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风流的记忆

作品:《颓院(官家子弟官场风流)

    最近被人议论得最多的就是政治部的主任和副主任的吵架事件。我爸作为一线观众在饭桌上对我母亲作了最精彩的表述,唉!在机关呆久了的人也就剩这么点乐趣了,作为旁听我全程关注。
    我爸说:“至从商仪(美女化学老师)来了政治部后,咱可就没过过一天的太平日子,这两个女人谁也看谁不顺眼,吵架的那天商仪当着梅兰的面说:‘哎哟,我鞋怎么就破了,这鞋破了,就是破鞋了,怎么穿也不舒服,就算拿去补了还是破鞋,穿在脚上多丢人现眼啊!早该丢了!’这梅兰听这味儿怎么不对,于是回敬道:‘最近听说国内有批鞋想出口到加拿大,没想到海关检查的时候发现鞋都烂了,这烂鞋怎么能出口给加拿大品位那么高的人士啊,于是给扣下来了,好在没出国,要不,不但丢自己的脸还丢国家的脸,这破鞋怎么说还给主人作过贡献,这烂鞋不但没贡献还害人害己。’当时商仪脸都气歪了,只是办公室有人在场不好发作,但几分钟后她们又在隔壁的办公室里吵起来了,但我听得不是很清楚,于是我潜到阳台上听,这样就听得很清楚了。”
    我爸见我听得津津有味便不再说下去了,下面的内容肯定是儿童不宜,我心想,我爸肯定会把这些话在床上和我妈说,哼,我照样能偷听。
    晚饭后我装着若无其事的回自己的房间,我想听听梅兰房间里有什么动静,但什么也没有听到。
    晚上十一点半至十二点是我爸妈讲夫妻夜话的时间,这也是他们多年养成的习惯,我悄悄的潜到爸妈卧室的房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
    我听见我爸对我妈说:“这两个女人在办公室里吵架所说的话简直是不堪入耳,这个商仪简直就是个泼妇,她对梅兰骂道:大家是怎么爬上来的也别说得太明,怎么也还得留个面子,我怎么说也比你年轻比你漂亮,老东西在床上已经给我许诺了,明年就升我做正的,你要是识趣就赶快走人,谁也别挡谁的道!梅兰则说:你也真够无耻的,这种话也能说得出来,凡事还讲个先来后到,你想插队,门都没有,我看你是狂妄的连自己叫什么名都忘了吧!你叫商仪,也只有做三姨太的命。”
    这么经典的对话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可惜没听到现场版。有句老话说得好: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啊!
    自从梅兰和商仪大吵一架后,这事在大院里便闹得沸沸扬扬、街谈巷议的。正当有好事之人等着看下一出好戏的时候,厅领导却把这两个女人调开了,商仪去了宣传处任副处长,梅兰还是继续做她的正处级的政处主任。这种假象让很多人以为是商仪让梅兰给踢走了,姜毕竟还是老的辣,其实不然,商仪的调走其实是明贬暗升,表面上看宣传处的地位没有政治处的高,但是就在商仪去宣传处的第二天,宣传处的老处长就内退了,而商仪实际上成了宣传处的负责人,握有处室的实权,另外老大的老子还额外的让商仪兼任团委副书记,这一系列的操作让明白人都看得出商仪现在是一支绩优股,前途不可限量啊!而梅兰则原地踏步,怕是就到此为止了。
    祸不单行,事业受挫的梅兰在情感上也出现了纠纷,我一直很奇怪梅兰如此风流,她的丈夫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听说梅兰的丈夫早年也是某个厅里的处长,后来下海经商了,混得还不错,在市区的繁华路段买了一套复式楼,但梅兰很少去住,只有周末的时候才会去住上一两。她的丈夫偶尔也会开车过来这大院和梅兰聚上一两晚。我曾经算过这种聚会的次数,一个月不会超过三次,而且每次来他都会和梅兰亲热。我知道他只是在例行公事,他们的夫妻生活的质量并不高,我贴着墙能听到梅兰只是哼了几声,就再也没有动静了,这远远无法与姓杨的那种时而小桥流水时而激情澎湃的效果相媲美。也许梅兰和她的丈夫只是在麻木地维系着他们这段华而不实的婚姻,他们吵架的次数并不多,大家各自精彩,便也懒得花精力去吵架了。我开始有点可怜梅兰了,一个女人如果卷入了政治,她就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人了,因为她的性格已经有些男性化,而这种性格扭曲的结果便会产生心理上的变态,这种心理上的变态必然会影响到自己的爱情和家庭。正所谓家庭事业各一头,两头只能顾一头。我实在不敢想象后来的梅兰和我的这种关系会是她心理变态的行为,因为大多数心理正常的女人都不会喜欢上比自己小十几岁的男人并与之发生关系,除非她的人格已经扭曲并且带有报复男人的性质。
