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焦心呵护

作品:《深宫十二年

    “你想说什么?”高世渊有些吃不透这位过气皇子的心思。
    “你可以来盛世耀武扬威,难道我就不能趁机让人去开乐好好收拾局面吗?”凌烨辰沉冷一笑:“你在这里对付我的母亲和家人,我也可以用同样的手段对待你的家人。你可别忘了,我要见宛心公主,简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你敢!”高世渊气的恨不得将凌烨辰掐死。可他的手伸过来,却结结实实的挨了凌烨辰一巴掌。
    “你身为开乐的大司马,手握一国兵权,遇到事情却不动脑子,只相信亲近之人的片面之词。手握重权又如何?还不是只用在儿女私情上面。亏得高家一门几代效忠开乐国君,你现在的行为却是在为开乐树敌。你可有想过吗?”凌烨辰一步一步的逼近高世渊,那样子看上去有一股震慑人心的力量。
    腾芽看着凌烨辰,又不时的用余光扫过父皇的神情,不知道为什么,她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凌烨辰越是显出自己的本事,就越会为自己招致灾祸。他尚且羽翼未丰,诛除倒也容易,可若是由着他慢慢的滋长,来日就不是那么好抗衡了。
    “别再说了,我一定要见焸公主,我必须和她当面对质。从头到尾,我没有一个字说谎。焸公主卑鄙到在酒里面下****,想要毁了我的清白,陷害少将军,这笔账我没找她偿还,她反而还要为了一己私欲,数次对我下杀手。若这时候,我还能蜷缩在她的阴影之下,因为畏惧而夹着尾巴做人,那么怎么配是盛世的公主,怎么配我身上流着的皇族血液?”
    腾芽昂首阔步的走到凌烨辰身侧,目光里带着一股骄傲:“若连事实都惧怕承认,那也之能如你这般,活生生将自己逼得失聪失明,而实际上,我绝不是那样软弱无能的人。否则我对不起父皇母妃多年的教诲。”
    “说得好。”皇帝冷厉而又苍劲的声音,在此时听来格外具有震慑力。“我们腾族血脉,绝没有贪生怕死之辈。威逼利诱如何,不过是敢于挑衅我皇族之威罢了。倘若今日,你敢带走朕的女儿,亦或者是危害英府上下,那就别怪朕赏赐你开乐二十万铁骑,踏平你高家的门槛。”
    两军交锋,最要紧是气势。
    而这时候,高世渊已经没有了底气。
    每个人都义正辞严的说了同样的一番话,三公主、裕王以及张忠,他们都一口咬定是焸公主有错在先,难道事实真的如此吗?难道焸公主这么多年,当真心里还惦记着英伦?“皇上,半个时辰马上就要到了。若是没有我的手令送去英府,那么今日所说的所有事,都会化作一股黑烟滚滚而去。您可思量清楚了?”
