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落零不是怕死的飞鸟，请王按照飞鸟族的法律处死我。”落零说这话的时候还在微笑着，“盘穹是飞鸟族唯一的金眸飞鸟，他将来会继承您的位置，我……不能成为他的累赘。”
    她的事情飞鸟族的百姓都知道，如果不按照法律处死她，那势必会对盘穹在飞鸟族里的威信产生威胁。
    落零也是飞鸟战士，她不怕死。
    一飞鸟做事一飞鸟当，死就死了，又能怎么样？
    她已经尝到了爱的滋味，够了。
    在被处刑的那天，落零虽然被绑在架子上，但她全程笑着，不见丝毫的狼狈，从骨子里透露出贵气。
    而想要救落零的盘穹则是被王的飞鸟给控制住了。
    落零看看被控制住的盘穹，她笑道：“盘穹，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不要怪王。我已经活了很长时间了，看过各种美景，吃过各种美食……我不亏了。”
    没有什么遗憾留下了。
    非要说……那大概是没有机会亲眼看到盘穹当上王了吧。
    “……那天，那个人类也来了。他想要救走我姐，不过没有成功。”盘穹叹了口气，“我姐也是，死活不肯走。最后我姐被活活烧死了，而那个人类也受了伤，红色的血染红了我姐的裙子。”
    落零看着已经受了重伤的男人，第一次流泪了：“你快走啊……我不要你救……你走啊……”
    男人的脸色惨白，他的腹部受了一击重伤，其他地方也是各种伤。他搂住了落零的腰，额头抵在落零的额头上，虚弱的笑了起来。
    “让我最后再吻你一次，好不好？”
    落零哭的像个小孩子：“好……”
    临死前可以再看见你，其实也不错。
    在飞鸟族的时候，所有的飞鸟感情都太过冷淡。她不懂什么是爱情，什么是温暖……
    一直到遇上了这个男人。
    是他教会了她爱，让她知道了什么是爱情。
    她和他之间，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障碍，也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爱了就爱了，又能怎么样？
    种族不一样，是敌人又怎么样？
    人生不潇洒、不疯狂一次，怎么能说自己活过？
    大约是王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他让飞鸟的士兵停了下来，留给了落零和那个男人最后的几分钟——也是生命的最后几分钟的喘息。
    最后零落死了，那个男人带来的舞衣花花瓣散了一地，染上了零落的泪和男人的血。
    男人重伤昏迷，但是被人类的救兵给救走了。
    这件事情，划上了句号。
    “……姐姐离开的时候白衣染成了红衣，姐姐喜欢这种花，喜欢跳舞，所以我叫它舞衣花。”故事说完了，盘穹也从回忆里挣脱了出来，“其实我姐和那个人类给舞衣花取了别的名字，不过我不喜欢。”
    说完之后，盘穹金色的眼眸就盯住了安好的眼眸，接着粲然一笑，很苏：“以前我不懂我姐，不过现在……我好像懂了。”
    被盘穹这张俊脸盯着的安好眨了眨眼，心里咯噔了一下：“……懂什么？”
    “以前我总觉得我姐很愚蠢，会喜欢上一个人类，最后因为那个人类死了。”盘穹慢慢凑近安好，“但是现在，我和我姐一样，喜欢上了一个人类——
    安好，我喜欢你。”
    寒风似乎也被盘穹的表白给羞到了，躲进了舞衣花丛中，惹得舞衣花瓣纷纷飘落。
    空气，似乎在这一刻禁止了。
    而安好在这一刻，也是有点懵逼。
    说实话，在她活着的时候，长着一张女神脸，那也是被人从小表白到大的……不过被另一个种族的雄性表白，这还是头一遭。
    “……那个，你是不是漏了几个字？比如……的手艺？”沉默了几秒之后，安好眨了眨眼尬笑道。
    尼玛啊，这只蠢鸟怎么就突然喜欢上她了啊？
    眼瞎啊?
    她啥也没做啊，也没做出什么让人……不是，让飞鸟误会的举动吧？
    难道是老娘魅力太大了？
    嗯……
    但是飞鸟族的小姐姐也都长得很好看啊，比如白鹭。
    看着安好的神色正常，没有丝毫害羞或者慌乱的样子，盘穹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别转移话题。你呢，你的答案是什么？”
    “我……你很帅，但是咱俩不是一个种族的，我不跨种族谈恋爱。”安好用了一种比较委婉的方式说道。
    她还打不过盘穹呢，万一她说的太直白，盘穹一个受不了把她咬死了咋整？
    这个表白太不安全了，一个不小心就是生离死别。
    听到安好话里的拒绝，盘穹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他想了一个晚上才终于决定不杀了安好，而是和她在一起……她就给自己这么一个答复？
    他，很-不-满-意！
    于是盘穹眯了眯眼，金眸中带着丝丝的危险：“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是什么答案？”
    安好：……
    尼玛，这有给她选择的权利吗？
    这明明就是只给了她一个选择好么！
    “那什么，你有没有听过我们人类的一句话？”安好觉得自己是在死亡的边缘疯狂试探，贼刺激了，“叫做强扭的瓜不甜？”
    盘穹呵呵一声：“不甜就不甜，能吃就行。”
    安好：……
    尼玛啊这天还能聊下去吗？
    大概是看出安好的不情愿，盘穹冷了冷脸，接着在安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带着她往上飞去，一直飞到了高空三百多米的地方！
    这么高的地方，安好感觉空气都有些稀薄了起来。
    安好的脸痉挛了一下：“你干什么？”
    “你的答案是什么？”盘穹一双金眸冷冰冰的看着安好，“想好了再说，你的命……可没有第二次选择。”
    感受着高空中的稀薄空气，安好内心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刚刚还是偶像剧里的浪漫看风景呢，现在就直奔悬疑剧凶杀案现场了？
    这场景转换的是不是有点儿太快了？
    “盘穹，你真的懂你姐那会儿的感情了吗？你想想看，你姐当时是什么态度，你现在是什么态度啊？”虽然现在违心骗一下盘穹，她不仅没有生命危险，还能更加自由……
    但是，从程离的那个任务世界回来之后，她就发誓不会再利用别人的感情。
    她虽然没脸没皮，但也有自己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