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等闲变却凌烨辰从勤继殿出来,就看见左清清领着

作品:《深宫十二年

    凌烨辰从勤继殿出来,就看见左清清领着一行人站在玉阶前候着。
    他快步走上前去,微微蹙眉。
    “臣妾给皇上请安。”左清清恭敬温和,却没有半点从前妩媚的样子。相反,她眼底掠过的是一丝丝坚决。“臣妾知道皇上才回宫,必然有许多朝政要处理。只是臣妾想向皇上举荐一人,还请皇上恩准。”
    “举荐谁?”凌烨辰伸手扶了她一把,示意她不必拘礼。
    “医女,柳抚。”左清清凝眸道:“她是照顾子珺的人,医术不错,绝不输宫中御医。”
    凌烨辰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明白:“也好,让她随朕回九銮宫,给赵昭华瞧瞧。”
    “皇上。”左清清虽然温和,但是语气里也带着坚决:“皇后娘娘身子不适,后宫的事情一直是臣妾帮着打点。因不知圣驾归銮之期,所以宫中有许多未能尽心做好之处,还请皇上恕罪。”
    “罢了。”凌烨辰语气温和,道:“你自己的事情也才解决,是朕不在宫中,才让你吃了不少苦头。你与子珺平安便好,其余的事情不打紧。”
    “多谢皇上宽宏,清风阁太过偏僻,离着皇上的九銮宫又远。臣妾已经吩咐人尽量将倾波宫收拾妥当,容后赵昭华伤逝稳定,便可以迁宫至倾波宫。倾波宫乃是离九銮宫最近的寝宫,想来皇上或许满意。”左清清话里有话,明摆着告诉皇上,九銮宫不是给赵翎兒住的地方。
    若是从前,她不会理会这些事,可今天赵翎兒的婢子就敢在碧波宫那么放肆,足见这股嚣张气焰若是不打压,这主仆二人必然得上天。
    想到这里,她微微扬起下颌:“臣妾如此安排,不知皇上是否满意?”
    “满意。”凌烨辰仍然心里有疑惑,按说赵翎兒负伤归来,总算是有功劳的。后宫里的妃嫔们,就算不急着巴结,也必然不会这样明显的表达出对她的不满。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左清清这才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行礼道:“臣妾就先告退了。”
    凌烨辰还没来得及问出口,腾芽近况如何,左清清已经转身离开。只留下医女柳抚以及两名粗婢。
    “你们先去九銮宫吧。”凌烨辰对柳抚道。
    “是。”柳抚行礼告退。
    “颂昌呢。”凌烨辰侧首望了一眼。
    颂昌利落上前,躬身道:“皇上有何吩咐?”
    “晨起是出什么事情了?”凌烨辰疑惑道:“左惠妃看似温柔,实则满腔怨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回皇上的话,是赵昭华身边的婢子泊天,去了一趟碧波宫。听说是去求了腾妃娘娘前往九銮宫,为赵昭华诊治。”颂昌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这也罢了,可是今早腾妃娘娘身子不痛快,皇后娘娘就赶紧吩咐人将腾妃送回了漓乐宫,并未顾得上理会泊天的请求,后来那丫头哭哭啼啼的回了九銮宫。”
    “摆驾漓乐宫。”凌烨辰算是知道为何左惠妃会忽然举荐医女了。实则是怨怼他回宫没有去探望腾芽,还让个婢子闹出了这样的事情。“颂昌你记住,腾妃有孕在身,需要静养,往后这样的事情不能再有,谁也不可以去为这种事情麻烦腾妃。”
    “奴才记住了。”颂昌的脸色仍然是不怎么好的。
    “还有什么没说的?”凌烨辰瞧得出他的话还是有所保留。
