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节

作品:《龙血奇兵

    鹰马自古以来本就与人类交好。四翼鹰马笑道:“没问题。”因于帮助击杀沙海之王雷蛹,他无疑已是鹰马一族之王。
    “你打算让红土城的将士们乘坐鹰马回京?”脱不花猜到了他的意图。
    苏永点点头。鹰马这可是好东西,海陆空的全功能族群,加之力量惊人,速度飞快,无疑对于炎龙是个强大的助力。
    那地下不知隐藏着什么东西。但即便抵抗不了,依靠鹰马逃命总不成问题吧?他暗暗想道。
    就在此时,言碧空忽然笑了笑。
    “出来吧。”他对着后方的一处沙丘道。
    一袭紫衣徐徐出现众人面前。
    “你怎么来了?”苏永惊叫道。
    紫衣嫣然一笑,沙漠中仿似开出了遍野春花。
    “还不是因为你?”
    地宫传说
    第一章 远古文明
    第一章远古文明
    在紫衣出现的那一刻,苏永就发现海神莫拉玛的眉头已经皱起,不由得轻轻伸手拉住了那只强壮而可怕的臂膀。
    “我朋友。”
    莫拉玛哼了一声:“你的朋友倒真多。”这里说的朋友,是指女性朋友,想到妹妹对他的情意,莫拉玛心里有些发苦。不过话虽这样说,他的手终是垂了下来。
    苏永只能苦笑。
    “看来你们还是信不过我。”他对着紫衣道。
    “我在京都听萧长风将军说过你的一副绝妙对子,心里觉得诧异,故而才对老和尚与儒生他们坚持要等你回来才行事。”紫衣不管他态度如何,自顾吟道:“沧海日,赤城霞,峨眉雪,巫山云,洞庭月,彭蠡烟,潇湘雨,武夷峰,庐山瀑布,合宇宙奇观绘吾斋壁。果然是气势万千,胸怀非凡。”
    她话语刚落,莫拉玛与言碧空的眉头突然同时皱起,看向苏永的眼光带了一丝异色。
    苏永淡淡一笑:“没想到紫衣尊者竟然跟我言论起了诗文对子。”
    “因为我能对,”紫衣看着他认真的说道:“少陵诗,摩诘画,左传文,马迁史,薛涛笺,右军帖,南华经,相如赋,屈子离骚,收古今绝艺置我山窗。如何?”
    苏永大吃一惊:“这……对子你如何得来?”尊者如何知道这些前世的人物,难道……他想起之前在太师府中看到的那只青花瓷酒坛,一时间大脑纷乱如麻。
    “你不要问我如何得来。”紫衣看向他的脸色肃穆无比:“你应该先告诉我你的上联从何而来?沧海、赤城、峨眉、巫山、洞庭、潇湘这些地方又是何处?”
    “是地名,一些如今已经无法寻到的地方。”苏永叹口气,紧紧盯着眼前的那张俏脸:“告诉我你的对子从何而来!”
    紫衣的漆黑眼珠在他脸上扫了几圈,目光慢慢柔和下来。
    “我在皇宫大内的地洞里发觉的。”
    她伸出芊芊玉手,递过来一本看来异常古老残破的书籍。
    苏永接过来翻了两页,不由呆了。
    这本书虽然残破,封面上《诗文古话》几个字还能看得到,而刚开始的几页里,正有着方才说的这副对子。
    “对子中的一些地方我知道在何处。”一直沉默着的莫拉玛忽然说道。
    众人惊讶的转头看着他。
    “沧海就是西海,赤城就是如今西土的红土城。”莫拉玛看着苏永:“你心思细腻,应该有看过西海落日与红土城的霞光,猜想得到。”
    苏永点点头。除了西土之滨那一处雄壮无比的奇景外,还有哪一处当得起宇宙奇观?
    但他很快一皱眉,看向莫拉玛道:“海神大人也知道这副对子?”
    一旁的言碧空忽然摇头长叹道:“我们还知道另一副对子。”他接过苏永递过的那本古书,目光在上面的文字上看了看,终于曼声吟道:“上古歌,春秋史,战国策,西汉赋,魏晋文,李唐诗,两宋词,金元曲,清代小说,搜古今韵事存余书轩。不错吧?”
    古书上面,并没有他吟诵的这一副对子,这副对子只存在他的记忆之中。
    苏永几乎就要短路了。“为什么……为什么?”他喃喃道。
    如果紫衣只是拿到那本古籍才得知了少陵诗摩诘画左传文,怎么连言碧空与莫拉玛都知道春秋战国宋元明清?
    “你应该告诉我为什么?”莫拉玛看着他:“我们活了一千多年,知道三千年前的璀璨无比的华夏文明不奇怪,但你又怎会得知?”
    三千年……苏永吁了一口气。难道我本应存在于三千年前?那岂不是比眼前这西部双王更为古老?
    “三千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苏永努力压下心中的震惊,颤声问道,一双手却已忍不住不停发抖起来。
    莫拉玛看他一眼,眼光在他颤抖的手上微微一顿:“我们并不了解三千年前发生过什么,但知道在那个时候存在着一个璀璨夺目的文明时代,而且存在的时段至少超过五千年。”刚才言碧空说的这副对子在一千多年前早已为人熟知,包括他们在内。
    上下五千年,原来是真的。苏永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脑海里慢慢浮现了前世记忆的知识。
    大约在公元前2000多年,中国历史上第一个世袭制王朝夏诞生。夏代究竟应该从大禹算起还是从他的儿子夏启算起,这个已经不重要。
    但按照古本《竹书纪年》的说法,启曾经同益争夺王位,把益杀了。启又曾经与有扈氏打了一大仗,政权还没有稳固,到他的儿子太康时就被东夷有穷国的后羿推翻了。后来羿又被寒浞推翻,等到太康的重孙少康在别人的帮助下才得以复国,史称“少康中兴”,夏朝的统治才稳固下来。
    而夏王朝的出现,无疑已是代表了文明的出现。公元前2000多年,加上自己后来的公元后2000多年,恐怕早已超过五千年的文明。
    只是在三千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导致那片灿烂夺目的文明乃至整个现代化的世界完全消失,重新回到既不像洪荒也不像王朝的这个特殊世间?
