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3肋骨弹琵琶
作品:《萱杀》 大萝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浑身哆嗦:“胡椒妈妈,赶紧走,赶紧把姐姐们都叫起来,保定大人水刑众姐姐们哪里受得了?”\r
胡椒有些愤恨对着大萝道:“还不赶紧敲锣打鼓叫姑娘们赶紧起来,若是耽搁了一下,我把你的头拧下来!”\r
大萝屁滚尿流地在整个如意春风楼喧哗起来,开始叫人。\r
胡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要把那烦躁感全部抛出脑后,对我和颜悦色的巧笑道:“苏儿啊,妈妈提前跟你讲,今儿若是有什么,可都得要委屈你了!”\r
我吓得腿脚一软,胡椒手一伸把我提了起来,没有让我软下去:“秋意阁的鸢尾姑娘定然也会去,你放心,不到万不得已妈妈不会放弃你!”\r
死亡的恐惧以及被凌虐的恐慌重新蔓延着我,就如狂风骤雨打向我无处躲藏一样。\r
我欲张口哀求,胡椒拿着帕子的手一下就捂住了我的嘴,眼神闪过一丝阴霾:“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求,咱们就这样说定了,毕竟保定大人,对你是欢喜的!”\r
我以为有了希望……\r
我以为我向宫伎去奋斗,有朝一日能进的皇宫,现在呢,我那么一丝希望变成了残破,变成了脚下的泥巴!\r
胡椒带着一众人来到菜市口,菜市口被四周城青楼妓馆的人围得水泄不通,百姓被保定大人的随从拦截在外,个个一脸好奇张望,纷纷私语……\r
四周城大大小小的青楼妓馆百家之多,最有名的八大伎坊,八大伎坊,喜欢争斗的是春风如意楼和秋意阁。\r
八大伎坊妈妈带着姑娘围绕在最前面一层,来到这里,我就感觉到一道如毒蛇般阴冷怨恨的目光一直尾随着我。\r
暗地里看了几次,都没有抓到这道目光,这道目光不属于箫清让的!\r
保定大人依然是一身松松垮垮的衣裳,发丝也是松松垮垮的绑着,额间散落的青丝,让他看着更加阴柔了……\r
菜市口中间,有一个巨大的水缸,水缸里坐着一个裸露的女子,周围青楼的女子,没有一个人敢大声喘气。\r
女子双眼满是恐惧!\r
我的身体挂着胡椒才站稳。\r
胡椒拿着手帕的手拍了拍我,低头在我耳边,耳语问我道:“她是保定大人第三十六房小妾,叫紫珠,出身青楼,长得很漂亮是不是?”\r
不就是我的错觉,还是其他,我从胡椒的言语中似乎听出来那么一丝丝的不甘心!\r
紧张地舔了舔唇角,斟酌了一下道:“是很漂亮,但不及妈妈未上胭脂水粉时万分之一的美!”\r
惊鸿一瞥,胡椒胭脂水粉下面的脸,病态般的娇弱天姿国色,虽然上了年岁,不施胭脂水粉也是我见犹怜的好看!\r
胡椒狠狠的拧在我的臂弯上,咬牙切齿:“胆子不小了,学会打趣妈妈了,看来……妈妈得小心你,省得你生有反骨!”\r
把痛闷在咽喉之处,急得眼睛都红了,忙忙解释:“妈妈,苏儿只是实话实说,并没有打趣妈妈之意!”\r
胡椒轻轻哼了一声,手松了松:“有些事情最好烂在肚子里!懂吗?”\r
我连连称是!\r
她不想让人知晓她胭脂水粉下面的脸,我的试探,对她来说就是挑衅,她在警告我,可以随时随地毁了我。\r
“乖!”胡椒伸手缕了一下我的头发:“妈妈不会亏待你的,我们现在好好看戏,看看那三十六房小妾到底所犯何罪,保定大人要用水刑来伺候她!”\r
我害怕的后退,胡椒淡淡的瞥了我一眼,任我后退一步,可是我的手臂还是在她的手臂之中被她牢牢的挽住!\r
保定大人阴鸷的双眼扫过四周,阴沉的问道:“你们有没有听过弹琵琶?”\r
没有人回答……\r
保定大人双眼越发阴鸷,好看阴柔的一张脸,带着一种扭曲变态的美,他再次问道:“你们没有听过谈琵琶吗?你们这些青楼妓馆的女子没有一个人听过弹琵琶吗?”\r
四周寂静无声,没有一个人敢接话……\r
胡椒气息有些乱嘴唇动了动,刚欲开口,被一声娇笑截断了先:“启禀保定大人,奴家没有听过保定大人口中所说的弹琵琶!”\r
我瞳孔微聚……\r
说话的女子,巧笑嫣然,带着一股由内而外的媚态,额间花钿梅花恍若天然……\r
鸢尾,宫鸢尾,那个去伺候保定大人一夜,保定大人用小轿送回来的秋意阁的宫鸢尾!\r
关键这个女子,长相跟曾经的我有那么五分相似,现在的我跟曾经的我只有三分相似,她却五分相似,这是巧合还是其他?\r
