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爷子见白阳沉吟不语，提点道：“你不觉得她今天的气质有些不同。”
    白阳眼睛一亮，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人还是这个人，气质有所不同，感觉更漂亮了些。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何老爷子笑着问道：“不知道白小兄弟可否告知昨夜对我孙女做了什么？”
    白阳见老头子一脸热切，心里发虚，不觉退了两步。我说看光了你孙女，你会不会打我。白阳想了想还是没敢说出来。
    白阳这幅欲言又止的样子落到何心远的眼中反而成了谦虚的表现。
    老爷子顿了顿说道；“其实你不说我能猜到些，巧巧一夜之间脱胎换骨，体质远胜从前，这是度过了伐毛洗髓的表现啊。”
    白阳心下一松，原来是这么回事。这就可以说道了。
    “其实，昨夜战斗中巧巧不甚重伤，我担心伤势恶化恐有性命之危，便拿出珍藏许久的洗髓金丹给她服下。然后就是这个样子了。”
    何老头恍然大悟，一脸激动道：“传说中的洗髓金丹竟然真的存在！”
    白阳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不这么说难道还能说实话吗？炎玉的存在太过离奇，更难以令人信服，况且那过程白阳实在开不了口啊。
    好在老爷子并没有不信，这事就算揭过了。
    “白小兄弟真是高义，老头子欠你的都快还不清了。”何心远感叹道。
    白阳明白他说的是哪些，帮助何巧巧夺得古剑，安全护送古剑抵达这里，帮助何巧巧伐毛洗髓，强化体质。还有之前白阳曾承诺的帮他治疗内伤，这一件件事情压在何心远心头，何心远都不知道该怎么偿还了，心中不由想到，孙女要是能嫁给他就好了，可惜白阳已经名花有主了。
    “何老，你今天喊我就是问这事？”白阳见他久久不语，等的有些不耐，遂开口问道。
    何心远猛然醒过来，连声抱歉。
    “白小兄弟，是这样的。那白虹古剑我端详了一宿，有了重大发现，我觉得此剑恐怕关系重大。你对我何家有大恩，我想请你与我一起见证这柄古剑的秘密。”
    “古剑的秘密？”白阳心头一惊，忽然想到昨夜北风看到这柄剑时那热切的眼神，他一个修仙者，按理说不该执迷与一柄古剑，此时想来，这柄剑恐怕大有来历。
    何心远将古剑递给白阳，指了指剑柄部分。白阳敲了敲，惊呼道：“空的？”
    “对，这里面恐怕有东西。白小兄弟，你亲自拆开吧。”
    白阳没有矫情，扯了扯剑柄顶端的圆形铜片，结果纹丝不动。他又观察片刻，在剑格中间镶嵌的绿松石上按了一下，一声轻响传出，剑柄顶端的铜皮一下子弹出一条缝隙。
    白阳用力一拉，铜皮被拉了出来，露出了中空的剑柄，还有塞得紧紧的一块布。
    白阳将布匹拉出来，这才发现这巴掌大小的布匹竟然层层叠叠分为好多层。
    “这是帛书。”何心远解释道，“缣帛是最早的轻便书写材料，它是一种十分细腻的丝织品。春秋时期便有古人使用缣帛做书写材料，只是此物相当于顶级的丝绸，价格太过昂贵，传世不多。帛书大多是先秦或者两汉使用，这古剑来历果然不简单。”
    白阳将帛书全部展，这才发现巴掌大小的缣帛竟然有一平米左右，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字符。这些字体也是篆书，不过看上去复杂许多，明显是大篆。
    大篆是西周后期盛行的文字，繁盛在春秋之前。而后东周分两半，春秋和战国，天下动荡，多国并立，文字也出现了十几种，直到始皇一统天下，丞相李斯简化了大篆，才形成了小篆。
    这白虹古剑，以青铜铸造，剑身铭刻小篆，看来是秦时之剑，而内藏帛书乃是大篆书就，说明其中蕴藏的秘密指向先秦时代。
