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没脸没皮
作品:《大周医女行医记》 相比于一脸冷漠的葛如玺,葛如岫觉得相对平静的傅梓琳会比较好相处。况且她还肯用首饰帮爹娘垫付那四十两,人一看就不坏。葛如岫自已满肚子小算计,却不希望和相类似的姐妹相处。
周氏欣慰地颔首,他就是这么打算的,让家里的四个闺女两两挤一挤,空出两个房间来给如玺和梓琳。
她们俩乍从傅家的富贵窝里出来,她担心她们住不习惯。
葛如玺冷眼看着葛如岫拍傅梓琳的马屁,对葛如翠的抱怨无动于衷,她知道有她爹在,她一定会如愿的。
周氏继续做葛如翠的工作,她愿意最好,不愿意也是一样的结果。
说来说去说不通,葛七斤却不耐烦了,“行了,甭管你愿不愿意,今晚我们回来之前给我弄好!”
说完,他对傅梓琳和傅如玺说,“咱们现在就去傅家取行李吧?”
傅梓琳一愣,“取行李?”
傅如玺看着他爹,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都这副样子了,还惦记着她们之前在傅家的东西呢。
葛七斤振振有词,“当然,你们俩个的铺盖衣裳啥的,都还在傅家呢,当然要去取回来,不然这些又得费老大一笔银子去置办,多浪费啊。特别是你,用了那么多年的东西,傅家不会吝啬不给吧?咱们赶紧去,不要便宜了下人!”最后那句话,葛七斤是对傅梓琳说的。
傅梓琳恍然,原来他打的竟是这个主意,她真没想到,一个人竟然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脸皮呢?都不要了吗?
说句不好听的,这么些年,她身上吃的穿的,都是傅家给的,哪有什么行李?而且,他想的恐怕不只是行李吧?或许还有她这么些年存下来的金银首饰之类的。
傅梓琳不想将生父往这么龌龊的方向想,但很悲哀的,她可以看出来他就是那样一个人!
她冷着脸道,“那么丢脸,我不去,要去你自已去!”
“是面子重要还是理子重要?我陪你去,我想傅家的人总不会为难你这位曾经的大小姐!”而且那位傅夫人应该挺好说话的。葛七斤就是觉得,只要有机会都要去试一试,万一成了呢?脸皮没有填饮肚子重要。
“我不去,我劝你也不要去,傅家正在气头上,你去搞不好会被打一顿扔出来。”
葛七斤最反感别人逆着他了,而且后面那句话分明是看不起他,他当下大声骂道,“你不去?你不去吃什么穿什么?你不会还指望我和你娘一把老骨头了还养你吧?”
砰!傅梓琳从头上取出另一枝珠花,直接摔到桌子上,“给你,这支珠花拿去当了,足够家里一年的嚼用了!我自已养自已,不用你们养我!”
傅梓琳被他气得眼泪都出来了,她长那么大,他们养过她一天吗?现在才踏进家门,就逼着她去跟傅家要东西,她哪有那个脸!她果然不该对这对亲生父母有期待。
葛七斤一把将桌上的珠花拽在手里,眼睛还贪婪地朝她头上瞅着。
他的吃相太难看了,周氏伸手扯了他一下,葛七斤转头看她。但可惜,他的丑态被傅梓琳都看在了眼里。
周氏已经不想说葛七斤的脑子了,忍着疼痛,口气不是很好,“好了好了,女儿好不容易回来家里,你就逼她,你是不是打算逼死她才算啊!”
周氏说话了,“而且她说得也有道理,傅家正在气头上,这事等过两天再说吧!”
意思就是他们还没放弃让她张口向傅家拿东西的想法,傅梓琳又想哭了,同时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即使是被扫地出门,她也不去傅家丢那个脸。
他们不在乎脸面,她在乎!她的人生还有可能,不像他们,已经是刀滚肉了。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那她就自个儿去吝个房子住,然后等谢家那边的消息!对,她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或许离了这么一家子人,她受到的牵怒也会少一点。
“梓琳,如玺,你俩听话啊,你爹虽然说话不好听,但他也是为了咱们家着想。你们看,当初我们一家子也是多亏了你俩,才能在京城落脚。可是现在你们从傅家出来了,咱们一家子以后怎么过?还有你们也大了,家里也没攒下什么,想给你们弄副像样的嫁妆都没有能力。”葛七斤和周氏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可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却将傅梓琳恶心得不行,说得好像他们多为她着想一样,还不是糠他人之慨,羊毛出在羊身上,丢人现眼没脸没皮的事让她去做,还要她对他们感恩戴德。
谢羌恒葛如沫刚回到谢府不久,各府的道喜贺帖就到了。
谢羌恒冷哼,“这些人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
谢理汗言,他家的老太爷哟,您和小小姐在崇文路上闹了那么老在一出,还不知道消息的,估计都是聋子哑巴了吧?
这还不算,没多久,就有公公来传口谕,说皇上召葛如沫后日入宫面圣。
皇家的消息也不慢啊,这回谢羌恒没说话。
“你放心,后天你入宫面圣,祖父陪你去。”
闻言,谢理便知他的打算。后天是大朝,谢羌恒既然说了陪她去,就是去上朝,他这都多少年没上过朝的人了。
谢理很担心,老爷子的身体是真的差,别看他今天气势很足,一副很硬郎的样子,其实不过是强撑的罢了。
按老爷子自已的话说,不气不怒心平气和地静养,还能多活几年,如果劳心劳力打熬心血,寿命会急剧缩短。所以谢理是真心不想他太过操劳。但事关小小姐,他也知道,老爷子不去是不可能的。他只有叮咛厨房那边多用点心,多熬些汤汤水水,还有得开库房取点好参交给厨房那边。
这是他们祖孙俩人见面后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自称。而且是祖父,不是外祖父,他方才在崇文路说的话是真的,他是真的想让她回归谢家。
这样的自称,傅香儒是被迫做了上门女婿啊。
“谢祖父。”葛如沫从善如流。
她的不矫情,从善如流,透露着面对乍然富贵的淡定坦然。那是一种心胸吧,不以环境变化而小心翼翼处之不安。举止间露出的是一种自然与大气,这让谢羌恒很欣慰。毕竟养在乡下十几年,他很怕她被那对该死的夫妇养成小气逼仄的性子。
谢羌恒陪她进宫一事就这么定下来了。葛如沫没有贸然拒绝,但从刚才他的话里可以看出他是担心她一个人进宫的,可宫里具体什么情况她也不知,想宽慰也无从说起。
但他既然说了要陪着去,那定然有这样做的理由。纵然担忧他年迈的身体,却也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