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山中奇洞
作品:《第一神算》 这老者微一犹豫,便拿了主意,将那根白色的腰带交给了小道士,当下由我们几个扯着,他率先缓缓落下,踩到了那株山壁伸出的老桃树上。
然后他没有停留,迅速地从中空的树干钻到了进去。
接着是那个叫阿宁的女孩,我不知是关心还是怎么着,无意间说了一句,“小心一点。”
那女孩微一停顿,并没有理我,将眼睛刻意挪开,似乎特别怕和我眼睛的视线相遇。
等这个女孩落到那株桃树上的时候,我已经能看到山坡上模模糊糊的人影了。
当下也顾不得多想,也扯着那个白色的萨满腰带而下,最后小道士将腰带抛给了我,自己用鹤形术纵了下来。
当我和小道士站在这一株横出来的老桃树的时候,我一边收那根极长的白色腰带,一边向着小道士问,“你觉得刚才那伙人有没有看到我们?”
小道士微一思索,嘿了一声,“那么远的距离,又是晚上,他们是看不到的!就算是看到了也没事,他们根本不会想到这桃树是中空的,还以为我们逃走了呢!”
说了这个,小道士挥手让我赶紧从桃树干中钻进去。
其实我问这句话,就是想要拖延下时间,那个女孩才钻进去,我又跟着进去,万一山洞里狭窄,她觉得我不老实,再一脚踹过来的话,我躲都没地方躲。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我将身子蹲下,果然看见这老桃树的分叉处,有一口中空的洞穴。
矮着身子爬进去的时候,不禁感叹这造物的神奇,这山中洞穴的入口,竟然在一株老树中空的树干里,若不是那个女孩精通纸鬼术,小道士又会鹤形法,我们怎么也不可能知道。
爬过了树身之后,就来到了山中,手和身体所接触到的都是石头,一片冰冷。
这里果然极黑,虽然监察宫汇聚了相炁,但我只能看到前面依稀是那个女孩的腿脚,她也在慢慢地爬行。
后来我看到她停了一下,手往后摆动,虽然没看到那两个红色的纸人,可我知道,她再次放出了纸鬼,这样的环境,由纸鬼在前面探路是最合适不过的。
如果这个桃元真在这个洞穴之中,它肯定跑不掉。
最面前的是那个老者,这老者仅仅凭着一面皮鼓就震退了弘通相师,修为在我们四个人中应该是最高的,他必定能将那只受伤的桃元抓住。
想到这里,我心中暗道了一声坏了,如果那样的话,桃元不就归他了么?
刚才时间紧急,根本没有多想。
小道士在丢下萨满腰带的时候,我应该先下才是啊。
我一边埋怨自己,一边又安慰自己,这老者和女孩的关系定然非同一般,能不能看在我救过女孩的份上,将桃元分给我一点?
就是不知道,这桃元能不能分?
心中这样乱七八糟的想着,往山体中越爬越深,直到现在,还没见到那只桃元的踪迹。
而且随着我们往前爬行,感觉手下的石头变的湿滑起来,而且耳朵中偶尔传来滴答的水声。
有的时候头顶也有水掉落下来,特别是滴到脖颈中的时候,异常的冰凉,而且此时我颇感意外的发现,这个洞穴延伸往下,开始变的宽阔起来。
等到我们能弯腰行走的时候,还没有走到这洞穴的尽头。
我心中暗道,妈呀,这是洞穴别通到东海龙宫去了啊?!
刚刚想到东海龙宫,模模糊糊地发现,在我们头顶好像有钟乳石一样的存在,这时候我们基本能将身子站直,走在最面前的老者,打亮了手中的打火机。
此时我们都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钟乳石!真的是钟乳石!
在我们头顶是有各种形状的溶石,有的像是精美的水晶灯,有的如北方冬天结成的冰凌,有的甚至如女子那秀美的胸线,在打火机火光的照耀下,发出五颜六色的光来。
在我旁边的女孩固然看呆了,在五颜六色的石钟乳的映照下,她显得一身仙气,美的不可方物;就连小道士,也轻轻地道,“乖乖,我们是不是一不小心爬过了啊,这是不是东海的水晶宫啊?”
