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正义、翟剑可以说已经被这件事搞得焦头烂额。
    这次事件持续时间之长，受影响人群之广已经超乎想象，而且两大部门介入调查长达一个月，居然连一点线索都没有发现，实在是难以交代过去。
    眼瞅事件迅速恶化。
    这样下去他们本身会受很大影响。
    噩梦蔓延到全郡，其杀伤力之强，堪比一场恐怖瘟疫，扬州郡也会为此而遭殃的，所以必须早点解决，绝对刻不容缓！
    金正义问：“你能看出了什么？”
    项云站在平安县一个制高点，正在用神瞳仿佛扫视周围，以他如今的实力，站在这个位置，可以看到整个县城任何一处，甚至可以看到每一户人家中的详细情况，如果是地下灵脉出问题，又或者是有人布置特殊阵法，亦或是其他异常，都逃不过项云这双眼睛。
    金正义继续说：“其实我们已经组织不止一次搜查，几乎将全县都搜遍了，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此外还找来风水术士、卦术大师、医家药家法家人士，使用各种手段调查，都没有发现原因。”
    “这个县城是没有问题的，只局限调查这个地方，当然没有收获！”项云已经侦查完并得出结论，他的神瞳没有在平安县本身发现问题，这说明源头并不在这里，“是外部原因！”
    翟剑问：“你难道已经可以确定这件事情的性质？”
    项云点头回答说：“大概可以猜得出来。”
    翟剑赶紧问：“是什么？”
    项云沉声说：“有人利用梦境收集痛苦！”
    “收集痛苦？”翟剑与金正义听到这个说法都感到非常诧异，“痛苦也可以收集？以前没有听说过这种说法。”
    “嗯，该怎么说呢，情绪是一种特殊的精神力量。”项云说道：“这种精神力量不局限于修士，哪怕没有任何修为的普通人也能产生，有些心术不正的道家修士在制作僵尸或鬼魂时，会向其中注入暴戾、怨念的情绪，从而使其蜕变成尸鬼或怨灵，足以说明这种特殊精神力量的特别。”
    翟剑点点头：“我有所耳闻，西方有很多宗教仪式都会使用类似的力量，百万人同时陷入痛苦的噩梦，如果能在这个过程中汲取力量，那么这股力量肯定非同小可！”
    项云说：“我们这个世界一切力量都是守恒的，每个人的精神体也是有限的，而产生痛苦的过程中，往往会损耗自身精神体，当精神体损耗过于严重时，就会让人心智失常，甚至彻底陷入癫狂之中。”
    这就是为什么平安县十分之一人已经精神失常、或者有一些极端的，干脆已经变成疯子的原因。
    他们的精神体不断产生痛苦的精神力，最终就会因为精神体过度透支或损耗从而发生变化，如果不能及时阻止这一切，估计会有越来越多的受害者。
    金正义：“我们要怎么找到一切的源头？”
    项云说道：“放心，我正在找，请给我一点时间。”
    金正义与翟剑对视一眼。
    两人稍微退后一些，没有再打扰项云。
    他想通过什么手段来寻找源头？莫非是道家的卦术？
    这一招他们已经用过了。
    请来的是扬州郡最负盛名的九脉道家卦术高人。
    可就算是这位大师级人物也没有办法算出准确答案！
    因为涉及的人太多、事件影响太大，卦果就会失准，让人没有办法解读！
    项云以神瞳不断搜索周围。
    凝聚元力，释放天书，以天书进行推演。
    他体内元力正在疯狂流失，就在快要彻底耗尽的时候，原本空无一物的天书，突然释放出强烈的光，将项云整个人都笼罩进了其中。
    有一种穿梭时空进入异世界的感觉。
    这种状态项云有过不止一次，他清楚地看见周围景物在发生变化并重塑，仿佛置身在一个精神世界构成的徐空空之中，无数丝丝缕缕黑气，变成无数狰狞扭曲的细线，将他笼罩在了其中，从这些气息之中，能听见哀嚎与尖叫。
    没错！
    它们就是痛苦。
    痛苦这种精神力量是没有办法被检测的。
    哪怕是项云的至尊神瞳，也无法直接看到七情六欲这些情绪本身，它们属于一种思想层面的精神衍生物，但是在天书的效果之下却清楚可见。
    “它们好像在流动。”
    “正在流向某个方向。”
    项云注意到无数丝丝缕缕扭曲黑气都在朝一个方向前进，当即就意识到，这个方向肯定就是源头，只要跟着这些气息前进，一定可以找到始作俑者。
    很好！
    他想到这不再犹豫。
    这样的特殊状态之下，项云身体似乎也变得毫无重量，跟随者数以万计的扭曲黑气形成的细线前进，不晓得前进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现了光芒。
    好像是入口。
    项云钻进了其中。
    周围景物迅速发生了变化。
    他感觉好像来到一个密闭的空间内。
    这个空间之中，有一座祭坛状的建筑，无数灰气就是聚集在这个地方，它们在祭坛中凝聚涌动，犹如一团墨水般浓缩，似乎在形成一颗珠子。
    这应该不是平安县。
    因为如果在平安县内。
    项云神瞳没道理看不到。
    他尝试看清这是什么地方，但是让他非常郁闷的是，周围并没有特别具有标志性的地方，以自己的力量，貌似无法直接得到答案。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
    项云发现见阴影中出现一个人影。
    这个人就站在痛苦祭坛前，好像是在低声颂唱着什么，他的身体打着马赛克、整个人完全模糊不清，只能隐约分辨是一个男人，身材高大挺拔，年龄并不小。
    他是关键！
    他是始作俑者！
    这家伙会是谁？
    虽然项云非常努力，但还是看不清楚，只能隐隐约约看见，这个人的腰间悬挂着一把长刀，而这把长刀之上，似乎有一条青龙的图案。
    下一秒。
    画面全部崩碎。
    项云已经回到现世之中。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显然耗尽身上的元力。
    金正义与翟剑见此连忙上来扶住了他，看得出来这小子刚刚必然使用了某种秘术，金正义赶紧问：“怎么样？有线索吗？”
    项云稍微平息状态说：“这件事确实有幕后始作俑者，我刚刚掌握了他的一点信息，此人应该是一个男子，年龄不超过五十……他有一把佩刀，刀上有青龙图案！”
    难以置信。
    他到底是怎么得到这些线索的。
    金正义与翟剑对项云的秘术感到震惊。
    项云问：“怎么样？可以锁定目标吗？”
    翟剑开口说：“你可以肯定情报的准确度吗？”
    项云说：“我的情报绝不会有错。”
    翟剑听到对方斩钉截铁语气放下心来：“如果是这样的话，对我们而言已经是一个重大突破，至少这件事情可以被定性了，而你给出来的线索尽管不多，但也足以锁定一些嫌疑人了。”
    项云知道调查局最擅长做这类事。
    接下来工作要交给调查局。
    他在心里暗想。
    干出如此邪恶事情的疯子，莫非是影教的成员？但这说不通啊，影教要是在扬州搞出这么大动静，自己在影教的卧底鬼心没理由不提醒自己。
    不管了。
    先把这家伙揪出来再说。
    这年头当个老百姓真不容易。
    非但要忍受权贵的欺压，还会遇到这种破事。
    扬州调查局果然没有让人失望，他们只用小半天时间，立刻就根据项云提供的有限情报，锁定了十几个有嫌疑的人。
    幕后黑手多半就在这些人当中。
    最后的甄选工作，自然得由项云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