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一波两折
作品:《深宫十二年》 一路小跑,杨桃总算是赶到了九銮宫。她生怕耽误一刻,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宫人带路,她很快来到御书房外,就看见腾妃随行的婢子在,可书房的门却紧紧关着。
“腾妃娘娘现在陪伴皇上吗?”杨桃满脸急色,问正在殿外说话的冰玉、黄桃。
“是呢。”冰玉冲她勾唇一笑:“娘娘正陪着皇上在书房说话,姑娘这时候过来,是不是左妃娘娘有什么事情?”
“倒不是左妃。”杨桃凑近她耳畔,道:“皇后娘娘约了诸位娘娘去御花园赏花,杨嫔娘娘在假山石后出了点事情。是杨嫔让奴婢赶紧来向腾妃求助。看样子,似乎有些严重。”
黄桃听她这么说,少不得多问一句:“你先别急,细细与我说说出了什么事?”
“奴婢也不知道杨嫔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杨桃蹙眉,低声道:“皇后问她的时候,恰巧佳音公主落水了。之后诸位娘娘都赶过去看佳音公主,便没有人再提起这一茬。只是忞儿好像看见了什么。怕等佳音公主的事情稳定了,皇后娘娘就会询问此事。”
“好,我知道了,姑娘别急,我这就去禀告腾妃。”黄桃蹙眉:“你喝口水在这里歇一歇吧!”
“多谢姑娘好意。”杨桃连忙摇头:“事出突然,我还没禀告左妃娘娘就直接过来了。这时候得赶紧回去复命。”
“好。”黄桃点头,目送她离开,就赶紧端了一壶热茶,进了书房。
腾芽见她忽然进来,且脸色有些不自然,便道:“你来的正好,茶凉了,正好换一壶热的。”
“是。”黄桃将热茶奉上,把凉了的茶壶端走,却不忘递了个眼神给腾妃。
“皇上看折子许久,想必也饿了。臣妾去看看御厨房里有什么糕点,给皇上端一些来可好?”腾芽的声音温和悦耳,听着很是舒坦。
凌烨辰放下手里的折子,端起了热茶抿了一口:“也好,朕是有些饿了。”
外头是颂昌的声音:“皇上,贵客入宫了。”
“朕在偏殿见他。”凌烨辰倏然起身,温眸看向腾芽:“糕点和香茗让婢子送来偏殿即可。你陪朕这么久,也累了,早点回宫歇着。”
“是。”腾芽朝皇帝行礼:“恭送皇上。”
目送皇上出去,腾芽才问黄桃:“出什么事情了,这么着急?”
黄桃便一五一十将杨桃所言细细禀告:“主子,您快帮杨嫔想个法子。奴婢总觉得,忞儿看见的一定不是那么简单。何况御花园里那么多妃嫔都在,若不是佳音公主忽然落水,恐怕杨嫔就不能安然无恙的回宫了。”
“冰玉呢。”腾芽唤了一声:“皇上要招待贵客,你赶紧领着小宫婢们去甄选些可口的糕点,沏好茶,送去偏殿。随后就先回宫候着。我和黄桃去看看杨嫔那边,到底怎么回事。”
“是。”冰玉点了头:“公主您自己也要当心。”
分头行事,腾芽和黄桃上了马车,往杨嫔的宝清殿去。
谁知道刚走了一半,小河子就连忙禀告:“主子,您快掀开车帘看看。好像是皇后娘娘宫里的戍卫,扭着一个人往碧波宫去。”
黄桃赶紧掀开车帘:“主子,您看。”
“宁申?”腾芽大为惊讶:“难道今天的事情,和宁申有关?”
“主子,您赶紧拿个主意。”黄桃心突突的跳着:“如果和宁神医有关,那事情恐怕不会小……”
“你是怕波及到左妃?”腾芽心里疑惑:“宁申虽然不是宫中的御医,可左妃让他安住宫中的医庐,他身边的那些不安分的小徒弟,也都给送出宫去了,现下帮着他打下手的都是左妃宫里的内侍。他能和杨嫔扯上什么关系?且拿住他,对左妃又有什么危害……”
刚经历过溪夫人的事,腾芽的心还没有安稳。这时候又出这样的乱子,让她觉得特别的闹心。
“不管了,小河子,你先去把皇后的人拦住。”
“是。”小河子也是胆子大的,腾妃怎么吩咐,他就怎么办。
这当口,他居然扬起马鞭,硬是将马车横在了皇后的人面前。
“大胆,谁敢阻拦皇后娘娘吩咐的差事?”为首的人一脸的愤怒。
“你才大胆!”小河子横眉怒目:“敢对腾妃娘娘不敬。”
“腾妃?”那奴才先是一愣,随即才认出这辆马车的确是腾妃的。“奴才心急办差,一时没能留意,还请腾妃娘娘恕罪。”
腾芽掀开帘子,蹙眉看了宁申一眼。恰巧宁申也同样的看着她,一脸的无奈。
“到底出什么事情了?皇后娘娘为何让你们拧了宁神医?”
