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心人将这份协议故意发给他看的！那天我进入病房，是想看望他老人家的，从头到尾，我一句话都没说过。”
    他喉结滚动几番，再次开口时，声音带了几分乞求，“你信我，好不好。”
    季云扬觉得自己眼眶热的厉害。
    想到那份协议，如果爷爷真的看到，确实真的会生气吧。
    她能相信他吗？
    半晌，她停止了挣扎，抬头看向厉煜辰，“那你告诉我，那个有心人，是谁？”
    厉煜辰薄唇紧抿着，想要脱口而出那个名字，可是……他还没证据。
    “厉煜辰，你说，我就信你。”她目光那样急切真诚。
    她好像在极力说服自己，要相信他。
    她也想给自己一个机会。
    爷爷说，要开心的生活。
    她发现，没了厉煜辰的生活，就像没了阳光的植物，在一点一点枯萎。
    她现在需要一个理由说服自己，爷爷的死跟他没关系，她要跨过这道坎才行。
    两人四目相对。
    厉煜辰双拳握的死死的。
    半晌，他无力的吐出三个字，“封少宇。”
    季云扬眉峰紧皱，封少宇？他为什么这么做？
    就在这时，季云扬电话响起。
    她拿出一看。
    是封少宇。
    手机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异常突兀。
    半晌，季云扬接起。
    “云扬，我找到了爷爷生前用的那部手机。”封少宇的声音有些急促，也有些颤抖，像是在户外冻了很久的样子。
    季云扬没有按下免提，但是听筒传来的声音足够她和厉煜辰听到。
    厉煜辰眉心顿时一跳，有种强烈的不好的直觉直袭脑海。
    “我在上面看到了你和厉煜辰的……一些协议，我想，爷爷就是因为这些东西受到了刺激吧，你…别太怪厉煜辰，不全是他的错。”封少宇的声音有些为难。
    季云扬忽然觉得大脑嗡嗡作响。
    她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手机拿到嘴边，“好，我知道了。”
    “要我把手机送过去吗？”封少宇试探的问。
    “不用！你别过来……我是说，你明天再过来。”季云扬说完，不等那头再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攥紧了手机，缓缓抬头。
    目光像是刀子般看向厉煜辰。
    “你说，将图片传给爷爷的，是封少宇。”她声音很轻，但是却像千斤重的小山砸在了厉煜辰的心头。
    他无法反驳。
    “你说！这一切都是封少宇做的？你他妈还想继续骗我多少！你说他做的，那他为什么这么做！你说他做的他会傻到拿着证据来到我面前？”
    “厉煜辰，你是不是看我很傻很单纯很好骗，随意找个借口，随意将责任搪塞给别人，你就能心安理得的继续扰乱我的世界了！”
    “你是不是觉得，全天下的人，都要对你的号令言听计从…都要任你摆布！”
    季云扬几乎是用吼得方式说出这些话，但是她身子却像是摇摇欲坠般即将倒下。
    厉煜辰握紧了拳头，他敢确定一切都是封少宇的计谋， 但是他没有证据。
    那个男人就是吃准了云扬单纯的性子，她把所有人都想的太单纯，唯独将自己看成十恶不赦的魔鬼。
    封少宇，当真好算计！
    厉煜辰握紧了拳头，看到小女孩眸中支离破碎的光芒。
    他要继续辩驳的话脱口而出时完全变了味道，“你……不信我……”
    “我拿什么信你！”
    “那你信封少宇的话。”厉煜辰喉结沙哑的滚动，他多怕看到小女孩点头。
    季云扬忽然笑了，眼角掉落晶莹的泪珠，她一字一顿的开口，“我信这世上有鬼，也信这世上任何人说的话，唯独你，唯独你的话，我再也不信了！”
    厉煜辰脑子里忽然一片空白。
    他紧紧盯着小女孩的脸，心口痛的就像被生生撕裂一道口子。
    他忽然笑了。
    像是暗夜里挣扎而出的魔鬼。
    他朝季云扬走去。
    季云扬忽然觉得眼前的男人很陌生，陌生的让她害怕。
    她朝后退去，“你滚！”
    厉煜辰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季云扬，我是不是……太宠你了。”
    季云扬身子下意识开始颤抖，过去的厉煜辰很温柔，就算她无理取闹，他也处处让着自己。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
    他双眸猩红，最角的笑阴冷又邪肆。
    “你……啊！你放手！”
    男人忽然欺身，大手强硬的将女孩纤细的手腕扣在身后墙壁上。
    他坚硬而火热的胸口也将小女孩团团包裹。
    男人鼻尖摩挲着女孩光洁的额头鼻梁，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小女孩带着恐惧的小脸上。
    他心底闪过一丝不忍。
    但很快被他湮灭。
    他也是骄傲的。
    他的骄傲，在她面前尽数收敛，但现在却不被珍惜。
    他怎么能允许这丫头不相信自己，而去相信别人。
    “云扬，你到底，信不信我？”他再次问，像是穷极的困兽，等待最后的救赎。
    季云扬脾气太倔，越是这样的情景越不可能认输，她死死的咬唇，“那我再告诉你一次！我信这天下任何人，除了你！”
    像是头脑中最后一根弦绷断。
    厉煜辰额头青筋涌起。
    他将女孩的双手用一只手禁锢在头顶，直接欺身吻了上去。
    他不想再听到她嘴里的话，那样他真的很……心痛！
    季云扬侧开着头躲避，但是却被男人的另一只手钳住下巴。
    他的吻，像暴风雨一样猛烈，不给人喘息的余地。
    她死死的抵抗。
    明明是熟悉的气息，但是这次却让她第一次有了恐惧的感觉。
    “你……唔……你放开……”她拼死挣扎。
    直到触碰到男人冰凉的舌尖，她下了狠心，直接咬了下去。
    顿时血腥味弥漫口腔，季云扬只觉得身前男人呼吸一滞。
    也只是一秒钟，他的吻变得更加疯狂。
    那只闲着的大手直接从她卫衣底下探进去。
    炙热而又粗糙的大手在她光洁的皮肤游走，她每咬他一次，他便掐她一次。
    季云扬眼角沁出泪水，“你……混蛋！”
    男人微微松开她，“是吗？我还有更混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