保定大人脸色稍霁,对她招手:“本大人记得你,你叫鸢尾是不是啊!”\r
宫鸢尾一点也不知害怕,坦然的走过去,“启禀保定大人,奴家是鸢尾,保定大人这是要弹琵琶给奴家听么,怎么没有看到琵琶?”\r
保定大人一把捞过宫鸢尾,手捏在她的腰身上:“本大人就喜欢你这种一本正经撒谎的样子,本大人来告诉你,什么叫真正的弹琵琶!来人!”\r
宫鸢尾眼中闪过痛意,仍然媚笑道:“那奴家就等着了,奴家期待保定大人的琵琶曲!”\r
胡椒瞳孔眯了起来,视线一直停留着宫鸢尾身上,拽着我的手臂的手臂不自觉的忍不住再加劲儿。\r
保定大人一声落下,他的手下从人群中走来抱着一个杆子,一个只穿着褥裤,上身赤果的男子也被拽了出来。\r
杆子被人打入地下,上身赤膊的男子被绑在杆子上,牢牢的挣脱不了。\r
男子模样一般,早已吓得屁滚尿流,见到保定大人,眼泪鼻涕一把求饶:“大人,都是这个贱女人勾引于小人,跟小人无关,求大人明鉴…”\r
保定大人缓缓的松开了宫鸢尾,走到那巨大的水缸前,一把薅住水缸里的紫珠。\r
在杆子上的赤膊男人就和紫珠面对面,保定大人扯着紫珠的头发,迫使她看向男人:“听到没有,你拼了命的想要跟这个男人走,拼了命的在我头上撒野,这个男人弃你如蛇蝎,说你勾引了他,没有一点担当,你看上他什么?”\r
紫珠恐惧的眼睛夹杂着倔强:“就算他弃我如蛇蝎,也比你这个恶魔强,你就是一个恶魔,你是一个根本不懂情为何物的恶魔!”\r
“哗啦一声!”\r
保定大人直接一把把紫珠按在水缸里,紫珠手在摆动,拼命的挣扎,犹如被逼着墙角的困兽在做最后的喘息。\r
周围发出一声到抽气的声音,我也是惊恐瑟瑟发抖,保定大人的手法,我已经领教过了。\r
四周城其他的女子,就算没有领教过的,大约保定大人也是妈妈吓唬姑娘的手段,不听话,就送去伺候保定大人!\r
保定大人使劲的按着紫珠,绑在杆子上赤膊男人,眼中带着劫后余生的兴奋,以为自己得到救赎,高亢的大声说道:“保定大人,都是这个女人不知廉耻勾引与我,跟我没关系,保定大人您杀了她,都是她的错!”\r
赤膊男人不说还好,一说,保定大人停了手中的动作,紫珠从水里窜出来,趴在水缸沿边红着眼睛大口的喘气。\r
保定大人甩了甩手中的水,宫鸢尾拿着带着胭脂水粉味道的帕子上前保定大人的手擦干净,讨好人的媚态欲迎还羞好似保定大人就是她的情郎一样。\r
保定大人也喜欢这样的伺候,嘴角翘起阴笑:“来人,好好的弹一首琵琶,给鸢尾姑娘听!”\r
当尖刀架在赤膊男人肋骨上的时候,我才知道此弹琵琶非彼弹琵琶。\r
北晋有酷刑,施行方式将人按倒在地,控制其手脚,掀起上衣,露出肋骨,用尖锐的刀用力的在肋骨上来回的弹拨,皮肉分裂,既痒又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被施暴者痛苦万分……名曰为弹琵琶。\r
赤膊男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张口结舌,“大大……大人……跟小的无关啊,都是这个贱人勾引小的……小的是被迫的啊!”\r
保定大人没听见他的求饶,他手下那尖锐的刀,直接来回拨在他的肋骨上,刀在肋骨上发出声响。\r
皮肉慢慢的绽开,划裂鲜血碎肉随之落下,赤膊男人哀声遍布,双眼欲突!\r
没有皮肉的阻挠,弹出的响声就越大,刀子骨头鲜血淋淋哀叫震壁……\r
紫珠死死地咬住嘴唇,宫鸢尾就像是史书上妖媚的苏妲己,拍手叫好,“大人,真是好听,奴家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琵琶语!”\r
保定大人捏了她一把下巴,手轻轻放下,阴鸷地目光一下子落在紫珠身上,“还有更动听的呢,我要让你们瞧瞧,背叛我的下场,就是这样!”\r
他的言语一落,他搂着宫鸢尾后退数步,在赤膊男人的叫声之中,装着紫珠那个水缸下点上了火。\r
一筐大拇指粗细的黄鳝全部被倒入水缸中,紫珠在里面尖叫连连。\r
胡椒突兀冷笑一声:“看来保定大人,今天想让我们吃黄鳝羹,鲜活的黄鳝羹,不错,真不错!”\r
大火加热水缸,砰一声,水缸被人盖上盖子。\r
保定大人冷眼扫过所有人,对着胡椒勾起了嘴唇,张口溢出:“今天本大人请客,水煮鳝鱼汤,都别客气好好尽情地喝上一口,铭记在心什么该动,什么不该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