    皇帝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往下落。如果凌夫人有事,那简直是要了他的命。他宁可长剑指着他的咽喉,也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心上人出事。
    “我不是已经反复说了很多次么?”腾芽凛眸瞪着高世渊:“我愿意去开乐与焸公主当面对质。倘若你还有一点仁慈之心,就放了英府上上下下数百条性命。若我与焸公主对质,有一言不实,我宁愿死无全尸。可若我说的都是实情,你仍然要袒护她的种种行径,枉死我也认了,但你必须要向我盛世交代清楚,要我的命可以,可要毁我的名誉毁我盛世皇族的名誉,就别怪我恕难从命。”
    就在凌烨辰想要将腾芽护在身后的刹那,高世渊眼疾手快猛的扑上来扼住腾芽的脖子。“让开。”
    他的袖子里,暗藏着一把锋利的短刀。这时候刀鞘已经掉在地上,而锋利的刀刃则紧紧贴着腾芽幼嫩的肌肤。“谁敢阻拦,我要她血溅当场。”
    “芽儿你这是为什么……”凌烨辰急的眼睛都红了。他拼命的想要保护腾芽,可她的性子居然也这么要强,宁可自己犯险也不愿意让他出头。高世渊已经被激怒了,面对挚爱之人这种背叛,他愧急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怎么?皇帝,你连自己心爱的女儿都不顾了吗?”高世渊语声刚落,猛的用匕首在腾芽右臂上划了一道口子。
    “芽儿……”凌烨辰只觉得那一刀根本就划在他心口,疼的咬牙切齿不说,还恨意丛生。
    “别管我,我不会有事的。”腾芽对上凌烨辰的眼眸,心里担忧的不行。这时候,是父皇还没有回过味来。一旦解决了眼前的隐患,救出凌夫人,回想起今天的事情,父皇决计饶不了他。一个如此年少,就有如此胆识的弃皇子,怎么可以留在世上成为隐患?再爱凌夫人,父皇也不可能爱屋及乌的去赦免她和别人的儿子。
    他连自己的儿子都可以冷漠如斯,否则母妃焉能被人开膛破肚,惨死自己的寝宫?弟弟又如何只啼哭一声,就被人拧断脖子。
    “父皇,芽儿愿意为质,甘愿前往开乐与焸公主对质。无论生死,都是芽儿自己的选择,绝不后悔。”腾芽并不是想告诉皇帝她多么勇敢。实际上,她不过是想告诉皇帝,是她用自己的命换来交换凌夫人和英府的安宁。希望父皇在想起她的时候,能仁慈的对待和她有关的那些人。不要再出现母妃的悲剧。“
    ”好。“皇帝神情冷峻,说出来的话却格外的沉甸甸。“朕的女儿,果然有胆色。不愧是留着腾族血液。朕答应你,倘若开乐和高家敢伤害你一根头发,朕必然不惜重兵,将开乐夷为平地。”
    “多谢父皇成全。”腾芽蹙眉,由着高世渊一步步将她往正殿的门口推。
    “皇上,请赐给我一辆辇车,我也好来得及去英府送信。”高世渊扬起了胜利者的姿态:“迟了三公主也就白白牺牲了。料想皇上您也不愿意看到这种局面吧。”
    “德奂准备马车。”皇帝拧着眉头,相当不喜欢这种被人掐着脖子走的感觉。
    正殿的侍卫也谨慎的慢慢往一旁退,在迫不得已的情势下,放了高世渊随行入宫的两名侍从。
    这四个人,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挟持着腾芽上了马车,一路往宫外去。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后宫。
    韦逸霜颇为惊喜:“纯好,你没听错吧?那开乐的大司马真的挟持了腾芽那个贱丫头出宫?”
    “回娘娘的话,错不了。很多人都亲眼看见了。还说那开乐用凌夫人和英府上下数百口人的命要挟皇上,若不交出三公主,几百人都得陪葬。奴婢觉得,三公主在皇上的心目中也没有那么重要。所以这次的事情,不足为奇。”
    “是啊。这人该死的话,是谁都拦不住。这下可好了。那贱丫头得罪的是焸公主,那额驸高世渊一定饶不了她。”韦逸霜只觉得从心情舒畅极了。窗外还是白雪遍地,可她的心里已经是春意盎然了。
    “娘娘,咱们要不要做点什么,帮一帮这位额驸?”纯好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着。她想要韦妃出手,只有出手,才能招致话柄。才能让皇上不满,才有更多疏漏之处……
