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佳人有约
作品:《贼情人》 米洁开着车,车里还坐着小田,缓缓地驶过郭玫瑰身边。
“玫瑰哥,上车吧!”
小田把头伸出车外。
郭玫瑰站住脚,仰着头长长地叹一口气。
“你们先走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你要走到什么时候?”
米洁也开口了,她看着面前的路,脸色很差。从医院出来这么几分钟,她也隐隐约约地明白了明姿的一些事,女人的心还是很敏感的。
“不知道,我就是想静静。”
“那你自己慢慢静吧!”
米洁提高车速,带着小田远远地离开了,只把郭玫瑰自己扔在路边。
郭玫瑰苦笑着,在路边的超市里买了一包烟,点燃一根,就把剩下的烟都扔进了垃圾筒。
这一根烟他只吸了半分钟,这个强壮的家伙肺活量惊人,吸一口能让烟燃掉将近一半。
不过他实在是不怎么会吸烟,还被呛地咳了半天,把烟蒂踩灭在脚下,双手插进裤子口袋,绕着城市里的街道,漫无目的地走去。
郭玫瑰自己都没想到会走多远,只是当他在如同梦游的思绪中清醒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的事了。他是被手机的铃声惊醒的,拿出手机看看,号码不太熟。
“喂,谁啊,有事就快点说,可能我一会儿就要去自杀了。”
“……玫瑰,玫瑰哥,我是……灵灵!”
电话那头传来灵灵胆怯怯的声音。
“啊?灵灵?”
郭玫瑰顿时站住脚,他有点发愣,没想到灵灵会突然给自己打电话。
“是,玫瑰哥,你……你现在有,有事吗?”
“咳咳!我有没有事关你什么事?你当好你的黑社会公主就行了,很有前途的。”
郭玫瑰拉长了脸,嘴里冷冷地连嘲带讽。
灵灵在电话中沉默了,半晌,才轻轻地叹一声。
“玫瑰哥,我想见见你,请你吃顿饭,行吗?求你。”
“对不起,单大小姐,我可不敢和你吃饭,万一你身后再有什么保镖之类的,打我一顿怎么办?”
“求你……玫瑰哥,求你……”
灵灵不知道为什么,用最低三下四的语调,哀求着要请郭玫瑰吃饭,并且还不说什么原因。
本来郭玫瑰根本不可能答应她,灵灵的所做所为让他太失望了,他没想到这个女孩子会如此之贱,铁下心要当寄生虫,而全然不顾寄生的对象是谁。
但是听到灵灵的哀求,郭玫瑰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也可能是眼下太寂寞。
“在哪吃?说吧!”
“滨南路青鸟酒店。”
“现在吗?”
“嗯,现在,谢谢你,玫瑰哥。”
挂了电话,郭玫瑰又发了一会儿呆,这才发现一个很残酷的事实。自己现在城市的东南角,而滨南路却在城市的西北角,打车也要半个多钟头,少说三十多块钱。
幸好身上还有一张五十的票,郭玫瑰在四十分钟后,在滨南路路口处下车。刚下车,他就看到了青鸟酒店的牌子。事实上郭玫瑰想看不见都不行,那牌子太大了,把整栋高层大厦都挡住了,牌子有一半还是等离子的,上面为放映着为酒店宣传的片子。
“有钱人啊,有钱人!”
郭玫瑰摇摇头,懒懒散散地步入酒店内部。
青鸟酒店的一楼和二楼是餐饮,以上是客房。郭玫瑰走上二楼的时候,就看到在靠着落地窗一侧的某张餐桌旁,正坐着灵灵,她正看着窗外出神。
灵灵打扮得很漂亮,她居然还化了妆,吊带的长裙领口很低,露出白玉似的粉颈。
郭玫瑰大步走过去,也没用灵灵请,拉开一张椅子大刺刺地坐下来,又随手把菜谱翻开。
“这里有什么好吃的,我正好饿了。”
郭玫瑰声音很大,显得有些粗鲁,旁边很多貌似文雅的客人都在悄悄地注视他,当然人家的眼神都不太礼貌。
“玫瑰哥,你随便点吧!”
灵灵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其实她在不哀伤的时候,也很美丽。灵灵就是太单薄,像林黛玉的那种病态美。
“哼,你请客还是我请客?我可告诉你,我身上没有多少钱。要是你准备请我,就你点吧,我也看不懂这玩意。”
郭玫瑰冷笑一声,没好气地把菜谱摔到桌面上,这菜谱上一个中国字都没有,全是英文,对了,还是法文。
“好啊!”
灵灵倒没有客气,她轻声叫来服务员,点了几样不一定好吃但肯定精美的菜式,又要了一瓶红酒。
菜还没上来,灵灵突然站起身,歉意地对郭玫瑰笑笑。
“对不起,我去下洗手间。”
“去洗手间没问题,但是你可别偷着跑了。这么贵的菜我可吃不起,搞不好要给人家酒店刷一个月盘子。”
郭玫瑰不是在搞笑,而是在嘲讽,他的话就像刀子,刺在灵灵的心上。
灵灵没有什么反应,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转身去洗手间了。等灵灵回来的时候,和她一起回来的还有那个服务员,手上端着灵灵刚才点过的菜和酒。
酒是好酒,红得像血,灵灵很小心地替郭玫瑰和自己倒好,又举起自己的杯。
“玫瑰哥,上次的事谢谢你,我敬你。”
郭玫瑰没搭理她,自己举起杯子一饮而尽,那二千多块钱一瓶的红酒在他眼里,和白开水没什么区别,都是用来解渴的,而且就算让他品,他也品不出什么好坏来。倒退三天,他还没开酒戒呢!
灵灵受到冷落,还是没有不高兴,笑着喝下自己的酒。
这一顿饭,不管郭玫瑰怎么不理灵灵,灵灵也始终殷勤地向他敬酒。郭玫瑰好像铁下心不理这个自甘堕落的女孩子,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但是对于灵灵敬他的酒,也一点没剩下,酒到杯干。
当这一瓶酒转眼就要光的时候,郭玫瑰手上的筷子突然掉到桌面上,他下意识地愣了愣,想拾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不听自己的话了。然后脑子里突然传来一阵眩晕,一股火一样滚烫的气息从小腹直冲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