看了一会,又突然想起我们此行的目的,是寻找那一只桃元。
老者将打火机微微晃了一下,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轻轻说了一声,“走。”
此时脚下已经格外湿滑,稍不留意就能滑倒,但是越走路越宽阔,除了有钟乳石之外,山体也出现了各种的孔洞,有的是半圆形的深坑,密密麻麻;有的形如沙漏;更有的像是风蚀的城堡。
我心中暗道,这山外面的风景虽然如画,但谁又能想到山中还有这么大的一个溶洞,美的像是人间仙境。
但很快,人间仙境的想法在我脑海里就烟消云散,因为在我们面前,突然出现了人的骸骨!
大概有四五具的样子!在我们通道前面摆放着!
其中一具,身体还没有完全腐败。
在前面领路的老者突然停下了脚步,我一个收脚不住,差点撞到前面那姑娘的身上,看到骸骨之后我莫名惊骇,这个山中溶洞之中,怎么会有人的骸骨?
而且定睛之后发现,这些骸骨都没有了脑袋!
无头的骸骨?
走在最前的老者将他刚才的手杖重新抖了出来,轻声道,“这里有点不对劲,小心一点!”
我看到他的手杖虽短,上面刻的却铸着一只形状凶猛的蛇头。
殿后的小道士拔出了青铜匕首,那女孩也将红色的纸人收回了身上。
这两个红色的纸人眼睛处,不知用什么黑东西点了两下,此时不停的顾盼,好像也在感觉周围的形式。
我很好奇她的这个纸鬼术,女孩秽纸里面封的到底是什么样的鬼魂?好像心甘情愿地帮她似的。
出现骸骨之后还没走多远,在我们面前赫然出现了一个大石台,我们终于找到了丢失的头颅的去处。
石台上摆放着四五个头骨!
其中一个头骨上的血肉还没有蜕尽,整张脸已经干瘪,但是有一个眼珠子却耷拉出了眼眶,在眼眶里面尽是白白的液体。
刚开始我以为那个石台是一种特殊的石质,因为上面看起来斑驳陆离,整体上呈现的是一种黑色。
等我们同行的老者移近了打火机,我才看清那上面是血,还有一些黏糊糊的东西。
这头颅是和之前的身体硬生生地分开的!
这些东西和之前我们所见形成了巨大的落差,我都吓了一跳,和我们同行的这个女孩小声地哎呦了一声。
按我所想,这地方之前绝对没有人来过,怎么会有人到这儿来?
而且被什么东西活生生的割掉了头颅?!
这山洞之中本来就冷,此时我一种紧张和压抑地感觉涌上了心头。
这几个人头放在石台之上,似乎像是一种祭祀!
按说那桃元该是一种至阳至正的精灵,怎么它的老巢之中有这样恐怖的东西?
再看那个石台下面的时候,似乎写了几行文字类的东西,好像是用血写成的。
老者摔下低头,我也跟着弓腰一看,有的是星号、有的是井状,有的根本就没有任何规律,堪比甲骨文上的文字,一个也看不懂。
因为心中想到了祭祀,我深吸了一口气,朝这个石台前走了几步,发现这个石台对面竟然不是山石,而是一个灰黑色的柱子,摸上去并不是那么坚硬,似乎还有一些软软地感觉。
树根?一个极端粗大的树根!
洞穴中有什么东西用人头来祭祀树根?
可若这树根就如此巨大,那树肯定庞大不已,但是断崖周围,除了这几株百年老桃树之外,哪还有什么大树?
哪儿来的这么大的树根?似乎还活着!
这里的情况越来越诡异了。
可外面是冷钟馗他们一伙人,我们出去遇上他们,凶多吉少;这里面却有这么怪森森的死亡仪式,让人摸不着头脑且心胆发寒。
领路的老者估计也没想到山体溶洞中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低声道,“大家靠近点,不要分开。”
小道士此时不忘冲着老头问道,“刚才时间紧迫,还没有问该怎么称呼你?”
