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作品:《剑仙也风流

    “曼香,好了,别说了。”茹雨诗挥手制止奚曼香继续抢白,整理了心情,问道:“师侄此刻到来所谓何事?如若无事,也便罢了,你也看到了,我仙霞门仙侠还有诸事未了,不能相陪。”
    “我,我是来找……不,我是送云飞辰师哥的弟子花玲来仙霞峰的,不知云师哥何在?”幸双雪想了想,遂撒了个谎,她哪里敢说是要找云飞辰?不过担心之下只能拿花玲当挡箭牌了,她也是第一次把飞辰称为师哥,不过她不知道论起入门时间,她比云飞辰不知道早了多少年,按辈分或还得反过来叫师弟才是。
    “花玲?小师弟的弟子?小师弟什么时候收了个弟子了?”林如月盯着幸双雪一旁的美艳小姑娘,心下有些奇了,观那花玲长得长长的睫毛,眼睛颇为有灵性,左顾右盼的担忧神色十分可怜讨巧,又听说是云辰的弟子,便先是些喜欢上了。
    刚才听幸双雪的称呼,花玲已是知道了对方便是自己师傅的师傅,她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师祖,心下已然惊讶,但转记起未见飞辰,便有些慌乱的道:“花玲……见过师祖,各位师……师伯,花玲……是师傅新收的弟子,师傅走得急,没带上花玲,花玲好担心师傅,师祖可知道师傅如今去了哪儿么?”
    “你师父在山下茶庄休息,这便带你们去见他罢。”常蕊婷看了茹雨诗脸上不温不怒,只是盯着花玲,盯得对方头也低了下来,便帮着花玲解围说道。
    将幸双雪与花玲两女带入飞辰的寝室,虽然不知道幸双雪想要怎样,但既然对方说是护送花玲到来,也便不在意了,几人均是好生安慰了花玲,师徒五人便回到庭院聚聊仙霞派以后的计划来。
    庭院深深,一地的牡丹芍药或被踩死,或被撞翻,落得满地花红,却是惨厉的最后美艳,几个绝色的师徒站在庭前,看着一地的景色,不知该说什么好。
    茹雨诗才对林如月四人惨然道:“如今仙霞峰门已然败落,弟子尽逝,如要重建,却不知要多少时日,为师是不知如何是好了,飞辰多谋,却昏迷不醒,此刻只剩你我几人,有何筹谋,尽皆说了罢。”
    “师傅,当务之急,我们可以发出门派召集令,让门派前些年出去的老人们相互联络,挑拣本地得意资质的弟子,不日送来仙霞峰,重建仙霞门。”常蕊婷走出说道,虽然她面容憔悴,但因为诸位师姐的刻意援护,伤势反是她最轻,见另三位不言,便先是说道。
    “是呀,师傅,咱们仙霞门不能倒了,茹清师祖至百年前建派到如今,咱们仙霞门虽然未逢如此劫数,但也是有过许多磨难,每次不也能安然躲过了么?弟子想此次咱们也会应难再起,不会遂了那些想仙霞派消失的人之愿。”奚曼香臂膀扶着神情惨淡的方之紫,信誓旦旦的说道,她性格要强,被人欺负后,想的却是如何复仇。
    “你们说的都不错,但门派自茹清师祖离去后,在……在为师惨淡无方的经营下,便日渐衰落,已不复当年盛况,库中钱帛更是鲜少了,仙霞派山峰陡峭,高耸入云,要重建所需黄白之物珠宝贵件甚是巨大,奈何?如月可有良策?”转过头,茹雨诗看着林如月说道,她不如师祖般有诸多方法,但好在有四个各司其职的好弟子帮忙,所以凡事都是大家伙聚在一起商量。
    林如月手支着下巴,抬头想了想,说道:“钱银之事可着常师妹说之历代散出去的弟子捐献一些,此是一处,然,昨夜大战时,飞辰将尘缘门几乎灭门,落下的钱银和剑器又是无数,这又是一处,四处百里内的村落在我们仙侠门庇护之下安然多年,鬼怪从不敢骚扰,如知我仙霞门遭逢大难要重建,唇亡齿寒之刻,他们定会施舍些许,此为其三,如此咱们仙霞派的石屋道观可重建矣。”
