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阳在徐馨的房间待了一会就离开了。
    白阳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谁知刚出门就碰到了从学校回来的白清悦，四目一对，白阳心中一慌，随即镇定下来。
    “咦，哥，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
    “你怎么从隔壁出来了？”白清悦疑惑的问道。
    白阳尴尬道：“别提了，思乡心切，走错门了，差点被人轰出来。”
    “哦，这样啊，你可真逗。”白清悦说着笑了起来，想到白阳走错门的尴尬样子她就忍不住，“走吧，我们回自己家吧。”
    “嗯。”
    白阳随白清悦进屋，白月还没回来，她事情多一些，不如白清悦回来的时间稳定。不过或早或晚，差不了太久。
    “最近一切还好吧。”白阳随口问道。
    白清悦去饮水机前接了杯热水，喝了两口缓缓道：“挺好的。没什么事。”
    “那就好。”
    白阳去冰箱里翻了瓶啤酒出来，今天下馆子的时候因为陪着两个女人，白阳就没喝酒，那边酒菜味道重，又辣又咸，白阳这会儿还觉得肚子火热呢。
    一瓶啤酒一口气喝光，体内透心凉，别提多舒爽了。
    这时白清悦从厨房走出，拿来两个削好的苹果递过来。
    “哥，吃一个。”
    “哦，好。”
    白阳随手接过啃了起来。
    白清悦大口咬了一口，咂吧了几口，突然好似想起来了什么。
    “哥，又件事我刚才忘了说了。”
    “什么事？”白阳吃着苹果，含糊不清的问道。
    “前两天有个老头来我们这里找你呢。”
    “老头？什么人？”白阳心中疑惑，有些不安的感觉。
    “我们也不认识，他说是你修炼界的朋友，想找你聊聊。”
    “修炼界的？还说什么没有？”白阳追问道。
    “说的倒是没有了，不过他留下一封信，要我们交给你。”
    白清悦赶紧跑到自己卧室，一会儿拿着一张老式的黄皮信封过来了。
    白阳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掌白色信纸，上面写的东西很简单。但是每个字都足以撼动白阳的心神。
    “北风、陆霜、秦兵、包印、黑玄、白耀。”
    除了这六个名字之外，剩下的就是一串电话号码，这当然不是白阳的电话，是那人留下的联系方式。
    白阳陷入了深思，很多问题越来越明显。这六个人中，有五个人是前段时间被他杀死的。他们都是仙神联盟的人，早先陆霜就说过，仙神联盟有大人物想要他的性命。白阳一直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现在他觉得有了些线索。
    因为第一个名字，北风。那是他杀的第一个修仙者，也是白云观观主的私生子。
    如今对方留下的信息中有北风这个名字，只能说明对方和白云观很有渊源，又是仙神联盟的高层，甚至有可能就是白云观的观主。
    当然，这是白阳不认识白云观主的情况下判断的，如果他了解白云观主的话，就会知道不是此人。
    实际上，这个想要致白阳与死地的人就是白云观主宣修子的大师兄木青子。宣修子当日被白云飞吓破胆，不敢再动手，只好求见木青子。木青子得知师弟被人欺辱，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听闻白阳实力平平，他也没有太在意，所以就派出了仙神联盟的五个部下出手，也有考验他们能力的意思。
    只是木青子没有想到，白阳的成长太快了，短短一段时间，他派出去的五人一下子全部丧命。木青子这才知道小看了白阳，所以这次准备亲自出手。
    不过他本人并非喜欢使用阴谋诡计的人物，而且他自诩实力远超白阳，这才光明正大的寻上门，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显然是要与白阳正面一诀，亲手斩杀白阳。
    白阳眉头微皱，对方知道自己斩杀了五个筑基，依然如此自信的上门挑战，看来实力至少是金丹期了。只是不知道在金丹期走了多远。
    白阳本想直接打这个电话，约这老者正面一战，但是又觉得有些不妥。
    虽然他实力提升很快，但是此刻的他显然更沉稳了。他想到一个可能，万一这人不是金丹，是元婴期怎么办？
    自己闷着头冲过去不是找死的吗？
    虽然对方是元婴期的可能性很低，但是毕竟是仙神联盟的大人物。而且白阳现在知道仙神联盟的一些底细，始创仙神联盟的六人都是组织的精英高手，和卧虎同时期的绝代天才，他们中肯定有元婴期人物了。
    白阳虽然不大可能直接装上元婴老怪，可凡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白阳很快想到了潘岳，潘岳可是说过会保自己的。现在他已经知道潘岳的一些底细，他可是敢正面跟虚尘子那样的元婴老怪叫板的人物，实力肯定很强，就算对上元婴老怪也不惧。
    想到这里，白阳就没心思在家里待下去了。他和白清悦说有要事要办，很快就匆匆出门了。
    潘记大排档，歇业数日之后又人满为患。白阳来到这里的时候正值晚上的高峰期，他不得不多等一会。
    因为已经吃饱喝足，白阳也就没点菜，在这里帮忙打个下手。
    潘岳看了白阳几眼，没有再关注，继续炒他的菜。
