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49见她嫁人了

作品:《萱杀

    苏延卿一听没站稳,直接趴在了地上,半天才缓过神儿:“眠迟哥哥,你想干什么?”
    独孤倾亦漆黑的眼眸中淬了冷:“不想干什么,只不过好奇他什么时候死而已。”
    苏延卿张了张嘴:“京城高座之上的人,是你的父皇,你为何如此?”
    独孤倾亦冰冷的眸子斜睨着他一眼,“他不是本王的父皇,本王的父王是两淮已故淮南王,他只不过是皇上,高高在上的皇上!天下人的皇上,他自己的皇上,跟我没有丝毫干系!”
    苏延卿好半饷才从地上爬起来,想要靠近他一下,独孤倾亦却是躲开了,苏延卿悻悻然的笑了:“就算没有干系,你如此光明正大的去算他什么时候死,总是让人不经意的想到你要做什么!”
    独孤倾亦冷然一笑,苏延卿觉得浑身鸡皮疙瘩起,忍着周身直串的冷飕飕的气息,硬着头皮问道:“你不会真的想要干什么吧?”
    要造反?
    苏延卿觉得自己的心肝都在抖,他若是造反了,谢家还不得跟着反啊。
    独孤倾亦没有回答,而直接转入房间之中,出来之际手中拿着一个信笺,把信直接给了苏延卿:“让那人把答案接直写在信里,拿来给本王就行。”
    苏延卿觉得眼前这个信笺有着千斤万斤重,半响才伸手接过:“我尽量,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谯郡龙亢桓家人脾气都怪异,外祖父去他家求红色月下美人,可都求了好久。”
    独孤倾亦嘴角微勾,拿过随身荷包,一并放在他的手中:“你把这个给他,本王相信他们定一会解,也一定会告诉本王,京城高座上的人什么时候死!”
    苏延卿半信半疑,掂量了一下手中的荷包:“这里是什么?你怎么就那么确定桓家见到这种东西,会给你测字。”
    独孤倾亦食指竖唇做了一个噤声动作:“天机不可泄露,若是他们执意问起,你就说昆仑那边,想要知道答案。”
    “昆仑?”
    苏延卿越发不解:“跟昆仑有什么关系?”
    独孤倾亦冷冷的瞅着他,苏延卿被瞅的满身不自在:“好了好了,我不问了,我这就去……这就过去行了吧。”
    说着飞快的跑了。
    独孤倾亦看着他如兔子一般跑出去,微微叹息,身体好,可以做很多事情,不像他囚于一偶,连想见的人都见不了。
    而他万万没想到,苏延卿这一别,再见面的时候就是另外一番象景,一个他从未想过的重逢。
    两淮的一切,都在他掌控中进行,林玖瑾是亲王府里面最得力的管家,他把一切打理的利利当当。
    苏允卿带过来的那棵月下美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存活,而自己先前从月下美人间移过来的红色月下美人,仿佛都奄奄一息的活着一样。
    再也看不出曾经那样繁华的花朵,茂盛的枝叶,也几欲飘零,他用尽了一切办法,也只能维持着它不死。
    将近三月时间,秋收,天气转凉,谯郡龙亢桓家那一边的书信才传来,独孤倾亦打开书信,快速的浏览了一番。
    而后把信件点起火,给烧了。
    手敲在桌子上笃笃做响,漆黑的眸子深邃暗沉,无人知道,那一双眸子在沉思着什么?
    林玖瑾拿着账簿而来:“殿下,两淮最近无事,税收河道运营,都如正常行事!”
    敲桌子的手一停,独孤倾亦抬起眼眸,道:“皇上会在近年驾鹤西去!”
    林玖瑾精神一凛,当即收敛神色,正声道:“近年?殿下是得到了何种消息?消息可属实了?”
    独孤倾亦点头:“八九不离十,谯郡龙亢那边传来的消息,再加上近日风云变化起,本王总是有不好的预感,你最近悠着点,事事都要过目,且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事情!”