“回腾妃娘娘的话,皇后娘娘只是交代奴才们这么办差,至于为什么……奴才卑微,不敢多问。”那奴才拱手道:“腾妃娘娘若是想知道究竟,还请您随奴才一道前往皇后娘娘面前,再问不迟。”
饶是一笑,腾芽凝神道:“说的也是,皇后娘娘吩咐的差事,不单是你不能问,本宫也不便问。只不过……”
“皇后娘娘吩咐的差事,咱们自然是不必问的。可宁申入宫,是为看顾本宫和珺殿下的身子。宁申是本宫身边的人,皇后娘娘即便是要责罚,也总得给本宫一个明白。”左清清的声音响亮而透着威严,她的马车急急赶来,就停在腾芽的马车一旁:“宁申,你倒是说说看,到底皇后为何拿住你?”
“在下也不知情。”宁申懊恼道:“只不过是在御花园里赏景,走累了,便找了一处小睡片刻。就惹来这样的灾祸,宫里的规矩,着实是多的嗬!”
腾芽和左清清互睨一眼,便都明白了什么。
“两位娘娘请恕罪,奴才只是奉命行事,实在不敢耽搁。若两位娘娘有所疑虑,不如移步碧波宫,向皇后娘娘问及此事相关。”
那奴才说完话,便吩咐人将宁申带走。
“岂有此理。”左清清自然是不高兴的。“连什么缘由你们都没弄清楚,就要擅自带走本宫身边的人,真是胆大妄为。”
“左妃娘娘恕罪,奴才等不过是按照皇后娘娘的吩咐办事,并不敢冒犯娘娘。”那戍卫再次行礼之后,堂而皇之的将宁申给押走了。
正在这时,清琉红着往这边跑来。
“那不是杨嫔身边的清琉吗?”黄桃眼尖,在腾芽耳边嘀咕了一声。
“是清琉。你过来。”腾芽连忙唤她一声:“怎么这样着急,出什么事情了?”
“左妃娘娘、腾妃娘娘,看到你们真是太好了。皇后娘娘的人,把杨嫔娘娘从内务局扭送去碧波宫了。就只有优蓝跟着。奴婢正想去求二位娘娘想想办法。这好好的,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清琉吓得六神无主。
“是优蓝陪着杨嫔去的?”腾芽嗔眉问了一句。
“是。”清琉连忙点头:“杨嫔娘娘吩咐奴婢在内务局盯着今日的出料。就是每宫要用的细碎东西。优蓝便跟着杨嫔去了碧波宫。可奴婢越想越不对劲,才赶紧从内务局过来,想要求见两位娘娘。”
腾芽饶是一想,便道:“你赶紧回宫去,去优蓝的房里仔细找找,看看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优蓝的房里?”清琉不明白腾妃的话是什么意思。
左清清看清琉吓得不轻,便对身边的樱桃道:“你陪着她去看看。本宫和腾妃先去碧波宫。”
“是。”樱桃镇定得多,自然是点头。
腾芽凝眸道:“樱桃,你记住,优蓝的厢房要仔细查看。如果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通知戍卫过去。一旦找到了,赶紧送来碧波宫。”
“是。”樱桃点头,拉着清琉往宝清殿跑去。
两辆马车先后停在了碧波宫门外。
颂丰就赶紧去禀告了。
宛心蹙眉,沉着脸看着跪在殿上的杨嫔和宁申,语气有些冷:“左妃和腾妃来的倒是极快。不过也罢,你们一个是为左妃效力的,一个为腾妃效力,她们自然是要过问。更何况这件事,本宫也不会完全听信一个婢子所见,就盖棺定论,到底事实如何,你们两个还是当面说清会比较好。”
她的话音还没落,左清清和腾芽就快步走了进来。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两个人依足宫规行礼,脸上的颜色却都不怎么好看。
“先说一件喜事吧。”宛心微微扬起下颌,道:“皇上的意思,是择日册封左妃为惠妃。圣旨稍后就会送到你宫里。本宫也会让人晓谕后宫。妹妹入宫不足三载,已经是正二品的惠妃,且还有珺殿下承欢膝下,当真是可喜可贺。本宫也替左惠妃妹妹高兴。”
左清清微微卷唇:“多谢皇后恩典,谢皇后娘娘厚爱。”
腾芽自然是高兴的朝左清清行礼:“臣妾给左惠妃娘娘道贺,恭喜姐姐。”
左清清冲她温眸一笑。“喜事说了,不如请皇后娘娘说说眼下这件事吧?怎么好端端的,就让人扭送宁申过来。那架势,似乎宁申做错了很严重的事。可他是臣妾身边的人,如何错了,臣妾却懵然不知……”
“别说你不知了,就是本宫,也稀里糊涂的。”宛心神色凝重的看了那两人一眼:“后宫风波迭起,是本宫管制无方。这件事,本宫也希望只是个误会。罢了,碧桃,把忞儿带进来。”
“是。”碧桃应下,转眼就带着忞儿走了进来。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给两位娘娘请安。”忞儿的脸仍然是通红的,眼底还有急色。
“你且说说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宛心沉眉,目光里透着一股不明朗。
