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篇 第八回 狼牙剑阵
作品:《狼牙御剑》 总算雷剑定力够好,没有失声喊出,只觉得雷狱此时此地出现事有蹊跷,最令他不解的是义父居然能与人称兄道弟,自他识得雷狱以来,总见他独来独往,怎么会多出个赵兄?雷剑知道是雷狱后,更加小心,义父内力精湛,自己稍有不慎便会被他发觉。
“难得啊,雷兄弟有何消息?”
雷狱笑道:“赵兄贵为云南盟主,手下能人极多,也不知对小弟的消息感不感兴趣。”
雷剑又险些呼出声,心中叫道:难道此人便是赵作!为何义父会识得赵作!雷剑轻轻用右手捂住了嘴,他怕之后还会听到更震惊的事,免得不小心叫出来。
赵作笑道:“难道雷兄弟要告诉我灭祖教派人捣乱的事?那先谢了,我已知道了。”
雷狱道:“赵兄,只怕要取你性命之人还不只灭祖教而已!”
赵作默声片刻,抬头笑道:“行大事者,怎能不得罪人,赵某恭候他大驾便是。”
雷狱道:“不知赵兄可曾为小弟一直把着口风?”
赵作道:“雷兄弟兵不血刃端了无智堂,为我铲除了那个心腹大患,那狼牙剑的秘密自然不会有第三人知晓。”
雷剑双眼几乎爆出,心中恨道:果然是你!
雷狱道:“看来,小弟是多操心了。”
赵作笑道:“兄弟如此盛情,为兄自当回报,不知兄弟可知狼牙剑派余党有几名高手已齐聚此地,正是商议对付雷兄弟,当然了,雷兄弟自然不会怕那些鼠辈,只是高手难防暗箭,我劝你还是小心为上。”
雷剑盛怒之下,仍是将后面的话听了个清楚,心中盘算一阵,悄然离去……
夜已深,小镇中无半点烛火,只剩一轮弯月为人照明,客栈前,一条黑影潜入,也不知如何就弄开了门闩,闪入门内。那黑影到得客房,挨着门走了一遍,转身去了地下一层。这件客栈的地下全是下等客房,阴暗潮湿,说是牲口卷也大差不离。伸手不见五指之处,黑衣人像生就了一双猫眼,慢慢靠近了一间房,黑衣人慢慢抽出插在腰中的长剑,右手刚要推门,两边窗户哗啦一响,三人同时跃出,火花闪处屋内顿时灯烛通明,跳出的三人各持铁剑将黑衣人围在当中。屋内一人发话:“阁下擅闯我客房是何道理?”
黑衣人压低声音道:“听说狼剑派高手在此一聚,再下特来拜访!”
屋内人哼声道:“知道是狼剑派,还敢来撒野!摘下那遮羞布,让我们见见吧!”
黑衣人道:“再下此来只想与你等谈个买卖!”
屋里人道:“我不与陌生人谈买卖!摘下来!”
这一声无异于命令,三人摆剑就上,三人剑速奇快,竟是同时出剑,同时剑尖抵到蒙面人身体,蒙面人躬身撤步只在一瞬之间,三人眨眼间不见了对手,还好收剑迅速!屋内的人惊呼:“你……是雷狱!”
那三人听了同时后退,全身提起十倍的堤防,蒙面人不答,只笑道:“群狼猎虎?还真看得起在下。”
屋中人走了出来,这是一个中年男子,风字脸型,满面肥肉,对着蒙面人道:“姓雷的!我们正要找你,你却送上门来了!还认得我屠仁吗?”蒙面人道:“屠兄吗?那就不用客气了,请上吧。”屠仁招手道:“围上!”三人围定,屠仁这才亮开架式,中门打开,身体倾斜,全身要害一处也不护,剑指蒙人咽喉,慢慢走了过去。蒙面人大奇,道:“果然不同了!”说着后发制人刺屠仁软肋,眼见两人两败俱伤,竟都不躲闪,便在此时,周围三人三剑齐发,直指蒙面人,蒙面人打惊,千钧一发突然剑身贴上了屠仁的剑身,脚下用力,合身扑向屠仁,屠仁也未料到此人竟用这招,但觉对方剑沉,只得后退,蒙面人就此躲过周围三剑,猛地翻身后跃脱离包围,岂知那三人想再围,蒙面人再不给他们机会,左窜右蹦始终在圈外。屠仁见他身法诡异,直逼狼决最高境界,牙诀更是远胜于己,暗暗佩服,大叫一声:“变阵!”三人不再移动,一字摆开。蒙面人道:“几年不见,怎么钻研出这些个没用的阵法!”屠仁道:“雷狱!来试试百年难见的少林罗汉阵吧!”
