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52我们回家了

作品:《萱杀

    回答我的只有寂静,周围的水声,眼泪落在他的脸上,我能感觉到,已经结了冰。
    在这里,趴在他冰冷的怀里,让我想起了久远的记忆,刚到两淮四周城,我碰见了如意春风楼的老板胡椒。
    她穿了一身二八年华穿的粉色衣裙,跳进保定大人埋尸之处,和他一辈子在一起。
    那时候我不能理解,费尽心思的想活下去,费尽心思对她想报仇,最后仇恨离她越来越远,原来她所要的只不过有一个人在她身边。
    我也是,我所要的只不过是一个他,梦魅以求的想穿着红色嫁衣与他牵手,走到天荒地老。
    冰冷的唇不能回应我,早已停止跳动的心,就算我紧紧相贴也只能听到我一人的跳动,我的身体再热,也让他的身体热不了。
    张嘴道:“桓芜,愉儿,麻烦了。”
    愉儿言语塞凝道:“夏侯萱苏,盖上这个棺材,你会在里面活活饿死,痛不欲生的,不若我给你一些毒药……”
    我淡淡的拒绝:“不要紧的,他曾经也痛不欲生过啊,我就当走过他曾经走过的路,没有什么大不了。”
    桓芜重重嗤笑一声:“用不着你们偃师一脉在这里假好心,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他们死在这里正好,你们真好,永生永世给他们守墓,永生永世亏欠他们的!”
    桓芜说着,抬动着棺材板,愉儿趴在棺材上,竟然哭出了声音,“侯夏萱苏,我知道饿肚子的感觉,我曾经是一个乞丐,我知道……你会在里面活活的死去,听我一句,吃些毒药好吗?”
    再一次拒绝:“不用了,谢谢你愉儿,谢谢你为我流泪,谢谢你为我着想,谢谢你爱着桓芜,他只是一个别扭的人,你要一直爱着他,他总是会回应里的。”
    “滚开!”桓芜一声暴喝,愉儿翻身而走,砰一声,棺材的盖子,被合了上,本就看不见的眼睛,本就适应了黑。
    紧紧的趴在他的身上,他是我的唯一,他是我的归途,他是我跨越千山万水,最后的家。
    啪啦啪啦的泥土的声音落在棺材上,还传来了偃息咆哮的声音:“你们把他的墓挖开做什么?夏侯萱苏不配和他在一起,桓芜,我命令你,停止你的动作,不然别怪我无情。”
    桓芜冷笑一声:“你无权命令我,你是不被人承认的人,就在这里好好守墓吧,这是你欠他们的!”
    几声打斗声过后,偃息挣扎着怒吼:“放开我……放开我。”
    桓芜继续铲着土,哗啦哗啦的泥土落在棺材板上的声音,就像最美的乐章,落在我的心里,让我得到此生圆满。
    不知过多久,终于停了下来。
    空气稀薄,愉儿说会饿死在这里,不会的,呼吸困难,像被人挤尽胸腔里的空气,慢手慢的再一次摸着独孤倾亦的脸,在死亡之前,细细的描绘着他的轮廓,把他牢记在心中,下辈子我早点找到他。
    慢慢的垂下手,呼吸浅薄,停止……
    瞬间,一片漆黑之中,一道光束射入进来,我覆盖双眼的面纱挡不住这束光亮,仿佛能看见一样。
    慢慢的睁开眼睛,双眼对着那光亮很敏感,随手一扯,我不可置信的愣在当场,我能看见我的一双手。
    我为什么能看见我的一双手?
    我不是瞎了吗?
    我是在哪里,在梦里吗?
    四周寂静也在突然之间变得喧嚣起来,路上行人撞了我一下,把我撞后退两步,撞过的人还说:“怎么停在路中间?想死就直接讲!”
    我慌张地环顾四周,心中大骇,京城,这里是京城,惊慌地抓住旁边的人,“你能看见我?你能看见我?”
    被抓住的大妈手一甩:“看你长得如此好看,怎么像个疯子一样?”
    我直接被她甩出去,脚步没有站稳,摔倒在地,扬起了衣裙我才看见原来我穿了一身红色嫁衣。
    如果这是梦,他们不应该看见我才是,他们现在看见我,说明这不是梦里,不是梦里这是哪里?
    我的脑海中根本就没有此时的记忆,一丁点都没有,我不是已经陪他去死了吗?为什么还活着?