    “不可以。”韦逸霜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件事无论高世渊成败与否,咱们都不可以参与。”
    纯好不免有些意外,明明她心里就恨毒了腾芽,为什么在这样的时候居然能冷静的袖手旁观?“娘娘,奴婢愚钝,还请娘娘赐教。”
    “高世渊是从皇极宫的正殿把那个贱丫头给挟持出宫的。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凶多吉少了。没有人会在这样的时候急不可耐的动手。最好,她能多吃点苦头,被焸公主夫妻多折磨一段日子。重要的是皇上必然会设法营救,即便不疼爱这个女儿,关系到盛世的颜面,皇上也不会无动于衷。如此说来出手去平息这件事,等同于和皇上作对。满后宫之中,谁不是仰仗皇上的恩宠活着?谁会在明知道贱丫头有去无回的前提下,还铤而走险?本宫瞧着,后宫里那些只会涂脂抹粉,趋炎附势的宫嫔们,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胆色,却偏偏是本宫出手平息这件事,无意是给自己找麻烦。也白白便宜了那些贱人。”
    纯好没想到韦妃把这件事情看的如此透出,连忙告罪:“都是奴婢不好,总以为这么做能赶紧解决了这个麻烦。三公主命硬,屡次都能化险为夷,实在是扰的奴婢心神不宁。为着这个,奴婢险些忘记了别的。亏的是娘娘您看的透彻,才不至于惹了麻烦。还望娘娘恕罪。”
    “罢了。”韦逸霜心情颇好,也不会去计较这些。“本宫知道你都是为我打算,又岂会怪你。只是那贱丫头的命还真是够硬的。听说焸公主已经不是第一次对她下手了,焸公主那么刁蛮心狠的角色,都能让她一再逃脱。看样子,这回本宫是碰上了个硬茬。纯好,你还别说,这苏贵妃还真是会调教女儿。这是把她数十年的宫廷生存秘诀都一股脑的传授给这个女儿了?要不怎么的一个才十岁的贱丫头都能这么难对付!”
    “说的也是。”纯好皱起眉头,愤愤道:“这三公主的手腕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先是勾搭上了凌夫人的儿子,摇身一变从罪婢成了凌夫人身边得宠的婢子。随后等着太后回宫,一下子又成了太后的掌上明珠。在凌夫人和太后的帮衬之下,她居然又重新夺回了皇帝的恩宠,做回从前风风光光三公主。这也就罢了,才短短几日的功夫,居然还勾搭上了鲜钦的皇子。哼,小小的年纪,倒是一身的狐媚,比当年的苏贵妃有过之而无不及。看着就叫人生气。”
    “你这么一说,倒也是呢。”韦逸霜听纯好絮絮叨叨的说完这些话,心里怪不舒坦。“她这一路走来,披荆斩棘的,倒是一点没浪费功夫。该复宠复宠,该寻如意郎君又由着她可劲挑。就连皇后的嫡女腾玥也不如她有本事。这还真是个得花心思好好对付的角色。”
    “娘娘的意思是……”纯好显然感觉出韦妃要有所行动,心中不免雀跃。
    “你不是也说了么,她能让鲜钦的皇子也被迷惑,那咱们何不加一把柴火?”韦逸霜饶是一笑:“你着人散出风去,把这件事尽快传到鲜钦皇子那里去。最好让他们知道,谁能救了三公主,谁就是准额驸……到时候他们这么一搅和,高世渊雷霆之怒,还不得当即就杀了贱丫头泄愤。”
    “娘娘果然妙计。”纯好心里禁不住暗想,这可是一条借刀杀人的好计策。
    韦逸霜抿唇而笑,娇美动人。“后宫的局势不容乐观,本宫自然得多花心思在皇上身上。至于别的事情,就安排别的人好好去办。咱们何必浪费那么多心思和力气,去冒险呢!对了……”
    她抬眼看了纯好,眸子里星星点点的流光:“让人给韦嫔准备的坐胎药熬好了吗?这东西一日都不可以少,得按时送去才好。”
    “娘娘放心,奴婢已经细细的吩咐过了。所用的药材都是最好的,也有专人按时送去。另外,奴婢也请了相熟的御医,仔细为韦嫔调养身子。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好消息的。”纯好笑吟吟的说。
