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死得很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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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耗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击中了黄非!
爷爷去世了?不可能?绝不可能!
黄非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几乎咆哮着问堂叔:“你再说一遍!我爷爷咋了?”
堂叔的语气极其悲哀:“唉……你爷爷死了,快回来吧……”
顾不得处理门上的稻草人,黄非赶紧通知李荣,火速开车到小区门口。
随后,黄非、黄玥、龙冬强登上商务车,李荣猛踩油门,疾驰而去。
爷爷临走的时候,精神矍铄,身体健康,才回老家一周,怎么会离世呢?
黄非心急如焚,归心似箭,认为爷爷没死,肯定发生了其它事!
咔嚓,天空划过闪电,紧接着,下起倾盆大雨。
老天爷偏偏作对啊,商务车开到途中,遭遇道路塌方,被迫停下。
直至第二天上午,黄非四人才抵达老家。
刚进村子,黄非就感觉不对劲,发现村民们的表情怪怪的,有些人聚在一起,不知嘀咕着什么。
灵堂,设在堂叔家旁边的空地上。
黄非一看,顿时心痛如绞,爷爷真的去世了?得了急病?
他哀嚎一声,猛地冲过去,想见爷爷的遗容,却被堂叔死死地拦住,他的眼中闪过惊恐之色。
“我要见爷爷,别挡我!”黄非奋力一推。
堂叔立马飞出几米远,重重地摔在地上。
黄非上前,伸手揭开盖着尸体的白布,吓得后退几步。
只见爷爷的面目全非,头发和胡子全没了,脸部的皮肉呈焦糊状,露出白森森的骨头和残缺不全的牙齿,简直惨不忍睹!
天啊!怎么会这样?!黄非悲愤交加,询问爷爷的死因。
堂叔忍痛爬起来,战战兢兢地盖上白布,告诉黄非实情。
昨天中午,爷爷在村口的桥头晒太阳,正跟村民说笑时,他的棉衣里冒出一股浓烟,快速燃起熊熊的火焰,瞬间烧着了全身!
当时,爷爷根本没机会逃命,惨叫着坠落到干涸已久的河床上,被活活地烧死……
听完堂叔的叙述,黄非背后发寒,不禁打个冷战!
万万没想到,爷爷竟然死于非命,是一场意外,还是被人所害?
黄非忙看向黄玥,她也满脸的疑惑。
下午,姐姐黄岚带着儿子赶来了,与黄非和黄玥抱头痛哭。
虽然怀疑爷爷的死因,但黄非过于悲痛,脑袋昏沉沉的,无力思索。
按照农村的风俗,像这种诡异的怪事,是不能对外声张的,必须尽快地下葬。
第二天中午,开始出殡,黄非举起丧盆子,奋力摔碎!
棺材随即抬离了灵堂,黄玥、黄岚和龙冬强大声地痛哭,同时吹响哀乐声。
忽然,远处响起隆隆的雷声,顷刻间飘来浓厚的乌云,原本的零星小雨,变成了鹅毛大雪,天色变得更加昏暗,这是不祥之兆!
黄非感到胸口发闷,浑身发冷,手脚软绵无力。
他扛着引魂幡,走在队伍的最前方,刚抵达村口的石桥,听到后面的人嗷嗷直叫。
黄非不由地停下脚步,回头一看,捆绑棺材的绳子冒烟起火,杠夫们乱了阵脚。
紧要关头,阴阳先生立即指挥大家,将两条长板凳垫在棺材下,才避免落地。
只听堂叔大吼一声:“小非!别回头!别回头!”
突然,想到送葬时的禁忌,黄非赶紧转身,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按照祖辈的规矩,孝子孝孙扛着引魂幡绝不能回头,否则会和亡者一起“走”。
接着,阴阳先生派人取来粗麻绳,放入水中彻底浸湿,重新捆绑住棺材,继续踏上送殡之路,终于抵达坟茔地。
先抬棺围绕墓穴转了三圈,然后才入墓,阴阳先生的嘴里念念有词,把木弓木箭和安墓砖放在棺材上,示意黄非可以动手铲土了。
将引魂幡插入棺材后方,黄非刚握住铁锨,棺材的表面窜起两尺多高的红色火焰,内部还“嘭嘭”作响,像有人在里面使劲拍打!
黄非惊得魂飞魄散,脚下打滑,一屁股坐到地上。
阴阳先生大叫:“快埋!”
众人顾不得害怕,飞快地铲土抛入墓穴,须臾间盖住了棺材,火焰也随之不见了,从湿润的泥土中冒出袅袅的白色烟气。
爷爷死于非命,下葬的过程又如此离奇,大家仓促地堆起坟头,把纸人和纸马等物品全部烧尽,期盼死者能够入土为安。
忙完一系列琐事,天色已经黑透,黄非和黄玥呆呆地坐在房内,两人脸上的泪痕未干。
这时,堂叔进来了,小声地责备黄非,送葬时不该回头。
听着埋怨,黄非的心情低落而烦躁,脑海中浮现绳子和棺材着火的画面,还有那只沾满血迹的稻草人。
霎时,他灵光一闪!
莫非,仇人暗中搞鬼,采取巫术的手段,害死了爷爷?
夜深了,黄非忽然发起高烧,额头一会儿滚烫,一会儿冰冷,而且耳边响着乱七八糟的讲话声,却听不清实际内容。
奇怪的是,黄玥紧闭双眼,像睡昏了过去。
龙冬强吓得手忙脚乱,忙喊来堂叔,他赶紧去找阴阳先生。
半个小时后,阴阳先生匆匆赶来,他取出一道符,上面画着简单而古怪的图形,当着黄非的面,阴阳先生把黄色的符纸烧成灰,兑在水里让黄非喝。
虽然是迷信的手段,但黄非浑身难受,顾不得其它,忙捧着碗一口喝完。
随后,黄非的精神好了许多,黄玥也忽地醒了,阴阳先生便放心回去。
大雪依然下着,龙冬强和堂叔不放心,留在房内守着。tqR1
十分钟后,堂叔已进入梦乡打起呼噜,黄非莫名地心烦意乱,始终无法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黄非的眼皮开始打架,迷迷糊糊听见窗户被风吹得哗哗作响,感觉一股寒气朝自己逼近,恍惚看到一个削瘦的身影站在床边。
他光秃秃的脑袋冒着白烟,半边脸乌青,半边脸烧得萎缩泛黑,两眼血红,正是爷爷!
刹那间,黄非的血液几乎凝固了,想喊却喊不出声,喉咙里像塞了东西。
爷爷看着黄非,声音沙哑地说:“小非啊,跟我走!”
黄非心想,送葬时犯了大忌,爷爷来勾魂吗?
他心里发怵,双腿根本不听使唤,不由自主地下床,跟爷爷离开了房间。
外面风声呼啸,如同鬼哭狼嚎,地上的积雪很厚,爷爷的身影移动非常快,没留下任何足印。
不知他要去哪,难道是阴曹地府?
黄非恐惧到极点,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后面,经过几个院落,沿着河岸一直往前。
借助皑皑白雪的照亮,黄非认出,是前往爷爷的住处方向。
抵达土屋,黄非抬腿跨过门槛,见爷爷伫立在靠墙的大水缸旁。
房内灯光黯淡,爷爷脸部的肌肉僵硬,嘴角似笑非笑:“杀你爸妈的人,就在下面,快给他报仇!”
一听这话,黄非忘记了害怕,脱口而问:“咋报?”
爷爷指着脚边的塑料桶:“一报还一报,把汽油倒下去,活活烧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