    “如月说的极是,唉,为师在任十几年,遭遇的竟是此等几乎灭门的劫数,当真不是如何是好了,勉为其难的使你们四位弟子出力出谋,为师惭愧。”茹雨诗心中实为难过,不知说些什么好。
    要知道十几年前仙霞派有师祖茹清时,仙霞门看起来虽不是何等的威风,但期间却诸多辛秘之事,想那师祖茹清年轻得道时,自号仙霞真人,她一生孤傲不凡,除却其称天下绝色尽为其下乘外,还就是胆大可包天,祸事惹不断的为人,偏偏她又是实力绝强之辈。
    话又说当时还真不知她惹了几多的仇家,几多的死敌,寻仇亦是年年不断,却每次仇家还未打将上门,就被茹清以门中无上至宝‘仙霞圣剑’隔山一剑斩之,百年间竟屠戮了个干净,以至于仙霞门从未遭逢过大的磨难,才导至徒弟们都是善良之辈,均不知门中有辛秘,只有茹雨诗偶从其师茹清口中得知罢了,此时她想起,不觉愔愔泪下,暗暗责怪自己资质愚笨,竟未得道祖茹清的一丝半毫实力来护山,至此大劫。
    “师傅,莫要伤怀,我仙霞派如今有了小师弟,小师弟道法高强,诡计多端,定然不会再让咱们仙霞再受欺辱的。”常蕊婷搂着茹雨诗的手,挤出一丝笑容安慰道。
    “多亏了飞辰,否则我仙霞派今遭灭门矣,为师这师傅当得实在不够格了,平日里了解得不够,不知道他一身的神通竟如斯厉害,唉,有负师祖教诲呀。”茹雨诗叹道,心中一丝惆怅,暗道等飞辰醒来要好好的谈谈才是。
    “师傅倒是不必奇怪,飞辰曾经杀了那公良白之徒,得到过一本山河庄的法术,许小师弟用的是那山河庄的秘术也不定。”林如月想起在仙桥镇的事情来,徐徐跟茹雨诗解释道。
    山河庄几百年以前也算得上天下一等的剑派,虽及不上清玄门,正道门等巨无霸,但其法术惊奇,那山河社稷图更是神妙无方,是以茹雨诗也便不疑。
    “许也是如此吧,还有那绝仙剑,其戾气冲天,不知他何处得来,显是不凡之物,那剑灵也诡异得很,竟能白日现形,前所未闻,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了。”茹雨诗心中此时已是暗暗担忧,不知道飞辰为何有这么多的奇遇,却是预感了以后还会有些什么不妙的事情发生。
    几人正在闲聊间,内房里面已经传出了先前小姑娘花玲的咯咯笑声来,几人受到感染,相顾盼下,均是微笑,她们知道是飞辰醒来了。
    第四十二章 激化的矛盾
    第四十二章激化的矛盾
    内房里,飞辰噌的坐起,睁开眼睛那一刻,竟是幸双雪靠在床头浅浅睡去,这一看,眼睛不禁睁得老大。
    “你!你怎么会在这?可是要取回你那两张肚兜?不给,坚决不给!”有些错愕的盯着对方,飞辰也吓了一跳,大战斗法一夜,他此刻醒来时还恍若云雾之中,尚未记起昨夜惨烈的事情,其性格本就整蛊为怪,是以脱口就道,摸摸周遭物件,发觉均在身边,才有些安心。
    两天未睡,忽被惊醒,幸双雪自也吓了一跳,右手一下子本能挡在胸前,想起夔蛇巢穴中被他欺负的情形,不禁脸红着嗔怒道:“无礼得不正经。”
    她说完就不好意思的站起背过身去,但话是如此说,她现在心中却又是一番景象,进来得两个多时辰,恰巧在花玲烧水之时飞辰便醒来了,第一眼见的还是她,她如何能不开心,两日夜里与花玲紧赶慢赶的催动飞剑,说的话少,却想得极多,正因这左右一念想,竟允自不觉挂念上了对方,是以鬼使神差来了这里,又鬼使神差的坐在床头,竟还安心稳当的睡去,或许连她也觉得奇怪罢。
    见对方如此,飞辰心中好笑,嘴上又开始折腾起来:
    “千里寻我,可要抱抱?”