    “是!”林玖瑾肃穆应答:“属下定然不负殿下重托!”
    “账本放下吧,本王待会看。”
    “是!”
    林玖瑾慢慢的把帐博放在桌子上,后退走了出去。
    两淮的税务从来都是两个账本,一个给朝廷之中看,一个给两淮之主看的。
    独孤倾亦自从眼睛红过一次,就再也没有红过,两淮军中有一大夫,医术也是了得,独孤倾亦让他瞧过,没有瞧出所以然来,仿佛一切不存在一样,一双眼睛从来没有流过血,完好无损。
    他抚摸着自己的眼睛,又几番三次的看了星星,也没有出现上一次那样的事情。
    无论白日黑日他都试过了,眼睛没有任何问题,也没有任何红肿之像。
    冬日的第一场雪,下的纷飞,林玖瑾拿了披风,披在他的肩头:“王爷,无须忧虑,这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无论京城如何变化,两淮绝对不会牵扯其中。”
    独孤倾亦拢了一下披风,伸手去接落下来的飘雪,微笑起来:“现在大雪还没封路,去一趟京城,来回二十日足够了吧!”
    林玖瑾一脸吃惊:“殿下,冬日路难走,来回京城二十日怕是很赶,万一回来之时大雪封路,二十日根本就不可行!”
    “去备马!”独孤倾亦手臂慢慢垂了下来:“本王想去京城,给我找一些人去,万一本王在京城昏迷不醒,直接带本王回来。”
    林玖瑾扑通一下跪了下来:“殿下,您有什么事情去京城,请告诉属下,属下替您跑这一趟,您的身体万万不可劳苦。”
    独孤倾亦吁出一口气,缓缓的安抚道:“不要紧的,本王这里有药,来回二十日可行的。”
    林玖瑾沉默了一下,顶着砍脑袋的风险,问道:“殿下去京城何事?京城所有的事情,每月都有详细的情报来源,若是殿下想知道更近的,属下可以让情报十日来一趟。”
    独孤倾亦慢慢的圈起手掌:“京城风云变化即将起,本王只是去看看谁是将来的新帝!”
    林玖瑾眉头跟着一皱:“皇太子还活着,若是皇上驾崩,皇太子为嫡长,理应他继承皇位,难道皇位还有其他变故?”
    独孤倾亦机不可察的点了点头:“世事变幻无穷,有太多的不确定,所以本王还是亲自瞧一瞧比较好。”
    他只是一己之私。
    两淮得到京城的情报,夏侯家的夏侯大小姐夏侯萱苏和皇太子的长子,独孤玄赢走的极近。
    京城风云随之变化,文武百官纷纷猜测,皇太子若继位,那么太子就是独孤玄赢。
    他越发放心不下,夏侯萱苏周身弥漫的红色火焰,他也搞不清楚所谓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会在哪里重生,会是什么意思?
    所以他需要去京城,看看能不能再碰见先前那个声音极其年轻的男子,也许他能给他想要的答案。
    林玖瑾见自己规劝不下,只得道:“殿下请稍等,属下先去打理,而后殿下再上路。”
    独孤倾亦点头。
    林玖瑾起身走了出去。
    外面的飘雪越来越大,林玖瑾办事极快,一个时辰准备好了一切,今后跟随的人有一百人之多,不过这一般人都是分散开的,不会惹人注意。
    独孤倾亦在马车里,保暖一应道做得极好。
    上好的马匹,在大雪中奔驰,除了独孤倾亦在马车里小息,其他的人,都是到了驿站,换人换马匹,马不停歇的往京城里赶。
    这一次,到真的没有用十日,就来到了京城。
    红装素裹,白雪飘飘,京城被白雪覆盖,独孤倾亦圈握拳头低咳几声,跟着他的随从,躲在暗处也不敢上前。
    厚厚的雪一脚踩下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独孤倾亦行走在寥寥无人的街道上。
    再一次去的书局,书店的老板双手插在袖笼里,正打着哆嗦,见到他来,急忙起身。
    出手大方长相俊悄的公子哥让老板记忆犹新,招呼起来也格外热情:“小哥,您来了!”
