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牧仁遭殃

作品:《花锦良缘

    .*    白擎夜奇异地问道:“这位兄台,你认识他?”
    年轻人瞟了他一眼,“自然认识。”
    “他……很难缠么?”白擎夜问道。
    年轻人哼了一声,“知道附近为什么没了蟋蟀吗?”
    “为什么啊?”白擎夜不解。
    “我抓光了,我每天睁开眼就是抓蟋蟀,这山头,附近山头,我都跑遍了。”
    “你欠他蟋蟀?莫非你也弄死了他的棺材蟋蟀?”
    “可不是吗?”年轻人叹叹气,“我一个人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本想拜见一位老神仙的,谁知道不小心踩死了他的蟋蟀,他要我赔五十只棺材蟋蟀,我到现在,才抓了三只。”
    牧仁问道:“那你抓了几天了?”
    “几天?”年轻人冷笑,“你倒不如问我抓了几年吧。”
    “啊?”白擎夜与牧仁面面相窥,“几年?你这几年都在这里抓蟋蟀?”
    “可不是吗?才抓了三只。”
    “几年才抓三只?不会吧?”白擎夜有些不相信。
    “你以为棺材蟋蟀很好抓啊?这老头也不好对付,开始两年,我本想以其他蟋蟀对付过去,谁知道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说如果我再弄虚作假,就增加一倍。”
    “那你为什么不逃啊?这几年的光阴就浪费在抓蟋蟀上面去,多可惜啊!”牧仁道。rFr7
    “逃?”年轻人苦笑,“你以为我不想逃吗?逃过好几次了,都被抓回来,抓回来之后别提多惨了。”
    “打你了?”白擎夜问道。
    “打还好些,他……”年轻人看了看他,“算了,免得吓着你,我劝你们还是抓紧去找吧,也别想逃,逃不出的,这老头鬼精,武功又高强,这附近的山脉,都是他的探子。”
    “探子?”白擎夜大吃一惊,“整个山头都有探子?我们怎么没见到。”
    “怎么没见到?你看看你身后!”年轻人没好气地道。
    白擎夜与牧仁双双回头,身后并没有人。
    “没人啊!”牧仁傻傻地道。
    “看身后的树,树梢上!”
    两人再回头,只见树梢上站着一只通体黑色的乌鸦,乌鸦的毛发很亮,双目炯炯有神,正俯视着他们。
    “乌鸦就是他的探子?”白擎夜吃惊地问道。
    “不仅仅是乌鸦,但凡会飞的鸟儿,会跑的百兽,就连你们往常吃的兔子野兽,都是他的探子。”
    白擎夜只觉得他危言耸听,“这百兽又不会说人话,怎能做他的探子?”
    “老头精通兽语鸟语虫语,他可以与它们沟通,不信的话你们试试喊两声说任逍遥是老不死,看他来不来揍你。”
    牧仁却是不信的,冲着那乌鸦喊道:“任逍遥是老糊涂,老不死!”
    乌鸦头顶的羽毛竖起来,扑棱扑棱地飞走了。
    牧仁笑着说:“飞走了。”
    白擎夜道:“你声音大,吓跑了。”
    年轻人可怜地看着牧仁,“你惨了!”
    牧仁却不以为意,对白擎夜道:“元帅,我们回去吧,别与这老头疯闹,我看这年轻人也糊涂。”
    白擎夜也觉得今日之事多诡异,便道:“也好,先回去吧,过两日再去找他要回小黑。”
    两人遂对那年轻人拱手,正转身,便听得身后传来声音,是什么东西划破空气的声音。
    两人惊疑地回头,只见一把柴刀嗖嗖嗖地飞来,牧仁大惊,拉着白擎夜便倒往一边去,柴刀砍进他们前面的树木,竟传过来树木落在山坳下,顷刻,又飞了上来。
    方才走了的老头又回来了,他叉腰站在山坡上,指着牧仁怒问:“刚才是你小子说我老糊涂的?”
    牧仁见他须发皆白,想来年纪也不轻了,自己方才所言确实有些失礼,便拱手认错,“老人家,我并非存心冒犯,老人家莫气。”
    “我砍你两刀也不是存心的,你能不气吗?”老头从山坡上下来,气势凛然,然而被藤蔓羁绊了一下,他“哎呀”一声,滚了下来,滚到牧仁的面前。
    他狼狈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怒道:“迟早有一天,我把整个山的藤蔓都砍了。”
    年轻人哈哈大笑起来,“老东西,活该你有今天。”
    老头看向年轻人,“六十只!”
    年轻人的笑脸顿时凝固,恭恭敬敬地认错,“任老前辈,是我错,我嘴贱,我领罚,我是吃屎长大的,嘴巴臭,您不要与我一般见识。”
    “滚一边去,一会再收拾你。”老头哼了一声道。
    年轻人马上跳到一边去,然后可怜地看着牧仁。
    牧仁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还是恭恭敬敬地对老头行礼,“老人家,我们马上就抓蟋蟀去,您不要生气。”
    刚才见他使飞那柴刀,内力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山中许多高手,他还是谨慎一些为好,重责在肩,半点松懈不得的。
    老头勾勾手指,“你过来!”
    牧仁呃了一声,想起年轻人刚才说的酷刑,不由得心里一寒,道:“老人家,我还有要事,先不奉陪,改日到您府邸请罪去。”
    “现在去,你可不要逼我老人家动手啊!”老头威胁道。
    白擎夜正想说话,老头瞪了他一眼,“你最好不要多嘴,否则连你都抓去。”
    白擎夜无奈地道:“老人家想要做什么尽管说就是,不要这样为难人,我们还有正事做的。”
    “你的是正事我的就不是正事了?”
    “我们办的是国家大事!”牧仁嗫嚅道。
    “放屁,国家大事对百姓来说,不如自己的家事重要。”老头举起柴刀,那柴刀崩了三个缺口,刀柄也有些陈旧,让人误以为他只是这山中打柴为生的樵夫。
    “你走不走?不走我就要动手了。”老头怒道。
    牧仁一向敢作敢当,但是如今也不想多花时间跟他磨叽,便道:“老人家要打就在这里打吧,打完了我还得抓蟋蟀。”
    老头听得此言,从怀里掏出一条绳索,手中一扬,那绳索便如毒蛇般蜿蜒伸向牧仁,牧仁一怔,下意识地躲开,然而,那绳索却像是有生命似的,他躲左边,它跟到左边,躲右边,跟到右边,这冷不防,就被她缠上了双手,嗖嗖嗖地打了几个结,捆得是严严实实的。
    老头满意地道:“嗯,让你走不走,自讨苦吃!”
    他上前,拽住绳索的另一端,拖着牧仁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