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曾祖父
作品:《我从水中来》 “你们日本女人都这么穿吗?”我问。
“也不是,今儿为了来见你,表示尊重,特意穿得比较正式。”她回道,然后搓了搓刚才擦镜子的手指。
“你们背后那枕头干嘛用的?”我很无聊地问。
“你对这个有兴趣?”她转身看着我。
“是啊,我听说,这背后的枕头是啊啊时用来垫女人腰的,说是比较好操作。”反正已经无礼多少次了,不如撩几句再说,看看她的修养到底有多好,怎样才是她的临界点。
“啊啊?”她不解地问。
“就是那个的意思,岛国片里的那种之类的,听懂了没?”我笑着调戏道,她越是正经,我越觉得好玩,反正没别人在场。
“你自己晚上慢慢猜吧。”她魅惑地笑了下,拍了拍背后的枕头,转身出门。
我站在门口,她回头看着我,“江先生,到上海了,记得联系我。还有,好心提醒你一句,衣柜镜子该换了,很脏。”
“放心吧,过几天这房子就被拆了。”我回道。妈的,管得真宽啊,这衣柜才用两年,哪里很脏了,她自个儿洁癖还怪我吗?
女人慢悠悠地走到飞机前,她那大保镖将她扶上去,起飞前她还给我做了一个打电话的姿势。一看就不是个老实人,说的话到底多少可信不知道,那照片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据说电脑合成的照片是可以被识别出来的,不知道我刚用手机拍的,还能不能解析出来。
但我也想不通她造假的目的,她坐个大飞机那么远跑过来,又搞这么多名堂,甚至不顾我的挑逗,愿意脱衣服跟我交换,观看彼此的肉体,就是为了让我去捞那什么狗屁定情信物吗?
我想起欧阳雄,这老混蛋耗费心力的骗人,让我长了见识,那定情信物可能不是那么简单,该不是欧阳雄派过来忽悠我,让我给他去长江入海口什么九段沙之类的地方找回春丹吧?
靠,坚决不上当!
回到房子里,我仔细看了看镜子,哪里脏了,就有几滴水而已,搞不好还是那女人自个儿说话时喷上去的,但她对着我的时候,也没喷口水到我脸上啊,她那么讲究的人,应该会很注意自己的形象。
晚上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是那张照片,因为我看那背影跟我很像,或者说一模一样。如果不是他勾着头,照片也不清晰,我可能会更好判断。他好像受伤了,那日本军人举着刀,不知道有没有砍死他。
一想到这里,我就感觉的很惊悚,他妈的,吓得我又看了看手机,照片依然在那,我给欧阳青青发了照片,问她认不认识那个什么端木百惠,她没有回复我。这个薄情寡义的城里女人,在水里跟我接吻的时候,舌头在我嘴里乱甩,现在简直是穿了裤子就不认人,信息都不回,电话又打不通。
等了半小时觉得有点困,准备起来尿尿就睡觉了,结果我看到衣柜镜子上面好多水珠,估计是下雨从窗户飘进来了,外面风很大,但是并没有下雨啊,我连忙关上窗户。
第二天早上起来,收到了欧阳青青的信息,就三个字:不认识。
总算是有猪队友回我了,她的信息是凌晨三点回的,这女人如此会玩,搞不好夜生活丰富。我连忙发了信息问:你们怎么回事,都不理我。
这下很快就回了信息:我在美国,过几天回来再说。
好吧,我可能冤枉她了,中美有时差。
她不是陪欧阳雄看病,就是在转交查尔斯的遗书给那个怀了他孩子的女朋友。现在想想,查尔斯其实还是不错的,知道他有个尚未出生的孩子,我也觉得挺开心,毕竟一起出生入死过。可惜他的尸体也跟着一起被太阳烧了,不然可以给他立座坟,但他们美国人不也是火葬的传统吗,应该也不会介意吧,我爸爸的尸体也找不到了。
但我想,他们能从断头山下出来,转世轮回,重新投胎做人,这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坟墓和下葬方式,那都是安慰活人的。
在村里包子铺买了五个包子,两个自己吃了,三个准备留着偷偷去找小卖部老板他奶奶,用肉包子来诱惑,问个清楚。这老奶奶今年好像快九十了,比较健康,应该是我知道的,村里年纪最大的人了。
她住在一个老房子里,自己还养了二十多只鸡,小卖部老板娘对她不是很好,天天指桑骂槐,说什么她以后别人活七十就够了,老而不死是为贼之类的。
老奶奶杵着竹竿正在操场喂鸡,她的房子又小又破,看得我很是心酸。她虽然驼背很厉害了,但精神不错,我担心年代久远,她这个年纪可能不记得了,人年纪大了,多少总有点健忘症的,经历的岁月太长,记忆就越是搅成一团,理不清。
“奶奶……”我大声叫道。
“我只是耳背,还没有聋。”她揉着昏黄的老眼看着我。
我将包子递给她,她却没有接,“这是干嘛?”
“我刚才买多了吃不下,看到你在这喂鸡,估计你还没吃呢。”
“哦,吃不下的啊,那别浪费了,给我吧,好久没吃肉包子了。”她说着接过去,我连忙搬了屋檐下的凳子让她坐下,接过她手里的葫芦瓢,帮忙撒稻谷喂鸡。
“奶奶,你记得我们村以前有个叫江中鹤的人吗?”我问。
“有啊!”她很干脆地说,没了牙的嘴一瘪一瘪的嚼着包子,油渍流到她嘴角,她长满老年斑的手一抹,塞进嘴里吸了吸,这是一个热爱生活的老奶奶。
但她看着我这么久,都没发现我是当归村第一大克星,似乎并不介意,不会真有点痴呆什么的吧。但她如此肯定,我想还是很有必要听听她的说法。
“你给我讲讲他呗。”
“他有什么好讲的。”老奶奶说。
完蛋了,老人家真是糊涂了,我可是江中鹤的曾孙啊,她没认出来吧,不过她不认识我也正常,毕竟隔了两代人。“我是江水生,他是我曾爷爷。”
“哦,是吗?你是江别山的孙儿啊,我老咯,不认识你们这些后生。”
我心哇凉哇凉的,连我都不认识,不过她知道江别山是江中鹤的儿子,那说明还好啊!
“对啊,我爷爷就是江别山。奶奶,江中鹤年轻时去上海混过吗?”
“哪?”她耳朵凑过来。
“上海!”我大声说道。
“没有,去什么上海,就一打鱼的,扁担倒了不知道是个一字,去上海做啥呢。”
“不可能啊,1936年,记得吗?”
“1936年?”老奶奶挠挠头,看着远方,努力回忆,“他好像是1900年生人,三十五岁就病死了啊!”
我听完就傻逼了,如果老奶奶没记错,那我爷爷35岁就死了啊,哪来的什么江别鹤混上海滩的事儿。“奶奶,你是不是糊涂了,再想想,1936年,白宗耀,熊启龄,江中鹤,一起在上海混得很好。”
“白宗耀和熊启龄不知道,那时候我们也不住这里嘛,互相不认识,三十年前发洪水才搬上来,哪里知道这些,隔好几个山头呢。那时候他们也不跟我们来往,我就知道江中鹤不可能去上海,否则我就嫁给他了啊。”
老奶奶说得没错,那时候我还没出生,搬到这里来之前,确实有些距离。不过听老奶奶这意思,她跟我那曾祖父还有一腿啊!“奶奶,你跟江中鹤还有点什么爱情故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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