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突来奇事

作品:《深宫十二年

    才下朝,溪思淼步出勤继殿还没几步,就看见远远走来的赵翎兒一行人。
    “怨不得老臣觉得神清气爽呢,原是遇见了昭华娘娘。”他拱手朝赵翎兒行礼。
    赵翎兒微微扬起下颌,一脸的不逊:“原来是溪大人,免礼。”
    “听闻昭华娘娘为救驾而负伤,几乎送命,足见娘娘对皇上一番情意。只是娘娘有功于社稷,屡次救驾,如今还是在昭华的位分……也并未见得就怎么被放在心上,说起来也是可笑之至。倒是白白辜负了老夫一番好意。”溪思淼冷着脸,故意摆摆样子。就是要让宫里的人知道,他们父母的不睦。也顺道着吹些小风进皇上的耳朵里,少让她的女儿受点委屈,该给什么位分当好好思量了。
    “多谢关心。”赵翎兒没有多言,只是微微扬起头,兀自朝着勤继殿走去。
    “哼。”溪思淼露出了鄙夷之色,愤愤而去。
    这一幕是正好给丁贵仪瞧见了,她忙唤了一声近婢忞儿:“你快去一趟碧波宫,告诉皇后娘娘尽早防备。皇上或许会有晋封赵昭华的打算。请皇后娘娘务必小心应对。”
    “是,奴婢这就去。”丁贵仪稍微收拾了一下脸色,才慢慢的也跟着走进了勤继殿。
    这时候,赵翎兒正在为皇上斟茶,样子十分温柔。
    “这几日皇上一直忙于处理朝政,臣妾听颂昌提起,说皇上没什么胃口,就特意烹了这开胃的茶,皇上若是喝着不错,也顺道尝尝臣妾预备的糕点。”赵翎兒关心的说:“龙体要紧,皇上纵然再怎么操劳,也要顾着自己的身子才是。”
    丁贵仪是等着赵昭华说完这番话,才近前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见过赵昭华。”
    “平身。”凌烨辰抿了口茶,不禁勾唇:“这茶不错,酸酸甜甜的,你那若还有,回头让人送一些去漓乐宫给腾妃尝尝。腾妃近来胃口一直不怎么好。”
    “皇上忘了,前几日臣妾就叫人送去腾妃那了。”赵翎兒笑着说:“想着腾妃娘娘有孕,最喜欢这样酸甜的滋味,自然是得了这么好的茶,就紧着送去了。”
    “是么。”凌烨辰略有些疑惑:“倒是没见腾妃喝。”
    “兴许是腾妃用完了,那臣妾等下再送些过去。”赵翎兒温婉之中,透着一股灵秀,看着和从前左惠妃那种柔媚十分不同。
    但皇上大抵就是喜欢这种柔顺的调调吧?丁贵仪虽然保持着脸上的笑容,可心里还是别扭的。皇上还这么年轻,后宫里层出不穷的美人,想要保全自身谈何容易。
    “对了,丁贵仪这时候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凌烨辰想着丁贵仪还在殿上站着,少不得多问一句。
    “回皇上的话,臣妾是特意来请示,按照宫里的规矩,今年入秋要为皇上挑选秀女入宫。此番如何甄选秀女,皇上是否有什么格外的要求、或恩旨。因皇后娘娘凤体违和,所以这件事情由臣妾代劳,臣妾是头一回打理,怕力有不逮,所以只有来请示过皇上才能安心。”丁贵仪谦和温顺,眼神明朗。
    凌烨辰却蹙紧了眉头,道:“便是不必了吧。”
    “皇上的意思是……”丁贵仪有些意外,不解的看着凌烨辰的眼睛。
    “说起来,祖宗的规矩,朕也不想违背。但实际上,后宫里还有那么多朕连见都没见过的秀女,如今朝中又是多事之秋,朕的心思全然不在这里。即便是选秀入宫,也是白白辜负了她们,你去禀告皇后,今年不必选秀。若非要依照宫规执行,也是劳神伤财,倒不如秋天时在后宫里甄选一番便罢。”凌烨辰没有心思是真的,眼下腾芽若即若离,赵翎兒又柔情似水,已经让他难以招架,疲于应对。
    “皇上的圣意,臣妾明白了。”丁贵仪恭敬的行礼:“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去吧。”凌烨辰眼神温和的颔首一笑。
    只是皇帝不经意的一个微笑,却让丁贵仪心里无比的酸涩。她已经不记得有多久了,皇上这样温柔的笑着看着她。转过身,鼻子发酸,这种滋味当真是让她难受不已。
    深吸了一口气,她才勉强恢复如常的神色。
    “臣妾入宫不久,并不知道这后宫里还有皇上不曾见过的姐妹。”赵翎兒疑惑的问:“她们平日里都在后宫吗?怎么不见出来走动?”