老者一边抓着手杖前行,一边道,“我姓黄。”
他刚说出自己姓黄,小道士马上道,“您姓黄?又懂萨满之术,那你认不认识淮左大巫黄刚玉。”
那老头嘿了一声,“大巫称不上,不过你说的黄刚玉,正是老朽。”
小道士带着惊讶哦了一声,我看到他脸色沉吟,虽然没有问他,但我隐约能猜到原因,所谓的巫师和道士不同,巫师以技乱法,正派的巫师极少,能亦正亦邪的巫师都很少见。
跟着这黄刚玉往前又走了一小段的距离,我们眼前突然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而且最重要的是,出现了亮光!
等我们走过去的时候,发现这一处空间有三四间房屋那么大,有巨大的熔岩石将这空间隔成了四部分,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发光的东西竟然脚下的水!
这些水泛着银白色的光泽,在石头的缝隙里微微晃动,将这一片空间给打亮了。
而且此时我震惊的发现,又有一个粗大的树根贯穿了这一处空间,这树根只露出了一半,另一半还在山体之中,但即使如此,这一半树根,就是十来个人都环抱不过来!
那整个树根岂不是更粗?
这么大的树根,那树呢?
一时之间,我脑袋灵光一闪,桃元逃回这里,说明这树根极有可能是桃树根!
那一片桃林莫不是这株巨树的枝芽?而山壁半腰的几株老桃树,只是它伸出的枝干?
所以才能移动?
我开始觉得也太不可思议了,但转而又想到,也只有这样宏大的桃木树,才能诞生出桃元来!
他们三个看到这样的场景,要么瞪圆了眼睛,要么发出了惊叹之声。
脚踏着这如水银一般的亮光,恍惚如在童话世界里穿行,在我们面前,却又出现了五六个通道来。
淮左大巫黄刚玉想了一会,退回我们过来的通道口,扯出了那个白色的萨满腰带,口中念念有词,我看到那腰带上人物微微浮动,这腰带中鬼神的力量予以了它独特的吸力,竟然吸了上去,将这洞口封了个严严实实。
这样的话,桃元就不能趁我们寻找它的时候遁逃回外面。
随后淮左大巫黄刚玉用手一指,我们踏过水银一般的亮光,朝着最左边的一个通道而行。
在这个通道里走了许久,我问小道士,“这里简直就是地底迷宫,没有尽头似的,我们一会还能不能转过去?”
然而小道士却不答话。
我觉得极为奇怪,转身问小道士为什么不回答,发现他的身影竟然是虚的,在我看向他的瞬间,竟然慢慢地消散掉了。
而当我带着惊诧转头,再看前面的女孩和淮左大巫黄刚玉,他们的身影也像是墨汁融入到水中,渐渐地化为模糊,然后消失。
虚影?都是虚影?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一直和他们在一起的?
这是怎么回事?
惊慌之下我急忙转身朝四周喊,“刘诩文?刘道长?黄老前辈?阿宁姑娘?”
这个空旷的通道中只有传来了我带着着急的回音。
怕,一种发自心底的怕,我从来没感觉这么怕过。
之前在地下车库,那个跟着我们的胡海成,是在黑暗中消失掉的,但刚才明明什么都能看到,而且黄刚玉和那个女孩都走在我的前面,怎么会突然消失?
我马上往回走,但走了一段,根本没有发现刚才一片巨大的空间,也再没看到水银般的亮光。
我脑子嗡的一声,不敢在乱走。
不停的问自己,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除了毛骨悚然的恐惧,怎么都想不明白。
四周黑暗,寂静!
就在这时,我感觉一个身影嗖的一声,在我不远处唰的一下窜了过去。
“谁?”我马上喊道。
可回答我的,是一个充满了惊慌的我自己的回声。
等回音消失,周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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