    至从大院里捕风捉影的人多了以后,梅兰便很少去杨梅林和她的男人们野合了。梅兰现在是被打入冷宫了,而商仪则是如日中天。其实梅兰早该想到有被打入冷宫的这一天,但却让商仪给提前了。
    梅兰看开了,人就变得豁达起来,毕竟她还是政治部的主任,只是再往上爬的希望不大了,但只要懂得明哲保身还是能过得很滋润很实惠的,这比起古代打入冷宫的娘娘,她不知好上多少倍了。
    这天晚上,梅兰和她的丈夫在床上大吵了一架,而吵架的导火线则是梅兰拒绝和她丈夫过夫妻生活。吵架的内容无非是互相指责对方到处风流,不负家庭责任,孩子没人管等等诸如此类的话。当晚梅兰的丈夫就甩门走了,门甩得很响,整栋楼都能听到,接着我就听到梅兰在床上嘤嘤地哭泣声,在这寂静且悲凉的夜里,我听着梅兰的哭泣声,心都碎了。我很想过去安慰她,但那时的我还没有这种资格,那么还是让姓杨的来安慰吧。
    在梅兰的丈夫走后没多久,姓杨的便上来了。姓杨的也是有老婆的人,我实在想不出他会以怎样的说辞来向他老婆解释三更半夜出门的理由。我本以为姓杨的被踢到保卫处后会吸取教训,不再动厅长的女人,但是姓杨的仍然来与梅兰幽会。真是不爱江山爱美人啊!
    我已经无法忍受只是让耳朵享福眼睛遭罪的这种非人的日子,所以我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决定爬到梅兰卧室的阳台上去偷窥。我知道梅兰睡觉时一般是不关窗的,只是把她落地窗上的那层轻纱放下来,当然出于安全考虑她会把落地窗的铁栅栏锁上。
    我的心里很紧张,毕竟是第一次做出这么大胆的举动。我曾偷偷地和老大在一起看过主a片,但毕竟那是做戏,现在有亲临现场偷窥的机会我怎会放弃。年少轻狂的我,毕竟做事冲动,也不会考虑什么后果,这就是长辈常说的心智不成熟。
    梅兰和姓杨的正在床上进行着,我必须抓紧时间爬过去占据有利地形,但是因为十分紧张的缘故,我的心跳得很快,体内的血液顺着血管直往脑门上冲,我发现我的手在颤抖,我这样的状态又怎能在五层楼高的阳台上表演生死一瞬间呢?我正犹豫着,梅兰开始回应姓杨的了。我伸过头去望,透过轻纱我看见了梅兰诱人的轮廓,她那美丽的胴体坐在姓杨的身上纵情的扭动着。这时风似乎有意把轻纱吹开了一个角让我能看到梅兰诱人的侧面身形。我看到了梅兰享受的神情,咳!要是她身下的那个人是我该多好啊!正当我无限遐想的时候风停了,轻纱又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心里极不痛快,我怎肯善罢甘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一气呵成的从我这边的阳台爬到了梅兰那边的阳台,我轻轻的走到窗边,用手指撩开轻纱从缝隙里望去,眼前的景象通过我的视网膜传输到我的大脑,身体分泌出的荷尔蒙让我的下面硬如钢铁。
    人们常说女人三十岁是虎狼之年,这点不假。梅兰处在这个性欲旺盛时期又怎能不尽情享受这鱼水之欢呢?可姓杨的毕竟是40岁的人了,虽不能怀疑他“杨公老矣,尚能做否?”但他也谈不上龙精虎猛,我看得出梅兰还没有满足,她还在姓杨的身下不停的扭动着身体,但最后还是不能尽兴。男女之间本来有很多矛盾,我认为男人三十岁以后性能力就开始下降,而女人的性欲正处于旺盛增长期,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矛盾,也极有可能成为婚姻破裂的隐患。而我后来之所以可以和梅兰维系五年的关系,这和我年轻力壮,性欲旺盛是分不开的。
    话又说回来,正当我偷窥完正准备全身而退的时候,我的脚碰到了一个该死的花盆,在寂静的夜里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这响声显然惊动了屋里的人。我慌了神,不知怎么办好。忽然屋内的灯关了,显然他们也做贼心虚怕事情败露,我忽然悟出了一个道理:屋里的人在偷情,屋外的人在偷窥,反正都是偷,谁又比谁高尚呢?可当时我年纪尚小,虽然想到了这一点也不敢理直气壮。
    这时我听见梅兰小声的对姓杨的说:“阳台上是不是有人啊!”
