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你当然该死
作品:《神谕》 “你!”
“别说话,我之后再向你解释。”
“你怎么能做这种事!难怪你今日白天的时候跟我说晚上不安全,叫我不要出门,你……”
“真的来不及了,芷兰我答应你,等今晚过后你要我的命都可以,但是你不要跟别人说看见了我,这会害死我家公子的。”
白执书内心一阵焦灼,只能连声说道,放下月芷兰之后,重新戴上面纱,发了信号,让方觉浅等人撤退。
但是他这一耽误,时机却是延误了。
戍城卫是有后援大军的,但是他们这些人却没有,眼看着越来越多的戍城卫包围上来,他们几乎再也没有突围出去的可能性。
“方姑娘别怕,跟紧我。”剑雪突然来到方觉浅身边,对她点头道。
“好。”方觉浅也不啰嗦,剑雪总不会害她。
只见剑雪从怀中掏出一包粉末,往空中一撒,有轻微的腥臭味,粉末在空中发出绿油油的光,不是很强烈,但是在夜晚也足够看清了。
这些绿光过后,有一列十人小队身着黑衣无声滑进战场,次序分明地割裂出一条生路,剑雪带着方觉浅,越清古,还有白执书从这生路中有惊无险地穿过。
“贼人哪里跑!”戊城卫守领见他们几个要逃,一道利箭追来!
“小心!”那箭直朝方觉浅而来,方觉浅本已轻易避开,但越清古也下意识地去挡,便落得越清古后背猛地中了一箭,鲜血顿流。
“你是不是傻啊你!”方觉浅气骂道。
“你能不能说句好话?”越清古真是哭笑不得,这都什么事儿啊!
“赶紧走,弓箭手现在应该已就位了,再不走真来不及了。”白执书沉着声音,急声催促。
刚才白执书抱着月芷兰离开那一幕方觉浅都看在眼里,她望了白执书一眼,白执书有些愧疚地低头避开她的目光。
但方觉浅到底也没说什么,扶起越清古迅速撤离。
几人撤回公子府,阴艳花漫时早已做好接应准备,立刻给他们换下衣服烧掉,看到越清古背上的伤时,震惊不已:“这,这怎么还伤着了?”
“抬到后方去,阴艳,你与应生给他处理伤口,务必要让人看不出来,不管有什么方法,先把血止住了。”王轻候面色沉静,快速安排。
而白执书不等他发话,“噗通”一声跪倒在王轻候跟前,悔恨不已,将事情和盘托出。
他知道月芷兰玩性大,经常半夜了也会偷溜出来,又知晓今日城中有变,怕她有什么危险,特意叮嘱她不要外出,大概是他越这么说,月芷兰越发好奇,偏偏跑了出来,偏偏遇上了。
王轻候听了他这番话,什么也没对他说,只看着方觉浅:“去杀了她,立刻,现在,马上!”
“不,公子,不要!”白执书跪行几步挡在方觉浅面前,又对王轻候道:“公子我可以自尽谢罪,并且留下遗书说明这一切是我背叛了朔方城,说我是上谷城的细作,公子,我不会让你出事的,你……求你放过她。”
“白执书,你以为我会放过你?”王轻候猛地一脚踹在白执书脸上。
他今日一切都安排得不出半点差错,所有的事情都在他计划中完美进行,下面马上就要到重头戏,白执书跟他说,他王轻候暴露了?
就因为他这个蠢货,为了个蠢女人,所以的安排要付之流水不说,说不定还要搭上朔方城?
白执书摔倒在地,嘴角流着血,低着头不敢看王轻候,声音都哽咽:“属下该死!”
“你当然该死!”
薄情寡义的王轻候,绝不会因为任何人,与他有过任何亲密过往,就能放过犯错之人。
所以阻挡他脚步,破坏他计划,让他有危险的人,不论那人是谁,他都不会轻易饶恕。
哪怕这人是他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朋友,哪怕这人对他忠心耿耿,说一不二!
“花漫时,将他带去后方关起来,等事情完了家法处置!”王轻候没空在这里跟他说这些没用的东西,眼下是要立刻处理好月芷兰的事,她若向月西楼提及半个字,王轻候便算是完了。
方觉浅二话不说,握紧双刀就要出门。
不管那人是谁,都不可以威胁到王轻候的性命安全!
却不曾想,门口跌跌撞撞闯进来月芷兰。
“他呢?”进门她便问。
“死了。”王轻候冷笑一声,走上前去,“你来得正好,你不来,我还要去找你。”
“你杀了他!”月芷兰声音突然尖利起来,“你竟敢杀了他!”
“哦,月小姐这是伤心了?”王轻候伸出手掐住她脖子,眸子里的冷漠寒意让人心底发冷,他更像是很久以前的方觉浅,像个没有感情的人,此刻他的眼中,只有利弊。
“我不会把你的事说出去的,我来就是告诉你这个,你不要杀他,你不信的话我……我,我可以发誓,可以指着天神发誓,如果我说出去了半个字,叫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她是神殿中人,笃信天神,这誓言倒是挺重。
但王轻候觉得,只有死人才是最能保守秘密的。
“公子,公子求求你放过她!”本已下去了的白执书,听到月芷兰的声音又跑回来,跪倒在王轻候脚下,苦苦哀求。
这倒是成了一对苦命鸳鸯,王轻候等人则真成了那恶人,要棒打鸳鸯不说,还要杀了这对鸳鸯。
正在此时,门口又跑进来应生,他急声道:“公子,殷九思赶回来了,已经进城。”
“把他们带下去,看紧了,要是跑了,花漫时你拿命来抵!”
“是,公子!”花漫时这一晚上也是惊心动魄,刚才她都差点忍不住替他们两个求情,饶他们一命了。
这会儿悄悄松了口气,还有时间,就有回旋的余地,只盼着公子安然过了这一晚,会对这两人从轻发落。
几乎已经崩溃了的月芷兰跌倒在白执书怀里,泪眼婆娑:“对不起,我不该任性不听你的话的,对不起。”
白执书也有些瘫软,大军当前他不曾膝软,可是对着小公子,他却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此刻也不再说话,只摇了摇头,带着月芷兰跟花漫时下去,在后院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