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不眠
作品:《妙手毒妃》 午时打了一场胜仗,军心大振,沈言璟亦是开心,大袖一挥给城中休了半日的宵禁假。当夜,有军中善猎者猎了沙狐烧烤,也分了二人半只狐狸。沈言璟只给陆千凉撕了个狐狸腿留下,其它的肉又叫人送了回去,又差京水去讨要那几只沙狐的狐狸皮。
常在沙漠之中的人用不上这些狐狸皮毛,沈言璟一开口,一群兵蛋子竟送来了半车狐狸皮。沈言璟挑了两张完整的留着做大氅,其它的吩咐赏给城中没有棉衣的居民。
三军皆振奋,今日定是个不眠夜。与之相比,陆千凉与沈言璟倒安静了不少。
沙狐的狐狸腿不小,陆千凉啃了半个吃到半饱,将剩下的留给沈言璟后自己躲到一旁去研究那蝎子的解毒药去了。
沙漠中的沙蝎,不管是药用还是毒用都是最为极品的存在,就连陆千凉这种通读医毒之人也不敢小觑。她盛了半盏酒,将蝎子的毒针泡在里面溶解毒性,百无聊赖的望着染了蝎子血的酒水发呆。
突然,沈言璟自身后抱住了她。
依旧是那清新的草木香气,自他身上袅袅传来,清新好闻的很。他自入了沙溢城便一直着盛装,宽大的袍袖扫过桌面,差点儿带倒了泡着毒针的酒杯。
陆千凉紧忙伸手扶住杯子,小心翼翼的将之推远了些:“你小心些,这杯酒珍贵得很呢。待到明日城外送了药材来,我就能制出解药了。”
“我还没这杯酒重要?”沈言璟将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处,微微眯着眼捏弄着她的手指:“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若是真的这么想,我可要吃醋了。”
陆千凉笑:“你喝的醋还少啊!上次不知道是谁将小黄扔到了冰水里冻了一遭,吓得小黄现在都不敢往我身上扑了。”
沈言璟仰起头来咬她的耳垂,温热的吐息打在颈侧,痒得很。她缩着脖子去推他,嘴上说着嫌弃的话,唇角处却勾着笑:“连我的女人都敢扑,下次就不扔冰水了,直接扔进皇宫。”
陆千凉想了想宫中妃子养的那些被剪去了指爪,每日只能慵懒的歪在主人的怀里讨欢的猫儿,突然感到一阵恶寒。
城内守军的欢呼声不绝,瞧这架势怕是要彻夜不眠了。陆千凉今日很是劳累,此时已经睁不开眼。沈言璟弯下身来将她抱起来,安置到床榻里侧,身手解了她外裳的衣袋。
陆千凉也不拒绝,任由沈言璟将她扒的只剩一件儿亵衣。然而临门一脚,那人也不扯掉她身上最后一层布料,欠了身子吻了吻她的唇扯了被子来给她盖好:“困了就睡吧,今儿个不用等我。我得给陛下上折子,再想办法从国库调出一笔钱出来,可能要晚些。”
陆千凉闻之,紧忙爬起来:“那我起来陪你吧。”
“以往也是我一个人,你陪我,你会写折子?”沈言璟眉眼带笑,抬手摘掉她束发的簪子,任由如云长发随意披散下来:“晚上凉,别踢被子。”
陆千凉嗤笑:“你以为我是你啊。”
知府府衙的客房简陋,不仅没有屏风,就连个挂帘儿都没有。沈言璟端坐于矮桌之后写字,陆千凉便躺在床榻上望着他。葳蕤的烛火映的他眉眼忽明忽暗,他本就脊背挺拔,坐在矮桌前自成一脉风骨,倒是多了几分温润与柔和。
夜间风大,将门窗吹的哐当直响,也不知道那些兵蛋子在这大风天儿哪儿来的兴致狂欢。陆千凉瞧着那人抿着嘴笑,沈言璟这人啊,青年才俊。容貌身材不说,只说他的身份和权势便足以叫这世间成千上万的女子趋之若鹜,她何德何能,能遇到这样好的一个人,还能得到他全部的爱。
正在写折子的那人似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百忙之中抬眼一望道:“晚上不睡觉的坏孩子,可是要挨打的。”
“我看你不光该吃蝎子,还应该吃几个熊心豹子胆。”陆千凉披衣起身,赤着脚走过去坐到他写字的矮桌旁边,随手捞了一本书看。
沈言璟搁了笔:“你看得懂周易?”
陆千凉瞪眼:“你瞧不起谁!”
沈言璟大笑:“我不在身边睡不着了?”他向后坐了坐,伸直了腿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过来坐。”
他这人惯爱出鬼主意,陆千凉刚要摇头,便被他一个大力捞到了怀里坐着,双腿也在他的摆弄下盘起来,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他腿上。饶是她身量纤纤,这样坐久了沈言璟也会腿麻。她将要开口,沈言璟却没给她机会,拢紧了她身上披着的外衫,双臂环在她身周,将她整个人抱着:“睡不着就陪我写字,你受不了凉,脚不要着地。”
“哦。”陆千凉低低的应了一声。
头顶便是那人清浅的呼吸声,鼻尖是混合着他体香的墨香。陆千凉怕打扰他写字,便不动不说话,眼巴巴的看着折子上的方块字。
那字迹清晰周正,乃是再平常不过的簪花小楷,沈言璟的字是很好看的,他不写折子的时候字迹飘逸俊雅,棱角分明至于笔锋顿走收势有度,难掩风流。都说字如其人,他的字配他的人,却是再合适不过。
烛火明暗,他垂眼,长而微卷的睫毛垂下眼睫,打下一小片阴影。沈言璟这一写便是小半个时辰,饶是陆千凉也坐的腰酸背痛,叫苦不迭。
待他吹干了折子上的墨迹放到一旁,陆千凉紧忙跳起来,走到床边的长桌上倒了杯茶给他端过去:“写完了?睡觉?”
“你是想我,还是想我同你睡?”沈言璟挑了挑眉,满眼戏谑的道。
陆千凉色厉内荏的反驳道:“我是缺个暖被窝的!”
沈言璟大笑,将人搂过来狠狠亲了一口:“千凉啊千凉,你知不知道你明明在撒谎,却又怕人拆穿时色厉内荏的模样最可爱了。”
屋中的茶水早已经冰冷,沈言璟也不嫌弃,饮罢后将她的双脚搂在怀里捂了一会儿,问道:“你还要陪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