    “邻国的宫规,没有册封的妃嫔,只能在后宫深处做活。她们的日子,其实与宫女没什么两样。说起来,朕也是愧对她们。”凌烨辰有些尴尬的说:“白白的辜负了她们的好年华。”
    “也不算辜负。”赵翎兒饶是一笑:“皇上登基以来,也不足五载。算起来,她们都还是青春少艾呢。若皇上当真没有这样的心思,倒不如找个什么机会,放她们出宫也就是了。”
    “不错。”凌烨辰满意点头:“你这个主意甚好。宫里并不在乎多几个妃嫔,可若是她们能出宫,便又是崭新的人生。着实是一件美事。”
    “那也要皇上心存仁厚,才会赞成臣妾这点拙心。”赵翎兒白皙柔嫩的脸颊,贴在凌烨辰轮廓分明的脸庞:“其实啊,臣妾这是私心。臣妾巴不得皇上的后宫,一同侍奉的姐妹越少越好。这样子,皇上就能多陪臣妾一会儿。”
    “你呀。”凌烨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好了,臣妾不耽误皇上处理政事,臣妾先告退了。”赵翎兒端正的行了礼,满眼难舍的退了下去。
    凌烨辰这才问颂昌:“方才赵昭华来时,表情有些不好,是出什么事情了?”
    “回皇上的话,溪大人于宫外对赵昭华说了些话,似是不怎么好听的话,赵昭华来时双眼微微泛红,看样子是受了委屈。”颂昌如实的说。
    “可知道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凌烨辰疑惑的问。
    颂昌其实是知道的,却故意摇头:“奴才也没听的太仔细,溪大人一向严肃,奴才也不敢上前去讨骂。”
    “说的也是。”凌烨辰伸手拿来面前的折子,仔细的看起来。
    而这个时候,杨嫔却是一口气跑到了漓乐宫,连簪子都跑歪了。
    冰玉看见她的时候吓了一跳,奇怪的不行:“杨嫔娘娘,您这是怎么了?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啊?”
    “快,带我去见腾妃。”杨嫔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快,迟则有变。”
    “好。”冰玉的心跳的特别快,不知道杨嫔这个样子会不会吓着腾妃,也担心着宫里又出了事情。
    这时候,腾芽才喝完一碗白粥,白粥里放了些酸梅,吃着爽口,总算是好受些。
    房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让她有些意外。刚抬起头看过去,就见杨嫔奔了进来。
    迈进门槛的一瞬间,杨嫔头上的簪子从她的发髻上滑下来,“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杨嫔的发髻也散开,黑缎泄地。
    “你这是怎么了?”腾芽疑惑的看着她:“皇上不是允准你外出祈福,在庵堂小住半月么?你什么时候回宫的?”
    杨嫔深吸了两口气,尽量把气喘匀,才道:“腾妃娘娘大事不妙。我本来是去庵堂静修的,可是出了皇城,半道上听说了一件事,简直不敢相信。”
    “什么事?”腾芽连忙对冰玉道:“快给杨嫔倒盏茶润润喉再说。”
    “是。”冰玉赶紧倒了杯茶递给杨嫔。
    杨嫔喝了一口,温度正好合适,索性一仰脖一饮而尽。放下茶杯,她握着腾妃的手,皱眉道:“娘娘有身孕,无论臣妾说了什么,您可都不要吃惊。毕竟身子要紧。”
    “好。”腾芽温和点头:“你说。”
    “鲜钦的使节马上就要进皇城了,说是来向皇上提亲,以化解两国之间的纷争。”杨嫔的心颤抖的厉害:“鲜钦和咱们恶战几回,占尽上风,如今居然要以婚事来化解两国纷争。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其实,两国之间,化解纷争用和亲的方式也是寻常事。”腾芽有些不明白,杨嫔为什么这么惊慌。
    “是寻常事,可是他们……”杨嫔倒吸了一口凉气:“可是他们要求的和亲对象,是腾妃娘娘您。”
    “说什么呢?”冰玉简直觉得匪夷所思:“自古以来,两国和亲,要么是求皇上的公主,要么是求娶皇上的姐妹,也就是长公主,实在不济,还可以求娶朝中权贵之女,亲王诸侯之女,从未听说过有求娶妃子的。杨嫔娘娘,您会不会弄错了?”
    “断然不会有错的。”杨嫔压低嗓音道:“臣妾无意中听那些使节说起,就是不知道咱们皇上舍不舍得将自己的心爱的宠妃当做和亲的筹码。皇上的宠妃,除了腾妃娘娘,还有谁呢?”