    “回皇上的话,奴才本不该多嘴,但……”颂昌咬了咬牙,还是决定和盘托出:“奴才知道,泊天如此心急,也是惦记赵昭华的缘故。奴才为主子尽心,实属本分。可是泊天也未免太过分了,居然不顾皇后与诸位妃嫔的阻止,在碧波宫里大闹一出,还指责是腾妃见死不救……这未免也太过分了。”
    “有这样的事?”凌烨辰不由得心疼起来:“那婢子的性子就是硬,回头朕自会处置。”
    “是。”颂昌这才松了口气,他在宫里是看清楚了腾妃的性子的,有腾妃在,皇上的后宫才有真正意义上的安宁。若这个赵昭华自恃伴驾、救驾,有功于社稷,就纵容身边的婢子如此行事,就得趁早打压她的气势。否则将来更受不住场面了。
    凌烨辰一行人抵达漓乐宫的时候,宫里格外安静。
    园子里只摆了几盆寻常的冬梅,最抢眼的,莫过于墙边一簇鲜黄色的迎春。
    直到走进内廷院子,才看见几个粗婢正在打扫。谁都没看见他进来,只是忙于手上的活计。
    颂昌刚要通传,就被凌烨辰制止。
    他一个人兀自往内寝走去,婢子们才发现皇上到了,连忙跪了一地。
    内室里,弥漫着安胎药莫名的苦涩。
    冰玉正聚精会神的喂腾芽用药。“公主可觉得好一些了吗?”
    腾芽没有做声,喝着喂到唇边的药汤,只觉得心口窒闷,连呼吸都特别困难。
    “奴婢等下去熬点开胃粥来,公主没有胃口也要吃一些。”冰玉担心的不行:“御医不是说了么,这段日子公主害喜严重,若不思饮食的话,身子会受不住的。奴婢再做点小菜给公主送粥。公主多少吃一点吧,不然胃都吐的空了,可怎么是好。”
    “怎么会空呢,不是才喝的药么。”腾芽的声音一听,就有些沙哑。
    凌烨辰不由得心疼,想必是害喜的时候伤了喉咙。他慢慢绕过屏风,轻轻的唤了一声:“芽儿。”
    这两个字,像是一把凉凉的刀贴在脖颈,忽然被凉意侵袭,腾芽很是抵触。
    “奴婢给皇上请安。”冰玉的声音虽然清亮,可是脸上不曾有任何欢喜的表情。
    腾芽这时候才将手递给冰玉,要她扶着起身行礼。
    凌烨辰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握住了她搁在冰玉手背上,有些冰凉的手。“不必拘礼,手怎么这样凉?”
    那个瞬间,腾芽来不及想,只是麻利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她转过脸,不愿意看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奴婢先去给公主熬粥了。”冰玉看见这样的情形,自然也觉得万分尴尬,少不得利落的从房里退出来。
    门关上了,凌烨辰才走近了一步,扶着她坐下。“生朕的气了?泊天的事情,是朕思虑不周,不知道那婢子居然这么大的胆子。你别往心里去。”
    腾芽没有半点回应,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凌烨辰顺势在她身边坐下:“原本朕是打算在春节之前,彻底铲除鲜钦这个隐患。但很多事情并非朕能预料,鲜钦如今局面,已经不是从前。连续几场战役,朕节节败退,将士们的斗志几乎被击垮,朕还险些被俘。是翎兒她冒死才将朕救出,又在去鲜钦之时,部署好了退路,才让朕能回来见你。”
    这些话,腾芽听着心疼,也辛酸。“皇上着实不必在意,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雪日,鲜钦的气候恶劣,地形险要,也确实不容易攻克。”
    “其实你最在意的,并非是朕的胜败,而是你没能陪朕一同面对……”凌烨辰伸手触及她的脸颊,如往日一般温柔:“朕何尝不希望你在身边,像从前那样子,无论是怎么样的情形都好,你在身边,朕心里就觉得踏实。”
    他说中了她心中最痛。