蒙面人显然是吓了一跳:“少林罗汉阵!?你们不是……”
屠仁岂容他再说,三人再次攻上,这番打斗与前番大有不同,四人士的虽是狼剑法,身法已不再是狼诀,黑衣人越打越是疑惑,渐渐地,小小的地下室已不够用来躲避,四人的剑气逐渐充斥了整个空间,黑衣人突然兴奋异常,道:“原来罗汉阵能与狼牙剑法合一!”屠仁暗惊:玉面血狼名不虚传!完全没有败象,这可如何是好?屠仁被逼无奈之时,黑衣人突然住手,声音竟是略带兴奋道:“瞧几位师兄手段,或可真能与雷狱一拼!”
屠仁本已递上杀招,听他说话,转念之间又收回招数,黑衣人并不紧逼,抱拳道:“屠师兄,你们将狼牙剑法与少林功夫结合的甚是巧妙,可惜对少林功夫的理解不够,影响了威力,不知小弟可能帮上忙?”
屠仁等人说不出话,黑衣人道:“恕小弟失礼,其中细节不便多说,你们只需知道我也是要找雷狱报仇之人!”
屠仁道:“你究竟何人?为何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黑衣人道:“我是谁并不重要,我只想提醒几位,此是雷狱早已知晓你们的行踪,若不抢得先机,只怕行事难成!”
屠仁万料不到雷狱收得义子,自然不会识得雷剑,屠仁苦练几年,只料自己已是狼牙剑派的第一高手,却不想雷剑更在他之上,心中竟使丧气胜过疑惑,眼前是不是雷狱也不重要了。雷剑得知几人下落,寻思一人之力绝难擒住雷狱,便来试一试着几人的功夫,以便合力行事,果然屠仁四人并没让他失望,只是他不想就此暴露身份。
屠仁见他识得纯熟的本门剑法,若非本派中人做不到这一点,但仍在取舍不定之间,戒备并未放松,雷剑道:“师兄不必怀疑,若你们已与红袖院结头,自然知道我的底细。”
几人相视几眼,一人道:“我们并未与红袖院的人见过面。”虽是如此说,语气已是客气不少。雷剑知道他们已开始动摇,趁热打铁道:“几位自狼牙剑派覆灭以来,定是得少林中人指点,才习得这等阵法,只是你们不得要领,只怕难敌雷狱。”
屠仁又信了几分,道:“你究竟何人?”
雷剑道:“我乃訾一雄关门弟子,只怕鲜有人知,前些日子刚刚出山,此来只想探探几位本事。我借你们一臂之力擒住雷狱,问几件事后,便交与师兄们处置,这个买卖可谈得?”
屠仁本就是要杀雷狱,这笔买卖可是天大的便宜,只是太过便宜,有点不敢相信,一人问道:“我们如何相信你?”
雷剑道:“好办!訾掌门生前曾说过,少林功夫与我派剑法生性相克,所以专门请人授了我一点少林功夫,以便揣摩,此时或可将师兄们的阵法改进一下!”
其实,訾一雄自负武功高强,自当年败于觉玄,才说少林功夫能克狼牙剑法,其中有遮羞之念,但也不无道理,而且便是本派中人也是只有几人听过此说。屠仁听了雷剑的话,不由得又信了几成,道:“原来是师弟,这个……我们当真不知晓訾掌门还收了个关门弟子。不知……你如何能帮我们,若你能亮一套少林拳法……”
雷剑不再多说,突然发掌自上而下拍出,果然有力按千斤之势。屠仁感到掌力厚实,绝非一年半载的功力,后退躲开,雷剑停手收招道:“屠师兄可识得这招?”
