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一张脸吗？”
    白阳一想到白月是因为看到他现在帅气的容貌才会如此主动，心中就忍不住一阵刺痛。
    他的目光渐渐飘向远方，想到了很多人，想到了很多事，整个人变得越来越沉静。
    白阳缓缓拾起破裂的镜子，将它重新放回桌面。手指一抠，一块镜片已经被他握在掌中。看着镜中变得越来越白净的面孔，白阳感觉那与记忆中的自己越来越不像。
    他拿起镜片，放在白嫩的面孔上摩挲了几下，冰凉的镜子让自己的心更加冷静，神色也渐渐坚定。
    “就让一切重回以前吧。”
    冰冷的镜片慢慢滑过面孔，鲜血一滴滴落在地面，脸颊上渐渐出现了一道狰狞的伤疤。白阳继续开始划第二道。
    啪！
    白月端着一碗鸡汤来到白阳房门口，看到他的动作后整个人怔住了，心痛的厉害。手上一滑，连夜煲出来的鸡汤就此洒落，滚热的汤水溅到白月穿着拖鞋裸露的脚丫上，就连这样的疼痛她都忘了叫喊。
    白清悦已经上学去了，白月虽然羞涩难堪还是鼓足了勇气端着鸡汤来看白阳，她万万没有想到一进门就看到这样一幕，他这是在毁容吗？
    “你在做什么！别这样！”白月不顾被烫伤的脚踝，急忙跑到白阳身前劝阻道。
    白阳淡淡看了她一眼，长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平静的说道：“别妨碍我办正事。”
    白月看着他那张有些狰狞的面孔，一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他这样做。
    “你到底要干什么？”
    “与你无关。”白月淡淡道。
    “与我无关？”白月心中一痛，反复念叨了几遍这句话，终于想到了原因。是不是自己太主动了，让他认为自己是个只看相貌的肤浅又随便的女人。
    “你别这样对自己。”
    白阳面无表情的继续划着第二道伤口。
    “白顶天！你别这样。我爱你，但是并不是因为你这张脸，我喜欢你带给我的快乐，喜欢你为了我可以奋不顾身。你别这样对自己，好不好。”
    为了不让白阳自残，白月放下了女孩子的所有羞怯，大声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我是真的喜欢你，将来你就算还要以老态示人，我也不会离开你！”
    白阳的心渐渐回暖，他能感受到女孩的真心实意。是自己错怪她了，不过，这并不会阻止他的动作。
    “白顶天，到底要我怎样你才愿相信我是真的爱你！”白月哭着喊道。
    见白阳没有放下镜片的想法，她一把打落了白阳手中的镜片，双臂紧紧一抱，将白阳搂的结结实实。她紧紧搂住不愿放手，因为她怕一放松白阳就会反悔，继续伤害他自己。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温暖中又多了几分旖旎气息。
    接下来的一切似乎水到渠成，柔软的心渐渐被融化，钢铁般的臂膀渐渐迷醉。
    人们都说冲动是魔鬼，然而真正冲动的时候，当事人只觉得自己无怨无悔，享受着天堂般的美好。
    时间悄然流逝，人生已经悄然过渡到另一个阶段。
    当一切重归平静的时候，阳光已经照射到木床上。
    白阳看了看蜷缩在自己怀中的可人儿，裸露的白嫩肌肤在阳光下晶莹耀眼，美的惊人。
    床单一角的殷红足以证明许多东西，再看看白月娇俏光洁的脚丫上几点火红，那是被汤水烫伤的痕迹，此刻白阳的心中只有说不出的感动。
    “对不起，我不该多想的。”白阳搂着她的肩头柔声道。
    白月红着脸往白阳的怀里蹭了蹭，没有说话，只是将他搂的更紧了。
    “后悔吗？”白阳问道。
    白月闻言微微摇头，过去她是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现在虽然不在白阳面前耍性子，但是本性依然。她就不是个优柔寡断的女人，认定的爱情就愿意为之轰轰烈烈。
    “你答应我不再伤害自己好不好。”白月突然开口说道，白阳没想到她开口的第一句竟然还是这话，心中怜爱更甚。
    不过他还是摇了摇头：“不行。”
    “为什么！”白月焦急的问道。
    白阳想了想，慢慢说道：“人生的路很长，长到我们走着走着就偏了。我只是想给人生留下个路标，告诉自己别偏的太离谱，仅此而已。”
    “那你也不该用这种方式。”白月说着气得扭着白阳腰间软肉，可惜白阳体质之强，她的这点力道实在拧不出效果。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路，属于自己的印记。而我脸上长年存在的三道疤痕就是属于我的印记。”白阳说着说着忽然想到那个被他伤害的女人，嘴边又多说了一句，“人生总要有些目标，不管能不能做到，都该向着它靠近。”
    白月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她不过十八岁的女孩，没有太多的人生阅历，很难理解白阳的心境。不过看白阳那么认真，她想白阳一定不会错的。这就是女人对男人的盲目信任，白月此刻也不例外。
    两人交心一谈，很多疑虑都开始打消。
    白阳此刻没想太多，就是抱着佳人好好享受此刻的宁静。两人在一起聊着天，谈谈各自的心事，无比的惬意。
    不过好日子总难长久，两人开心的一起聊了很久，然后又十分默契的想到白清悦。
    “这事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瞒着她？”白阳问道。
    白月想了想，摇摇头道：“还是别说了吧。我们突然就这样了，她若知道肯定会告诉我爸妈，到时候就惨了。我可不想这个时候被说教一顿，也不想给你添麻烦。”
    白阳笑了笑道：“也是，还是等等再看吧。”
    “对了，我还有事问你呢。”白月好似突然想到什么。
    “什么事？”白阳疑惑的问道。
    “你为什么伪装成老头住到这里，你对我清悦不会有意思吧？”
    白阳连忙摇头解释起来。
    “哪有的事，我当时是真的无处可去，幸好有清悦收留，不然真的要睡大街了。”
    “真的？”白月依然有些不理解。
    “当然真的，骗你做什么。”
    “你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会这么凄惨。”白月撅起嘴巴说道。
    白阳无奈苦笑起来。
    “我说月儿，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龙卧浅滩被鱼戏，虎落平阳被犬欺。不管多么厉害的人，谁也没法保证一直过得顺风顺水。我是在最落魄的时候碰到清悦，还真是要多亏她的帮忙。不然我现在都是无家可归的旅人。”
    “你怎么会这么落魄的？”白月似乎有心打破砂锅问到底。
    白阳却觉得有些解释不清楚。随口编织了一个理由，说是被仇家追杀云云，其实这么说也不算错。没有个仇家，怎么会突破落魄起来。
    白月听了这些解释，总算相信下来。
    “你说的是真的就好。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打我妹妹主意，我饶不了你。”
    白月无奈，只好点头应是。
    听到白阳对白清悦没有那层意思，白月总算放下心来。感受到此刻的温馨，她突然觉得这样也挺好。不管如何，与白阳的感情，她无怨无悔。
    接下来，两人又开始了闲谈时间。
    时间不知不觉便过去，等两人下床后已经到下午了。
    白阳将她抱起放在床上，柔声道：“好好休息吧。我去给你弄点饭，你今天哪里也别去了，就在房里好好休息吧。”
    “嗯，我听你的。”她埋在白阳的怀中，像是乖巧的新婚新娘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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