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公子府鸡飞狗跳的日常
作品:《神谕》 方觉浅有些日子没去昭月居了,一来是这段时间有点忙,二来是有些事不愿意牵连到抉月,不论是神殿的还是殷朝的,他们能自己解决的,都不希望把抉月牵扯进来。
哪怕抉月自己并不介意被牵连,也哪怕他有着足够多的自保之力,但方觉浅仍是不自觉地想保护抉月。
她想保护身边每一个对她好的人,她觉得,这些人都值得她拼尽力气去守护,因为,他们是那样的可爱呀。
她不去昭月居,抉月便只好来公子府寻她。
好在老爷子还在府上,抉月总归是有个合适的理由来见她,提了两壶琼酥酒,说是来给老爷子送酒了。
那时方觉浅正在干苦力,春日到了嘛,是阴艳最喜欢的季节,她要赶紧养着她那些花花草草,等着它们在不同的季节开出一样的绚烂。
方觉浅,剑雪,应生,这三位颇有力气的“得力干将”,在阴艳的指挥下,负责搬花盆,移花木,扛花泥,忙得满头大汗。
你问王轻候?
王轻候跟秋痕,花漫时这样娇滴滴的姑娘家们,坐在一起,唠嗑!
对,你没有看错,他在跟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家们一起,唠了半个时辰的嗑了。
而方觉浅这样的真姑娘,则是跟个铁血硬汉似的,干起了苦力。
“小公子你可真是过意得去!”抉月见了这场景,放下琼酥酒就跑过去,接过方觉浅手里提着两盆花泥,责备道:“你也是,这种事情让小公子来呀,你一个姑娘家的,双手何其金贵,起了茧子我看你怎么办好!”
方觉浅瞧了瞧自己满是泥的双手,乐道:“哪儿那么娇贵,我帮忙的话速度快嘛,你看应生,累成那样了,使不上多大力气。”
“你!你上一边儿坐着去,我帮阴艳弄完了就过来。”抉月真不知说她什么好。
方觉浅没走,跟在他旁边,顺手抱起了一盆花同他一起走:“你今儿怎么来啦?”
“来看……来看老爷子。”抉月道。
“哦哦,对了,你知道吗,殷王下旨啦,不会再娶我啦!”方觉浅高兴地向抉月说着这个好消息。
“我知道,之前一直想帮你来着,不过想了想,有老爷子在,你们应付一个长公主怕是绰绰有余,也就没有打扰了。”
“也没有绰绰有余啦,只是比较轻松罢了。”方觉浅说道,“不想你担心,之前就一直没跟你说,现在好了,事情都解决了,可以跟你报喜了。”
“这叫什么喜呀?”抉月放下花泥,接过她手里的花盆放好,“听说,你还让越城,让王后吃了大苦头?”
“嗯,谁叫王后自己跳出来的?她不跳出来我还不能拿她怎么样呢。”方觉浅擦擦额头的汗,抹了自己一脸的泥。
抉月忍着笑,提起衣袖叫她别动,给她擦着脸上的泥巴。
王轻候,这就不能忍了。
跟个猴儿似的蹿过来:“干嘛呢干嘛呢!男女有别授受不亲你不懂啊!她可是我明媒……不是,她可是我定了亲的结发妻子,你想怎么着,你干嘛呢!”
“这会儿知道急了,早干嘛去了?”抉月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我要你管!”王轻候胸一挺,挡在方觉浅跟前。
方觉浅瞧了瞧远处还有一大堆花泥没搬完,买回来的花草也得赶紧埋进地里,不然都得蔫了,便拔开王轻候:“唉呀你个不干活儿的,走远点!抉月咱们继续搬,阴艳还等着用呢。”
王轻候哑口无言老半天,最后吼了一嗓子:“谁说我不干活了!”
捋起袖子就开始搬花泥,气冲冲的,气得不行的样子。
又在气什么?