忞儿红着脸,蹙眉道:“奴婢去假山石后面拾起毛贵人的绢子,哪知道看见两个人在里面……衣衫不整的,还抱在一起。”
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是腾芽听了还是有些吃惊。
“这怎么可能。”左清清冷笑了一声:“当时御花园里风景那么好,那么多妃嫔在赏花,本宫也在,而假山石里面那么昏暗,你的眼睛习惯了晴朗的日光,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看清楚暗处有谁,在做什么?再者,宁申是神医,说不定只是在为杨嫔诊治,真的衣衫不整,也未必是那种事情。”
“左妃言之有理。”宛心蹙眉问忞儿:“你到底是怎么看清楚的?”
“回皇后娘娘的话,因为两个人就在假山石并不是很里面的位置。奴婢亲眼见到杨嫔娘娘把宁神医推在假山石上,还踮起脚尖去吻……吻他……”忞儿都快要哭出来了:“奴婢当时吓傻了,惊叫了一声,杨嫔转过脸来看奴婢,奴婢才认出她来。”
“胡言乱语。”宛心不由得生气:“杨嫔是一早就进宫伺候皇上的人。这些年也总算安静乖巧,从来都不曾惹是生非。你这么说,可要拿出切实的证据。”
“皇后娘娘。”腾芽只扫了一眼杨嫔,便道:“这件事一定是误会了。兴许忞儿看见的人并不是杨嫔也不是宁申。”
“腾妃娘娘是说奴婢故意冤枉杨嫔娘娘吗?”忞儿委屈的不行:“奴婢与杨嫔娘娘无冤无仇,好好的为什么要冤枉她?再说,奴婢这样冤枉她,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你也并非一定是故意的,只不过是把没看清楚的事情,当做确凿的事情。”腾妃对皇后道:“臣妾能否验证自己的想法?”
宛心自然是点头:“腾妃一向都有很多主意,本宫也想知道,你怎么能证明杨嫔的清白。”
“谢皇后娘娘。”腾芽走到杨嫔前面,对戍卫道:“给他们松绑。”
戍卫微微一愣,看见皇后点头示意,才照办。
“站起来。”腾芽扶了杨嫔一把,对宁申道。
两个人就都站了起来。
“杨嫔,你去吻他。”腾芽语气温和的说。
可杨嫔却吓了一跳:“腾妃娘娘,这如何使得?”
宁申也是大为局促:“腾妃娘娘,这不合适吧。”
“当然不合适。”腾芽嫌弃的看他一眼:“你倒是想得美。”
杨嫔一脸不安的看着腾妃,不知道她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们两个可以比划比划,做出动作就行了。”腾芽凝眸一笑:“也好让忞儿看看,当时是不是这样的情形。”
本来是不情愿的,但是杨嫔却相信腾妃不会害她。“是。”
她走到宁申年前,转过身去与他面对面。
“忞儿,你仔细看看,当时是不是这样?”腾芽蹙眉问忞儿。
忞儿先是点了下头,随后又摇了摇头:“似乎是这样,可是又好像有点不一样。”
“什么似乎。”宛心不解的问:“你连你当时看到的到底是不是这样子,也记不起来了吗?”
听得出皇后有些生气,忞儿赶紧又仔细的看了看:“皇后娘娘恕罪,奴婢可能真的花了眼。当时假山里面的女子,是踮起脚尖才能吻到那男人。可是杨嫔娘娘高一些,并不用这么做。”
“是啊。”腾芽温眸朝皇后行礼:“臣妾要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如果那男人真的是宁申,女子是杨嫔,她们若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也不必踮起脚尖这么麻烦。更何况,杨嫔成日里替臣妾分担内务局的事情,忙的不可开交,而宁申则是负责照料左惠妃娘娘和珺殿下的身子,又哪里机会和杨嫔热络。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怎么会忽然出现在假山石里,这件事本来就值得推敲。”
“不错。”宛心很是赞同腾芽的话,连连点头:“你这丫头也是的,素日里伺候丁贵仪总算稳重妥帖,怎么今日倒是犯起糊涂来。”
“奴婢有罪,只因为当时那人穿着和杨嫔一模一样的衣裳,所以奴婢才会认错……”忞儿连忙跪地叩头:“皇后娘娘明鉴,奴婢并不敢诋毁杨嫔娘娘的清白,奴婢真的是看走了眼。”
“你且安静下。”腾芽看着脸吓得铁青的忞儿,蹙眉道:“皇后娘娘,可否容许臣妾问一问杨嫔,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问吧。”宛心和颜悦色的看着腾芽。
“多谢娘娘。”宛心转过身,疑惑的看着杨嫔:“你当时不是应该在内务局么?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假山石,连个婢子都没有带?”
