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军小说·四卷《好花插在牛粪上》
作品:《顾晓军性小说》 顾晓军·四卷《好花插在牛粪上》
唉,好花插在牛粪上!真是心有不甘呵!她想。
论姿色、天份,咋也该嫁到美国去、当个总统二奶,帮助协调:石油价格如何不断地往上涨!
至少,也该嫁个大贪官,躺在花园别墅游泳池边的花香里,数数钞票。
可,不幸,嫁给了牛粪。
……
牛粪,除了去上班、混时间,就陪着他那帮狐朋狗友们,喝酒、打麻将。
还整天喊:胃亏羊,亏酒、亏肉……亏山珍海味。
也不想想,你是那个命吗?
……
就一个小工人,也要想过贵族生活?
当然,讲起来还是军工大企业;可,不过是做皮鞋、皮带、帐篷的。
好不容易遇上个大地震啥的,也接到单、上点生意。
还挨骂:发国难财。
……
而好花,清早起来就忙:儿子吃早饭、儿子上学、儿子学习情况……
而后拼命赶到公司,做帐。
下了班,还要再赶到另一家公司、帮另一个老板做帐。
做帐容易吗?你当工商、税务那么好骗?
年轻的时候,不懂得爱情。好花想。
现在懂了吗?更不懂了!
那时就想:美女,配帅哥,而后再生个小帅哥。
……
红灯!紧急刹车!
电动车颠了几下,前轮已压了线。
好花,赶紧向交警微笑。她的笑,很美、很动人!
是娇艳中,带着高贵的那种……要不,咋敢想:嫁给美国总统呢?
……
交警,也好色?交警,还她个微笑,是暧昧的那一种。
不罚款,谢天谢地!好花,就继续微笑着。
笑到绿灯行、笑着经过他身边。
愿年轻的他,今夜有梦、梦见自己……愿他的梦,很美,很激情!
……
好花懂得:花,是给人看的。
她很善于:把美丽、把梦想,留给别人……
在上小学、当班长时,她就有两个粉丝--左膀、右臂。
至今,他们仍不能忘怀;据说,与老婆做事时:也常错乱,喊错名字。
好花,急急忙忙赶到家;一看,儿子已经睡着了。
她,轻手轻脚地打开儿子的书包,检查作业……呵?没做完?
把儿子拎起来,问:“都干了些啥?”
“奶奶教我跳忠字舞了。”
……
奶奶,老工人,怀念毛主席。
开个家庭会啥的,她也要先唱《东方红》,后唱《大海航行靠舵手》。
还说:“知识是上去了,民族的良心却下来了。”
这些,都可以依你。可你不能领着孙子跳忠字舞、不做作业呵!一老一小,肯定是疯忘了。
……
叨叨了几句,让儿子做作业。
好花,进厨房,扎起围裙,洗牛粪留下的碗。
清理完厨房,又拖地、抹灰……把抽水马桶,也清洗了一遍。
……
忙完,这才给婆婆打电话。
“妈,都好吧!下午教孙孙跳忠字舞了?他作业没做完。”
那边道:“好花,妈错了。下次不敢了。”
挂了电话,好花得意了好一阵:要不是有个好婆婆,我才懒得伺候牛粪呢!
给牛粪打电话。
牛粪居然说:正在喝酒,喝完了还要摸八圈。
想离婚想了一万次!下不了决心,有个好婆婆;好婆婆,也不是好找得呵!
当然,主要是没有好男人;即便有,也让小丫头们包围了。哪还能轮得上自己?咋说,自己也算二手货。
……
牛粪就是牛粪!说他?他比你能说--
我,是工人,没有文化;你,是会计,有文化。
文化人,都把钱直接叫:币。
人民币、港币、台币、美币……哦,不对,美国没有币。
……
你说,你是笑、还是哭?
他还会说:你是会计,知道古代为啥钱是论吊的吗?
不懂?铜钱,不就是一片片肉吗?
分开,是一个个钱;穿起来,就是一:吊。
……
说他啥?无聊、下流?他说:老祖宗,更无聊、更下流!
麻将,为啥要用“万、条、洞”?就是娱乐!一边想发财,一边嘴快活。
这个说:自摸,一个洞。
那个叫:终于摸到了,亲亲、我的妖鸡!
手机响了,接。
“老东西又让那小婊子勾走了。”
“是老板娘呵!啥小婊子、小婊子的,多难听。有统称的,叫二奶。”
“管她几个奶,你快过来吧!我心里都难受死了。”
……
老板,是饭碗;老板娘,也是饭碗呵!
咋办?只有去。
交代儿子:抓紧做作业!做完作业,才可以睡觉。
下楼、骑上电动车赶过去。
……
见了面,好花笑道:“我家那个好赌,你家这位好色。”
老板娘,怨道:“就是!男人都不是东西!”
“不是东西,是男人;不谗、懒、好赌、好色,不就象二姨子了?”