    除了面目全非的沧海与赤城,巫山与洞庭湖哪里去了,潇湘与峨眉哪里去了?
    言碧空看着他:“我们是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得到了一些文明的痕迹,却不了解那个文明的时代。”
    苏永紧紧握着双手,手指关节变得阵白阵青,他抬起头眼睛死死的看着天上那些似曾相识的星辰,半晌后才突然转过身子来看着紫衣。
    “在回京之前,我们得找到一个人。”
    “他在哪里?”
    “就在不远处。”
    ……
    西域巨商柯罗是个行商,每年的春天与秋天都会携带大量的西域特色货物去炎龙帝国,然后换回来大批的丝绸与茶叶。去年的秋天,苏永曾在云太师的府上看过他带来的一只杏花村酒坛。
    此刻在紧靠沙漠边缘的某一处,这名巨商不时看向几乎与自己房子等高的四翼鹰马,眼中流露着惊慌。他刚被人从床上拉起来,虽然极端不爽,但看到户外那只雪白一片的巨大灵兽时,春梦终于完全苏醒。
    “那只送给云太师的古老青花瓷花瓶,你从何处得来?”苏永和颜悦色问道。
    这名西域巨商听得懂炎龙语言,却是说的不太利索。此刻他回忆了好半晌,才拍了一下脑袋:“那是途经死囚灵道时,从一处洞窟中挖出。”
    死囚灵道?莫不是丝绸之路?苏永皱起眉头。一个像西方名称,一个却是东方称谓,到底哪个才对?
    “带我们去。”
    柯罗瞪大眼睛,迟疑的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那只令他最为震撼的鹰马,结结巴巴的语声里带着惧意:“现在是夜间,不能去。”
    第二章 灵道迷窟
    第二章灵道迷窟
    言碧空皱了皱眉:“为什么?”
    “夜晚有亡灵出现,神出鬼没,已经死了好多人。”柯罗打着哆嗦道。
    “走吧。”苏永站起身子,右手一抬,把这个肥胖的西域巨商提了起来。他脚步一晃,已经走出十多米,随后一甩手,将他稳稳的扔上了鹰马那只张开的巨大铁翅之中。
    ……
    鹰马还没降下,言碧空就皱起了眉头:“下方有些东西。”
    这是远离死亡之海西入口的另一处方向,地上虽然有些青草荆棘,但由于乌兰沙海的影响,依然遍布了许多黄沙。
    只是在枯黄的草皮与沙地之中,依然可以看到那一条由驼马经常踩踏才形成的道路。道路紧贴沙漠,但又并不进入沙海,只是若即若离的有些暧昧。
    在这条荒芜的道路上,星辰之光冷森森的投下,照着那条道上不时出现的灰白色影子。
    “那是什么?”莫拉玛凝神望了半晌,转头看向言碧空。
    言碧空摇摇头:“我对沙漠这边不大了解,恐怕只有死去的沙海之王,才知道那些是什么。”
    这时候楼兰悄悄捅了捅苏永脊背:“你相信亡灵吗?”
    想起之前在红土城西门,偶然发现的海神陵墓,听到的海飞丝的哭声,苏永沉默了好一会,才点点头:“我信。”
    但他很快拍了拍莫拉玛与言碧空的肩膀,笑道:“不过沙漠的神级王者都给他们打败了,又何须害怕这些亡灵?”
    言碧空沉默了一会才道:“雷蛹并没有被我们打败。如果当时不是你及时来到,后面的结局可能完全不同。”如果不是苏永因为观战下去,在两败俱伤的生死关头做了最后一击,整个结果就会完全相反。
    苏永似有所悟,略微转过身子去,在月光下轻轻拉出血刀,果然看到了上面的字迹:“血刀第六式:扭曲。”
    这两个字蕴含的意思他一时还没明白,但是得知后还是长长松了口气,毕竟找到了方向。
    然而就在他就要还刀入鞘时,那几个字突然一阵扭曲,又变成了另外一段字:“血刀第七式:波折。”
    咦?他差点就要惊讶的叫了起来。怎么两个提示同时跑了出来?看来那个沙海之王雷蛹至少相当于好多名灵兽的威力啊,甚至是……神兽?
    跟言碧空与莫拉玛这等神级强者同等级别的,可不就是神兽么?
    他虽然在沉思,但第六式刀诀扭曲时的过程还是留意到了。几个字的扭曲变身,似乎在他的脑海里变成了每一个刀式的变化……握着刀把,他幽幽的出了回神。
    错觉,还只是一个量变的过程。快与慢,大与小,冷与热……但依然还在同一个范畴内。但扭曲,却是生生的做了个改变。
    比如砍向东边的,其实却是砍向西边。它不是因为速度的快慢让人产生错觉,而是根本因于扭曲产生了质的变化。就像这几个字突然变成了另外几个文字,而且含义完全不同。
    看似是一记刀式,其实却并不是用刀?
    就在苏永的冥思苦想中,海神莫拉玛却对他道:“他们跟我妹妹不同,跟所有从武道修炼晋入的灵武者都不同,因为他们没有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