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六章得罪登徒子
作品:《妙手毒妃》 一片琉璃碧瓦之上,京水膝行上前两步,声音喑哑的唤了一声:“主子。”
青砚微微驻足,望着那从不曾背叛,知晓自己假死欺骗却仍旧忠心的侍卫,道了句:“这几年,辛苦你了。”
京水依旧跪着,一双眼却片刻不肯离开青砚的身体:“小主子很好,已经学了剑法和诗书,更是生的模样俊俏软糯可爱。这些年来,她很想念主子。”
“待到这边的事情解决了,我会回到离阳去,也该回去见见我女儿了。”他微微垂下头,望着怀中早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姑娘,将她向上掂了掂:“人家都说孩子要越养越亲,这么多年,竹隐见了我怕是要不亲了。”
“不会,小主子终日缠着王妃要父亲,怎会同主子不亲?”京水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委实是急切过了头,忙慢了下来:“离阳的一切都好,唯独缺了一个主子。”
看来三年的时间过去,不只是陆千凉的变化极大,就连京水也改变了不少。
青砚抬步前行,纵身一跃从楼顶跃到了百花楼第三层的月台上:“折剑式,不要告诉她。”顿了顿,又道:“不要告诉任何人,我还有其他的打算。”
京水沉下头来,是。
青砚突然很开心,若是叫陆千凉知道,自己费尽心思才收拢过来的侍卫京水只一个照面,便再一次的投入到了他的麾下,她的脸色指不定要多难看呢。
正好趁这一次,好好地逗逗她。
房间未掌灯,青砚将陆千凉放到床榻上,自己也蹬了鞋子上塌,手臂揽着她躺在一处。
浓重的酒气熏得他眉头一皱,想了想,他还是起身,到一侧的水盆里绞了半干的毛巾替她擦了擦脸和手,这才躺回到榻上让她枕着自己的右侧臂弯:“我这胳膊,自那年中了一剑便没什么知觉。现在看来,给你枕着倒是最好。”
他伸手勾住她的下巴,突然俯下身来叼住她的唇浅吻起来。互换的唾液带着酒气,陆千凉睡得昏沉,竟也伸手来够他的脖子。
绵软的身子贴在胸膛之上,热乎乎与冷冰冰的交替叫人控制不住的想要靠的更近。
到最后,还是青砚先一步的止住了动作,将粘人的陆千凉从身上扯下来,塞进锦被中卷成了一只金色的硕大蚕蛹,手掌拍了拍她的后身:“等回了离阳,非要好好教训你一次,今儿便算了。”
一夜竟过的安稳,陆千凉轻声梦呓,青砚却睁着眼睛直到天明。那些从不曾宣之于口的心事,便伴着那人的梦呓声飘出来了。
这世间千千万万人,两人相遇已经实属不易,能够缔结百年之好又是怎样的缘分?
既然缘分之词,为何还要忤逆着上天的意思,相弃相离呢?
他那日诈死,本以为既能断了陆千凉的后患,又能断了自己心中那些不切实际的心思。后来远走他乡,甚至躲到了人生地不熟的无终国。可这神奇的缘分,竟再一次的将二人聚集到一处,这是怎样的羁绊,才能叫二人三世相见,不离不弃?
沈言璟崭新触着陆千凉柔软的发丝,声音极轻:“往常你不开心,都是我想尽了法子哄你开心。这一次是你惹恼了我,我可不打算让你好过。”
“什么时候你将我哄得开心了,我才肯见你。千凉啊千凉,你可千万别叫我失望啊。”
陆千凉自然听不到他的话,喝酒误事这句话在她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她此刻睡得昏天黑地,早就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
后来,陆千凉知晓自己因被人灌酒,错过了一项终身大事,当即将齐王殿下踹下了房间的大床,凶神恶煞的指着他怒吼:“你就抱着你的玉疙瘩过一辈子去吧,你倒是别上床啊。”
当然,这些便是后话了。
……
一夜高睡,头痛欲裂之余嗓子也干的厉害。
陆千凉伸手去摸床头上晾着的隔夜的茶水,身子一动,便有一只茶杯被人扶着塞进了她的掌心中,托着杯底帮她入口:“怎么样,睡了一觉,头疼的好些了?”
“好些了……”陆千凉下意识地回答,却在下一刻突然瞪大了双眼,将刚刚喝下去的茶水尽数喷了出来。
青砚笑眯眯的坐在她的床边,好整以暇的用被她弄湿了的锦被将人裹严实:“当心着些,有了昨日的恩情,我倒也不能不管你了。”
陆千凉脑子轰的一声,几乎乱成了一锅粥。
原本头痛欲张的头脑更加胀痛了起来,此刻的陆千凉,脑袋里已经不是汹涌奔腾,咆哮不止的水了,而是一群你捉我赶,喜气洋洋想要占领高地的米白色羊驼
太壮观了。
陆千凉织锦晃了晃脑袋,将那些奔驰着的羊驼尽数晃出去,用锦被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全身上下就只剩下一张微微发红的脸尚且裸露在空气中。
她笑的颇有些尴尬牵强,确认般的问道:“我……青砚公子,咱们昨儿晚上没干什么吧。”
青砚双手抱臂倚靠在床柱上,轻轻一笑望着陆千凉:“没什么,昨日小姐矜持懂礼的很,带着在下跑了两条街卖酒不说,还非要跑到楼顶上去喝。你的侍卫看不过去,将你我带下来,你转身便将我牵进这间房了。”
“然后呢?然后发生什么了。”
陆千凉现在很想咆哮一句,老兄你若是想活命就赶紧撇清了和自己的关系,这样我还有机会手下留情不直接送你去见阎王。
然而,青砚公子很没有眼力见的微微皱了眉,做出一副正在思索的表情:“昨夜千小姐你热情的很啊,不知小姐想听在下说哪一段?”
“我杀了你!”陆千凉怒而起身,将床上的枕头丢过去,转而便要去桌边拿剑。
青砚忙向她比了个打住的手势,指了指她:“把被子裹好了。”
陆千凉:“……”
她现在可算明白宁可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了,然而她现在宁可得罪小人,也不想得罪这个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