    “不抱!”
    “机会纵逝,当真不抱?”
    “不抱!!”
    “嘿嘿,无妨,自有人要抱。”挤了个眼,飞辰看向门口。
    “啊!公子!”幸双雪思量时,花玲便端着脸盆进来了,一见飞辰坐起,顿时泪眼汪汪,放了脸盆扑将过去,抱了个满怀。
    “真乖,让师傅好好抱抱你。”飞辰脸上荡着坏笑,手上已经放到了不该放的地方,惹得花玲脸上娇艳红润,兴奋得咯咯直笑。
    “妖孽!”幸双雪转头时,恰见此羞秽的事情,嘴上骂道,可心里却有些莫名的后悔,回想她曾经光着身子让他抱住,心下如秋水荡漾,但一看飞辰的那一脸得逞的表情,醒悟过来的她气得迈出房门,再不敢看下去。
    “公子是不是不要花玲了?就这么走了,吓死花玲了。”钻入飞辰怀中,花玲痴痴问道。
    “事情来的突然,仙霞派遭蒙大难……不对!师傅呢!?”飞辰一下子翻身下床,这才想昨夜仙霞峰所发生的一切来,起身穿上鞋子衣服,便去寻找自家师傅和师姐。
    “公子可是要寻找师祖?师祖在花厅里和诸位师叔谈事情呢。”花玲跟在后面道。
    “哦,她们可都没事吧?方师姐可还好么?”飞辰神色自掩饰不住担忧,不觉加快了脚步。
    “都是没事。”花玲乖巧的道。
    走到花厅发现除了茹雨诗,林如月几人,幸双雪和另一个熟人也在,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自清玄门赶来的龙云,而旁边还有一年轻人,却不知谁。
    见那人头扎雪白混元巾,身着黑边白色道士袍,其脸色白净,身子修长,有些稍瘦,虽然不及龙云般俊朗,却也是少有瑕疵。
    龙云此时风尘仆仆,脸上忧色很明显,看到幸双雪却是冷傲站在一旁,却是不说话,便先对茹雨诗拱手见礼道:“青云峰掌峰真人权中宝坐下弟子龙云见过茹师叔,这位掌峰真人之子,在下师弟权正子,我俩来迟,望师叔见谅。”
    那稍瘦少年神情也是带有一丝难过,显然也是善于修饰之辈,也是拱手恭敬见礼。
    “恩,权中宝师兄安好?”茹雨诗神情不假颜色,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显然对于对方现在来此有些鄙夷。
    那龙云见茹雨诗如此,知道是对方已经对清玄门着恼上了,便解释道:“茹师叔莫怪,师傅也是昨日才收到线报,当下就派我二人与一干弟子来增援,却未想……”
    “好了,女道有些累,这些事过去就罢了,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茹雨诗挥手制止龙云继续说下去话说完,却见飞辰已经到了花厅,嘱咐其一会去待客房相见后,便带着林如月等人自行离去,对于清玄门的作为,她已经不抱任何希翼,靠人还不如靠己,因此也是不想理会。
    龙云见对方间接下了逐客令,也知自家来晚了,眼见着茹雨诗离去,便只能唯唯称是,心下已是颓然,但回过神,还是转身跟自己师妹道:“师妹,我还以为你去了何处,幸师叔可担心的很呢,特别派我这知情人带了一大帮弟子来仙霞门,顺便寻你呢。”
    “哦,担心作甚,我自会回去。”幸双雪呐呐回了一句,却不答话,显然她现在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以前喜欢的师哥,他被飞辰欺负过,心中有鬼,哪里敢正眼瞧人,只想着尽快离开此地。
    “这可怎么行,我前些日子带你出来,找了你几天,回去时挨了训,四下里问去还以为你去了何处。”龙云语气明显缓和了不少,他乃是青云峰弟子,与苍穹峰临近,在清玄门的时候遭到训话过,他后来想也是他自己脑袋榆木,偏偏任死理,气走了这小师妹,这回来仙霞峰公干,却无意撞见幸双雪。
    送走自己师傅,飞辰便进了花厅,他有太多的疑问需要解答,而这问题的答案自然只有清玄门的人知道。
    “……”见到厅外来人是飞辰,幸双雪顿时显得有些怪异,没有直接回答龙云的话,心里却不知道想着什么。
    “孙锌林可在外间?”飞辰瞳孔间似忽然串出一股火焰,盯着龙云,上次见到孙锌林便是他带着,不找他找谁?且孙锌林与仙霞峰劫难之事,应有所联系,怎能不让他火气直冒?
