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彼此提防

作品:《深宫十二年

    “腾芽!”薛翀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一脸的惊恐。待看清楚身边的女子,他才长长的舒了口气。“你还在这里啊,吓着我了……我还以为你又不见了。”
    “对不起啊。”腾芽有些尴尬的冲他笑了下:“昨天为了防止你冒险,我在你的药里放了点……让你昏睡的药。所以你才会睡得特别踏实,一觉到天亮。”
    “怪不得……”薛翀是觉得这一觉睡得特别沉。“那你还是去见凌北琭了?他有没有为难你?”
    “他已经自尽了。”腾芽有些惋惜的说:“来接我去见他的婢子叫婉儿,也随着他去了。”
    “看你的样子,怎么好像有些难过似的?”薛翀纳闷:“你不是应该很讨厌他吗?”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容易。我对他手下留情,也是因为他并没有真的伤害到我。”腾芽有些自苦的笑了下:“我记得皇祖母说过,母妃最大的缺点就是心太软了。可能我也继承了一些吧。”
    薛翀看她这个样子,心微微颤抖。多想就这么把她留在身边,好好的呵护着。
    两日之后,皇帝终于返回了营帐。这一仗,挺艰险的。
    虽然救出了凌夫人,可要攻下邻国的皇城仍然是奢望。当然,随军同归的自然还有凌烨辰。
    腾芽见到他的时候,满脸的欣喜。那是无法掩饰的一种喜悦。
    薛翀看在眼里,一言不发。总觉得这样的时候,他真的很多余。
    当然,薛赟和薛翱也再次回到了营帐之中。
    看见腾芽和凌烨辰说的那么热络,薛赟不免上前:“瞧着我三弟是伤似乎好了很多。想必是这几日,三公主精心照顾的功劳。听闻三公主在盛世的时候有潜心专研医术,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大殿下谬赞了。腾芽只不过是跟着徐丽仪学了些皮毛。”腾芽知道他这番话意在挑拨,故而道:“三殿下屡次相救,是腾芽的救命恩人。即便不是,学医之道,学以致用,也是疑医者本分。”
    “三公主果然并非一般的深闺金枝。”薛赟的笑容里透着得意。
    “大殿下过奖了。”腾芽恭敬的走向皇帝的帐篷。还没近,德奂就连忙出来。
    “公主来的正好,皇上和凌夫人正有要紧的事情想找你商议。”
    “多谢公公。”腾芽微微收拾了情绪,皱眉走了进去。“拜见父皇、夫人安好。”
    “免礼。”皇帝温和道:“这几****坐镇营中,总算一切太平。朕听闻凌北琭曾与你相见,可有说了些什么吗?”
    “回父皇的话,凌北琭只是将弑君的原因告诉了女儿。”腾芽道:“乃是因为他父皇身边的莲妃曾经是他心仪的女子。”
    “冤孽。”皇帝微微挑眉:“想不到一向叵测的凌玄宗居然因为一个女人,而毁在自己儿子的手里。”
    “皇上的意思是现在要回宫吗?”凌夫人适时的问了一句。
    她的声音有些粗,鼻音重,显然是着了风寒。
    皇帝扬手让德奂把大氅拿来,亲自给凌夫人披上。“之前攻打邻国的理由,便是凌玄宗拘禁你与腾芽。如今你俩都平安无事,朕也没有理由再同邻国继续周旋。否则也容易招人口实。何况你现在还病着,天也越来越冷了。”
    皇帝的眼中脉脉含情,说话的语调也特别的温暖。
    腾芽已经好久没见过这样温柔的父皇了。
    “好。”凌夫人微微颔首:“全凭皇上做主。”
    “芽儿。”皇帝忽然转过脸来,看向腾芽:“之前鲜钦皇子提亲的事情,你可有思量了?”
    此言一出,凌夫人不由得眼前一亮。“是啊芽儿,你可想好了么?”