    恐惧一下子袭上我的心头,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我害怕我没有死,害怕我去昆仑只是一场梦。
    我害怕桓芜无形之中已经对我使用了控梦,没有死,而是无限循环在梦中。
    趴在地下久久,身边的人走过一茬又一茬,我才慢慢的爬起来,拍了拍衣裙上不存在的灰尘。
    看着人群都往远处走,远处聚集了不少人,我拖着长长的裙摆,跟在他们身后。
    听到他们小声的议论,“今日皇上成亲,听说娶的是夏侯家的小姐,没有直接封后,而是封为皇贵妃。”
    “可不就是嘛,新皇登基,夏侯家出了不少力,且说这皇后之位理应是夏侯家小姐,谁知道封了一个皇贵妃!”
    “不过你们听说了没有,夏侯家的小姐深爱着新皇,不在乎什么身份地位,一个皇贵妃也许她已经高兴的要上天!”
    “帝王家,进了帝王家,可就荣华富贵了,怎么能不高兴的上天?”
    百姓纷纷乐道,带着艳羡,带着向往,恨不得自己有姑娘,不要任何名分的只要能进宫就行。
    而我的一身嫁衣,走过他们,他们对我指手画脚,我的内心早已震撼的无以复加。
    我走在人群中,他们非得能看见我,还能触摸到我,我不敢相信的我竟然在当初我成亲的那日,和独孤玄赢成亲的那日!
    百姓在街道两旁,我在人群之中,看见了独孤倾亦,他站在百姓之中,看着远远而来的花轿,面色苍白。
    顿时之间,我泪流满面,提着裙向他跑去,就算我触碰到他的时候,我的身体一重,我像被人扯住,不让我向前。
    霎那之间,斗转星移,我坐在铜镜旁,小溪给我梳妆打扮,“小姐,马上要进宫了,你是不是很开心啊。”
    小溪伺候我,一直陪我进宫的人,最后在我被拉下位的时候,护我而死,现在活生生的站在我的身后,给我梳妆打扮。
    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眉眼之间略显稚嫩,颤颤巍巍伸出手,摸着自己的脸颊,只觉得自己陷入诡异之态。
    小溪见我没说话又叽叽喳喳的道:“小姐,您是不是高兴傻了?怎么都不说话了?”
    手如惊蛰一般迅速的放了下来,双手交握,缓缓的张开红唇:“我为什么要嫁给他?”
    小溪错愕了一下:“小姐你在说什么胡话啊,一直以来你不都是梦寐以求的想要嫁给皇上,现在好不容易梦想成真,怎么又问出这样的傻话?”
    我到底是谁?
    是曾经的夏侯萱苏,还是过去的夏侯萱苏,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为什么会和成亲之日的我相互重叠。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死了没有?
    我在做梦吗?
    诡异的感觉越来越足,足得让我身体忍不住的瑟瑟发抖,不断的用手揉搓着手臂,小溪探头过来:“小姐你怎么了?好像很冷的样子!”
    镜子里的我是陌生的,不像是成亲的我,像是临死之前没有瞎眼的我。
    “父亲呢?”艰难的张口问道,恐这是一场大梦,恐这是一场桓芜给我编织的美梦。
    小溪一怔,恍然大悟:“原来小姐是想侯爷了,侯爷正在前厅招待客人,小姐要见侯爷,奴婢这就去喊。”
    “不用你去喊,我自己过去。”我从座位上起身,瞬间转身,背对着铜镜。
    小溪哪里肯让我走,一个阻拦道:“小姐,你现在是新嫁娘,哪有新嫁娘没有出门,就穿着一身嫁衣,满府邸的跑啊。”
    她拦在了我的面前,我就像被人钉在原地,怎么也跨越不过去一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小溪,告诉父亲,我不愿意嫁了,请父亲保重自己,小心独孤玄赢!”
    小溪脸色剧变,失声道:“小姐你怎么啦?你在说什么胡话?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你梦寐以求的大喜日子,呸呸,千万不要这样说,若是让有心人听见禀明皇上,会大事不好的。”
    “没有什么大事不好。”我沉着声音说道:“现在立刻马上去通知父亲,不准有任何耽搁,听我的赶紧去。”
    小溪被我的厉声吓了一跳,把梳子往梳妆台上一摆:“奴婢这就去,小姐不要发怒……”
    小溪慌里慌张往外跑,而我在她跑掉之后,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之后,我也能动了。
    刚起步来到门口,夏侯麦冬来了,在我曾经的记忆之中,夏侯麦冬在我成亲之日,除了我被拉下皇贵妃之位之时她出现过,没有被出现过。
    现在她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亲昵的一把拉着我的手:“姐姐,恭喜你,恭喜你嫁给了玄赢哥哥,他很爱你,妹妹真替你高兴。”
    她的手嫩嫩的很滑腻,柔弱无骨一样,和我长得相似的脸,一脸真诚,像亲生姐妹一样,真心实意的对我道喝。
    我反手一握,硬生生挤出笑脸道:“妹妹,你是不是也喜欢玄赢哥哥啊。”
    夏侯麦冬吓了一跳,急忙的解释:“姐姐你别误会,妹妹我没有非分之想。”
    “有非分之想也没关系。”我像一只恶鬼诱惑着她说道:“妹妹的心思,我这个当姐姐的岂能不知,不如我们移花接木,妹妹嫁给他,姐姐得自由,怎么样?”
