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师尊以前的样子吗？”白云飞突然问道。
    白阳一阵错愕，摇了摇头，“不知道，应该是位白发苍苍的老爷爷吧，或许就是我使用轮回神通变得最好的样子。”
    白云飞笑了，说道：“你说对了一些。却不全对。”
    “我记忆深处的师尊一直是个很有魅力的人物。他修为高深，虽有三百高龄却青春常驻，他丰神如玉，俊雅如仙。一举一动都不似凡尘中人，他就像生活在现实世界的神仙那样完美。直到凋零之乱爆发后，师尊四处施血救人，这才迅速老去。我们从小就很崇拜师尊，而小舞比我更加痴迷。随着年龄的长大，我们对师尊的感情都变了质。我对师尊的感情慢慢变成了一种叫忠诚的东西，而小舞的眼神中多了一种叫爱的情愫。我的妹妹喜欢了我的师尊，那时的我真的很难接受这个现实。我跑过去大骂了她一场，骂她自作多情，骂她不知廉耻。说如果她不知悔改就要和她断绝兄妹关系。”
    “小舞自小就比其他女孩性子要烈，那时的她根本不会听我的话，何况我的说那么难听。她一怒之下，真的和我断绝了关系，自此从不主动和我说话。处处和我对着干。我知道，从那一刻起，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就失去了。”
    “师尊苦修三百年，对一切感情早就看淡，所以小舞对他的爱他虽然清楚，却没有回应。他曾经和小舞谈过次一，希望小舞早日找到合适的伴侣，但是小舞性子倔强，发誓此生非师尊不嫁。师尊若是不要她，她便一辈子不嫁人。师尊无可奈何，只得随她去了。”
    “小舞失去了哥哥，又没有得到想要的爱情，心伤之下性情大变。她沉迷杀戮，整日以血为伍，杀得世人皆知，杀得名震寰宇。那时起她便成了世人眼中的血舞，杀神联盟的组建者，杀手天榜的排榜人。后来她游历多年心神俱疲，就想重新回到组织。这时候她却再也找不到师尊。此时的师尊已经被我化成婴儿，唯我一人知道内情。我推说师尊已死，但是她不相信。她不相信师尊至死都没有叫她回来。”
    “为了逼我说出真相，她再开杀戒。我若不说，她便直一杀到组织完蛋。她说了，也做了。她身负神通能够千变万化，动起手来防不胜防。而且她是师尊亲传，实力一直不在我之下。我受伤停步之后她还在一直进步。可以说她才是组织的第一强者。一番杀戮下来组织损失了不少要员。我被逼无奈只好告诉她真相。当她得知师尊已经重回婴儿再开新一世的时候怅然若失。她失踪了很久，但是后来再回来之时已经变了一副样子。”
    “虽然模样还没改变，但是她的气质已经大变。她不像个杀手，反而像个大家闺秀一样。我有些明白她的想法了，但是我已经无力阻止她。我伤势难愈，不能把神通浪费在与她对抗上。这之后的事情你应该明白了，等你脱出组织的时候她就跟了上去。化名墨月陪伴在你附近。这么长时间以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注意你的安危，就连你北上帝都险些被东昊仙门之人杀死也是她出手救了你。”
    “原来是她……。”白阳记得当时是顾弦音救了自己，但是内情顾弦音一直没说，当时他就觉得怪怪的，现在才明白，原来是墨月救了自己。
    “一切的真相我已经说完了，现在你明白了吗？”白云飞问道。
    白阳微微点头。
    “我已经知道了来龙去脉，但是真正接受这个身份恐怕还要些时间，他人口中的自己始终不是真正的自己。”
    “你能接受这个真相我已经很满足了，能看到你知道前因后果，我死也瞑目了……”
    “你要撑住，总会有机会的。”
    “叫小舞下来吧。这里需要她来布置一番，加固结界，再开一层幻阵挡住他人搜寻，这一切只有麻烦她了。”
    白阳赶紧飞到洞口去找墨月，她就在洞口边上站着，双目眺望远方不知在看着什么。听到身后白阳的动静，她的双肩微微颤抖。
    白阳张口想说什么，但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想了想，叫道：“墨月，我们下去吧。白云飞在等我们。”
    “嗯，我知道了。”她轻声回应道，转身跃入洞中，自始至终都没有直视白阳的双眼。
    等白阳和她回到白云飞躺下的地方，白云飞已经失去的呼吸，白阳赶紧上前一探，随即悲伤的说道：“他死了……”
    “还没有。”
    墨月将白阳推开，手搭在白云飞的手臂上。一团乳白色的光芒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快速钻入白云飞的体内。
    片刻之后白云飞微微睁开双眼，满脸苦涩。
    “小舞，何必呢？”
    墨月轻轻一叹：“抱歉，原谅我只给你这一点生命力。你伤势不愈，已经不适合战场。现在带着这些生命力好好休息吧。”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死而复生？”白阳难以理解眼前的状况。
    白云飞虚弱的解释道：“小舞曾告诉我她有一项神通能生死人肉白骨，我一直不信，现在才知道她没有说谎。只是如此逆天的举动，恐怕也会为她带来不少负担。”
    白阳心中一惊，赶紧去看墨月，这才发现短短一会她已经脸色苍白，头冒冷汗。
    “墨月，你没事吧。”
    她微微摇头，“没事，休养一阵就好了。”
    墨月说着手一抚，一阵水流将白云飞包裹，随即在他惊愕的眼神中将他彻底冰封。
    “你该不会怪我将他冰封吧？”墨月突然问道。
    白阳摇了摇头，“他若有战力，必然还想着上战场，但是他的情况，战斗就是死。还是将他冰封让他先休息吧。”
    “那就把他放在这里吧。稍后我再加固结界，顺便在洞外布下幻阵，防止被别人发现洞口。”
    对此白阳毫无意见。
    墨月救活刚死的白云飞，此刻状态很差。她足足恢复了一整天才开始加固结界，布置幻阵。等这些忙完又是一天过去了。
    当两人踏上回程的旅程时，神色都有些凝重。
    “白阳，他告诉你一切了吗？”墨月坐在金龙背上问道。
    “我已经知道一切了。墨月，白云舞，我曾经的弟子。”
    墨月身子一颤，“那你现在有何感想？”
    “我不知道。这个身份我一时难以接受，但是我会尝试接受，因为这是真实存在的。”
    “那我呢，在你眼里又是什么？”
    白阳认真的想了一会，才慢悠悠的说道：“我很清楚，我爱你。但是，我恐怕不是你期待的那个人。同一棵树上也长不出两颗相同的果实。重来这一回，白阳天已经不是白阳天，现在，他只是白阳而已。”
    “我知道，我都明白的。”墨月喃喃道，“这个问题我想了快二十年了。我比你更清楚。这也是为何我不愿做你女人的原因。曾经我很期待，但是现在你已经不是我期待的那个人了。”
    “那你还对我这么好做什么，我不值得，也配不上你。”
    “因为一切都变了，连我也变了。这段时间我都不确定自己爱着谁，是记忆中的白阳天，还是眼前的你。”
    白阳看着双目无神的墨月，忽然一阵心疼。他将她拉到怀中，她扭了扭身子想要反抗，终究没有用力挣脱。
    “以前你一直在等一个人，无怨无悔直到永远。现在也有一个人，愿意一直等着你，无怨无悔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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