    姓杨的安慰道:“也许是只猫。”
    我被姓杨的话点醒了,我学了声猫叫,趁机蹑手蹑脚地爬回了自己的阳台。在爬得过程中我听见梅兰对姓杨地说:“这只猫听得懂人话。”
    杨打趣地说:“还是只发了情的公猫,是你叫得太销魂把猫都给引来了。”
    梅兰娇嗲道:“你真坏。”
    我在心里骂道:我靠,你姓杨的嘴也太损了吧!
    就是因为姓杨的这句话我决定报复他。想不到这也为后来我与梅兰的交往扫清了障碍。
    经过这件事后,我每次在楼道里碰见梅兰,都会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变成一幅脸红心跳脖子粗的窘状。我不敢也不再叫她阿姨。小孩子毕竟不可能像阅历丰富的成年人那样总是戴着伪善的面具在人生的大舞台上游刃有余,即使做了亏心事也可装成天下最好的好人。可当时的我做不到,虽然我是个坏小孩,但本质是好的。尽管我心里充满了内疚,但还是被梅兰善意的笑容化解了,有一次我们在楼道里碰面的时候,她忽然叫住了我,说:“张爽,有空常去阿姨家里坐坐啊!”
    我心里正惊奇,她难道在勾引我?内心不禁又浮现出女特务的形象……正当我臆想的时候,梅兰又对我说:“听说你英文很好,有空帮我们家语嫣(梅兰的女儿,七岁,一年级)补习一下英语啊!”
    我“噢”了一声,跑开了。我心乱如麻,满脑子都是梅兰诱人的胴体。我怎能再去接近这个女人呢?她是坏女人,女流氓和勾引我的女特务,可是我还是很想去!真是矛盾啊!
    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抱有一种侥幸的心理,我总是认为梅兰和姓杨的同样认为那天晚上碰响花盆的是一只猫而不是一个人。可是后来我发现这只是我少年时单纯思想产生的一种一厢情愿的想法。在后来我与梅兰的交往中,有一次我们亲热完以后,梅兰突然捏着我的鼻子笑着说:“你的猫叫并不专业。”
    我当时没反应过来,反向她雪白身子扑过去,坏笑道:“哪有什么猫叫?只有饿猫扑食。”梅兰用又白又滑的双臂搂着我,这感觉可比商仪粗鲁抱我的感觉好多了!她用好看的丹凤眼望着我已经有些邪气的稚眼说:“这猫叫我一直都记得,那是一只第一次发情的公猫在我家阳台上叫的。”我终于明白她说的什么了。
    我坏笑道:“现在公猫和母猫终于相逢了啊,还是相逢一笑泯猫仇吧!”
    现在想起偷窥事件和梅兰后来对我说的这些话,我反倒悟出了一个人生哲理来,有时候给人一个台阶下,等于给自己一个台阶下,退一步海阔天空,于人于己都有好处。可当时年少的我又怎体会得到成人内心世界的复杂和微妙之处,我发现很多在官场混得久,且有一官半职的人大多精于此道,但我却想不通那姓杨的也算是见多识广精于官道的人,怎会后来被女人所累落得个无官一身轻的下场?看来男人在女人面前特别是漂亮的女人面前智商是低得可怜的啊,所以我且将“利令智昏”延升为“色令智昏”,如有后人引用,也算我一功啊!那又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