    腾芽的脸颊生起了绯红,害羞的垂下眼睛。
    “朕也觉得鲜钦毕竟还是偏远了一些,若你不愿意,也可再慢慢商量。”
    在此之前,皇帝必须提防邻国与开乐联手进攻,如今开乐被灭,邻国也岌岌可危。即便新帝登基,也暂时没有能力与盛世抗衡。如今的形式自然是不必再有忌惮,皇帝也可稍微舒心的顺一顺小英的心思。
    “多谢父皇。”腾芽红扑扑的脸蛋看着特别的乖巧。“只是……”
    “罢了。”凌夫人舒心笑道:“这事情慢慢再说,左右芽儿还小。何况苏贵妃才薨逝没多久,这事情倒也不急在一时。”
    “是啊。”提到苏荷,皇帝陷入了沉思。
    营帐之中,忽然就安静下来。
    腾芽有些走神,抬起头的时候,明显的看见父皇的手攥着凌夫人的玉手。那亲昵的样子,完全不避讳她。
    “父皇多日征战想必也累了,凌夫人身子又不爽,芽儿这就去准备膳食和汤药。”
    “也好。”皇帝微微颔首:“那此事就改日再议。”
    “是。”腾芽行了礼。慢慢退出去。
    凌烨辰就在外面等着她,看她双颊通红,不免皱眉:“是不是皇上提到了我们的事情?”
    “现在就别说这些了。我想先去准备膳食,你要不要帮我一起?”腾芽不想让凌烨辰进去,以免撞见皇帝和凌夫人你侬我侬的尴尬。“好不好嘛?”
    她拉着他的手,样子十分的亲昵。
    薛翀站在他俩身后,凝神望着两个人,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
    “看样子你这么用心,还差点丢掉性命,也没换来什么好。”薛赟则忽然在他耳边道。
    薛翀顿时就冷了眼眸:“大皇兄看样子已经放弃了三公主对么?那也就是说我又少了个对手。”
    “哼!”薛赟冷蔑道:“一个心里住着别人的女人,硬是要留在自己身边,岂不是自苦吗?”
    “我的事情恐怕你管不着。我自苦与否,也不要你承担。”薛翀转过脸,凛眸看着他的眼睛:“你说对吗,皇兄。”
    “不错,命是你自己的。你都不惜命,我有什么可说的。”薛赟笑笑的转身离开。
    薛翀有种心被掏空了的感觉。别人的耻笑算不得什么,可他很怕腾芽就这么消失在他眼前。
    热闹的军中夜宴,将士们围在篝火边喝着烈酒。
    皇帝则与两国的四位皇子,凌夫人以及腾芽欢宴畅谈。
    自然,兵营外的守卫一点也没有送些。
    英勋跟英乔更是带着重兵,将附近三十里地都控制起来。生怕有人趁机作乱。
    “皇上,薛赟敬您。”薛赟恭敬道:“此次盛世之行多谢您的款待,我们兄弟三人十分尽兴。只是关系到与三公主的姻缘,不知此事……”皇帝端起了酒樽与他共饮一杯,才道:“三公主的生母乃是朕的苏贵妃。苏贵妃几月前刚刚薨逝。按照盛世的规矩,这两三年,芽儿会为母守孝,暂且不提婚嫁之事。但既然三位殿下亲自俩盛世提亲,不如就从皇室之中亦或者是朝中忠臣的后院择才貌双全的适龄女子完成婚配,也算是一桩美事。”
    之前在盛世的时候,皇帝丝毫没提及这一点。可现下改口也是改的理所应当。
    薛赟微微点头,却看向了薛翱、薛翀:“皇上的提议,不知两位皇弟以为如何?”