    独孤倾亦环顾了一周:“老板的生意,有些欠妥。”
    老板嘿嘿一笑:“冬日都不愿意出门,生意清淡一些,不知小哥这次买什么?”
    独孤倾亦从袖笼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老板的柜台上:“请问老板,还记得我当初在这,从里面出来的那个人吗?”
    老板看着柜台上的一锭银子,带着一丝讨好般的笑道:“小哥当初在里面看书,从里面出来的人,让我想一想。”
    独孤倾亦漆黑的眸子凝视着他:“劳烦老板了。”
    老板本想拿捏一下,出手如此大方的客人打听人,见到他停顿,应该会再拿出银子来。
    可是偏偏触及到他那漆黑的眸子,他拿捏的心,顿时不敢造次,老实的说道:“那人长相极其年轻,头发黑里泛着白,穿戴一般,像寻常人家的孩子,不过一双眼睛倒是锐利的很!”
    “小老儿之所以记住他,是因为他黑发里泛白的头发太多,偏生却长相和头发不相符!”
    “那之后他有没有再来过?”独孤倾亦问得颇为无力。
    书局老板摇头:“莫说来过,就是在大街上,这半年来也没瞧见过,可能那人是路过,不是京城之人!”
    独孤倾亦沉默了一会儿,道了谢。
    转身出了书局。
    老板白白得了一锭银子,见他走出去,连忙把银子收起来,直到他走远,关上了店门,回去暖炕睡觉去了。
    独孤倾亦慢慢的走在街上,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夏侯府,绕着道来到了后门,仿佛曾经历历在目,她在高墙之上,向往着外面的生活。
    看了片刻,转身刚走几步,便听得咯吱一声,院门被打开,独孤倾亦放慢的脚步,把披风上的毡帽盖于头上。
    小溪叽叽喳喳的声音响起:“小姐,大冬天的,您就不要出去了!”
    这个小溪,曾经在两淮被肢解了,夏侯侯爷为了让夏侯萱苏完美的记着她身边有个丫鬟叫小溪,重新招买了一个活泼的丫鬟,取名为小溪。
    独孤倾亦脚步放得极缓,夏侯萱苏急切的声音传来:“我已经约了玄赢,不能让父亲知道,不然就惨了。”
    独孤玄赢!
    独孤倾亦心蓦然一痛,像被人砸了一个重拳,脚下千斤重,每挪动一个步子,都带着重重枷锁一般。
    小溪不赞同道:“小姐,京城有那么多的公子哥,你怎么就选择了玄赢公子,侯爷不希望你嫁入皇城之中,说皇城之中规矩太多,而且,三宫六院是少数,几千几千的妃子都有可能。”
    “那是皇上。”夏侯萱苏急急地说道:“皇上才会三宫六院,玄赢现在只不过是一个皇子,哪里会三宫六院?更何况这京城的公子哥,你不知道有太多的纨绔?”
    小溪嘿嘿直笑:“小姐,你可能有所不知,在京城之中流传着一句话。”
    夏侯萱苏问道:“什么话啊?”
    小溪神秘兮兮的说道:“小姐没有听说,天下男子最权力的是皇上,长得最俊最有权势的人其实另有其人。”
    “是谁?”夏侯萱苏一脸好奇的问道。
    小溪故作玄虚的说道:“是一个不在京城的人,是一个在富饶之地的人!”
    夏侯萱苏这才恍然大悟:“你口中所说的是两淮之主淮亲王,独孤倾亦啊,我听父亲说过他,他也是皇上的儿子,皇上最小的儿子,过继给已故淮南王的。”
    独孤倾亦脚步停了下来,她们俩从他身后走了过来,直接往前走,独孤倾亦站立原地凝视着她。
    缘分之说很奇妙。
    她来这两趟,都碰见了她。
    小溪接着又道,言语之中多向往,犹如娇羞的小女子说着自己的情郎一样:“淮南王去世,他接手两淮之地,把两淮管理的比北晋任何地方都要好!”
