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半晌，张总突然叹了口气。
    “米总，其实我们也不想中断和贵公司的合作。毕竟合作了两年，彼此也有一些默契。”
    “张总你有难处？”
    米洁闻言神情也正式起来。
    张总点点头。
    “这是信诚的商业机密，我不应该告诉你们的。不过，我也看出来，你们确实很有诚意，在我身上也花了很多心思。你们知道玛利安吗？”
    “玛什么安？利什么安？”
    郭玫瑰一头雾水，隔着咖啡桌望向米洁，只见米洁也很疑惑。
    “张总，什么玛利安？”米洁只好请教张总。
    “玛利安你们不知道？米总，玛利安在全世界非常有名的，连英国的女皇都在使用它。”
    张总也很惊奇，他认为像米洁这种广告人没听过玛利安，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
    听到张总这么一说，米洁娇躯一震，一双美丽的眼睛也睁大了。
    “玛，玛利安？你是指那个……玛利安？”
    “嗯！”
    张总再次点头，只不过这次显得更沉重了。
    听着张总和米洁你一言我一语的，郭玫瑰自己被蒙在鼓起，心里急得不行。
    “你们两个等一下，谁能告诉我，倒底玛什么什么安是个什么玩意？”
    “郭毅，玛利安是一个品牌，意大利的一个品牌。准确地讲，玛利安公司不生产任何产品，但是它却有很多门类的商品。”
    米洁正色向郭玫瑰解释。
    郭玫瑰再糊涂了，如听天书一般。
    “不生产东西，还有很多商品？它偷来的东西卖？”
    “咳咳咳……不要胡说。玛利安是一间美学视觉设计公司，里面都是全世界当今最顶尖的艺术人才。我说它不生产产品，是指它没有工厂，没有任何的硬件加工或制造；但是它却为全世界很多的名牌或者有能力有权威的人或机构，做美学视觉设计。我举个例子，比方说宝马汽车想推出一款新车，很炫的那种新跑车，但是自己设计的不好看，就可以找玛利安来设计车体；再比方说某宝石工匠想给某国家的国王做一款钻石戒指，但是不知道做什么样的好看，也可以找玛利安。你明白了吗？”
    “哦……大概懂了。说来说去，玛利安就是好像化妆师，专为给别人描眉擦粉的。”
    “嗯，可以这样理解。不过呢，近些年玛利安越来越火，甚至已经有很多地方的人对玛利安产生盲目崇拜。只要看到玛利安设计的东西就说好看，只要是标有玛利安字样的商品就是艺术品，所以现在玛利安也搞些副业。比方说让某个工厂生产一批商品，然后贴上玛利安的牌子，假装是玛利安生产的，卖到全世界。”
    “啊，哈哈，呵呵呵，哎，别说，这帮外国人就是有脑袋，变着法地赚钱。”
    郭玫瑰今天可算是大开眼界，知道商业领域居然有这么多的学问，这么多的花样，和小偷完全是两回事。
    向郭玫瑰解释完，米洁又望向张总，这回带上一点关心的语气。
    “张总，玛利安与我们之间的合作，又有什么关系呢？”
    “唉，一言难尽啊！你们别看我已经五十多岁了，但是我不服老，总觉得自己还能再干点大事。前一段时间，我终于等到机会了。玛利安推出一种新的代工产品，是布娃娃，那种毛绒玩具。我看过样品的照片了，非常地漂亮，非常地新颖，工艺精美到让人难以想像，玛利安确实名不虚传。”
    听张总说到这里，别说张总，米洁也莫名地兴奋起来，她的眼睛里闪出光彩，粉脸也泛起微红。
    “张总，你想代理玛利安？是真的吗？”
    “是啊，我想代理这种毛绒玩具。我相信，以我几十年的商业经验和公司实力，一定能把这种玩具热卖遍全国。”
    张总非常有信心，脸上也闪动着神采。
    米洁的兴奋变为紧张，激动变成怆惶，咬了咬下唇。
    “张总，我不知道是否冒昧。如果你已经成功代理了玛利安的产品，那广告这部分的业务，能交给我做吗？”
    “不行！”
    张总几乎想都没想，立刻就摇了摇头。
    米洁这一刻沮丧到极点，好像一个被刺破的气球，一下子就瘫了下来。看到米洁粉脸上失望的表情，郭玫瑰真想把这个小老头捏死得了。
    “喂，老先生，为什么不能给我做？”
    郭玫瑰语气很强硬，还故意用力地拨拉张总两下。
    张总看看郭玫瑰，把面前的咖啡杯推开，歉意地站起身。
    “不是我不给你们做，而是玛利安那边有要求。和玛利安合作，条规很繁杂，基中一条就是广告业务必须找国内最有实力的广告公司，而且玛利安那边还要审查。我已经决定过几天动身去北京，看看首都有什么大的广告公司。对不起，米总，郭先生，这块骨头太大，你们啃不动。”
    张总说完话就转身走了，只把郭玫瑰和米洁留在咖啡厅里。郭玫瑰看看米洁，只见这个女强人的情绪低落到极点，眼神都是呆直的，让人看着心疼。
    郭玫瑰无奈地扬扬眉毛，手指一勾，把服务生叫来，掏出钱来把帐结了。
    结完帐，郭玫瑰帮米洁拎起手袋，又伸手把她拉起来。
    “走吧，老板，要想也不能在这里想！”
    米洁微微点了一下头，无可奈何地跟郭玫瑰离开咖啡厅，回到自己的奥迪车上。在车上米洁还打不起精神，甚至主动坐到副驾驶这边，让郭玫瑰开车。
    郭玫瑰把车调了个头，向米天下驶去。路上，郭玫瑰斜眼看看米洁，米洁始终都打不起精神来，呆呆地望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米洁，那个玛利安真那么厉害？”
    一边开着车，郭玫瑰突然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