    事实证明,就算她不在他的身边,仍然有如此优秀的女子,陪着他同生共死。
    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腾芽转过脸去,不愿意让他看见。
    “傻瓜。”凌烨辰宠溺的抱她在怀里:“你怀着咱们的孩子,还要为朕担心,朕心里不曾有一日没有思念你。芽儿,就算你不在朕身边,你仍然为朕送了赵昭华来伴驾,若非你冒险走这样的一步棋,朕说不定就不能回来陪你和孩子共度春节了。”
    “皇上太抬举臣妾了。”腾芽垂下头,泪珠滴在自己的手背:“赵昭华聪明睿智,虽为女子,却不让须眉。即便臣妾没有这样的打算,她也一定会想法设法前往鲜钦救驾。这是她对皇上的情分,与臣妾无关。”
    凌烨辰凑近她的耳畔,轻哂道:“好大的醋味。”
    腾芽反感的推开他:“皇上一向不喜欢食酸,何况臣妾这里没有准备膳食,还请皇上移驾用膳。”
    “你就这么急着把朕往外推吗?”凌烨辰感觉到她的心痛,却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为她止痛。那道伤口就在她的心上,那么明显。“芽儿,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朕对你的心意从来就没有变过。”
    “那么臣妾敢问皇上一句……”腾芽转过头,与他私募相对,充满泪水的眼睛,居然会看不清楚他的表情。“皇上昔日曾说,接赵昭华入宫实属无奈之举,是为了保全她,不被溪思淼操控她的婚事。现在呢?一同经历了鲜钦的战事,并肩生死,皇上对她的心意可有改变?”
    一时之间,凌烨辰居然无言以对。
    腾芽何其聪明,唇角的笑容比深潭的厚冰还要冷。“皇上什么都不必说了,臣妾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芽儿……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凌烨辰蹙眉道:“她几次救驾,如今危在旦夕,若朕说对她半点情分都没有,岂非薄情至极。何况她……”
    “皇上别说了。”腾芽眉头紧锁:“邻国所有的女人,都是皇上的女人。皇上喜欢与不喜欢,都不会改变这个事实。妃嫔入宫,只为上承天恩,绵延子嗣,臣妾的幸运,不过是比别人多一份隆恩。”
    “你知道朕对你是不同的,何必要自苦说一些话来伤害彼此?”凌烨辰不免生气:“朕昨晚回来没顾得上来看你,是朕不好。但朕与你的时日,还有几十载,可若上苍没有眷顾,翎兒很可能过不了昨晚。芽儿,你一向懂事,朕希望你能明白。”
    腾芽擦去脸上的泪水,朝凌烨辰微微一笑:“皇上说的是,臣妾明白。”
    她越是这个样子,凌烨辰心里就越难受。“芽儿……”
    “皇上不是说赵昭华伤势不轻吗?要不要臣妾随您去一趟九銮宫?”腾芽仰着头,睫毛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却温婉的像一只小白兔。
    “不必了。”凌烨辰想要替她拭去眼角的泪,却被她麻利的躲开。“左惠妃举荐了医女柳抚。”
    “那很好啊。”腾芽微微一笑:“还是惠妃姐姐思虑周全。只是臣妾不得不多说一句,柳抚在盛世的时候,曾为臣妾的侍婢,后受臣妾的恩典出了宫。没想到出宫之后学了这一身的本事。皇上若因为这些缘故,不愿意信她,那便是疑人不用就好。以免以后有什么差池,再来讨要说法,臣妾可承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
    “你想到哪里去了。”凌烨辰有些无奈,更多的是心疼:“朕若是连你都不信,还能信谁?”
