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白阳和墨月关系密切的这一刻，韩露瞬间有些惊慌。
    她这辈子就从来没怕过别的女人，她认为就算电视上的大明星卸了妆也比不过自己。但是论容貌，墨月是唯一一个让她服气的，一张完美无瑕的脸，任谁都比不过她。
    如果白阳真的和她在一起了，那自己该怎么办？韩露一时慌乱如麻，什么文件，什么合同，通通看不下去了。
    韩露放下手中笔，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小叶看得心疑，不敢乱说话。
    “韩总，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下去了。”
    韩露立刻摆摆手，看都没看小叶一眼。这下小叶更觉的有问题，韩总好像很烦躁啊，似乎遇到了难题。
    韩露在办公室走了几圈，最终还是不受控制的走向销售部。
    墨月正在电脑前办公，此刻她眉头微蹙，似乎遇到了什么问题。她扶额想了想，很快面露果决，快速在键盘上敲了几个字符。韩露默默看着墨月办公的背影，总觉得她一举一动都极具女人味，就连她一个女人都觉得她很有魅力，忍不住想和她亲近。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会拒绝？白阳能吗？
    ……
    这个早上的谈话实在太让白阳意外了，白阳一时间思绪万千，根本就不想去上班了，他开着车，不由自主的开到了上次墨月带他去的那片海岸。坐在巨石上看着远处海天一线的风景，脑海中一幕幕影像不断从他眼前划过。
    十多年来的人生经历快速掠过，一段段美好或残酷的记忆划过，还有这些天以来的一切经历同样在不断上演。
    白阳一时间想到了很多很多，早已远去的父母、组织的同修、多年生涯中死在他手中的目标。
    他想到了墨月，想到了何巧巧。
    结婚，承接一段姻缘，就是担下一份责任。想到这里，白阳下意识的摸了摸右脸，那里有三道浅浅的疤痕。如果说墨月对他的宽容让他心疼，那这三道疤痕便是他如今踌躇的根源。
    那个位置曾经是三道抓痕，但是随着时间的消逝，抓痕渐渐变浅。为了记住这三道痕迹，他亲自用刀在脸上划了三刀，提醒自己不要忘记那段往事。三宿之缘，三刀为记。
    曾经的他心若冰清，苦修组织功法，如果不是那次意外，或许至今还是童男身吧。自己的意外却让他人承受伤痛，他，有愧。
    他至今仍然清楚的记得那个女人恨意滔天又近乎绝望的眼神，那是面对残酷现实的无力，那是永坠无间的痛苦。
    他还记得那时他的承诺，如果我能走出这个牢笼，我会去找你，如果你愿意，我会娶你。
    她没有说话，回答白阳的只有无声的冷漠，无言的绝望。自那以后，白阳再也没见过她。他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不知道她的名字，不知道她家在何方，她就像个谜一样突然的出现在他身边，被他伤害。留下的是他的懊悔、愧疚，还有一股他自己都说不清的情绪。
    直到现在，白阳还没有她的任何下落，人海茫茫，或许这辈子他都不会见到她了。但是白阳没忘，自己曾对她的承诺。如果你愿意，我会娶你。
    “她根本不会原谅我吧，更何况连人都见不到，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
    白阳一时心思难定，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墨月，无论何时，她总会安慰自己，或许她能给自己答案吧。
    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的打通了墨月的电话。
    墨月还正在公司忙碌，一看是白阳电话，立马接通了。
    “白阳，出什么事情了？”她一边敲着键盘一边问道。
    “没什么，我在海边吹风呢。”
    很简单的一句话，但是墨月却想到了很多。海边，应该是上次他们一起去的那个地方，大上午的就去吹风，他肯定心情很糟糕吧。他打电话过来，一定是有心事吧。
    墨月一瞬间想到这些，立刻回道：“等我，我这就过去。”
    墨月立刻起身往门外走去，身后销售精英小田跟着喊道：“墨经理，十分钟后的会议……”
    “取消！”墨月想都没有就回道。
    小田怔怔地望着墨月的背影，这个女人行事还真是特立独行，说一不二。
    白阳一直在看海，不觉时间流逝，忽然一阵香风吹来，墨月一屁股坐在他的身边。
    “今天出什么事了吗？”她关切的问道。
    白阳轻叹口气道：“我可能要结婚了。”
    墨月身子微微一颤，随后快速恢复平静道：“你还没下决定？”
    白阳摇摇头道：“没想好。”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白阳开始将韩震时日无多，希望他和韩露结婚的消息讲了出来。
    墨月听后平静地说道：“这不挺好？韩总是个很好的人，你们结婚一定会幸福美满的。”
    白阳仔细地盯着她的眼睑，看她强忍着悲伤，他的心一阵刺痛。“墨月，你总是这样让我心疼。”
    “对不起，我从未这么想过，我只想一直守护在你的身后。”墨月小声呢喃道。
    白阳手臂一勾，将她揽入怀中，脸上忽得露出一丝笑意。
    “我好像被你包养了一样。”
    “如果这样想你觉得开心的话，就当成那样吧。”墨月淡笑道，抚了抚额前的发梢。
    两人拥在一起，一时都没有再说话。良久，白阳突然开口道：“墨月，还记不记得我说过，我曾伤害过一个女人。”
    “记得。你想告诉我她的故事吗？”墨月的眸子带着一丝好奇。
    “嗯，其实没有多少故事，这是段黑暗的往事……”白阳娓娓道来，墨月在一旁静心听讲，时而皱眉，时而哀叹。
    “这么说你强行占有了那个女孩，然后想要对她负责，是这么回事吗？”墨月听完后问道。
    “对，就是这样。墨月，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我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兽行。”
    墨月摇头道：“你也有苦衷，对不对？”
    白阳露出一抹苦笑，她总能找到理由替自己开脱，即便自己说出了这么隐蔽的往事她也不曾对自己怀疑分毫。不过，她也说对了，自己是有苦衷的。
    墨月抬头思考了片刻，慢条斯理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不用想太多了。世界这么大，再给你三辈子你都不一定能遇到她，好好珍惜眼前人吧。”
    白阳突然笑了起来。
    “墨月，我的眼前人就是你啊。”
    墨月脸颊一红，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是韩总，你们应该在一起，不要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约定耽误了彼此的姻缘。”
    “好吧，我都听你的。”白阳搂着墨月，抚着她的秀发，突然问道，“如果我结了婚，那我们以后是什么关系。”
    “还像现在一样吧。”
    “这算什么？情人吗？”
    “我不是你的情人。”墨月的语气突然认真起来了，“我不会做任何人的情人。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是真的爱我。我或许会做你的女人。但是在此之前，我们只能是朋友，最多比一般朋友亲密点。”
    只是朋友吗？白阳不敢苟同。但是有一点他不能反驳，墨月的潜意识是说白阳对她的爱还不够。
    确实，爱情从来没有平衡，总是一个人付出的多，一个人付出的少。现在，一切都是墨月默默付出，她包容一切，所做皆是为了白阳。然而白阳却很难给她什么，只能嘴上谢着，心中记着，并没有什么实际行动来证明。
    “墨月，我希望有一天不再这样欠着你。”白阳在心中默默念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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