“你,就是会说话。”
“通了?”
“其实,我心里,早就想通了。”
……
你早就想通了?还要把叫我来?
好花笑道:“一个人在家,无聊了吧?找个人追你玩呵!”
老板娘道:“我这么老、这么胖,谁来追我呵?”
“咋会没有呢?女人,会没有男人要?”
“对!叫老东西也着急!真聪明!你该嫁到美国去、当总统夫人!”
……
着急?老板,会为她着急?好花想。
这个点子出得好!老板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
说不定,还会给加工资。
唉!没钱的人,痛苦;有钱的人,寂寞。都很难过呵!
与老板娘周旋了会,出来给牛粪打电话。
牛粪,竟然说:还有四圈。
……
拿他有啥办法?说多了,几句话就呛死你--
人,活在梦里,最幸福!我,就吃吃喝喝,做做发财梦。
你呢,想嫁美国总统,尽管想。啥时候需要我下岗了,你就说一声。
……
老板娘,一个人在家里,无聊。
其实,大家不都很无聊?无聊,才翻出这些花花肠子。
老祖宗,是咋过的?
上一代人,又是咋过的呢?哦,跳忠字舞。
……
手机又响了。把车靠到路边去,接。
是左膀,非说:右臂说的,下午给他打电话了。
吃饱、撑了?好花心想。
男人,都好个炫耀!而正吃着醋的男人,就更象:一头猪!
……
急着赶回家,手机却响个不停;瞄一眼号码,好花道:“喂,是富姐呵!”
“咋不来看姐?”
“富姐,我忙呵!我,都快要累死了。”
“你忙、累,你就不能躲懒、到姐这来歇歇?我都要闲死了!”
“都要闲死了?你有那么多钱,你不能数钱玩呵?”
“别贫,姐想你了。快来!”
儿子,大概做完作业,睡了。
牛粪,起码还有三圈牌……去就去吧。
好花,又掉转车头、骑着电动车,往富姐家去。
……
到了富姐家,两个漂亮女人手拉着手、仔细端详了好久,才坐下。
“想喝点啥?说。”
“活?不想活了!日子,难过;人,太累呵!”
“累,也得活!喝点红酒!”
酒下了肚,好花问:“还一个人吗?”
“不一人,咋办?这世上,还有好男人吗?都死绝了!”
……
同感呵!却没话说。金钱,已在这对闺中的密友之间,划上了一道深深的鸿沟。
有点尴尬,富姐问:“看碟子?”
“看就看。”好花道。
图像出了,是老顶:一个美国黑大兵,干粉嫩的日本女学生,还叫。
“哇噻,家伙好大耶!”好花惊叹。平时,她没功夫看。
“比你老公大些?”富姐,似漫不经心地问。
“长些。”
……
富姐,拿出两根棒棒:一根,是塑料的;一根,是橡胶的。
“帮帮忙。”
“我才不呢!帮帮,就成了女同。你自己搞。”
看着碟子,富姐自己搞,旁若无人。
“受不了呵!我走了。”
到家,牛粪总算是回来了。
好花,边脱衣裳、边问:“洗过了吧?”
“洗过了。”
进卫生间,去洗;她,要让自己成为:最动人的女人。
……
揭开被子,一股酒气、脚臭、汗酸味……扑鼻而来。
好花推搡着牛粪,道:“给我起来,去洗!”
“别瞎闹,我要睡觉。”
“起来、起来,去洗;洗了,再睡!”
“累了。”
“累?一整天,你都忙啥了?”
“喝酒、打牌。”
……
哭笑不得呵!一个大男人,就忙个喝酒、打牌?
喝酒、打牌,也能算事?好花,气呵!
牛粪,却翻了个身,继续睡。
……
唉!现在的男人,只派一个用场了。
想到唯一的用场,好花激动起来、伸手去拨弄。
“干嘛?你,学车了?”
“没有呵。”
牛粪道:“我以为你学开车了。拿我这当操纵杆,练习。”
……
“噗哧--”好花,笑出了声。
好花推了推牛粪,嗲声道:“嗯,人家想你了嘛!”
“明天。”
……
明天?好花,差点儿哭出来。
明天,我、我……我就:红杏,出墙!
穿衣、下床,上网。
好花,在常去的论坛上发了个帖子--
《我很想很想离婚,真的!》
……
没一会,就跟帖无数。
几乎一条声:离吧!好MM,我们耐心等着你。
都是些谗虫!好花,调侃了一会。
边关电脑,边自语:“便宜你们?不如便宜左膀右臂!”
……
又想到了:美国总统。
可换了几届,没一个在任期内离婚。
痛苦呵!
……
真不甘心呵!好花,插在了牛粪上……
可,美国、美国男人……美国社会,就不是牛粪吗?
……
好花,将娇美的身子,朝床的中间挪了挪。
紧挨着牛粪,好花合上了眼。
她,渐渐睡去。
创作于2008-7-5至7-7