微弱的烛光下,屠仁擦了擦汗道:“这个……难道是大金刚掌力?”雷剑点头道:“当年掌门请了少林中……呃,教了我这套掌法,当时我年幼,练习不得,后来才知乃是大金刚掌,而且其余基础功夫也学了些。”雷剑不知少林中那个叛徒是谁,唯恐说多了漏了马脚。
屠仁原本怀疑这个“师弟”的来历,此时却犹豫不定,支吾道:“这个……你能帮我们什么忙?目的何在?”
雷剑道:“刚才说了,除去掌门之仇,我与雷狱还有点私人恩怨,想借师兄们一臂之力。作为回报,我可将你们的狼牙剑阵完善,另外,几位师兄若想修习些少林功夫,在下定倾囊相授。”
屠仁抓耳挠腮,连连搓手,全没了刚才首领的形象,四人嘀嘀咕咕,雷剑开出的条件委实诱人,只是仍对雷剑的真正目的举棋不定。屠仁道:“你说你是掌门的关门弟子,那且说一说掌门的一些习惯。”雷剑早料到他会这样,哈哈一笑:“掌门最大的习惯想必不必让我说了,我说些小事呢,又怕对他老人家不敬,也罢,勉强说点吧。”雷剑略说了些事,牵扯红袖帮与灭祖教的也说了些,自然都是从雷狱那里听来的,听得四人连连点头,说到后来,有些事连他们也不知晓了。
屠仁一摆手道:“好了,果然是师弟。恭喜师弟得掌门真传,我们这些人自叹不如!我先来引荐……”说着三人报了姓名,乃是洪雷,洪庆与孙克。
雷剑知他已然释疑,不漏声色道:“几位师兄,不瞒你们说玉面血狼当年已是横行江湖,如今更是今非昔比,我看……不如去红袖帮与灭祖教求助……”
屠仁重哼一声道:“求他们?呸!那帮人还不是为了那柄……剑假意与我们交好,真到出力之时,还得防着他们的暗招,我们宁可自己做自己的!”雷剑点头道:“又是为了复国剑。”屠仁几人略显尴尬,道:“师弟呀,我们并非有意隐瞒……”雷剑笑道:“师兄们放心,我无意于此剑,若行事能成,狼牙剑尽管拿去便是,我只想解决私人恩怨。”
屠仁见这位“师弟”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只怕不假,不再??拢?毕卤阋?蚶捉G虢陶蠓ā@捉P闹?饧溉嗽诶墙E杀卜植坏停?蚩商降眯┫?ⅲ?溃骸凹肝皇π郑?芯浠安恢?苯膊坏苯玻俊
“请讲。”
雷剑佯作疑惑道:“我看几位师兄身法的确是少林功夫,却又不尽然……这一点,我有些不明白。”
孙克道:“我们资质愚钝,才练了几年,自然不纯熟,师弟快指点一下吧。”
雷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招数不纯熟与根本走错了路还是有分别的。”
屠仁道:“师弟请明言。”
雷剑道:“少林罗汉阵根据不同人数,也有几种摆法,少至十八人,多至上百人,万变不离其宗。虽然你们四人少了点,但绝不至摆成这样……”
屠仁忙道:“师弟,你是说,教我们功夫的人……”
雷剑忙摇手道:“不不,我也只是粗枝大叶地学了些基础功夫,少林寺百年未曾使过一次百人的罗汉阵,我对此也是知之甚少,或许是我错了也说不定。”
四人这可不依了,洪雷道:“师弟,你资质远在我们之上,又得掌门手把手的传授,见识自然不会差了,你有何疑惑,这便说了吧!”三人随声附和。雷剑见他们的急样,暗暗好笑,但随即想到接下来便是关键的问题,也笑不出来了。
“敢问几位师兄,你们这些少林功夫从何处习得?”
屠仁道:“这个……”
雷剑接道:“这个若不便说,也不打紧,请问几位师兄加入狼牙剑派多久了?”
屠仁几人不知为何有此一问,答道:“我们四人,少说也有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