    夏侯萱苏笑语连连:“龙生九子,子子不同,都是有能耐的人,也是人之常情。”
    本不想尾随于她,脚下的步子忍不住,慢慢的跟上,远远的跟着,听见她的笑语,仿佛一切都圆满了一样。
    离开夏侯府半条街的距离,独孤倾亦觉得自己眨眼睛的次数都少了,只想把那人背影狠狠的揉进眼中,永远不要忘记。
    “玄赢!”夏侯萱苏一声低低的叫道,提裙奔跑。
    独孤倾亦慢慢的眯起了眼睛,见她欢乐无比一头扎进独孤玄赢怀中,而她在奔跑的途中,她周身的红色火焰茂盛。
    尤其在她扎进独孤玄赢怀里的那一刻,那红色的火焰,轰的一下,窜得老高。
    而独孤玄赢周身的龙气,以及头顶围绕的龙吟声,也因为她的靠近叫得更欢畅,龙气更加逼人。
    独孤倾亦慢慢的靠着边上,远远的观测着他们,两个人,就算夏侯萱苏始皇后命……那独孤玄赢是帝王。
    他的帝王命是和夏侯萱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独孤倾亦心中一动,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皇点近年会驾崩,身为皇太子的独孤玄赢的父王是因为什么活不长?
    独孤玄赢手撑着雨伞,挡住了飘渺的白雪,一手揽她,两个人在雪天的街道上漫步,有那么一瞬间岁月静好的样子。
    “咳咳!”
    独孤倾亦轻咳了起来,咽喉一腥,一股鲜血溢出,他急忙向后转过去,捂住了唇角,没有让鲜血直接吐出来。
    腿脚略微无力,站不住的扶着墙体蹲了下来,躲在暗处的暗卫,瞬间涌现。
    独孤倾亦望着他们说道:“回去。”
    两个字,不容置疑的命令让暗卫直接背起了他,快速的奔走起来,在这街道上,像一阵风划过夏侯萱苏的双眼,在她鼻尖留下淡淡的青草味。
    夏侯萱苏本来满心欢喜的与独孤玄赢说话,停顿了,望着刚刚从自己身后奔走而过的人,“玄赢,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味道?”
    独孤玄赢爽朗的笑问:“什么味道?”
    夏侯萱苏又自我摇头:“想来是错了,这寒冬腊月里,哪来的青草味道?”
    独孤玄赢揽住她肩头的手,一重,揶揄地说道:“原来萱苏是属羊的,喜欢啃青草啊。”
    夏侯萱苏被打趣耳尖绯红,挣脱他的怀抱,向前奔跑。
    冬日寒冷,病来如抽丝,更何况是他这个身体不好的人,直接就咳血,大口大口鲜红的血咳出,让暗卫各自捏了一把冷汗,生怕他有三长两短。
    路上没有丝毫耽搁,返回两淮。
    回到两淮的他,卧床休息,林玖瑾差点吓得魂都没了,军中的老大夫,直接指责着林玖瑾:“简直就是胡闹,殿下这身体哪里经得起日夜劳奔?”
