时候你就真的追悔莫及了。”
    郑元点了点头，然后认真的道：“嗯，其实一开始我也是这个意思，多谢赵副县长的教诲，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今晚就把钱给他退回去，狗日的，差点被金钱蒙蔽了双眼。”
    回到单位套间后，赵凡洗了澡，并且打电话询问了一下崔永琪跟朱婷他们公司签约的合同准备好了没有，那边崔永琪说今天已经将合同拟定好，等一下就送过来给赵凡。
    又询问了一下朱婷，得知朱婷还在省都，大概要明天才能赶回来，赵凡在想已经答应签约的时候请朱婷吃饭，太高档的地方自己也消费不起，去大排档的话，也不知道朱婷会不会不满意。
    第二天早上。
    县医院，康佳佳捧着手机，翻看着赵凡的微信，上面的头像是一片蓝天，赵凡几乎不发微信朋友圈，有的也就是转发滴水众筹的相关信息，这让康佳佳有些失望。
    赵凡转给她的一千块钱，她已经收下了，正打算叫个早餐外卖的时候，只见赵凡一手提着早餐和一些洗漱用品，一手捧着个盆栽进来，那是一颗翠绿欲滴的仙人掌。
    “送给你的，这是我来的时候在路边看到顺便买的。”赵凡将那盆小巧的仙人掌放在病床边的柜子上，微笑着道：“我给你带了皮蛋瘦肉粥，还有灌汤包。”
    “我跟你讲这家的灌汤包我经常吃，味道很哈，一口咬下去，那叫一个享受！”
    “仙人掌代表坚强，我希望你能像这颗仙人掌一样坚强，就算生长在孤独的沙漠，也能绽放出娇艳的花朵。”
    “对了，这是牙刷，毛巾，杯子，一些生活用品，我不知道你喜欢啥类型的，就挑了一些女孩子用的。”
    “……”
    赵凡一进来就“叽里咕噜”说个没完没了，像个女人。
    康佳佳气色恢复了一些，但依旧沉默，也不说话，赵凡心里叹了口气，正打算喂她喝粥，这女孩连忙摇了摇头，伸过手捧着粥自己安静的吃了起来。
    很快，一碗皮蛋瘦肉粥被喝完，赵凡连忙笑呵呵的递上灌汤包道：“来，尝尝吧，小心烫，我推荐的绝对好吃。”
    康佳佳点了点头，接过去一个灌汤包，张开小嘴轻轻的咬了一口，看着赵凡一脸期待的样子，终于还是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赵凡点了点头，脸上笑开了花，等她吃完后又削了个苹果递过去，康佳佳摇了摇头，只是静静的看着旁边柜子上的那盆仙人掌。
    坐了一个多小时，赵凡也说了不少话，试图跟她交流一下，只是康佳佳除了“谢谢”那两个字后，就再也没有开过口。
    赵凡叹了口气，只能站起身子道：“我还有工作要去处理，明天再来看你，有什么需要的话就打电话给我，或者发微信消息给我。”
    说完，赵凡无奈的起身走出病房，他是很想帮助这个女孩走出困境，但是直到目前为止，也没有起到多大的效果，或许有些伤痛，只有时间才能治愈吧。
    赵凡走了以后，康佳佳终于伸出手，轻轻的将那盆仙人掌捧在手心里，这是他送给自己的礼物。
    晚上，县中心小吃街，朱婷将车子停在路边，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坐在烧烤摊上喝着啤酒的赵凡。
    这小男人也太抠了，请美女吃饭改成了吃烧烤，而且还是在路边摊，上亿的合同，就在这种地方签？
    “美女，等候多时了。”赵凡看到朱婷来了，连忙笑呵呵的起身道：“我猜你在国外呆的时间太长了，很多山珍海味都吃过了，肯定没有吃过民间烧烤，所以这一次我特意想到要带你领略一下被人们遗忘在民间的美味。”
    “冰镇啤酒加烤猪鞭，烤大肠，绝对有搞头，为了别出心裁，我也是烧了不少脑细胞，来，先喝一杯，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朱婷坐在路边摊的凳子上，有些无奈的道：“主要是因为这里便宜吧？”
    “小男人，你这么抠以后是找不到老婆的。”
    旁边，不少大老爷们眼睛一个劲的往这边看，今晚的朱婷里面穿着黑色的紧身运动裤，上身穿着白色紧身衣服，外面穿着大红风衣，身上喷着淡淡的香水，那张绝美的网红脸，让不少人都有些羡慕坐在她旁边的赵凡了，都在心里有些愤愤不平的想这小子也是踩了狗屎运，居然能找到这么一位人间极品当女朋友。
    赵凡也是老脸有些糙得慌，尴尬的笑着道：“不能比啊，我工资少，这种地方都不能经常来。”
    朱婷从赵凡脸上看出一丝窘迫，不再为难他，见赵凡把合同拿出来，朱婷也是很爽快的签了名字，对这样的地方，朱婷也没有露出一丝厌恶，或者不适，这让赵凡心里有些惊讶，一般来说，上流社会的人都会对这种路边摊嗤之以鼻，她们会觉得这种地方不卫生，甚至脏。
    看来，朱婷能走到今天，拥有一家自己的公司，绝非偶然。
    两人吃到晚上九点多，朱婷接了个电话，说公司有事才离开，并且答应赵凡到时候会和党氏银行代表，还有大明星吴艳一起去牛奶加工厂参观。
    第二天，赵凡依旧去看望了康佳佳，这女孩还是不说话，但气色也越来越好了，赵凡询问了一下护士，护士说康佳佳没有任何衣物，暂时只能穿病人服装，这让赵凡感觉自己有些大意了，相信下次来之前，得去帮康佳佳购买一些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