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〇五〇章 外围突破
作品:《灵异探案纪实》 第〇五〇章外围突破
刘娜看到我,说:“大侦探,起来了。”
我说:“八点多了,我还从没这么晚起过床。”
刘娜叫我进屋,我就进去了。
童燕说:“张智军跟你说了什么?”
看来,她已经知道张智军来找我了。我不想说张智军给我施加压力的事,只说:“他要和单琳琳十一结婚,特意征求一下我的意见。”
“焦远同志,本组长郑重提醒你,你和张智军既不是亲属,也不是朋友,就是一个十几年没见过面同学,甚至是仇人,人家结婚要特意来征求你的意见,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吧!”她讥讽过后,口吻严肃起来,“从现在开始,你的一言一行都要如实向本组长汇报!”
“萧组长,我们现在属于休假状态,又不是工作时间。”我很不服气。
“哈哈,敢顶撞领导了!”她突然又板起面孔,“焦远同志,下面我宣布,从现在开始,你进入四十八小时工作状态!”
我真想说,凭什么要我进入四十八小时工作状态,劳改犯也没规定工作四十八小时,也没被要求一言一行都要向管教汇报。可是,话在嘴边转了好几圈,终于又咽了回去!
刘娜说:“哈哈,师姐,你也太严厉了吧。”
“当领导的,就要因人而异,讲究领导艺术。”她很得意地说,“对什么人,就要动用什么领导手段,谁不服,那就要有本事做我的顶头上司!”
如果不是那次执行任务她耍阴谋诡计,我何止做她的顶头上司,早就当上教官了。她也真好意思说,脸皮会有多厚!我肚子气得鼓鼓的,可又不敢反驳,只能干憋气。
刘娜听了,更是哈哈大笑:“师姐,论官职,你这个小组长比我这个助理能强那么一点儿点儿,看来,你很会利用权力呀。”
“当然了,有权不使,过期作废!”她美滋滋地说。
“可是,师姐,你就是刚出门看看,怎么就知道张智军来了呢?”
“小丫头,什么都想知道。”童燕说,“张智军的脚印告诉我,他应该是五点半左右进到206房间,六点左右离开的。就是说,张智军在我出门前刚刚离开,在206房间停留了半个小时。”
刘娜开门出去,到我房间的门前面,猫着腰看。如同镜面的大理石地面,干干净净,她看了半天,失望地直起腰。
看她们两个这种幼稚的表演,我觉得很可笑。一个大清早就开始卖弄祖传的痕迹绝学,一个还像傻狍子一样那么当真。
刘娜说:“师姐,你真厉害,我眼睛都看花了,也没看到什么!”
听了这话,童燕开始咋呼起来,两只手卡着腰,神气活现地说:“你们听着,本组长可不是向谁炫耀本事,我是要郑重地像某个自以为是、狂妄自大的人宣告,本组长不是靠脸蛋儿当上这个官儿的,凭的是真本事!不要表面顺从,内心不服!”
知道她在向我示威。她的这些雕虫小技,我多少还是有一点儿佩服的,但刑侦破案靠的是综合技能,就她那样的,二十个我都能给打趴下,在根本上,我还是不服她的!我毫无表情地站着,就像什么都没听见。
刘娜竖起拇指,举到我和童燕中间,叫道:“好!大侦探,看看,我师姐就是厉害!”
我心说,你师姐厉害,你怎么还要去找我!
童燕说:“师妹,你说什么他心里也是不服。没看他像死猪一样不吭声吗,可能是被张智军的人生哲学和政治攻势整动摇了,变成墙头草了,昨晚的决心,怕失白表了!”
刘娜说:“大侦探,张智军真是来给你打泄气针了?”
“是的。”我说。
刘娜觉得更加神奇:“哇!师姐,什么你都看得出来,你还能看到大侦探内心的痕迹,真了不起!”
童燕笑了:“别人的心理痕迹我看不出来,焦远同志吗,我看的还是很清晰的!”接着,她很郑重地说:“还有个坏消息我要告诉你!”