    薛翱轻轻勾唇:“缘分的事情哪里能说得准。只是多谢皇上一番美意,除去巫山不是云。若三公主不能为妻,那薛翱甘愿退出。”
    “三弟你呢?”薛翱拱手说完这番话,竟目光投向了薛翀。
    “三年就三年,只要三公主点头,薛翀愿意等。”
    腾芽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凌烨辰却忽然起身:“皇上。烨辰在宫中这些年,多亏您的庇护。如今大仇得报,也是托皇上您的福。在宫中的日子,时有三公主陪伴在侧,烨辰想求皇上恩典,将三公主腾芽许配给烨辰为妻。还望皇上成全!”
    “你……”薛翀敛眸,胸口有些窒闷的看着凌烨辰。
    “这可就难办了。”皇帝微有些得意,他没想到腾芽会吸引这么多人的垂注。“朕只有四位公主。除了出嫁的二公主,其余三位都待嫁闺中。可你们偏偏都只看上了朕的三女儿。总不能分成几瓣,一人一片吧?”
    “皇上,也要问问芽儿的意思。”凌夫人的声音有些粗哑。“总归是她自己的亲事。”
    “凌夫人说的是。”薛翀赞同道:“既然是三公主自己的事,不如就让三公主自己去选。左右还有三年的时间。”
    “看样子三殿下自信满满。”凌烨辰与他对视一眼,心底微有些不爽。
    “自然。”薛翀道:“凌皇子的优势便是比我早与三公主相识。可即便如此,未必就是最后的赢家。不到那一步,谁又能说清楚呢。”
    “要不,你们比试比试?”薛赟眸子里酿出笑意:“三公主如此优秀,能配得上她的额驸必然也是人中龙凤。我三弟自幼习武,文采斐然,却不知凌皇子是否有必胜的把握呢?”
    明知道薛翀身上有伤,他还故意说这样的话来激凌烨辰。腾芽心里微微有些不是滋味。
    “大殿下的提议虽好,可腾芽却不赞同。”她端庄的起身,笑容明和。“如今我们身在军营之中,虽然是高兴的,却也不能麻痹疏忽。何况三殿下为救腾芽,身负重伤,此时和凌皇子比试,岂不是不公平么?凌皇子若胜了,胜之不武。若输,保不齐是为了避免三殿下再度受伤的仁慈之心作祟。总之,不是最恰当的时机。何况,同为一并作战的战友,怎么能在兵营里调转枪头互相攻击呢。这不是叫旁人看笑话?”
    “三公主果然有见地。”薛赟又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女子,总觉得她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罢了。”皇帝端起酒樽:“何去何从也不是眼下能说清的事。今晚只饮的尽兴,其余的事情改日再说也不迟。”
    “多谢皇上。”薛翀根本就不畏惧和凌烨辰比试,他只是担心无论是哪种结果,腾芽都未必高兴的起来。
    凌烨辰总觉得腾芽心里是在维护薛翀的。不过仔细一想,他也是为了救她才弄成这个样子。些许的关心,也是人之常情。“那三殿下,你我的较量比试不如就改日吧。”
    “好。”薛翀与他对视一眼:“随时奉陪。”
    两人先后端起了酒樽,互相敬酒,一饮而尽。
    腾芽心里捏了一把冷汗,到这个时候才微微散去。
    随后的话,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她也没有心思听。
    宴席过后,早早的回了自己的帐篷,捂着被子安安心心的睡了一觉。腾芽总觉得这次出来,是真的太久太累。
    翌日,大军返回盛世,撤离开乐。
    薛赟和薛翱商量好返回鲜钦。可薛翀却舍不得离开腾芽,硬着头皮想跟他一道回盛世。
    “我的伤,还要赖着你给我医治。我若这样跟他们回去,只怕半道上就会送命。”薛翀皱眉,有些孩子气的看着腾芽。那双往日睿智又深沉的眸子,这时候看上去特别的温软,充满殷切。
    “可是你确定你真的要跟我一起回去吗?”腾芽不是嫌他在身边麻烦,而是怕她留在盛世太久,不知道那两位皇子会怎么算计他。“会不会耽误你的事情?”