    林玖瑾被训斥得直点头:“是……是……您教训的是。”
    老大夫开了药,直接把他休息的范围,归画在他的院子里,除了这个院子,他哪也去不了。
    林玖瑾这一次冒着被杀头的危险,把老大夫的命令执行到底,一个冬日静养,京城那边来信,夏侯萱苏一切安好,夏侯侯爷也逐渐的慢慢的接受独孤玄赢。
    独孤倾亦拿着京城来的信件消息,一件一件的翻看,不错过一丝一毫。
    冬去春来,两淮又到了上贡西周瘦马的时候,这一次苏延卿亲自护送,独孤倾亦对此没有阻拦。
    中间将近隔了一年,苏延卿音信全无,而后苏允卿不知因何结果,直接来到了淮阴城,向独孤倾亦要了四周城父母官之职。
    独孤倾亦不疑有他,便允了他这个请求。
    他四周城打理得妥妥当当,上缴的税赋是两淮之地的总和,本来带笑阳光的男子,风评便不断从四周城传来。
    四周城的保定大人性格乖戾,喜幼儿,喜欢从各大妓馆上供的女子,以虐待各大妓馆女子为乐。
    独孤倾亦本想去瞧一瞧,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让他的性情大变,而后被事情耽搁。
    京城之中,皇上驾崩。
    猝不及防地皇上驾崩。
    本应登基为皇的皇太子,也因病而逝,与皇上前后脚,而风云突变,一颗最不亮的星星突然光芒大盛。
    林玖瑾拿着传来的信息,神色从未有过的凝重:“京中一品军侯夏侯侯爷全力支持皇太子长子独孤玄赢,助他夺得皇位。”
    独孤倾亦全身像被抽了力气一样,“他已经坐上皇位了吗?”
    “据探子来报,八九不离十。”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京城,坐上皇位,意想不到的人。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夏侯萱苏嫁给他就是后命,女子嫁人是第二次生命的开始,是不是就昭示着她身体周围火焰红色因为要嫁给帝王所以浴火涅磐重生?
    独孤倾亦慢慢的伸出手揉了揉额头:“那就等待圣旨下吧,别人争夺与我们无关。”
    “是!”
    “扑哧一口!”独孤倾亦口吐一大口鲜血,直接染红了桌面,林玖瑾吓得脸色苍白,急忙唤人。
    独孤倾亦身体无力,向下歪倒,林玖瑾上前搀扶,独孤倾亦直接昏倒在他怀中,不省人事。
    而这一次,他竟昏迷两个月。
    等他醒来之时,京城那边独孤玄赢已经登基为皇,下旨迎去夏侯萱苏为皇贵妃。
    听到这样的消息,昏迷了两个月身体本就不好,鲜血倒没有吐出来,而是被他深深的咽入口中。
    “还有几日?”独孤倾亦嗓音嘶哑的问道。
    “什么?”林玖瑾不解。
    独孤倾亦再次问道:“新皇登基迎娶夏侯萱苏为皇贵妃还有几日?”
    “十日之后!”
    独孤倾亦哀哀笑了,笑容苍白无力,让人莫名的觉着悲悸。
    “还来得及……还来得及。”
    林玖瑾小心翼翼的问道:“殿下什么还来得及?”
    “咳!”独孤倾亦低低的咳了一声,双眼忍不住的红了:“本王要去京城,你去备车。”
    林玖瑾震惊地不知说什么好,只得道,“殿下……万万不可。”
    “去吧…”独孤倾亦摆了摆手:“写好信,本王若是在京城回不来,把信送到昆仑去。”
    “王爷!”林玖瑾正声道:“您三思啊。”
    “本王去意已决。”
    一句话,拖着病残的身体,一路颠波,去了京城。
    之前所有的药都不顶用,本就有心疾,守望的毒更是侵入骨髓,在七筋八脉四肢百骸中游走。
    一身红色嫁衣的她,像极了在月下美人间着她,十里红毯一直铺到宫门口,他用着娟帕捂着嘴,鲜血浸透的娟帕。
    跟着她的花轿,在人群中,一直送着她,到了宫门口,她从轿子中下来,风吹扬了她的裙摆,染红了他的双眼。
    执念痴念,仿佛在这一刻中得到了最大的悲哀,她的一身红衣,她忘记了他。
    砰一声,独孤倾亦再也支撑不住摔倒在地,一双红色的眸子看着那一身红衣的女子,她的衣袖浮动之间,似有两个红绳儿在跳动。
    很像大傩节那一日他塞入她手中的一根,他丢在地上的另一根。
    她略微回眸,看了一眼来去的路,头也不回的踏进皇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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