    直到快到十二点，潘岳才打烊收工。
    “白阳，你不去修炼，来我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白阳开始将详细情况告知。
    潘岳听后毫无波动。
    “就这点小事？”潘岳问道。
    “嗯，就这点事。”白阳道。
    “知道了，你放心回去吧。等你和他开打，我会去看看的。你若不敌，我会帮你。”潘岳慢条斯理的说道。
    “嘿嘿，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有你坐镇，我就放心多了。”白阳笑道。
    “对了，我还有许多事情想问你呢。”白阳说道，“之前在竹海那里不方便聊，现在你可以好好跟我交底了吧？”
    潘岳点点头道：“可以，能说的我可以告诉你。”
    “那我们上楼聊？”
    “等等，我再炒两个菜，你陪我喝几杯。”
    “行，没问题。”
    很快酒菜备好，两人坐在二楼雅间开始吃喝聊天。
    白阳想知道的其实很多。
    “你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卧虎吧，当年的四大天王之首。”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潘岳淡淡道。
    “嘿嘿，别人说的，和你主动承认的总是不一样。”
    潘岳喝了一口酒，接着说道：“我是卧虎，但早已不是什么杀手天王，现在我是杀神之首。这下你满意了吧。”
    “满意，怎么能不满意。”白阳站起来给卧虎的酒杯斟满，“其实我最想知道的是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明明是造神计划的人选，为何会说你失败，你看上去明明很好，实力也足够啊。”
    潘岳举杯和白阳碰了一个，随后道：“答案其实很简单，因为我已经不具备成神的资格。”
    “为什么？资质不够？资源不足？还是别的什么？”
    “因为我已经变异了。”潘岳淡淡道。
    “什么……，什么变异了？”
    “凋零，我成了凋零的变异体。”潘岳直言不讳道。
    “怎么会这样！你，你在涅槃营长大，应该有很强的凋零抗性，又是造神人选，实力强大，怎么会被凋零侵害。”
    “事实就是如此。”潘岳微微叹气，“白阳，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你这么强的凋零抗性。我当初也有不错的抗性，但是实验的时候用的凋零毒量太大了，我的身体吃不消了，被凋零毒所感染。但是因为潜伏期太久，一直没人发现我被感染，就连我自己都没意识到变化。”
    “这就是教官说的他做错的事情吗？”
    “是的，他很自责，他觉得不该贸然用这么大剂量的凋零度试我的抗性。”
    白阳一时说不出话来，原来真相是这样。曾经用来对付凋零的最强武器，造神计划的终极人选，竟然自己染上了凋零。这不得不说是极大的讽刺，难怪他丧失了资格。
    “对不起，我不该接你伤疤的。”白阳歉意道。
    “没事，过去的都过去了。况且，我也不后悔。”
    “不后悔？”白阳有些难以相信，或许是他强颜欢笑吧。从救世主的角色过度到被人喊打的妖魔鬼怪，什么样的人能接受？
    从虚尘子等人对潘岳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他们很不待见他，似乎之前还发生过争斗。
    “你知道凋零的潜伏期有多久吗？”潘岳突然抛出这样一个问题。
    白阳微微一怔，随即道：“一般就一个月吧，。发生变异的人潜伏期通常会久一点。我认识一个精灵，她当初经历了三个月的凋零潜伏期。”
    “你知道我的潜伏期有多久吗？”
    白阳真的被问住了，直觉告诉他，潘岳比顾弦音可能还要强，他的潜伏期应该更久。
    “半年？”白阳猜测道。
    “少了。”潘岳笑道。
    “一年？”
    “少了！”
    白阳的神色已经一片震惊了，超过一年，那会变异成何等可怕的体质！
    “两年？”
    潘岳呵呵一笑：“你也别猜了，我告诉你吧。”
    “十年！整整十年！”
    白阳听到这个答案后，整个人都懵住了，几乎无法思考。
    “1950年，造神计划刚刚提出，那年我五岁，被选入涅槃营中，十年后，我已经是涅槃营表现最出色的人选。又过五年，我二十岁那年，修炼到玄丹境界。那一次我再一次接受毒试。因为已经进入玄丹境界，我那次接受的毒剂前所未有的大。在那之后我就隐隐感觉身体不舒服，但是没有其他任何虚弱的表现，我就当没事了。教官当初给我检查的时候也说没事，没问题的。五年后，我二十五岁那年开始参加第一届四营大比，那年我都已经是玄丹中期的修为，那个年纪，那个境界，我就是无敌的。所以我毫无意外的成为造神人选，接受了组织的无尽资源，修为更是突飞猛进。”
    “又五年，我快三十岁的那一年，我的修为已经是玄丹巅峰，距离入浊只差一步。就在我准备突破玄丹境界的时候，意外发生了，我的躯体开始膨胀，我的身体不听使唤，我开始了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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