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是母女，何须客气，你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王夫人有些疑惑。
    萧如芷微微垂下头，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道：“母亲，其实……徐姨娘她一直不太喜欢我，闹出这么大的事来，我怕回去之后她会训斥我，这几天我能不能现在您的院子里借住几日？”
    王夫人愣了愣，没想到她的要求竟然是这个，看到她小心翼翼地模样，不由有些心疼。
    她摸了摸萧如芷的脑袋：“当然没问题。你放心，除非你主动愿意离开，否则你想在我那里住多久，就可以住多久，我保证不会有人为难你。”
    王夫人的一双杏眸炯炯有神，透出身为萧府正妻的威严。
    说好此事，王夫人领着萧如芷和雪霁离开了护国寺，坐上返回京城的马车。
    待到她们回到萧府时，天色已晚，徐姨娘又来到了王夫人的院子里，看样子已经等了很久。
    她们三人才刚一进屋，徐姨娘就哭天抹泪地扑了上来：“夫人，大小姐已经在祠堂跪了好久了，再跪下去恐怕腿都要跪断了！她年纪还小，这些规矩都可以慢慢教，可身体坏了就糟了啊……”
    王夫人蹙了蹙眉：“徐姨娘，我们才刚回来，连口热水都没喝上，你就提起这档子事，难道府里平素的规矩都是摆设吗？”
    徐姨娘哭声一滞，连道不敢。
    王夫人走到主位上坐下，恨其不争地看着她：“我是若兰的亲娘，还能害了她不成？只跪区区两个时辰，怎么可能把腿跪断！你是如芷的娘亲，她身上还这么狼狈，怎么你都不先担心她一下，就不怕她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
    徐姨娘登时收住了眼泪，表情讪讪地道：“二小姐是跟夫人出去的，又怎么会受委屈，我只是怕大小姐想不开……”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小心眼的主母？”王夫人瞪了她一眼，噎得她说不出话来。
    王夫人喝了口茶，淡淡道：“这次若兰犯了大错，不教她明辨是非才是害了她！没跪够时辰绝不能起身，我会派人去好好盯着她。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歇息吧，如芷这段时间就住在我这里，你不必担心她。”
    徐姨娘面色一变，不知这小蹄子出去一下午都和夫人说了些什么。
    “这怎么行，万一二小姐打扰到夫人休息……”
    “砰！”
    王夫人重重放下茶杯，桌子发出一声响：“如芷她乖巧得很，就无须徐姨娘操心了。”
    萧如芷始终乖巧地站在一旁，眼皮都不抬一下。
    徐姨娘见无可挽回，只好愤愤地咬牙告退了。
    当日傍晚，京城外十里坡。
    下午才救过萧如芷一命的玄衣人施展轻功，飞身进入守卫森严的武卫营，直奔主帅帐，如入无人之境。
    刚一进帐，一名戎甲在身的侍卫便跟了进来，大礼参拜：“参见王爷，恭迎晋王殿下回营。”
    “免礼。”
    被称作晋王殿下的玄衣人边摆手示意，边换下身上又破又烂的染血玄衣：“那件事查得怎么样了？”
    侍卫起身，恭敬地回复道：“已经查明。内奸是刘副将手下的人，刘副将和鞑靼私通已久，不仅多次贩卖军情，还做过不少杀良冒功之事。”
    狠绝的杀意从晋王的眸中一闪而过：“可有证据？”
    “有，暗卫已经在他家中搜查到了与鞑靼私通的信件。”侍卫一丝不苟地回答着。
    “很好。”晋王勾了勾唇，“既然如此，行动吧。”
    “属下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