方觉浅真的不明白王轻候。
三人并肩行,王轻候横刀立刀正中间,挤开抉月到边边儿上去。
抉月叹气,小公子这小孩子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
“神殿内今日有消息,说月西楼上吊自杀了。”
“嗯,她上吊之前我去见过她一面。”方觉浅隔着王轻候,探着脑袋与抉月说话。
“你把人说得上吊了?能耐啊!”王轻候身子前后倒,拼命挡着方觉浅的视线。
“你才把人说上吊了!”方觉浅没好气道。
“那你跟她说完话,她就上吊了,不是你说死的,谁说死的?”王轻候继续挡。
“虚谷啊。”方觉浅道。
“他啊……他是,是有可能把月西楼说死。”王轻候咳了咳,不情不愿地承认。
“瞧你那扣扣索索的倒霉样。”方觉浅忍不住奚落他。
“我扣扣索索倒霉样?你这是嫌弃我咯?那你跟抉月过去啊你!”王轻候跳起来就嚷。
“成啊,抉月,今日晚上我去你那里吃饭吧?”方觉浅故意气他。
王轻候炸了毛,嚷了又嚷,吵了又吵,没完没了,抉月摇着头,这人,真是没完没了。
秋痕跟花漫时两人嗑着瓜子儿看戏,秋痕笑道:“花姑娘你知道吗,其实抉月公子平日里不是经常笑的,对客人也好,对下人也罢,只是礼遇有加,不失温和,但是每次他跟方姑娘还有王小公子在一起的时候,话都特别多,也特别爱笑。”
“肯定啦,抉月喜欢咱们阿浅嘛,小公子又是他老朋友了。”花漫时吐着瓜子皮儿,道:“秋痕我跟你说哦,咱们小公子特别作,作得不行,我看着都烦,也就抉月跟阿浅能受得了他。”
“方姑娘真的是很特别的女子,我见过的人也不算少了,但像她这样胸襟宽广的,真的不多。”
“胸襟不宽广,早让小公子气死了。”
“花姑娘你跟着王家小公子这么多年,从来没动过心么?我可是知道,王小公子很招女子喜爱的。”
“在了解完他的本性之后,还能喜欢他的人,全天下,阿浅独一份儿。我可受不了他,我以后的男人要是他这作天作地的性子,我能掐死他!”
“那……”秋痕美目一转,靠近花漫时,悄咪咪地问:“应生呢?他又不作。”
花漫时脸色一正,嗓了一咳,装模作样:“应生就是个还没长开的小骨朵,咱采花还采那些开好了的呢,应生这样的,谁下得去手呀?造孽哦!”
“可应生喜欢你呀,你把他这花骨朵,催开了不就行了?”
“哇,秋痕姑娘你不愧是在昭月居摸爬滚打过的人物,这样的话你就都说得出来!”
“我是见着,应生他人挺好的,花姑娘你性子也爽朗,本就是天生一对嘛。”
“别呀,像咱们这样的,祸害祸害那些没个正经的人就得了,良家妇男什么的,还是放过吧,别干这种缺德事。”
突然头顶就传来了应生的声音:“哼!”
花漫时一惊,嗑瓜子儿都把自己嘴皮子咬破了,疼得哆哆嗦嗦的:“你不是在帮忙嘛,怎么跑这儿来了?”
“你才花骨朵,你们全都花骨朵,我懂得可多了!”应生不满地嚷!
秋痕憋着笑,把头都转到一边去。
花漫时眨巴眨巴眼:“行行行,你懂得多,你懂得多你跟阴艳说去啊!你看人家小姑娘,眼儿巴巴地望着你呢!”
应生,气得那是腰一扭,头一甩,屁股都转出了一朵花,哼哼唧唧地跑回自己房间了。
花漫时把手里的瓜子往桌上一扔,气哼哼,瞅着笑意满眼的秋痕:“都怪你,没事儿提什么应生!”
秋痕乐道:“我看应生挺轴的,花姑娘呀,要不你从了他算了。”
“从什么从,真是的,屁大点的小孩儿,满脑子骚想法!”花漫时烦死了,这一天天的,跟应生抬头不见低头见,跟遭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