    “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比你对我更重要!”薛翀认真的样子,连他自己都没见过。
    腾芽笑的有些勉强:“会开玩笑了,看样子你身子也恢复的不错了。真的不考虑回鲜钦吗?”
    “你是不是真的那么讨厌我?”薛翀有些不高兴:“是不是觉得我在你身边会拖累你?”
    “不是。”腾芽皱眉:“只是我在宫里住的久了,深知宫里的事瞬息万变。我是怕你一直留在这边会影响到你自己。”
    “多谢你的关心。”薛翀微微扬眉:“我就知道你是最关心我的。”
    凌烨辰这时候正好过来,听见薛翀这么一句,难免会觉得不舒服。“芽儿,喝点水该上车了。”
    “嗯。”腾芽点头,接过他手里的水囊,刚要送到嘴边。
    薛翀手极快,一把握住她的手夺走水囊,自己先喝了一口。“这水也太冰了,这样给芽妹妹喝,恐怕要不舒服的。”
    凌烨辰扫了他一眼,没做声。
    ”我在怀里揣着,焐热了再给你喝!“薛翀温和的握着她的手,道:“不如我们同坐一辆马车可好?”
    不等腾芽开口,薛翀抱着水囊,直接上了腾芽的马车。
    凌烨辰想要阻拦他都来不及。
    “我……”腾芽不知道怎么和凌烨辰说。“他有伤在身骑马也是不便的。”
    “嗯。”凌烨辰点头:“去吧。”
    “好。”腾芽依依不舍的看着他,一步三回头的上了马车。
    薛翀难免会觉得不舒服:“你就那么喜欢他吗?那他向你父皇提亲的时候,你怎么没一口就答应下来?何必还要拿苏贵妃去世的事情搪塞?”
    “你就这么希望我嫁出去?”腾芽凝眸:“我母妃毕竟是才去世。”
    “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薛翀沉眉道:“我只是觉得,你既然没有答应,那我就还有希望。”
    “好吧。看样子你的伤逝真的好了不少!有力气和我耍贫嘴了。”腾芽把他握在手里的水囊拿过来,拧开塞子,小口小口的喝起来。
    薛翀看着她喝水的样子,心口一热。“我刚才喝过了……”
    “嗯,”腾芽点头:“我又没打算再给你喝。”
    “我是说,你的唇瓣碰了我嘴唇碰过的地方。”薛翀难掩笑意:“等于间接的吻了我!”
    腾芽差点一口水喷出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吵!”
    “能。”薛翀点头:“要不我不当什么鲜钦的皇子了,我也去你们盛世的皇宫谋一份差事。这样我就能和你朝夕相见了。”
    “……”
    腾芽很是无语。
    “对了。”薛翀忽然严肃起来,皱眉道:“你有没有听牛父皇提及,邻国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怎么忽然问这个?”腾芽纳闷的不行。
    “我怎么觉得不大对劲。如果盛世和鲜钦联手,一直处于上风。完全可以一举攻下邻国。你父皇怎么会在胜利在望的时候收兵?就这么不了了之的带着十万大军返回盛世?稍微再用些力气,不就彻底结束这个隐患了吗?”
    “父皇自然有父皇的思量。”腾芽不想多想。
    “我觉得,你父皇很有可能是故意这么做的。”薛翀微微叹气。
    “什么意思?”
    “自古以来,不都是我英雄难过美人关吗?那凌夫人虽然年纪也不轻了,却正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时候。”薛翀耸了耸肩:“你父皇若是因为他的缘故,必然会在回到盛世之后,暗地里襄助他们母子,用最快的速度铲平邻国。到时候,辅助凌烨辰夺回皇权,在与你成婚。那邻国也就等同于是盛世的附属国。只是……凌烨辰此人,心机深沉,不择手段,未必肯屈就你父皇之下。倘若当中没有你周旋,保不齐他会对盛世拔刀相向!腾芽,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哪有你说的那么玄乎。”腾芽听完这些换,有些将信将疑。“再说,烨辰心机深也是为了自保。毕竟他从小到大,都活在旁人的阴影之下。若不是如此,又怎么能保全凌夫人和他自己的安全?”