    夏侯麦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我叩头,向我求饶:“姐姐,妹妹再也不敢了,妹妹再也不敢惦记姐姐的东西,请姐姐饶命呀,饶过妹妹这一回。”
    不管这是梦,还是其他,我都不要嫁给独孤玄赢,绝对不要嫁给他,绝对不让我家再一次家破人亡。
    我弯腰蹲在地上,制止了她对我叩头:“妹妹,你不要害怕,这本就是该属于你的,是我这个当姐姐的抢了你的幸福,赶紧起来,姐姐不会怪罪你。”
    夏侯麦冬美目之中挂满泪水,带着半信半疑地从地上起身,我直接关了房门,把嫁衣脱下来,说也奇怪,这一身嫁衣脱了之后,我身上穿的是另一件嫁衣。
    我临死之前的嫁衣,跟现在这一身嫁衣完全不一样,我把嫁衣穿在夏侯麦冬身上,拿了厚厚的盖头盖在她的头上。
    附在她的耳边,轻声叮嘱道:“你不要吱声,跨过这道门槛,你就是独孤玄赢的皇贵妃了。”
    夏侯麦冬有些害怕的说道:“万一……他知道不是你,降罪于我该怎么办?”
    嘴角泛起冷冷的笑,声音充满了魅惑:“不会的妹妹,他是娶夏侯家的小姐,你也是夏侯家的小姐,他并没有说娶夏侯家的大小姐还在二小姐,更何况,就算他知道是你,他只会更加对你好,不会拿你怎么样。”
    我知道她的顾虑,我也知道她曾经对我的伤害,说完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你的大伯,我的父亲,是京城一品军侯,父亲掌握着京中实权,他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疼爱于你,而不会轻易造次。”
    夏侯麦冬抖动的身体,因为我的话,仿佛蕴藏的力气,停顿了半响:“我相信姐姐,姐姐才不会害我。”
    “我当然不会害你。”我轻轻的带起了她,自己拿着手帕,把脸覆盖住,穿着和她不一样的嫁衣。
    小溪去找父亲,父亲很快就来,而我已经带夏侯麦冬走到院门口,父亲见状,就要来找夏侯麦冬。
    我一伸手截住父亲的手,出口对小溪道:“好好把姐姐搀扶住,我这边有事对大伯家……”
    声音一样,让父亲和小溪同时愣怔一下,我抓住父亲的手腕把父亲拖到一旁。
    父亲也看出来是我,低着声音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
    我权当这是重生,改变我命运的机遇,所以我迫不及待的跟父亲说:“我不想嫁给他,父亲今日也得小心,莫要在大喜的日子让人钻了空子!”
    父亲眉头一皱,左右看了一眼:“你是疯了吗?要死要活嫁给他的也是你,现在要死要活不愿意嫁给他的也是你。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快与我相说!”
    被父亲这样责骂,我的眼眶湿润了,跪在地上对着父亲磕了三个头:“父亲,我做了一个梦,梦见父亲死了,就是因为我嫁给了独孤玄赢,我现在梦醒了,我不愿意父亲死了,所以我不要嫁给他。”
    “不管父亲信与不信,在梦里我爱的人不是他,我爱的人在两淮,他也姓独孤,但是他不叫独孤玄赢,他叫独孤倾亦!”
    父亲直接大骇,低着声音对我吼道:“你在胡扯什么?你记起了什么?”
    不管这是梦。
    还是什么,只想让我感觉逼真极了。
    “我没有胡说。”手撑在地上爬起来,与父亲对视:“夏侯麦冬喜欢独孤玄赢那就让她喜欢好了,父亲,恕女儿不孝,女儿要去找独孤倾亦!”