    “既如此,臣妾恭送皇上。”腾芽转过脸,不再多说一句。
    凌烨辰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这个时候,她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默默了良久,他才低低道:“才回宫,积攒许多朝政,只怕这两日朕会不得闲。若你得空,来九銮宫见朕也好,亦或者是等朕得空了,来陪你。”
    腾芽转过脸就没有回应,直到冰玉走进来,轻轻唤一声公主,她的泪水才再一次决堤。
    “公主,您不能哭,不能这么伤心,且看肚里的小公主呢。”冰玉也跟着扑簌簌的掉眼泪。“奴婢总觉得,皇上不会那么无情,皇上心里是在意您的。”
    “那又如何?”腾芽只觉得失望:“皇后对我痛下毒手的时候,被这后宫的妃嫔视作众矢之的的时候,我害喜连胆汁都要呕出来的时候,黄桃离开我最心痛的时候,他在哪里?不错,他于我而言,是我这一生的伴侣,夫君,可我于她而言,不过是稍微另眼相看的妃嫔罢了,终究和那些涂脂抹粉,争相斗艳的宫嫔没有两样。他若是高兴,便能将我捧上天,可一旦有了别的新欢,我还不是一样被他践踏在脚下,卑微如尘。不过尔尔。”
    “这些天,公主一直闷闷不乐,这些话说出来也好,省的憋在自己心里难受。”冰玉给她擦着眼泪,却忍不住落泪:“公主,咱们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无论皇上的心里有少女人,无论是新欢还是旧爱,您都该站稳脚跟,保全自己的位置。再说,当日送赵昭华出宫,咱们不是也预料到她会凭借美貌和本事而获宠吗?已经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您何苦这样难过,损伤玉体?好在皇上还是肯来看您,肯在您身上用心的,您何苦还要和他置气呢!”
    “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却比意料之中更痛。”腾芽轻轻叹气:“可能是我太高估自己了,亦或者是我太过信任我们之间的这份感情。实际上,再怎么坚韧的蒲草,再如何坚硬的磐石,也终究会被拔断,被挪开。眼看着新的蒲草长出来,多么可笑。”
    “公主……”冰玉看着她郁郁寡欢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您别这样了,您这么难受,肚里的小公主也会跟着难受的。她若是会说话就好了,一定会逗您开心的。”
    “没事的。”腾芽有些疲倦:“我睡一会就好了。”
    “可是公主还没用些粥……”冰玉记得昨晚公主就没吃什么,早起吃了一点东西,也都吐干净了。“这样子,怕身子受不住。不如还是……”
    “你下去吧,我睡会。”腾芽躺在床上,转过身子,闭上了眼睛。
    冰玉没有办法,只能替她盖好被子,拉下了帷帐,才慢慢的退出去。
    才出了厢房,没走几步,就看见左清清领着人走进来。“奴婢给左惠妃娘娘请安。”
    “免礼,腾妃呢?”左清清也是好奇:“你们宫里怎么连个当职的内侍监都看不见,小河子又跑哪里去耍懒了?”
    “公主说人多了看着心烦,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就打发他们去做别的了。”冰玉抹了把脸,想要擦去眼泪。“公主身子不舒坦,才睡下,怕是不能和惠妃娘娘说话了。”
    左清清瞧着她也是哭过的样子,少不得蹙眉:“你过来。”
    “是。”冰玉随她走到庑廊下的一处拐角。
    让樱桃领着人退去一边,左清清才顾得上问:“皇上方才来过,莫不是和妹妹起了龃龉?是不是为着妹妹没去看赵昭华生了气?”