“回腾妃娘娘的话,臣妾得罪内务局的奴才疏忽,将一些陈年的药材送去了左妃娘娘宫里,便想着赶紧去着人把药材取回来,再将今年的药材送去。没想到臣妾还没来得及安排,宁神医就打发内侍监来请臣妾过去。臣妾心想,一定是神医发现药材不对,想向臣妾问责,心里着急,就领着优蓝急火火的往绿水宫去。半道上,臣妾不慎扭伤了脚,凑巧那时候是皇后娘娘领着妃嫔们来赏花的时候,臣妾不敢惊动皇后娘娘,又怕遇见左妃娘娘会责怪臣妾办事不利,使得两位娘娘都没了赏花的兴致,故而才躲在了假山石,想等着诸位娘娘赏花离开此处在离开。可是没想到,才躲进假山石没多会功夫,臣妾就被人从背后打晕了。”
说到这里,杨嫔蹙紧眉头,转动了一下脖子:“不瞒腾妃娘娘,臣妾的后脑勺到现在还有点疼。”
腾芽走过去,伸手往杨嫔头上摸了一把。“果然是被打伤过,脑后这里肿了一块。皇后娘娘可以请御医来验证。”
“不必。”宛心温和的说:“本宫相信腾妃的医术,这点小伤,如何会验不出来。”
“你继续说。”腾芽看着杨嫔。
“臣妾是听见一声尖叫,才忽然想过来的。醒来的时候,臣妾就看见宁神医倒在身边。可是只看见一个人影在家山口那里晃了一眼就不见了。”杨嫔那时候头疼的厉害,也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来说。”腾芽看了宁申一眼。
宁申皱眉道:“在下是听说杨嫔送了些陈旧的药材过来药庐,还有些纳闷呢。就想过去内务局问问是怎么回事。可是经过御花园的时候,有宫人来告诉在下,说杨嫔在假山石附近扭伤了脚,让在下去给她瞧瞧。本来就是要去找她的,所以在下就过去了。过去的时候,就看见杨嫔坐在假山石里面的地上,一动不动。在下还奇怪呢,怎么扭伤了脚,还这样圈着腿坐着,不怕触及痛处么。谁知道刚走过去看杨嫔,就被人从后面打晕了。说来也是奇怪,在下也是听见尖叫声醒过来的。醒来的时候,也隐约看见有人离开,但却不是假山石口的方向,而是往里假山石深处,漆黑的地方而去。”
“这事情再明显不过了。”左清清凝眸道:“是有两个人,佯装杨嫔和宁申,故意引了忞儿来看。臣妾以为,若非当时佳音公主忽然落水,解除了眼前的危机,这两个人就要被当做苟且私会的奸夫淫妇给抓起来了。谁还会听他们解释呢。这件事,明摆着是有人别有用心。”
宛心沉着点头:“不错,本宫也是这么看。只是到底是什么人,敢这样光天化日的冤枉杨嫔!”
“臣妾以为,能拿到和杨嫔一模一样衣裳的,必然是杨嫔身边的人。”宛心微微蹙眉:“怎么没看见优蓝呢?”
“碧桃。”宛心横眉道:“把优蓝带上来。”
优蓝走进来的时候,脸上的确挂着些紧张,但是更多的则是怯懦。“给皇后娘娘请安,见过诸位娘娘。”
“优蓝,杨嫔的脚扭伤了,不是让你去找软轿么?你怎么跑去请了宁神医?”腾芽故意问了这么一句,就是为了让优蓝以为她的举动已经瞒不住了。
“奴婢……奴婢不是故意要去请宁神医,只是凑巧看见宁神医在那里。”优蓝有些局促的说:“请了宁神医过去照看杨嫔,奴婢就赶紧去领软轿了。”
“是么。”腾芽不信的看着她:“你去领软轿了,那是谁打晕了杨嫔,又是谁打昏了宁神医?是谁在假山石里面换上了杨嫔的同样衣裳,冒充杨嫔和戍卫一道,污蔑杨嫔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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