    本来这件事韦逸霜是抵触的。可眼下宫里的局势逼得她不得不去面对。“都说这世上的人啊,就没有十全十美的。本宫从前不信,可到了这个岁数也不得不信了。论家事论样貌论恩宠,本宫何曾逊色于旁人。所以老天妒恨,就不许本宫有自己的孩子,那倒也无妨……亏的是韦氏一族还有这么多年轻貌美的姑娘呢。总不见得整个韦氏都不能为皇上诞下有皇室血脉的骨肉吧!本宫也正好坐享其成,省的遭那份罪。”
    “是呢。奴婢倒是觉得,这也是娘娘您的福气。”纯好笑容里荡漾着春色:“后宫里多少妃嫔原本都是得宠的,可那些恩宠在有孕的时候,轻易就被人夺走。倒不如娘娘您能时时刻刻陪伴在皇上身边,免去了后顾之忧。”
    “是啊。”韦逸霜连连点头:“从前我忌讳不能有孕这事。就见不得人说孩子啊,怀孕什么的。可自从倚媃进宫,我便看透了这些事。不过是过不去自己的心罢了,又能如何呢。”
    “娘娘解开了心结,奴婢当真是高兴得紧。”纯好一脸欣喜。
    “是啊。”韦逸霜也觉得整个人轻松不少:“也多亏是太后的帮衬,若非如此,本宫的心结哪有这么容易解开。”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她微微勾唇:“去准备辇车,本宫要去太后宫里好好的安抚一二。”
    “是。”纯好低着头慢慢的退了出去。自从韦嫔入宫,韦妃果然是开朗得多了。且最近这段日子,她陪伴皇上的次数也多起来。这到底是不是个好兆头?
    韦逸霜赶到福寿宫的时候,宫里多半的妃嫔都已经到了。
    连刚有孕从天牢里放出来的徐丽仪都来了。
    “臣妾给太后请安。”韦逸霜愁眉不展,脸色看上去很是清冷。“得知三公主出事,臣妾就急火火的赶过来了。不想还是宫里的姐妹们心系此事,竟都先到。”
    太后微微抬手:“平身吧。妙嫦,赐座。”
    “是。”妙嫦亲自搬了把椅子过来,放在了韦逸霜身侧。“娘娘您请坐。”
    “多谢太后。”韦逸霜坐在了徐丽仪对面,凝眸道:“这么冷的天,地上还有雪呢。徐丽仪竟也过来了,若皇上知道了,岂不是要多一份担心。”
    徐丽仪原本是打算去求见皇上的。可高世渊出宫,皇帝便亲自率领羽林卫追了出去。保不齐还要去英府解救凌夫人,哪里有功夫听后宫啰嗦。眼下韦妃不就是想让自己在太后面前挨斥责么,她低着头,并未开口。
    秦顺容却红了眼眶:“韦妃娘娘教训的是,臣妾也这样劝过丽仪了。可丽仪待三公主极好,视如己出。生怕这事情会危及三公主的安危,在宫里硬是一刻也坐不稳。臣妾实在无法,就只能谨慎的陪着她一道过来。”
    说到这里,秦顺容走到太后的身前,跪了下去。“在望宫里的日子,徐丽仪一直呵护备至的照料三公主,如同自己的亲生女儿。如今三公主出事,丽仪忧心难解,盼望着太后能设法营救。臣妾未能劝阻她安心在宫中养胎,还擅自陪同她前往福寿宫请安,都是臣妾的错,太后要罚就罚臣妾一人吧。”
    看她声情并茂的说这番话,太后也免不了动容:“你起来吧。这事不怪你。芽儿聪颖乖巧善解人意,哀家也甚是喜欢。你们能这样心疼她,是她的福气。只是这件事,关系到开乐与盛世两国的政务,芽儿又是在皇极宫被带走的。现下皇帝也亲自率领羽林卫追出宫去……已经不是哀家能过问的范畴了。你们如坐针毡,哀家何尝不是如此?倘若芽儿有什么闪失,那哀家的心也要跟着碎完了。”
    “太后切莫悲伤过度,担心凤体啊。”韦逸霜拿绢子拭了拭眼角,佯装有泪的样子。但其实,她高兴都来不及,哪里能挤出眼泪。“臣妾相信一句话,吉人自有天相。三公主有太后和皇上的眷顾,又有宫中诸位姐妹的呵护,想必一定会逢凶化吉的。何况那高世渊不过是开乐的大司马罢了,君就是君,臣就是臣,他岂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过是做做样子吓唬吓唬人罢了。”
    徐丽仪不爱听她说话,却还是连连点头:“韦妃娘娘所言甚是。只是不知娘娘是否知晓,到底高世渊为何要带三公主出宫?这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韦逸霜自然不清楚来龙去脉,皱眉道:“谁知道三公主是怎么与焸公主有了过节。那高世渊最是心疼妻子,此事开乐上下无人不知。为了焸公主而怒气冲冲的跑到咱们这里撒野,也符合他一贯的作风。但若是追究根源,本宫就不得而知了。倒是徐丽仪你与三公主亲近,日日走动,就没从三公主口中得知相关的细枝末节?”