    “也恳请父亲小心,恳请母亲小心,不要在欢乐之时忘记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女儿要去找他,想要和他在一起。”
    “你……”父亲举起手,作势就要打我。
    我没有躲闪,他终究没有打下来,重重的把手放下来:“你是一个有主意的孩子,我管不着你了,你想怎样就怎样,不过得先把她送入宫中。”
    慌乱的擦着眼泪,“谢谢父亲,谢谢父亲。”
    这个梦太真实了,真实的仿佛我身临其境一样,真实的仿佛这一切,都得到更改一样。
    吹拉弹唱唢呐之声,整个侯爷府陷入一片欢腾之中,因为我覆盖着面纱,虽然一身红衣,但是众人的视线大多停留在夏侯麦冬身上,在他们看来,夏侯麦冬才是今日的主角。
    小溪几次欲说话,想问我,我都对她摇了摇头,她就没再问,随着花轿一直来到宫门前,夏禾麦冬下了轿,我牵着她的手,把她送到宫门前。
    她回眸望了一眼,我松开了她的手,对她躬身道:“妹妹此番前去,荣华富贵皆看自身,姐姐只能送你到这。”
    夏侯麦冬听到我的话,头也不回的踏进了皇宫大门。
    我深深的看了她的背影,后退,曾经的控梦见到独孤倾亦,我便能准确无误的找到他。
    我站在他的面前,周遭的一切,变得虚幻起来,他面色苍白,手捂在嘴上,鲜血透着手指头缝隙,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我拿起红色的帕子,塞到他的手中,他漆黑的眸子泛着震惊,眼中含泪,看着他,张口道:“我愿意跟你回两淮,从此以后隐姓埋名,只做你的妻子,你可愿意?”
    他的视线抬起,看了看皇宫的大门,又看了看我,张口之间,鲜血往外冒:“你是……萱苏?”
    我瞬间眼泪流了下来,笑着对他说:“我愿意跟你走,放弃一切跟你走,你不要赶我走,你不要不要我。”
    从来都是冷漠无情的他,在这一瞬间,伸出手臂,紧紧的把我拥在怀中,口中溢出来的鲜血,浸透了我的肩膀,他喃喃地说道:“我不会不要你,不会不要你……萱苏,我终于等到你了。”
    他身上熟悉的青草味夹杂着浓郁的血腥味,我却感觉到是那么的安心,仿佛我的心就在他拥住我的那一瞬间,得到了归处。
    擦干了他嘴角的鲜血,他虽然面色苍白,精神确实好的出奇,与我十指相扣,带我奔跑在大街上。
    来到他住的客栈,轻轻的摘下我的面纱,低下头来,吻上了我的唇。
    不光是我浑身颤抖,就连他也颤栗着,唇齿纠缠之间,彼此呼吸交换,仿佛我们两个都在用尽生命,相拥接吻。
    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对方融入骨血之中,得到喘息的机会,我不断的唤着他:“眠迟……眠迟……”
    他的指尖苍白抖动,细细的摩擦着我的身体每一处,天崩地裂般的疼痛袭来,我忍着疼痛,与他沉沦,沉沦在这美妙的梦里,一刻也不愿意醒来。
    如果这是一场梦,真的是一场美梦,我泪流满面的感激着,感激着我能在梦里和他相拥。。
    身体达到极致的……累,赤果在他怀中,我也不愿闭上眼睛。
    紧紧的搂着他,埋在他的胸膛,听着他跳动的心房,泪水浸透了他的胸膛,他搂住我,嗓音哑的好听:“感觉像做梦一样,从来没有想过能如此拥有萱苏!”
    抬起头,泪眼朦胧的轻吻在他的嘴角:“眠迟,我爱你,就如你爱我一样,没有你不行。”
    我爱他……
    就如他爱我一样,非我不可。
    他再次抬起我的下巴,亲吻我……沉浮一夜未眠。
    我和他仿佛都得到了此生圆满,在这不知道是不是梦里的梦里,能真正的得到对方。
    清晨,起身,他已经穿戴好,精神明显比昨日好,就像从未生过病的人一样。
    还拿了一身红衣,放在一旁:“我重新给你买了一身衣裳,起身,洗漱好,我们就回两淮。”
    我笑着重重地点头,双眼之中却渗满了哀伤,这是一个梦,不是真的,我终究会从这梦里醒来,只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
    他转身出去,我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好,我想和他快速的离开京城,在这梦里逃离的远远的。
    他一身玄衣,我一身红衣,我与他光明正大的牵手,客栈外的马车停留住,赶马车的人,让我吓得连连后退。
    独孤倾亦关切的问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吓成这样,脸都白了?”
    我手指着赶马车的人,吞吐的问道:“他……他是谁?”
    独孤倾亦漆黑的眸子盛满了笑意,宠溺道:“忘了给你介绍,这是我的兄长,我们不回两淮,我们跟兄长回家。”
    他的兄长……
    心中布满了凄楚,这是一场梦,桓芜给我编制的美梦。
    独孤倾亦的兄长桓芜手中拿着鞭子,眼中闪着耀眼的光芒,眼中闪过悲痛,对我咧嘴笑道:“这是我送给你的最后一个梦,在梦里我带你们回家,在家里,我是你们的兄长,我会保护你们,你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我紧了紧握着独孤倾亦的手,眼泪划过,对他倒了一声:“谢谢兄长,我很幸福,和他牵手,再也不分离。”
    谢谢你桓芜,为了我不在棺材中窒息恐惧而亡,谢谢你给我编了这一场梦,让我在梦里,和他一起走向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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