    “你找孙师弟何事?他昨日有跟来,但却不知道为何,靠近仙霞门时便匆匆离去,说是有事去办,真是怪哉。”龙云奇道,看着飞辰那不善的表情,心中有些疑惑,青云峰虽然与苍穹峰弟子常有来往,但孙锌林也不是很了解,仙桥镇之时也是因幸双雪而被迫带上的,此时看对方脸色不善,顿时迟疑,但却猜想不出什么来。
    飞辰不知他作何想法,也懒得再问,冷哼一声,说出这么一段话来:“哼,不是有事要办,是知道我仙霞门没有被灭门而逃走了吧!?嘿嘿,好一个假人假道义的清玄门!”
    龙云、权正子、幸双雪三人一听这话,登时脸上一变。
    第四十三章 玄都紫府剑
    “飞辰师弟,这话从何说起?”龙云见对方似乎不善,倒是吓了一跳,看飞辰眼中有种不信的神色,他也是有些奇怪,却不知道云飞辰前后性格转化巨大的原因。
    “这位师弟有何话可慢慢说,别把整个清玄门给带上了才好吧。”权正子不温不火的笑道,话中却有些恼怒在里面,在他眼中,一个只有修仙者四阶修为的弟子,竟然敢站出来直接面对整个清玄门,却不知他是疯了还是傻了。
    飞辰眉头皱起,却是不理会对方说什么,只是眼中展现出一股子阴沉:“带上了又如何?你们清玄门不都是如此做作的么?为了私仇,引狼入室,要灭我仙霞派,当真以为就容易了么?让周遭各门派不驰援我仙霞派,不正是你们清玄门的所作所为么?嘿嘿,你们莫要跟我说一个小小的清玄门苍穹峰弟子孙锌林会有此等厉害手段。”
    这话一说完,幸双雪浑身一震,只觉得天旋地转,头脑也变得昏呼呼的,她从来是不理会门中之事,一向独行独断,根本想不到仙霞门几乎惨遭灭门之事会跟清玄门或者苍穹峰扯上关系来,是孙锌林?不对,孙锌林根本没有这个实力,难道是……,她不敢想下去,愣愣看着云飞辰,脑中一片空白。
    “说不出话了么?哼哼,我也不指望你们能说出什么话来,清玄门所作所为我是记上了,师姐妹们的仇我也一定会报上,五十五条鲜活生命,有一天我定会百倍千倍让你们清玄门奉还!”飞辰面目狰狞,大手一挥,转身拉起花玲,踏步就要离去。
    他一定会去报仇,尘缘派要尽数灭了,清玄门也要为此付出应有的代价来,师姐师妹们的死,他永远无法忘记,路过花厅那倒了一地的鲜红杜鹃花,就如走上血河,心脏那股戾气几乎控制不住,那是一种痛,潜藏心中不可磨灭的痛。
    “飞辰兄弟,你怎么……”龙云木然看着飞辰往里屋走去,他性格平和,诸事谋而后定,颇得古风,他了解一个悲伤的人所说并不能全然当真,因此他也不打算放在心中,默默眼看要进入内厅的飞辰,站在原地不知说些什么话来解释好。
    然而,权正子却低着头,俊俏的山眉拧成一团,神色阴晴不定,抬头时嘴角已是冷笑起来:“哼哼,好一个百倍千倍奉还,好嚣张的仙霞门弟子,我倒看看你有甚么好嚣张的!”