    “徐丽仪不知究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淑妃就着侍婢的手走进来,先开口后方近前行礼。“臣妾拜见太后。”
    太后微微颔首,道:“淑妃免礼。”
    话音落,她的目光就投向了韦妃。
    韦逸霜感觉到太后想看到什么,只有皱着眉头不情愿的起身行礼:“见过淑妃娘娘。”
    淑妃有些受宠若惊,少不得凝眸多看了韦妃一眼:“呦,韦妃这是做什么。到弄得臣妾不适应了。”
    言外之意,这可是韦妃被贬斥之后,头一次给她请安。
    韦逸霜恼火的不行,却仍然笑着:“如今我在妃位,自然不及正二品的淑妃娘娘身份贵重。虽则淑妃只在正二品最末的位置,却也比臣妾高出许多。淑妃何必这般惊讶呢!”
    言外之意,不就是个正二品末端的淑妃么,至于得意成这个样子?本宫为贵妃的时候,你还不是只会凑在身边献殷勤。
    “罢了,都坐吧。”太后打断了两个人的交锋。
    “多谢太后。”淑妃饶是走上近前,坐在了太后身侧。“三公主出事,臣妾着实心焦。特意让人出宫去打探了情况,才急急的赶来禀告太后。”
    “哦?”太后不免虚目:“你都打探到什么情况了?说来听听。”
    “是。”淑妃深吸了一口气,慢慢道:“高世渊劫持了整个英府的人为质。在英府内外设下重兵埋伏。且英府之中布置了多处火药,倘若皇上领人强行硬闯,他的人便会拼死抵抗亦或者是点燃火药同归于尽。情势不容乐观。那高世渊就是以此作为要挟,挟持着三公主一路往皇城门逃去。裕王殿下与世子也领着羽林卫继续追赶。但无奈高世渊带进皇城的侍卫足有几千,其余都在城外原地待命。听说总共加起来,有三万人……”
    “这么多?”太后不免挑眉:“三万侍卫随他入皇城,亦或者是驻守在皇城以外,为何没有奴才提前奏报?倘若这三万人都被他率领攻入皇宫,岂非是连整个盛世都要搭进去了?”
    “这也正是蹊跷之处。”淑妃也百思不得其解。一般外国来使觐见,都是最多三五千侍卫护送。且除了一同入宫的十余人,其余一律在皇城外三十里驻守。这一回,却偏偏不是这么回事了。“太后,臣妾也是希望能尽快查清楚这件事,以免留下什么祸患。”
    “是要查。”太后虚了虚眼眸:“如此不谨慎的事,是断然不能再有了。”
    “外敌至,宫中却没有半点风声。”韦逸霜纳闷的不行:“太后,臣妾以为,该不会是宫里有人里应外合,故意纵了那些人攻进来吧?”
    “是内外苟合还是另有鬼祟这件事恐怕要费些功夫。”太后少不得叹气:“哀家只是更担心芽儿的安危……但愿这一回她能化险为夷……”
    房中的妃嫔们不由都沉默起来,对三公主的担忧各有不同。她们反而更担心这件事会不会波及自身。
    “也不知道芽儿现在怎么样了?”秦顺容险些掉下泪来。“太后,要不要着人再去打探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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