    白阳虽然能看出是大篆，却不认识上面的字。不过何心远明显对此很有研究。
    他一字一句念了出来。
    “洞玄仙录。此典出自道家三典之一的洞玄大典。道家三典，洞真，洞玄，洞神。洞真之典，炼精也，洞玄之典，化气也，洞神之典，煅神也。此仙录乃元气大成之作……”
    何心远念了一小段，白阳和他皆是神情巨震，没想到这剑中竟然藏有先秦道家的修真之法。何心远急忙跑到书桌上拿出纸笔，对着帛书翻译成现在的简体字。
    一个小时后，这洋洋洒洒三千多字已经全部翻译完毕。两人对着这本洞玄仙录连看数遍，脸上还是一副震惊模样。
    “先秦的修仙之法，修炼元气的最佳宝典！”
    对于现今的修仙之法，白阳也听教官说过一些。教官说修仙之法曾经博大精深，然而世事变迁，现在的修仙大多只会元气一脉的部分修法。至于炼体和煅神之法早已遗矢。
    两千多年沧海桑田，改变了太多东西，就连教官这一脉也只剩下锻体的修法。
    何心远久久不能平静，看着手中的译本，不住感叹道：“可惜，可惜啊。现在修行艰难，空有宝典也未必能修到至境。”
    白阳忍不住打趣一句：“何老，你想多了。别说至境了，你能修炼到元婴期估计都天下无敌了。”
    白阳知道何心远现在修行的是武道，分为外功，内劲，真气，罡气四个层次，他修炼了五十年，修为已至真气巅峰，难以突破。
    这四个层次是修为的层次，而武者，武师，大师，宗师是境界的层次。
    也就说外功修为也可能是境界高深的宗师，罡气修为也可能只是普通武者。当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只修外功的话很难达到宗师境界，而修成罡气的都经历了不知道多少磨难，还是武者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倒是内劲和真气两个层次，确实存在着普通武者的境界，这样说起来就丢人了。由于内劲和真气罕有，不懂行的人通常直接叫这样的人内劲大师，真气大师，其实都是恭维，算不得数。
    何老看着宝典不住叹息：“可惜我已年迈，虽有武道基础，改投仙门也不会有太大成就，金丹都恐无望。”
    “能变强总归是好的。”白阳劝了一句。
    “对，能变强总归是好的。哪怕只是筑基修为也能让我更上一层楼。”何老突然眼睛一亮，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是不行了，但是巧巧她可以啊。她如今刚刚经历伐毛洗髓，正是上好的修仙体质。”
    “嗯，不错，她确实挺适合修炼这洞玄仙录。”白阳点头道。
    这时何心远突然将目光转到白阳身上，他双手抱拳，用极为认真的语气说道：“白小兄弟，你的大恩大德我何家无以为报，这份译本万望收下。白小兄弟天纵神资，年纪轻轻便已是武道大师，若是再改修仙录，说不得日后能成为元婴大能，造福我泱泱华夏。”
    他这般郑重，倒是把白阳吓了一跳，白阳赶紧摆手道：“何老言重了。你如此诚心，我白阳也不瞒你。若是我早遇到这本仙录，定会全力修习。然而此刻我早修有其他传承，和仙门传承势如水火，格格不入，这辈子都别想修仙了。”
    何心远一脸惋惜，白阳是他见过最出色的年轻人，想不到竟然无缘仙法。世间之事不如意者八九，或许这不完美才是人生。
    “可惜，可惜了。不过白小兄弟若不行，不妨交给你未婚妻，或许她有此机缘呢。总之这份仙法是白小兄弟力保得来，无论如何，你都要收下。”
    话已至此，白阳也不好推辞，只好收下了那份译本。他的心中不由得想到韩露，这女人真的能修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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