“坏消息?”我的心翻个个,这个时候,我最怕坏消息。
她说:“现在,这个案子不知又被谁反映到部里去了,有人说咱们在这游山玩水,无事生非,影响地方的安定团结,下面很有意见!”
我们在这里做了这么多工作,不但没得到表彰,还惹了一身毛病,我很不能理解,说:“什么人呢,真不可思议!”
“现在是我师哥给你顶着呢,你要抓紧时间,把张智军的话忘掉,不要被他干扰,也不能放量三天,越早越好!”
他最后这句话狠狠敲击了我一下,我要抓紧时间,真的不能放量三天。看来,想阻止我们调查的人,说服、告状、暗杀,什么手段都使出来了。
“好吧,我走了。”我开门往外走。
刘娜说:“大侦探,上哪去,还没吃早饭呢!”
“不吃了。”我没回头。
就听刘娜说:“师姐,你也真不讲情面,把大侦探说来气了。”
童燕说:“不吃就节约一顿,这种冰猴人,不拿鞭子抽,他就不转转!”
我下了楼,一个人离开村委会大院向远处的村庄走去。
刘二彪是乐园总部闹事的挑头人,他应该最了解这些被害家属的情况,所以,我要看看,在他这里能不能得到什么线索。
上次碰到刘二彪伐树时,他曾将他的家指给过我看,所以,找到他家并不难。
我先找到了那个大杨树,然后找到了那个红瓦房。
刘二彪的基本情况我已了解,他早年丧父,家里就他妈、他妹妹三口人,现在妹妹死了,就剩他和老妈了。
这是两间很有年头的房子,墙是土坯垒的,房顶是红色的瓦片,墙皮有大块小块的脱落。房子的四周是木头杖子,房前的杖子只有两个门柱,没安门。几只小鸡正在杖子外面的粪堆上刨食,对我视而不见。两只大白鹅叫起来,对我伸长脖子。院子里拴着的一头老牛不声不响地看着我。
刘二彪的母亲正坐在房门前择菜,见我是陌生人,就停下手中的活计。
我站在院门外问:“大娘,这是刘二彪家吧?”
她站起来,脸上是麻木的表情:“是。他不在家。”
我说:“大娘,他上哪去啦?我是他朋友,找他有点儿事。”
“这孩子,没有个正事,上山打鸟去啦。”她瞅瞅日头,“有事儿就进屋等着吧,快回来了!”
我被让进屋里。
房子的格局和陈禄家的房子格局基本一样,西间是厨房,东间住人。不同的是东间有南北两铺火炕。
北炕很整洁,铺着带花的地板革,炕梢有一床叠得整齐的被褥。我想,一定是她女儿在这里睡了。
我坐在北炕沿上,这样可以透过敞开的窗子看到外面。
她拿出半盒烟来,用颤抖的手抽出一支:“抽颗烟吧!”
我伸手谢绝了:“大娘,我不会抽烟。”
她倒杯凉开水放在我身边的炕沿上,然后,背对东墙坐到地下的木凳上。
我说:“大娘,多大岁数了?”
她咳嗽一声:“五十二了。”
很巧,竟然和我妈一样年纪。
她身体瘦弱,腰也有些弯,头发大部分都白了,脸上满是皱纹,一副愁容,像有六十多岁的样子。虽然我家也在农村,但我母亲就像四十多岁的人,看上去很年轻。不知她们这种同龄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
她身后的墙上也有一个相框,里面有她和刘二彪的照片,更多的是一个女孩的照片。我知道,女孩就是她死去的女儿了。相框里,也有她们母女的合照,有一张是在乐园大门前照的。那时,看上去她还很年轻,头发也没看出来怎么白。
女孩长得很美,好像十五六岁的样子。我不忍心触动她的伤心事,没开口问。
她见我看照片,打了个唉声:“唉,我姑娘,学习可好了,正念高中,我还要供她上大学,活蹦乱跳就没啦,坑人啊。”
我想,她的身体变成这样,一定和她女儿的死有关。女儿是她的精神支柱,这根支撑精神的柱子倒了,她的精神世界就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