    噌!名剑出鞘,风雷疾走!只见权正子右手一挥,一把宝剑便拿在了手上!
    那剑三尺五寸长,质地纯紫明亮,隐隐有奔雷行于其上,剑上纹有山河、洞府、人物,仿若真山真水收录其间,光彩耀目,剑上书‘玄都紫府’几字,竟是把一品法宝器!而半透明的长剑在他手上,如同融汇在了一起,交相辉映,气势强横无匹,把周围都染成紫色。
    权正子正是十八岁的热血年纪,自幼长于清玄门青云峰,父亲便是一峰之长权中宝,身份可以说与幸双雪也是不差,清玄门本就注重礼教,他从来对人是恭敬谦和,别人一样对他也是报之以礼,这次第一次下山,竟然就莫名其妙的被人绞了痛处,说成了假仁假义之辈,他哪里受过这等挑衅?心下里潜藏的一种傲气顿时就在此刻爆发了。
    “权师弟!这是为何?还不快快住手!”龙云见此剑拔弩张的情形,不禁慌道,这法宝器玄都紫府剑乃是清玄门有名堂的利器,就是放在其他门派也是一等一的镇派之宝,青云峰掌峰权中宝也是因爱子第一次出门,还是驰援仙霞门,或有大战亦是不定,所以心中着实爱护下将此宝剑交付,可驰援是失败了,却跟要帮助的人起了冲突,却又是什么事?
    他实力与权正子原本在伯仲之间,不过手上那把神剑与邪魔外道斗法时折断,现在却是一件趁手剑器都无,才一上前,就被权正子的剑器吹飞出去,如今进也不能,退也不是,挡在前面不知如何是好,这玄都紫府剑的威力他自然是懂得,以他眼里对云飞辰的判断,根本走不出一个回合。
    “权师兄!你干什么!”见对方要对飞辰刀剑相加,幸双雪娇喝一声,龙泉太阿抓在了手中。
    她那把龙泉太阿乃是其母赠与之物,虽然不是镇峰至宝,但也是天下一等一的利器,此时剑器一出,顿时就红绿精光大盛,护身罡罩也加持了上来,她不知为何,心里就是想护着云飞辰,看不得他受伤,看不得他受欺负,她要保护他,至死也要!甚至连她脑中所想,也开始变得不明不白起来。
    飞辰缓缓转过身,手轻轻将花玲护在了后面,眼中瞳孔似散发出一股煞气来。
    这种情形不正是似曾相识么?只不过林如月师姐变成了他自己,孙锌林变成了权正子,然而,有一样却没变!就是清玄门还是那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气,一种睥睨天下的傲气!这种傲气让他讨厌,让他心生火起,让他想起那一场血夜,师姐妹们的断肢残骸,还有茹雨诗眼中的那一抹凄凉与绝望……
    飞辰右手平举,那股戾气自心中而生,凝聚手心,他俊逸的脸上几乎凶戾的拧成了一团,冷然笑道:“哼哼,第二个孙锌林么?很好,很好!你清玄门还要将我们仙霞门屠戮一遍么!还是说现在便要趁机杀人灭口,对我仙霞派补上一剑!?”
    “让开!”权正子见眼前男子实力低微,却敢于面目狰狞的看着他,心中的潜藏的那一抹傲然暮然间也是暴涨无数倍,玄都紫府剑暴起风雷,一挥下,哐当,一声脆响,将挡在他眼前的幸双雪连人带剑都给击飞出去。
    “绝、仙、剑!”飞辰右手一抓,轰隆!一声巨响,内堂的墙壁便被撞开了一个巨大的洞,黝黑无比的剑被他凌空抓在手中!
    刹那间,天地萧杀!
    三十丈之内尽皆笼罩在一股骇人的戾气之下,空气慢慢变得稀薄而凝滞,犹如心脏一般收缩后扩张,又再次收缩,天空开始弥漫黑雾,如同剑上刻画的那个场景,飞仙戮尽!天地苍凉!