    “你喜欢的人,做什么都有理由。你不喜欢的人,说什么都是错的。”薛翀无奈的撇了撇嘴:“我善意的提醒,在你看来,兴许就是背后嚼舌根,议论旁人小人之心。可对我来说,若非是你,我才不愿意开口去提醒呢。和我有什么关系!”
    “……”腾芽看他一会儿玩笑一会儿认真,一会儿又生气起来,不禁感叹:“看来英家的药是真管用。用了百病全消。我若是不当公主了,我就去皇城里开个药店,专门配置这种药出售,管饱赚的银子,比当公主的月例银子还要多。”
    “……”薛翀满头黑线,不由得撇嘴:“这么点小钱你也看得上?”
    “总是一份出路么!”腾芽舒心的笑起来:“从这里回盛世还有好几日的路程呢。我是真的怀念秦顺容的手艺了。她烧的小菜特别好吃。”
    “唉!”薛翀除了叹气,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好了你。”腾芽看他垂头丧气的样子,不禁皱眉:“马车如此宽裕的地方,你赶紧躺下好好睡一觉。我也正好清静清静。不过等下下车歇着,你就去别的马车里知不知道。我要好好睡一觉,你在这里我睡不着。”
    “怕我吃了你?”薛翀不悦的说。“还是怕他会吃醋?”
    “都怕。”腾芽从他做了个鬼脸:“我就喜欢一个人在车上不行吗?”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薛翀深深的叹气。
    而皇帝大捷的奏报,这时候已经送进了宫。
    福寿宫的正殿上,聚满了前来恭贺的妃嫔。
    “皇上这时候,应该已经出发了。如此不几日,圣驾就要归銮了。”淑妃眉开眼笑的看着太后,忧心道:“臣妾许久不见皇上,也不知皇上是胖了还是瘦了。在外征战的日子一定不好受。”
    “是啊。”太后连连点头:“皇上这一去,便是这么久。还带着芽儿。也不知道芽儿有没有吃苦头。哀家惦记皇上和三公主,中日惴惴不安。等他们回来,也总算能安心些。”
    “是啊。”韦逸霜温柔的扬起了脸颊,尖细的下颌显得她特别的清瘦。“太后惦记皇上,惦记三公主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也难免会日夜不安,消瘦许多。可我瞧着淑妃娘娘似乎更为憔悴。毕竟除了皇上与三公主,您还要惦记着四公主。也不知道四公主被送去会都之后,有没有收敛些脾气,会不会还是那么骄纵,那么不服管教。倘若果然如此,淑妃恐怕是有得操心了。可不是皇上回来就能宽心的样子。”
    “好不好的,韦妃娘娘怎么又提到这些事。”褚婕妤笑的比花还要灿烂。表面上是帮着淑妃的,实际上却是在往淑妃伤口上撒盐。“会都那样的地方,自然是能教好四公主的。淑妃娘娘也不必为此烦扰。皇上不是有言在先么,总归是要接四公主回宫的。”
    太后微微沉眸,狭长的凤目透着霜色:“罢了,皇上的圣旨已经下了,你们就别再提及此事。哀家毕竟是看着腾玧长大的,她被如此对待,哀家心里也难免窒闷。”
    秦顺容端着汤药慢慢的走过来:“太后,时辰到了,您该服药了。”
    “唔。”太后冲她笑了下:“你就坐在哀家身边,侍奉汤药吧。”
    “是。”秦顺容温和的点头答应。
    韦逸霜飞快的与褚婕妤递了个眼色,两个人都不知道秦顺容何时攀上了太后这根高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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