    “并没有。”冰玉连忙摇头:“皇上没有说这些,只是公主心情不怎么好,对皇上有些冷淡。当时奴婢也不在房里……”
    “不是为了赵昭华的事就好。”左清清稍微松了口气:“我知道妹妹是会有心结的,但这事情也怪不得皇上。男人么,哪有不花心的。巴不得身边的女人都对他献殷勤才好。如柳下惠那般的,到底没有几个。更何况,赵昭华本就是皇上的女人,皇上对她有心思,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冰玉点了下头:“奴婢也明白这事皇上有皇上的无奈。可是……公主是真的伤了心,奴婢从没见过她这样失落、郁闷。”
    “唉……”左清清这么想,不由得暗自庆幸。当日皇上另有新欢,她虽然难过,也怨怼,却没有这么伤心。所以抽身的时候,她不会像腾妃这样痛彻心扉。“足见妹妹是真的对皇上用情很深。”
    冰玉恭敬的朝左惠妃行礼:“多谢惠妃娘娘为公主主持公道,若非如此,泊天的事情恐怕也没有这么顺利就揭过去。”
    “嗨,你谢我做什么。我是帮妹妹,也是帮我自己。”左清清的目光透出了冷厉的寒意:“后宫的局势,会因为这个女人而重新改写。皇上即便心疼妹妹,可赵昭华往他怀里那么一趟,装委屈扮可怜的,皇上也不可能无动于衷。本来嘛,后宫里所有的女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和彼此争那么一点点的殊荣、恩宠。回头你劝劝妹妹,让她别这么伤心了,只要皇上的心还在她这里,别的女人分走的只能是恩宠,却不是情分。”
    “是。奴婢记住了。”冰玉又是行礼谢过。
    “罢了,本宫还要去皇后宫里走一趟,你好好照顾腾妃。有什么不够的,只管来告诉本宫。”左清清连连叹气,转身就着樱桃的手慢慢走了。
    柳抚为赵昭华施过针,开了方子,便按照之前说好的,前往碧波宫回禀。
    而这个时候,左惠妃与丁贵仪,以及几位年轻的宫嫔都在皇后的碧波宫等着她呢。
    “民女给皇后娘娘请安,给诸位娘娘请安。”柳抚行了礼,脸色有些沉。
    “如何了?”左清清与她对视一眼:“赵昭华当真伤的不轻吗?”
    “是。”柳抚如实的说:“赵昭华身上几处剑伤,都伤的不轻。最凶险的一处,便是胸口那一剑。几乎刺到心房。若再有些许偏差,便是当场送命。”
    “谁用剑这般不精准。”丁贵仪话已出口,才觉得自己不该这么说,于是连忙转了口风:“亏的是没有刺准。”
    “哼。”左清清轻嗤一声:“是啊,怎么就没有刺准呢。”
    宛心少不得轻咳一声:“也是赵昭华命大,否则只怕皇上要伤心了。”
    “这倒是。”左清清少不得勾唇:“赵昭华救过佳音,也救过腾妃,如今又三番两次的救驾,本事堪比宫中的羽林卫。加之身边还有那么剑拔弩张胆大包天的婢子,居然连腾妃斗敢使唤,果然是不同凡响。对了,柳抚,经你诊治,那赵昭华什么时候会苏醒?”
    “快则今晚,慢则明日,赵昭华一定会醒转。”柳抚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那她的伤逝要调养多久才能痊愈?”丁贵仪想知道好日子还能过多久。
    “赵昭华的身子硬朗,又是自幼习武,用宫中最好的药调养,不出半月就可以下地走动,一个来月也就恢复的差不多。要彻底除根,伤口再不会隐隐作痛,却怎么也得熬过一年。”柳抚认真的说。
    “这么容易就好了,柳抚的医术真是出神入化。”左清清心里不爽,亏得皇上还担心的不得了,还不是很快就会好起来嘛。不等皇后开口,她便道:“臣妾已经收拾了倾波宫,给赵昭华居住。倾波宫离皇上的九銮宫最近,皇上已经点头首肯了。迟些向皇后娘娘禀告,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无妨。”宛心倒是没有任何异议:“她迁居倾波宫也好,离皇上近,皇上去见她也能省些力气。倒是难为你想的周到。”
    两人对视一眼,左清清冰冷微笑:“臣妾倒是不想想那么周到。可若非如此,皇上哪里肯同意她迁居?若日日留宿在九銮宫,后宫还不得打翻醋坛子么?臣妾如今算是体会到娘娘操持后宫事务,是如此的费神劳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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