    “从前是只有三公主不假,可是现在不是还有一位昭华娘娘呢么!”冰玉撇嘴道:“昭华娘娘自幼就是在鲜钦长大的,又熟悉鲜钦的人事,且一身本领,随皇上御驾亲征都能出谋献策,这还不让对方的皇帝刮目相看,说是求娶她回鲜钦和亲,奴婢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听冰玉这么说,杨嫔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对呀对呀,冰玉姑娘说的不错。说不定鲜钦的皇帝在与皇上征战的时候见过她呢。因此而一见钟情也未尝不可。”
    “是呢。”冰玉也欣然一笑:“一定是这样的。”
    可是腾芽却有种不好的感觉。盛世的国君……薛翀!
    “娘娘,您没事吧?”杨嫔觉得腾妃的脸色不好,十分自责:“都是臣妾不好,事情都还没有弄清楚,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跑来通风报信,惊扰了娘娘安胎,是臣妾的错。娘娘切莫多思,玉体要紧。”
    “我该谢你才是,你可能救了我一命。”腾芽蹙眉:“冰玉,你挑几个脚程快的,把那几位使节拦阻在皇城之外。无路如何,要知道他们求娶的到底是谁。另外,叫人去打探鲜钦的皇帝是否随行。亦或者说,随行的队伍之中,有没有可疑的人。确保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咱们的视线之内。”
    “好。”冰玉利落的点头,快步退了下去。
    腾妃的反应,让杨嫔又情不自禁的紧张起来:“娘娘,莫非您也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现在还不好说,但愿是我想错了。”腾芽饶是叹了口气,皱眉道:“只是你已经出宫,又这么心急火燎的返回来,皇后心中一定会起疑。恐怕你再想要出宫也是难。”
    “臣妾不去了。”杨嫔将垂下来的发丝拢到耳后:“原本是想着,娘娘您在宫里静心安胎,有皇上的关怀,也着实不必臣妾在身边分忧。臣妾不愿意看如今宫里的做作样子,才想了个由头,出宫躲清静。倒是没想到这一去,居然还在半路上碰上这样的事情。也亏得是臣妾走了这么一趟,这样大的事情,宫里居然没有一点风声,总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先别说了,让人给你梳妆吧。”腾芽唤了两名粗婢进来:“给杨嫔梳妆。”
    “是。”两名婢子扶着杨嫔落座,仔细的开始整理她的发丝。
    “用本宫的梳子。”腾芽往梳妆台上瞟了一眼,只是这一眼,她忽然响起前些日子,耳坠子不见的那件事,心里隐隐透着不安。
    婢子们给杨嫔梳妆的这个功夫,小河子躬着身子走了进来:“主子,赵昭华来了。”
    “她怎么来了?”杨嫔不禁有些纳闷:“还真是白天不能说人。”
    “请。”腾芽坐直了身子,尽量的平复自己的情绪。
    “臣妾给腾妃娘娘请安。”赵昭华温婉的举止,让人看着很舒服。“臣妾早起去过勤继殿为皇上献茶,皇上说茶酸甜可口,腾妃娘娘一定喜欢,就吩咐臣妾送一些过来。”
    杨嫔也给赵昭华行了礼,随即又坐好继续梳妆。
    “对了,杨嫔妹妹不是去庵堂里静修祈福了吗?怎么忽然折返?”赵翎兒似是无心的问了一句。
    “哦,臣妾出宫了之后就觉得心口有些疼,兴许是不惯马车颠簸,只好折返。”杨嫔梳妆完,笑着走过来:“哪知道回了宫里,就觉得好多了。来给腾妃娘娘请安,娘娘这里有好些新晋的簪子,臣妾一时贪心,便央求娘娘允准梳妆来试试,倒是失礼了,还请昭华不要见怪。”
    “杨嫔与腾妃娘娘这样亲近,着实让人羡慕。”赵翎兒微微一笑:“臣妾很是羡慕呢。”
    “昭华娘娘初入宫时,喜欢清静,不怎么和后宫里的姐妹们走动,臣妾才没有机会去叨扰。这次救驾有功,回宫之后又要安心养伤,且多半时候都是陪伴在皇上身边,臣妾就更不敢叨扰了。可能后宫里其余的姐妹也是这般思量,才没有多去昭华宫里走动。”杨嫔就是看不惯赵翎兒这副样子,心里巴不得鲜钦的皇帝赶紧把她要走。
    “如此说来,都是我的不是了。”赵翎兒笑眯眯的说:“其实我是很喜欢热闹的,只是当时进宫时,有不得已的理由……”
    目光里透着一丝尴尬,赵翎兒笑看着腾妃:“旁人并不知晓,但腾妃娘娘一定明白。原本臣妾是打算在宫里安身一段日子,再择个什么由头离开的。多亏的腾妃娘娘吩咐人照顾臣妾的母亲。如今事情变了样子,可是臣妾并没有半点僭越之心,也不曾忘记腾妃娘娘对臣妾的恩情。”