    剑灵巧言一袭黑色的霓裳,轻飘飘的漂浮在他背后,漆红色的双眸,散发着一种侵略,一种杀气,但嘴角却是上翘,莫名的冷。
    “老爷,这么快就又要杀人了么?是眼前那个孩子么?咯咯,杀了他,杀了他,让他成为我剑下的亡灵,让他增强剑中的戾气,哈哈哈哈。”巧言美眸弯成一弯下弦月,鼓动着飞辰,手上的剑诀已经连引,给他加持了漆黑色的护身罡罩。
    “剑灵!”龙云盯着那把剑,看到那剑后面站着的绝美女子,他眉头紧紧皱起,他如何不知那是什么,没有鬼气,没有妖气,有的只是剑气,这是在白日里也能显形的剑灵,且是有自主的意识,不受控制的剑灵!
    如同白日幽魂,飘飘渺渺,说不出的诡异。
    “是绝仙剑!师弟,你打不过他,快走!”毕竟同门之谊,龙云如何不知这至宝的厉害,光是那等气势,吓都能吓死人。
    “哈哈!我打不过他!?你说我打不过他!?我手中有玄都紫府剑!我会怕他!?”权正子显然已经陷入了狂热,实力的差距如此明显,且他手中的玄都紫府剑能幻化宫殿寰宇,能化出洞天妖鬼,仙府剑派助阵,难道还需怕了这等宵小之辈?
    “玄玄之城,冥冥洞府,山中厉鬼,紫府剑派,尽数驱来!”权正子紫剑祭起,两手连续打出各种结印,脚下连退几步,紫剑顷刻间就结满了各种奇怪的古字,紧接着,整个十来丈的花厅顿时变换了个样,笼罩在一片紫色的空间中。
    一栋栋的宫殿平地而起,座座山峰也出现在所有人眼前,山峰处开出一扇扇大门,里面跑出了许多面目怪异的妖怪,不是拿着巨锤,便是拿着狼牙棒,而那些宫殿寰宇则在小妖们冲出后,都府大开,便有许多教派弟子祭起飞剑腾空而起,所去方向,正是飞辰所在!
    这鬼仙招来的困杀法术正是玄都紫府剑的剑中世界,此剑本身即是法宝,又是剑器,端得是厉害无匹,即便是龙泉太阿这等神器也是不敢直掠其芒。
    几百鬼妖道人实力虽然只是一般修仙者二阶,奈何却是极多,如果持剑人法力强横,那些厉鬼道人则会更加厉害,不过这等实力,已经足够让飞辰受的了。
    当然,这只是权正子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一团黑气忽然蔓延开来,遮蔽住紫色的天空,地面,山峦,宫殿,飞辰漆黑色的护身罡罩一下子便膨胀超过五丈,把各种小鬼道人尽皆抵挡在外面,剑灵巧言飘在空中,开始吟唱剑诀,飞辰则一步步往着指挥千军的权正子走去,连法术都不屑使出。
    第四十四章 你这祸胎
    飞辰在玄都紫府中的世界中,所耗法力巨大,权正子本身修为也就是修仙者六阶中,对于此法宝器的掌握不甚熟练,运用起来,连普通的阵型也都没摆出过,倘若他熟练的能连接成阵型,法力加持下必然能使其威力倍增,偏偏他是临时从其父亲权中宝处学来的,哪里知道这些,小鬼道士们忽溜溜的就嗷嗷胡乱扑过去,被飞辰的护身罡罩挡在了外面。
    而飞辰也是懒得去理会这些小鬼,步步往者坐在阵眼的权正子逼去。
    权正子满头冷汗,一滴滴的往下掉,他根本想不到对方的绝仙剑如此厉害,允自拿着玄都紫府剑不断指挥那些倒地后,又爬起来的小鬼道士们冲击那护身罡罩,不过在剑灵巧言的无限护身罡罩加持下,却半点效果都没有,飞辰就像巨大的球体碾过他的防御阵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