    “这话就说远了。”腾芽温眸道:“当日本宫在宫里被歹人挟持,也是赵昭华你出手相助,才让本宫脱险。不然那人挟持本宫,真若是出了宫什么的,恐怕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赵翎兒不由得垂下头去,笑的有些腼腆:“那时候臣妾还是女扮男装的秦公子。想来也是有趣。没想到机缘巧合下救了腾妃娘娘,也是救了臣妾自己。”
    “是啊,世事如此,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遇到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杨嫔的笑容带着些许担忧,但是她也是聪明的,总是能感觉到赵昭华似乎有什么话要单独和腾妃,便起身道:“臣妾要去皇后娘娘宫里请安,回禀皇后娘娘臣妾返回宫中之事,就不耽误腾妃娘娘与昭华叙话了。”
    “好。”腾芽点头:“你便去吧。”
    杨嫔离开了,房里的气氛稍微有变。
    赵翎兒的脸上挂着些许的愧疚,蹙眉道:“其实臣妾早就想过来和腾妃娘娘说说话,可又担心娘娘不想见到臣妾。当初入宫,臣妾绝无私心,只是想着凭借皇上给的身份,臣妾不必再受制于溪家,也能给母亲一个安稳的晚年。谁能料到,此番出宫,臣妾……臣妾是真的对皇上动了心,战场上,皇上睿智多谋,英伟不凡,表现出了非常惊人的毅力。虽然这一仗并未获胜,可臣妾陪着皇上经历过的种种,如今仍然历历在目,臣妾怕是很难忘却。但腾妃娘娘大可以放心,臣妾绝没有和娘娘争夺恩宠之心。只盼着能好好的留在皇上身边服侍,得空能来陪娘娘说说话便是最好的了。臣妾也明白,在皇上心中,娘娘是最重要,且无可替代的。”
    腾芽看她诚恳的样子,不禁一笑:“想必这些话一直憋在昭华心里许久了吧?”
    “是呢。”赵翎兒尴尬的摸了摸自己发红的脸颊。“臣妾很担心会让娘娘心中不快。毕竟没有臣妾的时候,娘娘陪伴皇上身边的时候最多。如今臣妾虽然无心,却总会分薄了皇上与娘娘的情分,心里因此而惴惴不安。”
    “你这就是多虑了。”腾芽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温暖:“若果然是极好的情分,再怎么样也不会分薄。皇上如何待本宫,本宫心里有数。”
    看着她端惠大方的样子,赵翎兒找不到半点虚情,难道腾妃真的就这么自信?“娘娘所言极是,看来是臣妾太多顾虑了。”
    “对了。”腾芽蹙眉道:“有件事我心里有所疑惑。”
    “娘娘请说就是。”赵翎兒明眸看着腾妃。
    “皇上出征鲜钦,是否与鲜钦国君交手?听闻在征战期间,有一回皇上无故失踪,又是怎么一回事?”腾芽显出了担忧的样子。“这话原本是可以问皇上的,只是本宫又不想提及这些让皇上心里不舒畅。当然,若昭华不便说,就只当本宫没有问过。”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便说的。”赵翎兒饶是叹气:“臣妾与皇上,其实从未与鲜钦国君交手。自始至终,那位新君都没有出现过。而他手下的几员猛将,已经让我们难以匹敌。加上地势的优势以及冬日严寒的气候,漫说是征战,即使只是大军前行,都会格外的困难。而皇上那一回失踪遇险,也是中了敌军的埋伏,险些被俘……”
    腾芽听了这话,心里格外的不舒坦:“当真是万分凶险。”
    “是。”赵翎兒幽幽叹气:“若非恶劣的气候,我们不会这般不敌。皇上英明睿智,也颇为熟悉战事,只是对方太过狡诈。罢了,这些话说了也是徒劳。”
    “是啊。”腾芽的心情更为沉重了。如果薛翀根本从来就没见过赵翎兒,那他为何要求娶她回鲜钦?这种可能真的有吗?难道就只是听说对方是个能征善战的女子,就动了心思……
    “娘娘,是不是臣妾的话让您有所不适?”赵翎兒明显的发现腾妃的脸色不好,少不得关心:“无论当日情形如何,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娘娘不必为了无法改变的事情难受。不如好好保重玉体。”
    “是呢。”腾芽微微舒唇:“也是多亏了你,我该谢你才是。”
    “若不是娘娘担着假传圣旨的风险,强行送臣妾出宫,且还将自己身边最可靠的亲卫借给臣妾,远赴鲜钦,这事情也不会这么顺利。”赵翎兒动容道:“娘娘不仅有眼光,且事事思虑周全。臣妾心中十分钦佩。”
    “你才是让我钦佩的。”腾芽看着面前的赵翎兒,总觉得和她之间,会有一场硬仗。只是不知道激起千层浪的那块石头,什么时候才会落下来。
    两人相视而笑,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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